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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者的浑厚命令式喊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仔细聆听着红色绒毯遮掩的外面,安静得没任何声音。
惊诧来袭的瞬间,我感觉到了胆战心惊,似乎有剧烈的争吵,正在寂静中酝酿着。
我从欧阳怡景含情脉脉的眼睛上移开视线时,恐慌的感觉有些挡不住地游遍了全身,绞尽脑汁的思绪着,却没任何清晰的结果。
“难道你们还想违抗命令吗?”
一声浑厚的断喊,白发老者的声音带出了怒气冲冲的感觉。
我侧着头,移动耳朵对准的方向,等待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揪心时刻。虽然大案桌下空间敞荡,但趴着不能动的姿势,依然让我有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感觉。强行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又阻止着心惊肉跳的寒心酸鼻,隐藏在大案桌下,还真不是好滋味。
死寂仿佛阴霾一样,继续笼罩着红色绒毯外面的洞厅。
啪,一声震耳的拍桌惊案响起。
我激灵着一个明显地哆嗦,却忍不住地咬紧了牙齿。就在我惊魂未定地移过视线时,欧阳怡景那微而不笑的神态,却令我诧然不已。
“立即行动是保证成功的基础,又是确保最后的成果到手的关键。这么多年的坚持和辛苦,大家应该明白必须尽快结束这种非人的生活方式,满载而归之后好好地去享受生活,而不是在这里评头论足,更不是因为遇到挫折的萎靡不振。”
白发老者的说话声,带出了激动的语气,抑扬顿挫的声调,听着的时候,令人心潮澎湃的激情盎然。
此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围坐在大案桌的所有人,可能因为白发老者提出的分队行动方案不够严谨,或着是背水一战的惊悚,竟然出现了全部抵抗命令的现象。
“我提出的问题你没解释,大家理所当然地无法接受你的命令,所以还是请你想想第一第二梯队失败之后,是继续等待支援,还是要第三梯队必须进入石门深洞做无畏的赴死行动。”
女人的说话声音,似乎带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就在她的逼问带动下,洞厅里立刻间有了骚动的声音,我感觉所有人可能是交头接耳,或着是转身摆头的眼神互传。反正,大案桌四周低垂着的红色绒毯,开始了不停地拉动。踏在案桌下的脚,似乎因为身体的转动,早就不安稳地移动着。
我再次将噤若寒蝉的眼神投向了欧阳怡景的眼睛,想看到她有什么样的心情。
此刻的揪心,是关系着我想保护外太空生命的关键机会,如果所有人反对白发老者不够完善的行动方案,那白发老者的计划就无法实现,尽数剿灭石门深洞里的生物,也许就没法完成,为我抢救那些生命体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但是,当我瞅住欧阳怡景的眼睛时,感觉到她依然是漠不关心白发老者说话的神态,似乎在想着心事,还是在构思着什么隐私之事。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想法呢!第一梯队失败是有可能地,毕竟石门深洞里存在着不明生物。可是,大家应该知道,第一梯队的人数是十二名,而且全部配备了最先进的尖端武器。即便是失败了,那石门深洞里还能剩下几个带有攻击性的生物存在。根据我的推断,第一梯队进入之后,基本上就是成功在望。”
白发老者温声解释着,但是听着说话的语气,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满和被抑制着的愤怒。
为了听清楚白发老者的说话言辞,我是转头面对着大案桌靠近洞壁的那一端,是瞅着白发老者的双足聆听。
当听清楚他的解释之后,我心里忍不住地就开始揪心着急了。按照他的这种推断,有可能其他人的反对,就会变成无用的争辩,行动也就成为必须进行的任务了。
“这只是你的推断,坐在这里的人,谁也没进入过石门石洞,里面到底有多少未知生命体,谁也无法预料。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是你设想的那样,最后的结局咱们如何收场?”
依然是女人的愤声激问。
我转动着脑袋,将视线落下了那双高跟鞋上,又上移着眼神瞅着被红色绒毯遮掩的一少段白腻的小腿,忍不住地将反对白发老者即可行动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方案行动的核心内容,第一梯队的进入是基本完成剿灭任务的前提保障。而第二梯队只是为了扫清残余攻击性力量,有这样的保障性梯队组合,哪来的设想不会变成现实的担忧。我们最后的结局就是,顺顺利利地将所有东西运走,按照三方协议分配所需资源,达到研究成果的共享目的。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可以满载而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这么简单的收场结果。”
白发老者沉长的说话声里,带出了浓浓的笑声,好像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
我听着虽然是心有余悸,但也感觉白发老者确实有些过于高估了所谓的第一梯队,更是简单化了外太空的生命体。
“你解释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到大家担心的关键点上,我们的意思是,假设第一梯队没要有消灭未知生命体而全军覆没,第二梯队进入之后,照样是无一生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所组成的第三梯队,到底是进入石门深洞,还是放弃进入等待外援的到了,坐在这里的所有人,不可能将脑袋提着当儿戏。”
沉声吼着的女人声音里,掺杂着愤愤不平的责问语气。
听着她的说话,让我有了肃然起敬的感觉。虽然说话的语气怒气冲冲,但确实说到了关键点上,而且是非常现实的问题。让我不明白的是,三方代表怎么能推选白发老者这样的愚笨之人担任指挥官,来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虽然我没进入石门深洞,也没接触到具体的情况侦察,但是用屁股都能想清楚的危险和不可预知的力量,却在白发老者的拍桌下,想的那么的简单,简单到了要对付地球人的感觉。
“我明确地告诉你们吧!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那种结果。在方案行动之后,如果第二梯队确实无法消灭石门深洞里的力量时,我可以调整方案,采纳你们的建议,放弃第三梯队的进入。”
白发老者低沉地说着,让我听着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无可奈何。
这句话一说出时,我立刻间意识到了石门深洞里存在着的那些外太空生命体,即将要陷入危险之中。
紧张和着急再次来袭的时候,我想立刻返回杨华所在的侧洞里,跟大家商量对策,想办法抢救那些非常珍贵的外太空生命体。可是,被圈定在大案桌下,又是那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现身逃离只能是想想而已的事情。
“既然你答应了调整方案的最后部分,那大家应该是没什么疑问和担心了吧!咱们即可准备行动。”
女人做了询问性的最后发言,好像是一句简单的动员令。
“行动可以,但是,两小时的准备时间不够,需要四小时,为参与剿灭的第一梯队人员,留出相应充足的后事交代时间。大家都清楚,第一梯队是必死无疑的最终结局,所以不能让他们过于仓促行动。”
男人的说话声音低沉而又带着悲凉语气。
我极快地循声四望着,从移动的脚上,找到了说话的是穿着野战军靴的人,可能是当过兵的军官。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可以推后再次推后两小时集合行动。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不能将行动的第一梯队必死无疑的信息传播出去,而影响到士气。”
白发老者沉声低吼着,案桌上面发出了一阵轻轻地纸张整理声。
我猜想他是在整理着制定的方案,准备着宣布结束会议的话语。
“即便是不能直说,也需要交代清楚行动的关键性,要做好所有人的思绪工作,必须要让他们认识到行动的危险性。”
女人的声音落定时,那双穿着高跟鞋的脚,慢慢地并拢在了一起,仿佛是做着站起的准备。
“这些事情,由带队的人员下去斟酌交代,没必要在这里提出来,也没统一标准的说法,各自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对付就行。”
白发老者的说话声停止时,响起了一阵纸张磕碰案桌的声音。
“散会吧!”
非常沉重的一声。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所有人站起来的时候,带动着红色绒毯乱七八糟地扯动着。
啵啵,噔噔的各种鞋底磕碰着石头地面,杂乱的响声立刻间震耳响起,但很快就陷入了沉寂。
我扭动着脖子,移动着视线,对案桌下面没有被红色绒毯挡住的地方扫视着,却看到了那双高跟鞋的脚并拢着并没有离开案桌下面,而坐在案桌靠近洞壁的白发老者的油亮铮光的皮鞋,也是静静地摆着,依然是并拢的稳定姿势。
这一刻,惊得我心脏开始了通通直跳。本来还想着在他们离开之后,立即抽身返回去,与大家商量应对之策,讨论用什么办法抢救外太空的生命体。而现在,却变成了继续等待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