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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先生何不宽坐片刻?”说是这么说,我还是很小心的提防着,鬼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在我放松的时候猛的给我来一下子呢。
“罢了,我若在此,小国相大人还哪得来的清静?”影子的声音里难得的有了一丝暖意,话刚说完,影子不再迟疑,转身就走,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卟通”一声,我两脚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长长松了一口气。甄萦本就倚靠着我才勉强站得住身子,被我这么一带,“嘤咛”一声顺势便倒入了我怀中。我却无半分旖旎的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凉飕飕的,全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了,奶奶的,谁说死过的人就不怕死了?
甄萦胆子再大,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住影子的压仰,心有余悸的道:“弟弟,那人,那人是什么人?好可怕!”
我不好意思的甩了把汗,道:“当初就是他在我身上留了个口子,然后甄公才救了我。”感觉到少女身上的幽幽暗香,想起自己方才的形态,让我顿时大觉没面子,厚着颜开个玩笑安慰甄萦道:“其实这人也没什么,就是会装腔作势唬弄人,我刚才也就配合他一下,给他点面子罢了。”
甄萦“噗哧”一声笑了:“弟弟说什么话,刚才明明吓得……”说到这里,似乎醒悟起了自己的失言,小脸憋得一阵通红,嗫嗫的道:“我,我刚才也不怕的。”
我大乐,看着怀中的娇艳,不由的伸手揽住了正堪一握的盈盈纤腰,心头亦起了戏谑之心,在甄萦耳垂上轻呼一口气,嘻笑道:“当真不怕?”
甄萦哪经历过这种事,登时身子发软,不安的低下头来,双手无力撑支着我前胸,使劲的往后挣退着,一张娇颜早已变成绯色,口中细若蚊呐的低声道:“别,别,弟弟……”
声音渐低,终不可闻。我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欣喜,只希望这种宁静的温馨可以长久下去,静静的拥着羞不可抑的娇人,浑然天外。
长墙外,一缕缕寒风啸呼过,一支不堪重负的枯枝“喀嚓”一声折落,洒下一堆白沫。
“啊!”一声娇呼,我也猛的惊醒过来,连忙放开同样小鹿般惊悸的甄萦,一个蹦子站了起来,退开几步,脚底一阵酸麻,急忙扶着廊道长柱,屁股上早已一阵冰凉。
甄萦“呀”了一声惊呼,却也是枯坐太久,下脚麻痹,欲要站起却又脚下无力,“噗”了一声坐倒在地,她方才是靠在我身上,此时却是坐在冰凉的地上。想她一个娇女子,哪重得受土地公的这等照顾?
我也顾不得两腿还在麻痹中,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只见甄萦娇颜绯红,不知是嗔是喜是怨,却也没再推开我,我一时痴了。
“妹妹——”
黑暗中传来一声呼唤,虽然彼此只打过几次照面,却是甄俨无疑了。
“快放开我,哥哥来了。”甄萦大是羞急,低声哀道,顺势挣开了我,脸上有着三分怒七分怨,煞是动人。
我心头很不争气的急剧几下颤动,一直呐呐的不知说什么好。
少倾,甄俨的声音渐行渐远,看着甄萦有些孤寂落寞纤弱身姿,我心头一动,一把抓住甄萦的纤手,柔声道:“萦儿,我送你回去吧?”听刚才甄俨的声音,他离我们并不太远,以甄萦的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用了。”甄萦神色痴迷,低头迈着碎步,一眼也不敢看着我。
“走吧。”我紧握着冰凉小手不让她挣脱,扶着甄萦向西院走去。摩梭着粉嫩日莹的小手,感受差其中的如水滑腻,我想我应该送甄萦点什么的。
“刘公子!”行不过十数步,甄俨的身子如影似魅般的出现在我眼前。
“哥哥!”甄萦大窘,急忙挣我的手,惴惴的闪到我身后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甄兄。”我急忙向甄俨平施一礼,他的突然出现,非是但是甄萦,便是我本人也给吓了一大跳。
“刘公子,令叔在找你。”甄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只淡淡的道,“听说令尊刘将军有信传来。”
“弟——,刘公子,我先回去了。”甄萦乖巧的向我道了声别,看也不敢看甄俨一眼,迈步向西院而去。
我心头一阵发堵,又是一阵失落,对甄俨起了老大的不爽,冲甄萦唤道:“萦儿,我过几天我再来找你。”甄萦身子一顿,却也没说什么,低低的向西院而去。
“刘公子,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甄俨神色凝重,双目灼灼瞪视着犹有不甘的我,那样子,非惟是一个好奇,隐隐的还似有着大舅哥对小妹婿的烤问一般,分外的咄咄逼人。
“这个,得问我父亲了。”
中平四年,十二月下旬。
就在乌桓人逃蹿远逸之后第二日,父亲与二叔关羽率军到了中山,同行的还有我的岳父公孙瓒。劫后重逢,其中惊喜自不在话下,我也有了平生的第一场宿醉,大半,却是叫三叔给灌了。
在我的建议下父亲辞去了幽州牧刘虞署理的护乌桓校尉,在冀州牧韩馥的举荐下出任中山相。经过了短暂的波澜,幽冀大地再次回复了往日的宁静,田丰在父亲的挽留下,留任中山长史,也正式成为我的老师。钟繇也留了下来,还有了个正式的职位,中山主薄,掌管文书;父亲同时任命简雍为功曹,掌管人事,位在钟繇之上。中山原有的军力被打散,涛汰芜存精,只留下四千人,毕竟是内地,分为南北左右四司马,张郃为南营司马,高览为北营司马,二叔关羽为左营司马,三叔张飞挂名为右营司马,各营皆领一千人。四个营都是骑兵营,张飞名义上是右营司马,实际上他的右营也是关羽掌管了。
徐力胡膘的前山贼们表面上被遣散了,由父亲从国相府里出资购置田地房屋农具,安顿了下来。实际上,徐力和胡膘依我的意思,依户编藉,平时为农,闲时操练,采用了相当于后世的军户制度,转化为了中山的隐藏力量。张飞实际上负责的,就是这个步兵营,共有精壮四千人。那些被淘汰了的军士,也没有完全转化为民,被编为预备役兵力。
公孙瓒在卢奴只呆了几天就领着兵回去了,走时还当着好多人的面开玩笑的嘱咐我回辽东去看看,叫我好生尴尬。
很快的,时间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时间到了中平五年,二月。
大雪依然纷飞,梅花依仍灿烂,很多事情俱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莺儿和大牛还有父亲的甘氏夫人终于也从幽州来到了中山,随同一起来了,还有阿德和他的寡母,作为我的堂弟,父亲的侄子,阿德母子也一同住进了国相府。看着莺儿两眼通红的样子,我一阵心酸之余,也不禁的怀疑,难道我因为心理的原因,在外人看来,也不止是十三岁了样子了?
张纯在中山穷奢极侈,一个国相府前有院后有落,左有花园右校场,这对于过贯了小日子的我们一家太大了些,父亲便又请了田丰钟繇张郃高览等人也一同住了进来。对这种事,二叔三叔本就与我们住在一起,简雍在安喜的时候也是和我们住在一起了,自然没有什么见外,田丰几人却是大为感动,对父亲更多了几分敬崇之心。而父亲也是没架子的人,对他们几人也一直推心置腹,虚心纳言,出入同席,食则同器,军政要务一同参详,不以二叔三叔简雍为老人而忽略了其他人的建议,很快的就将他们几个也融合在了一起。
甄家虽然搬出了国相府,却也没有急着回毋极去,一家人都一直卢奴住着。
甄逸于我有救命之恩,自到卢奴后第二天,父亲就领着我备足厚礼到甄府去拜访甄逸,我却一直没再见到甄萦。甄逸对我也冷淡得多了,大概也是因为甄萦的缘故吧,不过他对父亲倒还是很尊敬了。几次我有心求甄俨相助,不过见了他对我还带着怒意的眼神,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道甄萦有否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