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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利嘴!昨日有不少人在你这里吃瘪吧!”沈老太太脸上挂着一副淡淡的笑意。
潇瑶木然:“我昨天也没说什么?很认真地在回答他们的问题。”
沈老太太道:“我很欣赏你的性格,如果你出生于豪门,那么我无疑会选择你,当然自古以来都秉承着门当户对,这是亘古不变的,所以很抱歉,你必须离开沈家。”
潇瑶收回笑容:“这事您找错人了,不是我离不开沈修离,是沈修离离不开我。”
话语一落,漂浮在大厅里的空气有些微妙,气氛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在聊什么?”沈修离的声音不带一点儿温度,直勾勾地打在沈老太太的背后。
潇瑶的目光一下子从沈老太太僵硬的表情掠过,定格在沈修离那高俊挺拔的身躯上,笑道:“女人之间事儿你也想知道。”
沈老太太看潇瑶的眼神有些惊讶。
沈修离经过沈老太太身边时,眼眸里的杀戮没来由的蹦出来,凶狠的气息顿时散开,只是被潇瑶拍了一下,男人便敛掉了气息。
“做什么呢?没大没小。”潇瑶小声呵斥了一下,然后朝沈老太太笑了笑。
沈修离又问:“聊什么?”
潇瑶随意拿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咀嚼:“女人之间的问题,告诉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
撇见沈修离一副“你不说我就继续问”的眼睛,潇瑶无奈道:“问我做什么工作,家里什么人。”
“没了?”沈修离明显不信。
潇瑶笑:“那还能怎样?老太太很和蔼。”
沈老太太一下子没能从潇瑶的话中反应过来。
和蔼?
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小姑娘嘴里听到这个词,不过让她在意的是,她以为这个小姑娘会如是跟沈修离告状,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不仅没有,还替她脱罪。
要是让沈修离知道她是来劝潇瑶离开的,恐怕她这几天由不得安生吧!
“行了,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我肚子饿了。”潇瑶很快转移了话题。
闻言,沈修离吩咐厨房赶紧做晚餐,沈老太太也站起身说一会儿还有事儿做,随意说了几句后,深深地看了潇瑶一眼,迈着轻缓的步伐离开了。
老太太回到自己的楼院,程云鸢连忙迎上来,一脸担忧地问:“祖母您没事吧!祁小姐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就不应该让您一个人去,我就知道祁小姐她……”
“行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知道那姓祁的说了什么似的。”沈老太太第一次沉着嗓音对程云鸢说话,这不,程云鸢立马眼红了,做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潇瑶那股硬气,这会儿见程云鸢动不动就要哭的软弱性格有点看不惯。
“跟你说了多少回?沈家当家主母必须硬气,就你这样,日后怎么担得起沈家主母的位子?”沈老太太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程云鸢更加委屈了,她撇着嘴角小声应了一声:“是!祖母!”
沈老太太看着不成器的程云鸢,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刚刚那小姑娘哟,和她当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怪就怪在,门不当户不对。
唉~老天总是这样的不公。
陪老太太呆了一会儿,程云鸢带着委屈找上了宫氏,一见到宫氏,就“哇”的一声伏在宫氏的肩膀哭了出来。
坐在宫氏身旁的沈修言:“……”
这女人又要演的哪一出?
好多次他来这里找母亲,总回看到程云鸢上演的哭戏,可没把他恶心死,他突然犹豫了,真要把程云鸢留在哥哥身边么?祁小姐那样的不好么?
他真的犹豫了。
沈修言看了眼哭哭滴滴的程云鸢,开口道:“妈妈……”
“先等等。”宫氏继续安慰程云鸢:“怎么了哭成这样?”
没能溜走的沈修言只好默默地听着这个女人的哭。
“刚刚祖母从祁小姐回来,我担心祁小姐会说什么过分的话,所以我就问祖母,没想到我话还没说完祖母就凶我,呜呜呜……我只是关心祖母而已,她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可是她刚才一回来就凶我,难道不是祁小姐在祖母面前说了我什么吗?”
程云鸢明显是来告状的,这点宫氏怎会不知道。
宫氏头疼地抚了额:“好了好了,不是我说你,祖母凶你是为你好,你以后啊得硬气一点儿,知道么?”
沈老太太也是是这样说,只是两人用的语气不一样,宫氏说得很温柔,所以程云鸢很乖巧地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硬气一点儿,不被别人欺负。”
沈修言很想说一句‘不是你被别人欺负,而是你总是哭哭滴滴的像是被人欺负一样’,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一说出来保不准这个女人又要闹。
“知道就好!还有啊!在没有证实祁小姐是不是在老太太面前说你什么的时候,不能乱说话,沈家当家主母心胸不能这般狭隘。”宫氏又继续给她说教,将近二十分钟后,程云鸢这才笑着离开。
待人一离开,宫氏无奈地叹了口气,沈修言问:“妈妈为什么叹气。”
宫氏苦笑:“云鸢不适合当沈家主母,性格太软弱,驾驭不住修离的戾气,唉!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沈修言伸手拍了拍宫氏的背:“别担心了,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说,想多了也是增加苦恼。”
“修离要是有你一半关心我啊!我这心呐,就通了不少。”宫氏惆怅地感慨,两人本是双生子,可是性格差异却如此之大。
……
沈老太太又往家主的楼院去,这个事儿一传到程云鸢耳朵里,她的表情扭曲得极其狰狞,祖母为什么要去修离哥哥的楼院,去那里见谁。
显然不是去见修离哥哥,那就是姓祁的了。
程云鸢一刻也坐不住,又哭哭滴滴地找上了宫氏,宫氏心情本来很好,见哭丧着一张脸的程云鸢,宫氏的头疼又犯了,连忙让女佣将药拿来服下,头痛这才缓下来。
宫氏难得放沉语气:“又怎么了?”
程云鸢抽抽嗒嗒地说:“母亲!祖母为什么三番两次到祁小姐那里去,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你一天在想些什么?老太太天天见你不是也见惯了,难得来一个客人,她自然想去听听外边的新鲜事儿。”宫氏随便敷衍道。
程云鸢不信,硬是想问出个所以然,宫氏被闹得头疼,索性带着程云鸢去了沈修离的楼院。
还没走进去,宫氏和程云鸢就听见了一阵比较清爽的笑声,笑声带着些许苍老。
沈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吧!
但是沈老太太居然在和姓祁的聊天时笑得这么放肆,摆明了说姓祁的很有趣。
两人加快步伐走进去,心思各异。
宫氏见老太太笑得很开心,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至今还记得老太太最后一次笑是在沈俞冽去世的前一天,沈俞冽给老太太准备了一张厚厚的皮裘,沈俞冽知道老太太耐不住寒,所以老太太能看得出来沈俞冽很用心,只是沈俞冽出门后,回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后来老太太得知是沈修离结束了沈俞冽的命,哭着问沈修离为什么这样做,沈修离冷冷地留下一句话。
他该死!
自那以后,老太太就再也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如今老太太再次展开笑颜,宫氏的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看样子,老太太很喜欢这个姓祁的。
程云鸢则嫉妒得抠着手指,眼睛狠狠地盯着笑得温润的那张脸,恨不得扑上去挠死她。
潇瑶今日戴着假面,所以就算来人了她也不担心。
“宫女士!程小姐!”潇瑶朝往这边走过来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宫氏咋一看,觉得这个祁小姐的态度跟昨天不太一样,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嗯!母亲!祁小姐!”
见程云鸢板着一张脸,宫氏看了她一下:“礼貌呢?”
闻言,还处在嫉妒中的程云鸢立马愣过来,连忙朝老太太和潇瑶打招呼:“祖母!”
她深深地看了潇瑶一眼,甜甜一笑:“祁小姐在这里住得可好!”
潇瑶应声:“挺好的!”
“这样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毕竟你是客人。”程云鸢做出女主人的姿态,眼里满是得意。
她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全部纳入了沈老太太和宫氏的视线内,但都没有说什么,祁小姐的确是客人。
潇瑶倒是不介意,很自然的应声:“很好!”
“祖母!你们在聊什么呢?”程云鸢笑嘻嘻地抱住沈老太太的手臂晃了晃。
沈老太太拍了拍程云鸢的手:“听祁小姐聊聊外边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有些感兴趣,所以来找祁小姐聊聊。”
程云鸢故作生气道:“那您找我呀!我可以跟您聊啊!”
宫氏笑:“跟你聊外边那些贵小姐和谁谁谁闹绯闻不成?这有什么意思?”
程云鸢鼓起小嘴哼了一声:“那祁小姐的就有意思呀!不也是我想聊的那些。”
三人一唱一和的,潇瑶没办法融进去,只能静静地听着。
暗自打量她的宫氏很快便喜欢上了她默默听人说话的性格,不出头,说话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的确很容易相处。
不过,这样的性子很容易吃亏,沈家未来主母也必须门当户对。
可惜了。
“祁小姐什么时候和修离哥哥认识的?”程云鸢给沈老太太剥了一个橘子,体贴地剥下一块放进老太太嘴里,笑着问:“祖母甜么?”
老太太点头:“甜!”
“嘿嘿!”
宫氏仔细打量了下潇瑶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顿时又对她有了新的想法。
还真是一个不会轻易露出情绪来的姑娘啊!
见程云鸢和沈老太太之间的对话结束,潇瑶开口:“路上偶遇的,就被他身上的味道给吸引了。”
宫氏一愣,张嘴没有说出来。
她能闻出那是修离身上的味道?
程云鸢疑惑地问:“什么味道?修离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沈老太太也没有说话,明显是被潇瑶刚刚那句话给顿住了。
“云鸢呐!你可以去祖母屋里把祖母的药拿来么?祖母头有点疼。”沈老太太故意支开了程云鸢。
等程云鸢离开后,沈老太太问:“祁小姐能闻到修离身上的味道?”
宫氏也看着潇瑶。
潇瑶“嗯”了声,又听见宫氏急切地问:“什么味道?”
潇瑶说:“桃花,远远地就能闻到。”
两人听完,大半会儿没有说话,潇瑶也没问为什么。
宫氏说:“我怀着修离和修言的时候,有位算命先生经过沈宅留下了一句话……他们出生的时候,十里之外的桃花必定盛开,可是我的预产期是在秋天,再怎么着桃花也不会盛开,并没有相信,那位算命先生说不妨在院子里种下桃花树,他俩的父亲虽然不相信,但还是种下了桃花树,就是中院里的那片,四季都在开,是不是很神奇?”
“后来修离出生的时候,带着一阵浓郁的桃花香,就真如算命先生说的那样,十里之外的桃花树都开花了,直到修离周岁的时候才凋谢,自那以后,除了院子的桃花和春季,我再也没有闻到桃花香,修离身上的香味也随着他的年龄而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