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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怎么把握好这个度,去找谢皇后准没错。
但是吧,进了后宫,消息就瞒不住禧宁宫那边了。其实,以皇太后的耳目灵通程度,去找皇帝也顶多只能瞒住一两天。
秦瑶光从来就没有觉得,她能瞒住皇太后。
跟淳宁那样说,不过是哄哄她,谁让她好哄呢?
谢皇后正在寝殿里用着午膳,见着贴身侍女一脸怪异的拿着一张帖子进来,问:“这是怎么了?”
贴身侍女对摆膳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下去。
谢皇后坐直了身体,贴身侍女附到她耳边,讲淳宁公主府上的事,简单讲了,把乐阳长公主的名帖双手奉上。
“你说什么?!”
哪怕是自诩见多识广的谢皇后,也没有听说过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大上午的,白日宣淫?
卢亦的脑子,是被猪拱过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卢家,会养出这种嫡子来。
“娘娘,”贴身侍女低声道:“宗正寺的人已经去了,两位公主就等在皇宫门口,等着您召见。”
谢皇后头痛地扶住额头。
找到她头上,肯定不是淳宁的主意,一定是乐阳。
平时也没见她的人,今儿一大早更是跑去了禧宁宫,自己这里连一句话都没有。这会儿有事了,倒是知道上门。
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快去,将两位公主请进来。另外,速速去文德殿一趟,给大司徒递个话。”
谢皇后的习惯,遇事不决找她爹,准没错。
秦瑶光正是知道她的习惯,才专程来找她这一趟。
谢皇后知道,就等于大司徒知道,大司徒知道,就等于整个朝堂都能知道。
至于究竟谁要知道、谁不知道,谁又是知道了装不知道,谁又会在里面浑水摸鱼,这些势力派系的较量,她就不管了。
卢家不是连给自家亲戚求个官,都要绕过大司徒,求到皇太后这里吗?
那就让大司徒手里拿住卢家一个把柄,最好两家能狗咬狗。
反正,不能说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这谢、卢两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卢家狗急跳墙,能咬下谢家一口肉来,就是最好的事。
秦瑶光并没有想要趁机为皇帝弟弟夺回皇权的意思,就皇帝的那个能力,让他亲自过问朝政,他也过问不出什么花来。
恐怕,还不如让大司徒把持。
但只要能借机削弱一点大司徒的权利,也是好的。
朝堂政治她不懂,却也知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大司徒手里的权被分薄了,清流寒门、勋贵公爵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会趁机争取。
只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却是她的目标。
秦瑶光从原书剧情里知道,燕长青有一份复仇名单,卫尉寺卿赫然在列。
而今天在淳宁公主府里看见的那些纨绔子弟中,便有一人,叫薛仁苏。这个人,本身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他却是卫尉寺卿庶弟的幼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坏事的报应,卫尉寺卿——堂堂九卿之一,纳妾无数,竟然没能留下一个儿子。
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只好从宗族中过继一子。
千挑万选,便挑中了这一位薛仁苏。
秦瑶光微微一笑,既然此人撞到了她手里,她就不客气了。
也算是,意外收获?
她心里这么想着,就打算此事了解后,差人去把呼延进找来。
呼延进在京城落脚后,特意送了名帖来,报了地址。
大好联络人物,不用白不用。
秦瑶光虽然不知道燕长青在盘算着什么,但她能肯定,这个消息,他一定能用得上。
看着秦瑶光闭着眼睛靠在马车的迎枕上小憩,眉目从容,淳宁捏着丝绢,满心都是羡慕。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皇姐是一位能靠得住的长姐呢?
早知道,她就不该顾忌着皇姐在京城的坏名声,早点跟她往来,也不至于让卢亦蒙骗了这么久。
时间越久,她想到院子里的污秽场景,就越恨。
待事情都解决了,要把那梅园的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清洗干净!
多肮脏啊!
不知道他们聚众了多少次,太恶心了!
还让她每次都要通传了才能出现,这不妥妥的留他们收拾场面的时间吗?
淳宁这会儿,总算是回过味来。
再想起之前府里的蛛丝马迹,只恨自己是个睁眼瞎,竟然都看不见!
不知道那些人口中,是怎么说自己的呢?
肯定是觉得,很蠢吧?
被驸马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淳宁的脑子里思绪起伏,跟跑马一样,想想这个、又想想那个。
忽地,她想到皇姐拿着长鞭打人的场面。
打人自然不对,但真的好威风好爽啊!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
想到这里,淳宁轻轻推了推秦瑶光,道:“皇姐,你教我使鞭子,行吗?”
秦瑶光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学来打驸马啊?”
淳宁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俏脸一红:“我总得有制住他的法子才行。”
秦瑶光冲她摇了摇手指,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
淳宁满脸失望。
“你身体太差了,比我还差。”
这些贵族女子,就秦瑶光目前所见到的,一个个都身娇体弱。要论身体最好的,竟然是年纪最大的皇太后。
倒不是大景朝刻意以柔弱、以纤瘦为美,主要她们太过养尊处优。
就说走路这件事,在府内有软轿、肩舆、步辇,出了府有马车。更别提,有些规矩大的人家,把那千金养在深闺里,每天正常的活动范围,就那么一个小院子。
吃饭有人布菜,洗漱更衣等等,都有人伺候着,她们也就动动手。
好好的人,长期不活动,更别提合理运动了,身体能不弱吗?
这么粗略一算,乐阳长公主因为脾气骄纵,以鞭笞人为乐,还让身体得到了些许锻炼。
秦瑶光想到这里,要不是顾虑着淳宁的情绪,简直快笑出声。
“那,我就是不行吗?”淳宁闷闷不乐。
秦瑶光忽然想到个主意,道:“要不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