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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还是震惊,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给予了韩信了深深的震惊,就连骆阳的话也一样让韩信感到震惊。
“本王率领大军第一次面对骑兵的时候,将士对战马不熟悉,就是王离的九原军,那一战本王想到了拒马,以此来限制了骑兵的速度,当时的步卒,他们手中拿着重盾,全身的甲胄一样不少。
上过战场,杀过人,不是新军,但面对骑兵的冲锋,他们还是安稳的如同婴孩,不是畏惧,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反击。再强大的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都会有畏惧的现象,所以自那之后这支属于本王麾下的重甲军,一支从未上过战场的步卒,就开始了这种训练。”
返回的路上,骆阳跟韩信说着一些以往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的教训跟生命失去所留下的记忆,刚到蓟城的时候,骆阳想的是保命,但随着地位与威望的不断升高,他不得不想尽办法来使得自己能够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战场是无情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骆阳不得不下达这种残酷的命令,刚才的话不是怕马上的兵士受伤活着是出现死亡,而是因为不想太多的马匹死于训练。
人的死活都不管了,还管得着马?可战场上,敌人杀敌的就是你的人,马匹是受你人连累而死。同时如果是骑兵呢,在马背上受到敌人攻击马,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只能等着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事骆阳没有试过,他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让重甲军团进行这种训练的决心,因为在他的眼中,重甲军团要成为一支多技能的兵种,能步战,也能骑战,这才是骆阳想要的一支军团。
原本这些东西骆阳只想重甲军团训练,这就好像后世的特种兵,特殊对待,特护训练。
“本王现在在想,是不是将这些东西让全军的步卒都尝试一下,不攻击,只担当那防御兵卒的角色,感受那种战马冲击而来的气势,这样在今后的战斗中,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才不会慌乱。”骆阳一边走着,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骆阳早就想过,但又想到如果在全军进行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残酷了。
毕竟是骑马,让马越过一个蹲在地上的人,这种举动弄不好马不配合,会出岔子。古代战争动辄数万人,都这么训练伤亡是免不了的,所以骆阳取消了全军这般训练的想法。
但是在回来蓟城的路上,骆阳曾翻开了那本流传千古的道家典籍《道德经》。
以往的骆阳只知道什么道可道非恒道,那句在学堂中就有流出的东西,但是在好奇之下翻阅完整本道经之后,骆阳发现那句最为经典的“天地不仁,化万物为刍狗”这话竟然是出自《道德经》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此事,但真正让骆阳震惊的是后一句“圣人不仁,化百姓为刍狗。”
这话让这个可以说活了两世的君王似恍然大悟。
自古至今但凡有作为者都无情,谁的天下不是鲜血染出来的红火。
春秋的百家争鸣,最后争出了什么?古往今来哪里有思想能够左右天下的。
汉朝独尊儒术,百姓忌惮的莫不是君上的劝慰,担忧的莫不是自己的生命,至于是否愿意遵循那儒术,这恐怕没人说的清楚。
既然思想不能真正的统治王朝,延续人们对王朝对君王的认可,那就只有战火跟利益。
但战乱的时代,金钱哪里能比得上百万大军,你便是坐拥再多的财富,大军一到一样是人才两空。
华夏民族的思想要传递,自己爱民如子的想法也要坚持,对百姓的好,带领百姓走向更好的明天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但这一切都要有人付出,那就是手下的大军,战场无情,不论思想,不论学说,不管你是男女老幼。
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种达成统一认知的手段,不服就打,打不服就杀,人是有思想的生物,所以学术学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达到一个真正的共识,若是能,那也就不会出现诸如百家争鸣的事情存在。
既然唯有战争才能使自己的想法很好的进行下去,既然手下的兵将就是为了战争而准备,既然战场无情,那训练便是战场,克服了心理的恐惧,战胜了自己,如此才能更好的战胜敌人。
王族的血,一向都是冷的。
……
“你初到蓟城,有些事情本王应跟你好好的说说,应让你们都相互熟知,”回到蓟城之后,骆阳轻轻拍着韩信的肩膀道:“但你也知道,如今的蓟城又很多事情需要解决,而且都需要本公来亲自决定,所以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在军中多多观察,有什么想法可以跟编练新军的刘凡商讨,也可以来本公商讨,总之尽快熟悉蓟城的一切,本王总感觉你的本事不仅仅是表现出来的这些。”
“承蒙君上如此重视,韩信定当不负君上的一番的苦心。”似乎明白了骆阳话中意思的韩信,当即就是抱拳揖礼。
“好,大丈夫当说到做到,本王便等你到那一天,到时候可莫要让本王失望才是。”将韩信扶起,骆阳又重重的拍了一下韩信的肩膀,随后放声大笑的上了王撵,朝着城内行去。
在今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骆阳都将经历着重放在蓟城内事情安排上面。
从宫女的作息这等笑问题,大到王城是该重新建,还是继续压下的蓟城扩建。
小事上骆阳使出了自己一贯的作风,直接就是一锤子敲定。但是王城的事情还是叫来蒯彻跟张耳好好的商议了一番。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重新建造王城。
因为如今的蓟城如果要改成王城需要大量的拆除重建,毕竟原本的燕地王宫被秦始皇下令摧毁,如今的蓟城不过是广阳郡的郡县,虽然规模和建筑的阔气都是广阳郡最大的。
可是跟其余的郡县也没有差别,就城内房子的建造来说,这里面都是府宅,而且规模跟大小都不一,坐落的也太过紧密。
王宫里的宫殿可用不了这么多的房子。而且就雄伟程度而言,这里的建筑只怕还没有一座能比得上一些传承世家的住宅。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重建宫殿,地址就选在蓟城西面百里之外的空地上。这里刚好是百姓迁居的地区,有骆阳的意思是,王城分层次建设,最内部是王宫,第二层是百官的府宅,最后是百姓的居所。
依照古代的思想传统,宫殿的大气预示着国运的兴衰,所以单是设计如何建设这一点就用去了很多的时间。
一来二去的,一个月过去了宫殿的草图才从骆阳这里通过。不过此时刚好天气转暖,地上已经是隐隐的可以看出新鲜的嫩绿。
另外就是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那从各地涌入的足足十多万的迁徙人口,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
依旧是骆阳给地,给吃的喝的,给工具,房子他们自己建造,古时候的房子也好建,一群百姓搭伙共同建设速度还是很快的。
所以趁着此时也不务农,骆阳刚好召集那些个无事的百姓兴建宫殿,不过也是按照老规矩,给大家工钱,算是雇佣他们做事。
王城规划中,大致的事情算是有了一个第一步的敲定。
除此之外,骆阳自然是不忘天下形势的观察,因为上谷郡被分给了代王陈馀,所以骆阳在这段时期已经令许杰带着暗卫的人在上谷的各大城邑潜伏,同时还连同单家一起救济贫苦的百姓。
不管怎么说,先使得百姓归心,在这之后再说这里究竟归谁管的问题。
这倒不是骆阳怕他陈馀什么,而是如今实在不好大动干戈,当初刘邦究竟是怎么开始打的,最后又是防着项羽统一了北方之后又继续南下,这些事情说句实话骆阳并不了解。
但就如今的情况来看,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就坚持驻军上谷,一旦跟陈馀开打,这事项羽该是不会坐视不理,为什么原本的赵地成了所谓的常山王的地盘?而且这个常山王还是英布。
常山的地界跟辽国地界比邻,骆阳要是想要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英布。至于其他的各路君王,这些个家伙本就是势利眼,如今项羽势大,到时候项羽若是在背后煽风点火,如今的辽国还真就不适合开战场战争。
好在骆阳得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代王陈馀也并未第一时间涉及上谷的事情,如今的上谷虽然被封给了代王,但实际上却还是在骆阳的统治之下。
最后骆阳决定上谷的事情暂由单家跟暗卫协同治理,骆阳这个辽王在背后出谋划策,但是却不会明着出面。
各种在辽国完善的政令实行之后,骆阳便使人印制纸张告示,在包括上谷郡在内的几处地方大肆的张贴。
这其中主要的内容是,以法立国,以农固本,以墨强器,以兵强军。同时在辽国个个地方鼓里人口生育。
但主要的还有土地的耕种。有了人口粮食就是一个大问题。这一点骆阳暂时也想不出什么,除了下令以后世农村的土法子,用粪水灌溉农田以利庄稼的生长之外,骆阳还使人调查这次带回来的关中老秦人中,有多少人知道小麦。
毕竟从历史的发展来看,汉后小麦就有推广,而且在粮食如此重要的古代,既然这东西的种植延续下去了,那就足够说明小麦的产量会更高。
除此之外,还有造船走水路南下的计划,如今的南越估计已经有产量较高的水稻了,后世的情况证明,自山东地界往北的地方种植出的水稻更香,虽然只能种植一季,但产量也不低。
不过造船的事情骆阳如今还没有开始实施,只是自己在看着辽国的地图选地址。地址选好之后还要有专业一些的工匠,制造楼船的知识在咸阳带回来的诸多典籍中都有,但骆阳还是希望能够找到懂得这些事情的人。
好在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开始按照原本的规划继续进行,尚坊、织布坊、养殖场这些地方的发展也都不错。
“忙了一个月,也似乎,该休息会了——”忙碌加上小丫头韩静儿的折腾,骆阳的两个黑眼圈似乎就没有下去的可能了。
伸个懒腰的瞬间骆阳忽然发现自己的一侧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了一个大美人。
“他们都说君上日夜操劳,很是忙碌,卢筱怕君上精力损耗过度,特意煮了些粥送来,不想君上的状况比他们说的还要遭。”一身白色的衣裙捶地,卢筱抿着唇,带着轻柔的笑:“之前,君上说卢筱到来不用通报,所以卢筱就斗胆进来,若是有不妥之处,卢筱下次定不重犯。”
之前,那是骆阳还是蓟公的时候,那个时候很多人找骆阳都不用通报,甚至骆阳还感觉通报的话太过小题大做,可如今是王了,事情一多若是谁都能随便见,那肯定不妥。
但偏偏卢筱在这里还是被骆阳保留了这份独特的权限。
“无碍,你若没事也不会来打扰本王,有事直接来就是了。”看着卢筱眼中满是关怀的神情,骆阳也呵呵的笑道:“就是想找本王随意的谈谈话,那也行,你来着不用通报。把粥放下,坐下说吧。”
许是不想打扰骆阳,也许是男人认真起来,身上会不自然的散发出一种魅力,所以卢筱已经站了好一会,端着粥的手臂还真就酸痛了。
“最近医药阁的事情都还好吗?”想想这还是封王回来之后,第一次与卢筱见面,竟是一个月之后了。
“多谢君上记挂,医药阁一切都好。”卢筱缓缓的点头,轻声回答。
“那就好,要说起来,医药阁有你在,真是给本王省去不少的麻烦。”
“做属下的,若是不能为君王分忧,那还有何颜面占据高位,诸位大臣也都很好了,只是卢筱的医药阁本就没有太多琐事。”
“呵呵,说起来,还有间事情本王正想跟你说说呢。”美人在前,骆阳却依旧是满脑子的事情,“你说学医的,应该知道人的体魄是否强壮跟吃的食物有很大关联。”
“想不到君上还知道医术?”闻言卢筱多少有些震惊,自古以来药家的人并不怎么受重视,所以很多药理君王都不知。
诸如秦始皇,一心想要长生,却只知道道家的炼丹术。所以骆阳了解医术使得卢筱很是震惊。
“人的强壮跟吃食和日常的所做都有关,将士们终年操练,所以力气大于常人。但若是吃不饱将士强行训练,会对身体有伤害。”卢筱缓缓的解释着。
而骆阳在意的就是她知不知道这些,既然知道,那么事情也就好说了:“不错,本王跟你谈的事,是想你再养殖场培养挤牛奶的人,本王想将这东西给将士们饮用,尤其是在冬季。”
“君上既然有此想,卢筱自然愿意为君上分忧。”
“如此,那你回去之后将医药阁的事情暂且安排一下,过些时间本王亲自带些人跟你一并去一趟右北平的养殖场。”
话说到这,门外就传来了一些吵杂的声音。
“您慢点——”两个宫女又被韩静折腾的一身汗。
这一个月里,小丫头可谓是玩疯了,隔着老远的距离已经是能够听到小丫头的开怀大笑了。
不一会,韩静儿就直接蹦跳了进来,那两个宫女则在看到骆阳之后躬身退出,守在了门外。
卢筱一双柳叶眉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韩静儿那小丫头,心中想着,这是谁?看样子一点都不忌惮。
骆阳也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头疼的主,有时候真的感觉这个小丫头很是烦人,可有时候还是会隐隐的想念。人心善变,有时候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东西时而非常的喜欢。
时而又格外的讨厌。
韩静儿却是眨着天真的大眼根本不管二人的投来的目光。一进来她就闻见了放在骆阳面前那碗粥的气息。
“这是什么粥,以前怎么就没见你喝过,都说你这君王跟臣下吃一样的食物,原来背地里还是会自己改善的啊。”韩静儿直接就一顶帽子扣在了骆阳的头上。
可是面对这个小家伙,骆阳还真就只能苦笑。
“君上,这位是?”卢筱许是因为韩静儿直接将她忽视了的原因,所以故意开口问了一句。
“她叫韩静儿,是本王的师妹,此番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师傅。”骆阳还是带着那无奈地笑,缓缓说道。
韩静儿却是一心叮嘱了那碗粥,这又嚷嚷道:“这粥都快要凉了,你要是不想喝,要不然就让给我吧。”
“你?这可是卢医士看本王劳累,精心为本王熬制的粥,刚才是有些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喝而已。”
“可是,我也喜欢,想喝。”眨巴着大眼,韩静儿倒地是个孩子。
可是还不等骆阳说话,一旁的卢筱已经是抢先开口:“君上,这粥还是您先用了吧,您是一国之君,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姐姐就是卢医士吗,好美啊,也好关心你,竟然给你煮这么好的粥。难怪你不想给我,可我就是想喝嘛。”韩静儿这才注意到了卢筱与一般的宫女不一样,一开始她还以为卢筱就是一个寻常宫女。
“想喝,那你就喝吧,不过一碗粥。”骆阳最终还是轻声答应了下来。
但就在此时卢筱又急切了起来:“不行,这粥是专为男子补身所用,女子喝了反而不好,还是君上饮了吧”
这话说的有些急促,语气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和善。
骆阳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卢筱是在关心那小丫头:“都是食物,也不是天天给她喝这个,就让她喝了吧,本王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现在就开始补,以后岂不是彻底的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不行,这可是卢筱熬了一早上才做出来的,是特意给君上的——”这话差点就是激动的吼声了。
骆阳是亲近人,可是真要都这般没大没小,关键还是这卢筱在较真,如果都敢这么一直跟自己叫板,那这和善可亲的象形说不定也得改改了。
骆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想不明白一向是文雅,不予世人争,又心地善良一心只想医术的卢筱怎就会这般的激动?大小不过一碗粥而已啊?
卢筱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了,这也低头不再说话,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倒是此时韩静儿隐隐的看出了什么:“师兄,既然这位大姐姐是为了你好,那我就不喝了,我看大姐姐挺关心你的,你就别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人家了。”
此时,骆阳跟卢筱都直接将韩静儿的话给自动忽视了。
“本王累了,你若是无它事,就先退下吧,以后也不要再送这些东西来了,本王还不需要这些。”好一会之后,骆阳才冷淡的说了一句。
在这之后,骆阳也不再理会卢筱,而是端起粥用勺子一点点的喂给了韩静儿。
“喏——”卢筱的身影有些迟缓,静静的注视着和蔼的一幕,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就在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微微红了的眼睛再也藏不足一丝的心酸,两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你干嘛对那姐姐那么凶,她这不是关心你吗?”殿堂里,韩静儿面露沉思的说着。
……
一路上低着头,迈着紧促的脚步一刻不停的直接奔回医药阁。
卢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就扑在了自己的卧榻之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痛哭。
“小师妹,呵呵,就因为小师妹,你就拒绝了我的关心,你难道真就感受不出卢筱的情意,还是君王本就无情……”
哭成了泪人的卢筱用力的捶打着被褥。心中好似万千的委屈。都说女人动情就容易分不清一些东西,这该是真的了吧。可是有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吗?
察觉到从外面回来就有些不正常的溪露此时也静静的走到了门边,看着卢筱如今的样子隐隐的也是猜到什么。
“自古以来,我们女子就只有被选择,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是君上,卢筱姐还是不要太伤心了,也许君上他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繁忙……”走进房间的溪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开始劝慰。
那说出的话,有些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说。
可是刚说道一半,卢筱已经是微微抬起头怒吼了一句:“出去,全都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