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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按照那小姑娘的指示,便来到了一处看起来是一家大户的人家,门前立着两个一人高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上面两个鎏铜大字:慕宅。
秦广桓敲开门,向开门的人说明了来意,只说借住几日便走,那人看了一下他们几个人,三个生的白白净净,完全是儒生的样子,此时韩兆虎已经换掉了囚服,但看起来还是一副虬髯客面,有些吓人,那个开门的仆役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里面便走出一个衣着绸缎的微胖老者,看样子应该是这家的管家,举手向他们四人抱拳道:
“几位客人,今日我庄上有祭祀之事,实在不方便收留诸位,还请诸位另择去处吧。”
“老先生,不是我等不愿去别处,只是我们有朋友身受重伤,急需药物医治,如今天色已晚,让我们到哪里去嘛还请老先生行个方便,将就一晚,我们明天就走。”
那老者一看带伤的韩兆虎,微微犹豫一下“你们先进来吧,我去问一下主人,你们在院里稍等片刻!”
秦广桓等人就在那老者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可他四下打量,总觉得这户庄院,与其他寻常人家的院子有点不一样,月歆也发现了这一点,刚要说秦广桓几个人听到这话,不由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回廊之中,走出来一名外形俊朗的青年,年纪得有十**岁,雪白的唐装之外披着一件红袍,腰挂宝剑,显得飒爽利索,看见秦广桓他们几个就张口问道:“你们就是来借宿的人?不行,你们赶紧走。”
这边的人都是一愣, 秦广桓赶紧抱拳说到:“这位小哥,我们是来借住的儒生,确实是我朋友有伤在身,还请小哥行个方便,容我等住一晚就走”。
“说你们几个是学生我还有点相信,那个大胡子一看就是跑江湖的,肯定有功夫,他那身上的伤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少年指着韩兆虎道,虽说是一眼就看出了换了衣服的韩兆虎所受之伤为皮外伤让秦广桓三个人震惊不已,但他没有看到韩兆虎的后背上的刀伤有多深,所以才有此一说。
“你这小孩,这么心狠,我们今天就要一晚能怎么滴?”压抑了一天的廖彬终于爆发了。
“怎么,还想来横的啊?看你们就不像好人,正好,陪小爷练练啊。”
“嘿,你这小子,这么……”廖彬哪被人这么挑衅过,这几年他可以说是打遍了凉州城,无论是军营兵痞,还是流氓恶霸,看见廖彬都绕着走,没少给武备苑惹事,正说着捞衣卷袖,刚要动手,便被秦广桓给按住了,并向他们其他几个人努了努嘴,几个人这才意识这所庄院与其他院落的不同,原来这院中的建筑陈列与军营中的中军相仿,院中的架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墙上都故意建有凹处,强弓硬弩置于其中,普通人家哪敢这样摆设?这家必定是有来头的人家。
“怎么,不敢啊?”红袍少年拔出腰中的佩剑:“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我慕家作威作福,切。”
“雪影,不得无礼”众人望去,只见一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老者立于正门前喝到:“这些都是些前来借宿的儒生而已,你怎么这般无礼?”
红袍少年嚷道:“爹,我已经告诉他们庄上不收留外人,他们还不走,要来横的,你就让我教训教训他们。”说着就要动手,那老者又喝住了。
廖彬喊道:“你这小兄弟,我们就是没地方去了,镇上的客栈又不让住人,只能来找你们族长,住一晚能怎么了?大不了给钱就是了,你怎么这么对我们,小小年纪,哪这么大的脾气啊?还动刀剑,”月歆也附和道:“就是嘛!要是不欢迎我们,广桓哥,咱们走就是了”,说完便看向秦广桓。
秦广桓看这个老者气度不凡,意识到两位朋友的话可能使这位老者下不来台,赶紧向那位老者抱拳道:“老先生,我的朋友说话直,请老先生不要见怪,如有真有不便,我们也绝不强人所难,现在就走。”
那老者倒是大度:“没事,几位就在寒舍住下吧,最近我镇上有事,几位不要闹事就行,我庄上向来是欢迎各路的客人的,不过庄上多有刀枪,且小儿脾气暴躁,又加少时学了点刀兵武艺,几位可小心,莫伤了你们啊。”
“爹你多虑了!既然他们是所谓的儒生,孩儿一身武艺,怎么会和他们动手呢?”那少年说道。
此话一出,他们几个人更是站不住了,就要和这个少年比个高低,秦广桓还是拦住了,心想:我们几个现在正面临着朝廷朝廷追捕,最好不要惹事,不过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目中无人,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要是他们其他人,没个分寸,万一伤到人家就不好了,还是我自己来,给这个孩子点教训也好。毕竟自己也是年少轻狂,一丝好胜之心作怪,便向那位老者说道:“多谢老先生提醒,晚辈虽是儒生,但小时候承蒙一位江湖豪侠教诲,倒也学得一招半式,今天看到令郎雄姿勃发,武艺必定娴熟,晚辈不才,愿和他过上两招,还望老先生能够成全。”
“都会武功,还说自己不是儒生?”看我来好好收拾你,那少年说道。
老者不语,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秦广桓转身抬起左手对那少年道:“请出招吧!”
“你不用兵器吗?”
“公子,我师父只教了两招拳脚功夫,没有教过兵器,公子可以随便选,我只用双手。”
“你敢小看我,看剑”,少年说完,举剑直刺,秦广桓后退一步,那少年便左右斜刺两下,秦广桓都闪过,第三下剑直指秦广桓咽喉,这次秦广桓不偏,迎了上去,在剑快到咽喉的一刹那快速往左一闪,同时左手抓住了少年握剑的右手腕,右手则勾住了少年的右手肘,拉着少年往下一拽,沉肩坠肘,顺势夺下了那少年手中的剑,一下便把他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廖彬们几个人看见这个情景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那老者脸色一变,看着秦广桓他们,不过反应最激烈的还是那个少年,秦广桓制服他后赶紧扶他起来,谁知道那少年竟然如此不服,起来后,又一拳向秦广桓打来,秦广桓不慌不忙,依旧左手摊开来拳,右脚往前转身,一个过肩摔又将那少年摔在地上,这次可是摔得不轻,秦广桓赶紧扶他起来就连连道歉,那少年依旧不服,看着又要动手,被那老者喝住了:“住手,技不如人,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了,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下去!”
那少年瞪了一眼秦广桓等人,怒气冲冲的退在一边。
秦广桓几个人刚要跟着管家下去,便被那老者叫住了:“几位原来是不显山露水的高人啊,老夫竟然不察,实在是羞愧,现在天色还早,不知可愿意与老夫一叙啊?”
“老先生过谦了,我们只是学得一招半式的武艺,实在是难入先生法眼,老先生既然邀请,晚辈不甚荣幸,只是我这位兄弟现在身上还有伤,能否让管家先带他去休息?还有,如果庄上有金创药,还请老先生提供一些,我这朋友却是伤的不轻。晚辈陪先生一叙如何?”
“这个没问题,慕田,你带这位先生先去客房休息。在去药铺找点金创药回来。”
那管家应了一声,便带韩兆虎去客房了,秦广桓让月歆陪着去,可月歆不愿意,只好让廖彬陪着去了。秦广桓和月歆随着那老者到了正厅,那老者示意让他们二人坐下
秦广桓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让老者难堪,便抱拳道歉:“晚辈粗鲁之人,不小心伤了令郎,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那老者开口说道:“犬子学艺不精,挨打是自找,怨不得别人,只是老夫好奇的是几位可是曾在军中服过役?”
秦广桓和月歆顿时一惊,不过秦广桓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我刚进们时这老者似乎还没有疑虑,肯定是我刚才的招式被他看出了端倪,这老者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想到这儿,秦广桓便故意问道:“不知老先生何出此言啊?”
“你刚才两次制服犬子,用的都是我大唐卫率中通用的手搏术,而且干净利落,收发自如,必定是练习已久,而且从你的身形步法中看,你的武艺远远不止于此,故而有此一问。”
秦广桓顺势:“老先生身居乡野,却谙熟军技,家中布局也有军营风采,刀剑林立,难道先生也是行伍出身?”
那老者起身,背对着秦广桓他们,面向大厅正中的一副猛虎下山图,长长叹了一口气,问了一句:
“几位可知慕怀谷?”话,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如雷的喊声,道:“哼!说了不行就不行,我庄中如此重要的祭奠大事,怎么能有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