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夏,是你的谎言(七)

洛惜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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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茴红着脸,站在水池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碗,她毫无章法的动作让碗里的水花不断向外撒了出来,天气渐渐热了,苏晓茴早就换上了短裤,冰凉的水珠顺着她光洁的大腿向下滑落,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异样。

    方才蔚在突如其来的深吻着实让她不知所措,唇齿相依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如果没有那个电话……苏晓茴不敢再往下想,她扯了扯宽松的衣领,指尖的冰凉根本无法缓解那说不清来源的燥热,自然,也更加无法使她不再如此刻一般的心如擂鼓。

    “你发什么呆呢,水都洒一地了。”

    蔚在的忽然出声让苏晓茴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像活鱼一样在手中跳动的盘子,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敢看他。

    “啊?啊,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你……你刚刚恢复了一点,不要乱动,快去休息,我一会儿给教授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说话的功夫,蔚在已然来到了她的身后,她脊背挺直,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温暖的气息逐渐靠近,苏晓茴觉得自己露在外面的脖颈痒痒的。下一秒,蔚在便从她的身后将她瘦弱的身躯包裹在了自己的怀中,他一手垂落,另一只手从她的右肩绕过后握住了她的左肩,下巴也随意的靠上了她的颈窝,他的脸几乎是贴着她的,苏晓茴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在她耳边说方才已经和杜老头通过了电话,这次晕倒只是小事,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苏晓茴嘴上“嗯嗯啊啊”的应着,事实上,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晓茴?”

    “啊?”

    “你手里的这个盘子已经洗了10分钟了。”

    苏晓茴大囧,听着身后人带笑的语调,只得死鸭子嘴硬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做精益求精!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家务!”说完,苏晓茴扭了扭身子,撒娇似的将蔚在推开,红着脸将盘子收回了橱柜。

    本以为这一连串的脸红心跳该到此结束,不曾想,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听到身后没了动静,苏晓茴想蔚在大概是闲着无聊回房间去了,可当她转过身时才发现,这老人家正靠在门边冲她笑呢。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生辉的双眼负责勾人,挺拔的鼻梁更加深了他五官的轮廓,至于那两瓣薄唇......

    苏晓茴的心脏“咚咚”的跳了两下,带着些许尴尬,她手足无措的别过了头,想要绕过他出去,谁料,蔚在长臂一伸,轻轻松松的便将他拽了回来,让她稳稳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啊?”

    蔚在清爽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了起来,苏晓茴不敢抬头,一只手附在他结实的胸前娇嗔着说道。

    忽然,她身上一紧,更近的贴上了他的身躯。他低下头,吻住了她,温柔却又霸道,不给她片刻呼吸的余地。苏晓茴微微挣扎,终是徒劳无功,曾有一刻苏晓茴在想,蔚在他是不是会化骨绵掌,要不然她怎么会在他的怀里这样无力?

    她的脚软的很,只有勾着他的脖子才不至于滑落下去。背后忽然一凉,然后苏晓茴便感到自己的胸前一松,原本迷蒙的意识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她微睁开眼,想要阻止她衣服中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却被手的主人占了上风,他握住她的手腕,拎小鸡似的将她的双手高高提起,转身将她压在了墙壁上,让她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这回,她是真的着了急,她的鼻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却让人分不清她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语。

    “蔚在,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可蔚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他低下了头,隔着薄薄的布料含住了她胸前那颗小小的珠子。

    苏晓茴全身上下一阵酥麻,下意识的捧住了蔚在的后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意乱情迷中她似乎听到蔚在在她耳畔轻声说着什么,而那些话语早已淹没在了两人的热情里。

    看着苏晓茴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的身侧,蔚在忍不住的叹气,他今天的确是失常了,至少,在她求自己说不要这样的时候他就该停下来的。怀里的人这样的惹人怜爱,恬静的睡颜带着一行泪痕,但,她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她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愿放手,让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的看着她。这一刻,他又不后悔了。

    本来她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不是么?

    电话忽然响了,怀里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子,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蔚在微微皱眉,接起了那个扰她清梦的电话。

    “喂,南风,”蔚在轻轻的把手从苏晓茴的脖子下抽了出来,他下了床,打开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小声道,“稍等,我出去和你说。”

    房门被蔚在小心翼翼的带上,躺在床上的苏晓茴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醒了挺长的时间,如果不是蔚在心中有事,如果恰巧他又闲来无事去读她的心,想必她早就被他抓了包。

    今日蔚在的举动确实反常,他似乎很着急,着急什么她猜不到,但就之前他迫切的将她占为己有的举动……苏晓茴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蔚在接完电话走进了房间,苏晓茴本能的赶紧闭上了眼睛,生怕蔚在发现,一来是怕蔚在多心,二来,是觉得尴尬,虽说上辈子加这辈子她已经活了好几十年,但真正遇上这码子事,她还是有些害羞的。

    不过,她似乎是天生的不会骗人。

    在不作他想的蔚在眼中,苏晓茴演技之拙劣让人不忍拆穿,他浅浅的笑,走到床边,弯下腰,抚掉她额上的发丝,然后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吻。

    “我去找下老头子,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回来,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带。”

    瞧,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苏晓茴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相较于他对她的了如指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比如,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与刘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疑惑让苏晓茴寝食难安,终于,在之后的某一天,她再也无法按耐心中的那份冲动,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状似无意的旁敲侧击。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刘夏的案子怎么样了?”

    蔚在头也不抬,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桌上的菜肴,道:“没什么特别的,虽然有一些线索,但是没什么大的用处,南风已经去查了,这件案子在我们这里已经结了。”

    “可是刘夏还没有被宣判不是么?”

    “晓茴,”蔚在抬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们不是警察,所以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在我们这里已经结了。”

    说完,蔚在站起了身,眼中的意味让人不明:“我的论文要的紧,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你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听到没有?”

    苏晓茴一怔,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想站起来抓住他,双腿却不知怎么的使不上力气,她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食堂门外。

    如蔚在所说,这案子果然结了。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刘夏被判有罪的消息,可令人感到蹊跷的却是,之后不久,刘夏离奇的死在了狱中。

    彼时,杜若水给苏晓茴安排了一个大课题,苏晓茴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再次投身到了杜老头布置的课题之中。

    灵感忽现,她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地敲打着,以至于她没工夫去接那个响了好半天的手机。

    同在一个实验室的陆瑶栀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替苏晓茴接通了电话。

    “喂,温蕊,怎么了?”

    “咦,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苏晓茴这家伙干嘛去了?”

    陆瑶栀轻笑出声,她瞥了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某人,答说:“她啊,正在为科学事业呕心沥血呢,有什么事和我说吧,等她清醒了我转告她。”

    “也好,左左说她后天杀青,刚好又赶上她生日,叫咱们三个去s市玩,顺便庆生,而且,”温蕊嘿嘿一笑,道,“路费她掏。”

    “行,我一定转达。”

    这边,陆瑶栀与温蕊刚刚结束了通话,那边,苏晓茴就从拼命三郎的状态中重回了现实。

    “谁啊?”苏晓茴往嘴里塞了一个巧克力,伸了伸懒腰往后一躺,背上就传来了嘎嘣嘎嘣的骨头响声。

    “温蕊,左左掏钱请咱们去s市给她庆祝生日,你去不?”陆瑶栀将手机放好,抽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苏晓茴带着些迷瞪,眨眨眼睛问:“多会儿啊?”

    “后天。”

    “这么快?那我得抓紧把这东西搞完。”她指了指电脑,再不看陆瑶栀一眼,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陆瑶栀无奈摇头,回到自己的位子,无聊的刷起了微博,其中有这么一条——男人会因为工作抛弃你,工作却不会因为男人抛弃你,所以,工作远比男人来的可靠。

    看到这儿,陆瑶栀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再抬头看了看斜对面的那位,心想着:是么,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