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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军官的一句沉重喊话,立即让我们几个人全部屏息了起来。
密道里刹那间陷入了紧张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我举目向前中,并没有看到任何亮光。
就在我刚要开口的瞬间,昏暗的密道深处,一束摆动着的亮光,非常清晰地扫动着。
我不由自主地俯下了身子,稍微抬高了一点脑袋,努力着将眼神抛向了摆动的亮光处。心里虽然是忐忑不安的着急,但是,慢慢靠近的亮光,仿佛有点眼熟的感觉。
在欧阳怡景和关艳丽领用手灯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记得头儿曾经说过,散光手灯只有一把,剩下的全部是聚光手灯,也就是从特种兵队员的枪支上拆除的灯具。而眼前晃动着的光束,就是那种细细的,却又是非常骤亮的聚光灯射出的强光。
“你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回想一下,这种光束是不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我压低了嗓门,非常小声而又神秘地问了一句。
虽然是问出了生意,却没有想好要谁来回答我。
沉寂的德等待了一会儿,借着扫过的光束一闪,我看到少尉军官转过了头,而且是拧着脖子的艰难姿势。
“这种光束是新式步枪上,用于夜间射击的专用聚光灯。”
少尉军官也是很低沉的轻言急语。
呃!一声轻轻的惊呼。
“你俩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前方的亮光有可能是欧阳怡景她们,可是,这样的话,那就等于是整个计划白费了心机。”
关艳丽轻声说着时,又下移着身子半蹲在了我面前。
虽然只是借着光束的一闪而过,但是,我还是清晰地看到了她眼睛里射出的错愕眼神。
“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是,根据你和欧阳怡景领用手灯时,头儿说过的话来推断,这种可能很大。再说了,冯彦林根本就没机会能隔一天出现到村子里。”
我放开了嗓门,毫无忌讳地喊说着。
此时,我差不多是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否定冯彦林的几率基本上消除了,唯一不能确认的是有百分之十是属于另外一组探险的人。但是,这种可能也是非常渺小,如果在没有提前知道有神秘基地的情况下,任何人不会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探险。
“你这样的提醒,还真让我也想起来了,欧阳怡景正因为没拿到咱们现在拥有的这把手灯时,还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关艳丽附会着我的说法,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平和,好像是确认的表态,又仿佛是肯定了理由的表述。
因为有了差不多的认识之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却忘记了低矮的暗道是不能抬头直腰,刹那间的后脑勺碰撞,洒下了许多沙土灌进了我的脖子衣领里。
稍微拨动了几下脖子的同时,我弓着腰身抬起了手臂,举着手灯向前对准了光源,快速地摁开了按钮。
刷,一下,骤亮的散光立即照亮了暗道。
啊呀!惊喜的一声。
“你们是第一分队吧!别吓唬我们了,我们早就发现你们了。”
欧阳怡景的喊声急切而又快速,随着喊话声的落定,那束细微的光芒,在散光灯的照亮下,竟然是微弱的晃动。
“不是我们吓唬你们,而是你们吓住了我们。”
我先前伸着下巴,张口大喊着。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开始站起了身子,却不得已地弓着腰身勾着头,猫着身子向前急望着。
“现在不是谁吓唬谁的问题,而是令人失望的时刻,从两分队的不期而遇,让咱们没法决定下一步行动了。”
关艳丽说着的同时,勾着头朝后回望着。
此刻,她的脸颊上已经占满了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仿佛就在这一刻,越加的煞白了。
“艳丽姐,你先别着急,也许欧阳怡景她们有新的发现,不会是没一点线索的胜利会师吧!”
我是没有办法的安慰说话,其实,当确认了是欧阳怡景她们的时候,我心里早就失望之极了,只是强装着欢颜。
从村落的布局来看,冯彦林的家与通向后山通道上的院落,是斜对着的方向,而两队人员从两个完全不同的入口进入,却又能在地下的暗道中会面,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不着急都没办法,咱们与欧阳怡景是相向的方向,却能在地下会面,这就说明被咱们确认为最有可能的两个点,成了最没可能的侦勘区域了,像这样的进度,根本就没完成任务的可能。”
关艳丽是越说越失望,越失望脸色是越加的苍白。
“戴眼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咱们不是从两个方向的进入嘛!怎么会在这里碰面呢?”
欧阳怡景停止走路的时候,直接下蹲着身子,好像瘫坐在了地上。
她那皱着眉头,撅着嘴巴的神态,早就是十分的不悦心情了。
“是不是你们走错了方向,还是选择错了进入的洞口,我们可是直行着没有一点的出错。”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挤着关艳丽的身子,又推着特种兵少尉军官让开了道儿,站到了最前面。
此刻,欧阳怡景是屁股着地的坐姿,又是板着面孔的失望重重。
“我们不可能有错,进入枯井之后,就一个入口,而且也是直行的穿过,哪有走错洞口的事情。”
欧阳怡景仰着脸颊,瞪着眼睛闪出了怒气重重的眼神。
突然,从后面猫着身子的杨华,费力地紧贴着洞壁,挤身站到了欧阳怡景坐着的前面,双膝一曲,快速地半蹲在了地上。
“咱们需要好好地回忆一下路过的情况,因为你拿着的手灯并不是散光,而是光束的扫动,很有可能看不清侧洞壁上的情况。现在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失望,也不能怨天尤人。”
杨华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欧阳怡景的肩膀,却慢慢地移动着询问的眼神,紧盯住了我的眼睛,好像要我表态决定一样。
我撸了撸嘴巴,又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说的极对,两个分队的不期而遇,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因为走错了洞口,很可能是进入了冯彦林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密道。”
在我的心里,除了这两种情况,好像没第三种可能了。
“那你们在行进中,有没有可能走错洞口?如果你们第一分队能确认没问题,我们第二分队返回去带着你们重新走上一趟。不管是谁的错误,但必须得找到理由。”
杨华的表情显得特别的严肃,瞅着我的眼神也是非常的认真,好像有了必须要查清原委的意思。
我不敢轻易表态时,慢慢地回头瞅了一样关艳丽,又远瞟了一眼霍巧玲,再次收回视线盯住杨华的时候,我镇定了一下情绪。
“由于手灯一直是我紧抓着,而且是散光的照射,除了在发现你们的出现时,关闭了亮光之外,行进中根本就没摸黑过。所以,我可以断定,第一分队行进时绝对没有放过任何异像,别说侧洞暗道了。”
暂钉切铁地说完之后,我从杨华的眼睛上移开了视线,抬起手臂举着手灯闪过了亮光,向着正前方瞅了一眼。
由于这一瞅,让我想起了霍巧玲的分析说话。
“对了,你们进入暗道之后,有没有感觉到暗道是大拐弯的样子?这个对于咱们做出下一步行动,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急声催问时,我再次紧盯住了杨华的眼睛。
杨华听完我的问话之后,眼睑激闪时,黑眸突然一亮,勾动着的唇角处,非常清晰地挂出了惊喜的神情。
“你的提醒,让我有了很清晰的感觉。在我们进入暗道行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时候,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路程时,我感觉确实有过方向的转变,虽然当时不是特别的明显,也没过多的思考,但现在仔细回想之后,还是很清晰很明显滴。”
她柔声说完时,侧着脸颊向着身后的张峰瑞瞟了一眼。
我立即摆动着手灯,将亮光照满了张峰瑞的脸庞。
“不用怀疑,大拐弯是真实存在地。”
张峰瑞浑厚而又肯定地喊说着,原本皱着的眉头,就在话音落定时,竟然清晰地舒展了。
他好像释然轻松了起来,又仿佛是因为印证了疑惑而沾沾自喜。
“你能这么肯定嘛!不会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聚拢着眉头,很深沉地问了一句,但心里并不觉得出乎意料。
“没必要胡说八道,拐弯时我感觉特别清晰。”
张峰瑞说完时,直接咧着嘴巴开始会心大笑了,那横肉满脸的表情,在咧嘴放笑的刹那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我立即移开了视线,稍微偏头的同时,将肯定的眼神落在了杨华的脸颊上,躲开了她的犀利目光。
“根据张峰瑞的说辞,完全可以印证你的判断,有可能问题就出在那个大拐弯上,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南辕北辙还能不期而遇。另外,依据艳丽姐对方向的分析,这条暗道根本就不是通向后山的方位,如果没有大拐弯出现的话,那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大失所望。”
停止说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