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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难以置信地看他,不要,她宁愿选择自尽,也不要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般憎恨。
“殿下,此事念奴真不知情,那碗酸梅汤是膳房做的,随后也是闰月呈上。念奴与谭侍卫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他?”
“此事你心知肚明,难不成,真想让孤出示证物?”
不会的,唯一知道实情的丽娘已被她托人送出宫城,那么隐蔽,绝不可能被人发现。殿下必定是在诈她,她不能轻易上当。
“殿下,念奴不曾欺你。”她故作镇定地抬眸迎上对方。
“果然是不知悔改,夙染,把人带进来!”
什么?
念奴当下涌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两位侍卫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而他们身前被铁链锁着的人,不是丽娘还能有谁!
“念奴,我……”那女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闭嘴!”念奴断然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景耀垂眸瞥向地上茶水四溅的碎片,暖玉般的唇瓣勾起嘲讽的弧度:“若不是畏罪,为何自尽?”
“丽娘,你都告诉殿下了?”
“我,我招了你打算服毒了断……”
“殿下……”念奴张了张唇,她想说,她接受不了太子喜欢的是那个男人,更接受不了被他厌恶的眼神。
还有那些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即便这样入了齐王府,她又会遭受多少白眼。
景耀回眸,斜睨了眼那满身狼狈的红尘女子。这女人,竟然大胆到敢在东宫作乱。
“你不是离不开男人吗?”他冷眼看她,邪佞一笑,“军营倒是适合。”
丽娘惨白着脸,想不到仁厚待人的太子竟让她充当军妓,比起青楼,边境恶劣的环境没有多少女人能活着回来……
“至于你,念奴,孤且看在你即将嫁入齐王府,有一项刑罚倒也适合。”景耀温和笑道,悠悠开口,“白泽,带她去暗牢,上枷刑。从胸腹上枷,孤见不得血。”
白泽闻言,看着谈笑风生的太子,这男人,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难怪昙萝也会惧她。
“三日后,送她入齐王府,闰月那宫女随你一并过去,即便是妾,也需要一位陪嫁丫头。至于以后,孤不想再见到你们!”
语毕,景耀走向门口,不再看她,哪怕是个眼神也不屑赐予。
念奴一步步走近男子,一双上挑的媚眼落上他决绝的背影。
殿下,你好狠的心,好绝的情,既然你选择了那个少年,终有一天,你会从巅峰跌落,一败涂地,被世人耻笑,被秦王代替。
景耀,将来你会后悔的!
念奴倏然笑起,笑的凄凉,笑的哀婉。你不是让我活着吗,她难保不会道出太子喜好男色的秘密……
待白泽和夙染打算将这两个女人带走,景耀忽而想起什么,沉声道:“你们在暗牢好生看着这女人,倘若她死了,孤唯你们是问!”
夙染不情不愿,此时他特后悔,当初怎就没听白泽的馊主意化成宫女,起码现在能和娘子逍遥快活,哪用受这般使唤。
待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天空有了光明。
景耀想到上次出现在寝宫偏房的神秘人,至今仍然没有头绪。
看来已有人按耐不住的想动手了,而那个人显然了解秦王的一举一动,甚至猜测出谭侍卫便是秦王要找的女人。
又会是谁,知道她是女扮男装,而且那件贵重之物恰好就落在她的手上……
这个人很可能是秦王身边的人,能最快得知所有动向,甚至乎见过昙萝的真面目,知道她便是画中的女子。
景耀倒是好奇,此人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竟能煞费苦心的潜伏那么久。既然他也是冲着那件东西而来,难不成,他和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那便是,王位。
景耀唤来田统领,将上次夜中遇袭拾到的飞刀交与给他。
“尽快查出,秦王手下有没有哪个男人擅长用飞刀作暗器,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田统领看向手中玄黑色的小刀,颔首道:“是,属下听命。”
待田统领走后,景耀望向天空破晓的晨光,眸底是盛夏暖阳化不开的冰寒。
想不到宏逸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却对身边潜藏的祸水浑然不觉,果真是讽刺至极。他突然转念想到,若那夜的突袭是这神秘人主使,他能有天策军的玄色软甲似乎也不足为奇。
莫非,此前的下毒也是出自这人之手?
景耀越想越是心惊,倘若对方用一封伪造的笔迹嫁祸于宏逸,他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坐收渔翁之利。
据他所知,宏逸身旁的军师房乔擅长谋略却不通武艺,长孙辅机武艺超群却不善谋略。那人,究竟是谁,房乔还是辅机,亦或是……其他想不到的人?
无论如何,不管对方包藏怎样的祸心,他都绝不可能让这男人奸计得逞。他贵为储君,怎能让他人觊觎皇位,任人宰割。
两日后便是翠华山围猎,所有王孙贵族都会出动,倘若那人争对他和宏逸,山上出现点什么突发情况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式。
或许,他能反将一军,趁机揪出那位幕后黑手。
景仁宫内,昙萝再次醒来时已接近晌午,体内燥热的感觉早已消散。她溜回偏房,听到宫人们纷纷传言,说太子大发雷霆惩治了一名宫女。
而那宫女正是司乐阁的原管事念奴。
昙萝欢心雀跃,想到太子爷替她出头,狠狠地教训了那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念姑娘,只恨当初自己不在场,没有见证到伟大而又神圣的一刻。
好在她打探到暗牢所在,一路七弯八拐地摸到那里。囚室外,白泽和夙染俨然一副狱头大哥的架势守在门外,见昙萝突然造访争相迎上前来。
“白泽,刚才本座说什么来的,娘子虽然贪财贪吃,却独独不好男色。再说娘子眼光再差,也会选择本座而不是那奸夫。你说就那种文质彬彬的柔弱男人,论起活来,能与本座相提并论吗?别说三个回合,绝对是一枪倒。”
“本大人可是天赋异禀,三个回合绝对不在话下。”白泽满脸自信地菱唇勾起。
昙萝见这两男人神色认真严肃,完全不知他们在谈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遂好奇心大发地插话道:“什么回合,是比武吗,兄弟我上次两个回合就搞定了田统领!”
说完,一脸求表扬的小眼神瞅着两人。
“……”
“咳咳……谭侍卫,你到暗牢不只是因为想我吧?”白泽特地申明是想他一人而已,与夙染无半文钱关系。
“其实,在下是想来探监,就那个念奴姑娘。”可她会那么好心吗,当然不是!
“进去吧,她就在里面。”走后门的好处此刻显露无疑。
昙萝莞尔一笑,心里偷着乐呵,挎着小竹篮走入阴暗的囚室。
室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扇手掌大小的天窗射入几丝阳光。黑暗处,一女子胸腹处被三指宽的竹枷勒住,手腕被绳索吊起。双脚虚软地半跪在地上,看得昙萝心中蓦然一紧。
此前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的刁难化为云烟消散,她最恨被人暗算,霖梦娇也好,长孙怀柔也罢,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夙染恰时进来,十分贴心地送上一只竹凳后又退了出去,关上囚门。
昙萝兀自坐下,瞅瞅墙角处的残羹剩饭,慢条斯理地端出精美菜肴,一壶美酒,然后提筷开吃。她要吃得高调,吃得优雅,吃得惑人心神。在她这种皮糙肉糙不怕揍的娃子面前,私以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
念奴迷蒙间闻道阵阵饭香,她半眯着眼,缓缓抬头。在她面前,是少年大快朵颐地吃得不亦乐乎。
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说,想要如何报复我尽管使出来。就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男宠也敢到本姑娘面前丢人现眼!”
“呸呸呸,什么男宠,本大爷哪里招你惹你了,竟然使出下药这种损招。”而最可恶的是还丢给她一个女人,要丢也得丢像白泽夙染这般的绝色男人。
“你引诱太子,让他受男色所惑,恬不知耻!早知殿下如此在乎你,当初我就该在碗中下毒,毒死你这种下作的男人!”
昙萝怒了,这女人真当自己完美到无可挑剔,是谁一直以来试图勾引太子,是谁自作多情的以未来太子妃自居。
“我何时引诱过太子,你这妄想症晚期的女人莫要信口雌黄!”
“我亲眼所见还会有错?殿下喜欢的人竟然是你,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两年了,他对我无动于衷,最后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念奴双眸通红,声嘶力竭地大声怒吼。
“你说什么?”她惊愕,死狐狸会喜欢自己?
联想到最近,种种迹象表明,爷不仅是发情了,还义无反顾抛弃世俗的喜欢上她伪装出的假男人,这怎么行!
她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前凸后翘腰细腿长的女人。不行,她得把他掰直,告诉他,喜好男色很危险,就他那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文弱气质,随时可能会被爆菊。
所以今晚,她打算身体力行的亲自上阵!
昙萝跑出暗牢后,按照记忆中的经验,寻到红烛、红绳、红绸以及红薯。前几样她在青楼见过,至于红薯,咳咳,不过是她怕做到一半体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