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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纱帐暖,床上两个人都大汗淋漓,许如清是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豆大的泪珠子掉下来,袁有为心疼了,“算了。”许如清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夫君,我受得住。”虽然这么说,整个人还是微微的颤抖。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算了,下一次不是还一样,许如清不想再受一遍这罪。待一切结束时,袁有为仿佛失了灵魂般躺在床上,他竟然一瞬间就……
许如清天真的以为这罪终于受完了,想要下床去叫水,刚要坐起身子,整个人就被袁有为拉进怀里,“好娇娇,再来一次。”
折腾一夜,许如清麻木了,脑子都不转了,她像一条案板上的鱼,被袁有为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了最后一次,之后还有最最后一次,最最最后一次,一晚上叫了四五次水,她累的越来越不想动,袁有为越来越精神,最后她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睡过去之前,袁有为还在她身上劳作。
第二日,天天雷打不动早起的少夫人睡到日上三竿,小丫头们一个个一大早就喜滋滋的,袁有为一大早就去后院练拳了,素衣站在门口守着,听见动静,立刻进屋。
许如清的嗓子都是沙哑的“素衣,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午时了,夫人可要起了?”素衣轻声的问。
“嗯,你来服侍我起床,我没力气的很。”许如清迷迷糊糊的闭着眼让素衣给她穿衣梳妆。
“夫人,凤少爷派人来了,在院子里等着。”茯苓进来,轻声汇报。
“好。”许如清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精神一点,收拾完毕,这才出门到会客厅,就见凤清身边的阿福来了。
一见到许如清,阿福赶忙行礼,“小姐,少爷让小的过来给您这个。”说完阿福把许如清的玉佩给送了回来。
许如清眉头一挑,“袁三公子不用了?”
“不是,是少爷发现,袁家有别人拿着玉佩去取钱,发现时已经取走五百两了。”阿福道。
“别人,是谁?”许如清皱起眉头。
“我们公子派人盯了两日,是个跛脚的秃瓢,派他的小厮,谎称是三公子的小厮去拿银子,因为取得数目太大,掌柜的觉得不对,这才报给公子。”阿福道。
“是二房的人,银子追回了吗?”许如清皱着眉头,有点后悔,当初还不如听玉书的,让他再躺几日,刚能走就起幺蛾子。
“公子说先来问问您,再处置。”阿福道。
“他人呢?”许如清眯着眼。
“现在在迎春楼,进去两个时辰了,我们的人说,他包了三个姑娘。”阿福有些无语。
“等他出来,派人把他引到赌坊,待他入局,你们就不用管了。”许如清对待敌人向来不是个心软的主,既然袁有权敢拿不该拿的,她就让他十倍偿还。
待阿福走后,许如清不放心,派茯苓去看看袁有枫什么情况,茯苓去了一趟谢大儒那里才找到袁有枫,一说这事,袁有枫这才惊觉玉佩被偷了,他连忙站起身子“二哥竟然如此无耻,我去找他。”
茯苓连忙安抚,“夫人是担心三少爷被害,命奴婢来看看,现下三少爷无事便好,夫人说,以后三少爷不用拿玉佩了,您本人直接去见凤公子支银子便可。”
“是,有枫记住了,劳烦茯苓姑娘替在下谢谢嫂嫂。”袁有枫现在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眼中都是光。
茯苓笑着起身告辞,“春闱在即,夫人说三公子不必在意其他,好好读书便可。”回府后告诉许如清袁有枫的变化,许如清点点头,二房这是歹竹出好笋了。
自从袁有为开了荤,一连几日都缠着许如清不放,这就导致许如清每天都累的要命,白日袁有为去大营的时候,她昏睡半日,起来之后还没休息两个时辰,袁有为又回来了,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袁大将军被自家媳妇一脚蹬下了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许如清选择爆发。
春闱将近,各家的学子纷纷都紧张起来,每年的春闱都是二月就报名,三月考试,四月初放榜,今年因为曹丞相的事,春闱延期,这都四月了才开始报名,袁家除了袁有为,袁有权和袁有枫因为没有承袭爵位,都要去考一考。世家子弟报考不必像平民一样需要三位秀才的联保推荐,可以直接报考,但就是交的银子要多一些,但那一点银子,世家子弟也不放在眼里。
报名结束之后,袁家二房几乎倾注全部的精力在袁有权身上,事事为他尽心尽力,袁有权也消停的待在家,不怎么往出跑了,袁家二房以为他懂事了,知道备考了,但许如清却知道,袁有权在外头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现在是躲在府里不敢出门而已。但赌坊的钱哪是那么容易欠的,他们就是等着利滚利,待这欠款滚成一个天价的时候,再去府上要钱。
大概过去七日,赌坊的人就找来了袁府,一大早就咣咣咣的敲门,把周围的百姓都吸引过来之后,那人扯着嗓子喊,“袁有权!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毕竟是国公府,他们没敢造次的砸门,门房听见这事,赶忙跑过去通知陈慧颖,陈慧颖一听顿时大惊,风风火火的杀到袁有权的听泉苑,问他怎么回事,
“娘,我,我就是小玩儿了两把,欠了一些银子。”袁有权畏畏缩缩的,一副心虚的样子。
“欠了多少?”陈慧颖无奈,想着春闱在即,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她压箱底的嫁妆还能换点钱,如果少就还了。
“三百两。”袁有权道。
陈慧颖一听,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来人,快把那些人带进来,别让旁人看了笑话。”她也正好回了自己的私库一趟,拿出来三百两银票,回来时就见赌坊那几个人晃晃悠悠的进来,陈慧颖见不惯这种市井之气,嫌弃之色溢于言表,把银子递给小厮,让他们给对方,“银子给你们了,快走吧。”
那领头的壮汉看着银子歪嘴一笑,“这位夫人,您家少爷莫不是没跟您说,欠我们的银子是按天算利,到今日,您统共得还我们三千两。”
一听这话,陈慧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还没等说什么,就见对方拿出了袁有权签字画押的文书。上面白纸黑字,袁有权三个大字确实是她儿子亲手所写,抵赖不得。
“各位稍歇,来人,上茶。”陈慧颖强装镇定的跑去找袁有权,看见他瑟缩的样子就来气,“你可知道,他们要三千两,你这让我如何替你还!”陈慧颖的压箱底钱也就只有五百两,刚才给出去三百两,还剩二百两。
袁有权一听也是一惊,还没说话就听见陈慧颖道“没办法了,我先去找许氏那个小贱人借一些,先把门外这群瘟神请走。”
听到这话,袁有权眼睛一亮,“母亲莫急,我有法子了。”说完他就派自己的贴身小厮,再去上次的店铺找掌柜取银子。
“什么法子?你找人家掌柜,会给你银子?”陈慧颖看着他问。
“母亲,我见三弟这几日总往外跑,他一个只知道在家死读书的人,哪里有什么朋友,我就叫人偷偷跟着他,就见他拿着一块玉佩,去许家的铺子,支了十两银子。我就叫人把那玉佩顺来,冒充三弟的小厮也去支银子,说要五百两,那掌柜都没问,就给了五百两。”袁有为笑着说,“以后我们二房没有银子的时候,就去那里拿,反正许氏也不知道。”就在母子两个做梦的时候,没想到大理寺的人押着那小厮来了国公府,身后还跟着许家的掌柜。
陈慧颖和袁有权出来一看,那小厮就说,“是我家公子叫我去的,别的事我也不知道啊。”大理寺的官差道“你们谁是袁有权,王掌柜前几日到大理寺告状,说有人冒用他家小姐的令牌取走五百两银子,今日又去取,人赃并获,限你们今日必须将银子归还,不然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爷啊,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叫人去请我们家少夫人,让她过来说这事。”陈慧颖眼睛一转,就派人去请许如清。许如清早就得到消息,王掌柜来了她也知道,料到二房会来找她,大理寺的人在,赌坊的人也在,许如清不打算自己去,“茯苓,你去回话吧。”
茯苓道“是。”
茯苓到了二房的院子,陈慧颖率先开口,“怎么是你来了,许氏呢?”
“夫人说,今日外男多,她不便出来,让奴婢前来回话。”茯苓不卑不亢。
大理寺的人率先发问,“姑娘,你家夫人可有让这人去王掌柜处取银子?”
“回大人的话,不曾。那日奴婢在外替夫人采买东西,却没带够银两,正巧遇到三公子,奴婢就劳烦三公子替奴婢找王掌柜支了十两银子,因王掌柜没见过三公子,奴婢就把夫人的令牌给了三公子,奴婢拿着东西等在摊位处,三公子替奴婢支了银子,回来却道令牌被小贼摸了去,让奴婢知会王掌柜一声,可奴婢这记性差的很,回府给忘了,待到第二日想起来,王掌柜已经给支了五百两出去,这才急急的报了官。”茯苓笑着说完,看了一眼袁有权,“夫人说,官爷秉公办理,她绝不会徇私。”
“那就是了,你们赶紧还银子。”那官爷皱着眉道,这袁有权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次当街纵马就是他抓的,这次又不要脸的去支别人的银子。
陈慧颖无法,没有银子,就想着先把大理寺的人请走,“这位兄弟,刚才给您的三百两能否先归还?一会儿我再给您。”三百两要回来,再加上她手里的二百两,先把大理寺的人弄走,自从上次的事,她见到官差心里都发颤。
“这位夫人,给出的钱还带往回要的,若是我给了你,我们今日怕是要白来一趟了。”那赌坊的人也不傻,如今刚刚回本,怎么肯还回去。
陈慧颖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这事不好解决,“官爷,我也要告,这人放印子钱。我儿借了三百两,刚几日,就让还三千两。大晋规定利息不能超过三分,他们这是讹诈。”
大理寺的人一回头,总算是注意到了那坐着喝茶的几人,“真有此事?可有文书?”
那人一听,心下就觉不好,刚才他没出声就是不想和大理寺的人对上,这贱妇还真敢,“回大人,哪里的事,我们就是来要本钱,刚才这夫人给了,我们要走,她还请我们喝茶,这会儿我们就走。”说完他起身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袁有权和陈慧颖,这才离去。
“你们赶紧还钱。”大理寺的人见多了,心里也明镜儿似的,对袁有权更加鄙夷。语气不自觉就凶了起来。
“官人,眼下这手里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可否宽容一日,这一日按市价算利息也成,明日妾身一定归还王掌柜的钱。”陈慧颖换了一副嘴脸可怜巴巴的求情。
王掌柜接到茯苓的眼色,主动开口,“这位官爷,时间不早了,晌午饭还是该吃,有官爷在,谅这妇人也不敢拖欠,老夫就容她一日。咱们先移步去珍馐楼用个便饭吧。”
那官差见王掌柜这样识趣儿,就顺坡下驴,这样僵持下去也确实只是浪费时间,“你明日午时之前,连本带利的还清,若是不还,明日就抓了你儿子进大牢。”
“是是是,小妇人一定还钱。”陈慧颖伏低做小的把这几人送走,狠狠的瞪了一眼茯苓这才拉着袁有权离开。
大理寺的人来了,这事还是没能瞒下来,老太君和袁国平下午就知道了,袁国平罚袁有权跪了一下午,二房的人晚上又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可上次的事已经把老太太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这次他们除了陈氏的二百两,真的没钱了。
“不行就把六丫头和江姨娘卖了。”陈慧颖狠狠心,抬头看向袁国平。
“那怎么行!卖国公府的小姐,传出去我们怎么做人?”袁国平呛声。
“那就悄悄的卖!六丫头不卖,那江姨娘不过是个妾室,长得模样好,卖到青楼去,怎么也能换五百两。”陈慧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