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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抱歉过来打扰你,但我不得不过来。”
确如江北所料,艾瑞森没有和他直接撕破脸的迹象,语气中保留着几分客气,指了指地上那几块大石头。
“这些石头是我从街上搜集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丢的,上面刻的字迹表明,有人在质疑你的身份。我怕影响你的声誉,让卫兵把石头全搬走了,可惜消息还是传开了,镇民们现在陷入了恐慌。”
“这太荒谬了,”凯瑟琳有些紧张地驳斥道,“居然会有人相信这种鬼话,这些石头应该砸碎了丢掉。”
“凯瑟琳,”哈维笑了笑,“镇民们都在怀疑兜帽牧师的身份,你和海勒牧师应该也很好奇吧,除非,你们知道一些什么。”
“不,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海勒立刻把凯瑟琳拉开了,同时暗暗感激哈维给了他申辩的机会,这孩子是有些不成气,但相比于艾瑞森还是很善良的。
“牧师,我非常信任你,但这件事已经成为公众事件,我也只能过来调查,我希望你能把祭司袍脱下来,用实际证据证明石头上刻的字纯属造谣。”
海勒急于撇清的举动让艾瑞森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江北的兜帽,仿佛想透进那层黑纱看到后面的真容,但只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说不出原因,这双眼睛竟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也让他厌恶。
“镇守大人,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信任我么?”如果艾瑞森吩咐士兵强行脱掉江北的祭司袍,江北确实没办法,但艾瑞森显然不想来硬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然,”艾瑞森不能改口打自己的脸,“我很信任你。”
“既然你信任我,还有什么不可对镇民明说的?”江北等的就是这个回答,“我是位苦行僧,立誓不让身体见到光线,这是我的戒律,你应该清楚戒律对一位牧师的重要,安度因大帝也曾颁布过政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中断一位牧师的修行,恕我不能从命。”
“可镇民们都在怀疑你,”艾瑞森也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往回圆了圆,“我也非常矛盾,才不得不来调查,还望牧师配合,在允许的范围内证明自己。”
“那请镇守大人把怀疑我的镇民带到这里来,”江北就不信会有镇民跳出来质疑他,“我会亲自向他们解释,如果他们还是怀疑,我可以离开。”
凯瑟琳眼睛一亮,镇民们才不会怀疑拯救了整个布瑞尔镇的牧师,这下艾瑞森肯定没话说了。
“你……”艾瑞森一时语塞。
这位苦行僧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付,他根本找不到能当面质疑对方的镇民,也不敢强行揭下对方的兜帽。
如果那样做了,最终什么也没发现,他的位置将非常被动,说不定又要来一次公开道歉。然而就这么无功而返,不仅显得他无事生非,这次的目的也没达成。
“我就怀疑你!”哈维看出父亲落入了下风,急得要跳起来,身体中后部位受到牵引,传来一阵火辣辣地裂痛,“我非要看到你的真面目。”
“哈维,”凯瑟琳又紧张起来,哈维这种纨绔子弟什么都可能做出来,“你这是对牧师的侮辱,对他的高尚也是种亵渎,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
“艾瑞森镇守和哈维军士长会处理好这件事,”海勒把凯瑟琳拉开了,“你不要插话。”
“哈维也是镇民,任何镇民的怀疑都应该得到重视,”艾瑞森不可能灰头土脸地回去,牵强附会道,“牧师,希望你配合,我不想让事情变得让大家都难堪。”
“哈维军士长,你确定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么?”江北冷冰冰地问哈维,“你在逼迫一位牧师破坏自己的戒律,不仅违背了安度因大帝的政令,也是对圣恩的亵渎,惹恼了我,镇民们也不会原谅你。”
几顶大帽子扣上来,哈维有些胆怯,身体局部也火烧火燎地疼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我确定,我这样做,也是为布瑞尔镇的安全着想,为所有的镇民着想,我问……问心无愧。”
“好,那我做出一些退步,让你彻底死心。”江北把祭司袍的袖子翻起来,露出了那只好手。
艾瑞森和哈维的视线立刻转移到那只手上,目光不约而同地沉了沉那确实是只人类的手,任何视力正常的人都无法质疑这点,而且手上的肌肤晶润得反光,也确实像很多年都没有晒过阳光的样子。
“不可能。”哈维走上前,似乎想确认那只手是不是真的,但一记响亮的耳光忽然抽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江北用足了力气,哈维被抽倒在地上,不过没捂自己的脸,而是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长时间的腹泻让他身体的局部变得非常脆弱,有点震动就钻心的疼,那一耳光抽得他局部一紧,疼得像有刀子在那里搅动,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看到哈维的模样,凯瑟琳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
“凯瑟琳,注意你的礼貌!”海勒也很想笑,但强行忍住了,低声提醒女儿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你敢打我?”哈维慢慢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江北,脸部的胀痛和局部的裂痛上下夹击,让他感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声音完全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啪”的一声,第二记耳光又抽到了哈维脸上,这次江北下手更重,哈维半边脸像吹气一样肿起来,局部不由自主又是一紧,剧烈的疼痛传上头顶,五官抽搐到一起,滚倒在地上,捂着屁股呼痛。
海勒胸口往下沉,打一耳光就算了,但打第二耳光未免太伤艾瑞森的颜面,这位性格强势的镇守肯定不会坐视爱子受辱,事情恐怕不好收场了。
凯瑟琳也笑不出来了,她看到艾瑞森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谁也不敢保证这位镇守会不会撕破脸,让卫兵把江北抓起来。
艾瑞森确实快气炸了,在他面前打他儿子两耳光,不仅是在羞辱他的儿子,也是在羞辱他,他感觉自己像吞了一块大石头,硌得胸口生疼。
“我打你,是因为你逼迫我破坏了自己恪守多年的戒律,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侮辱,也是对圣恩的亵渎,就算告到安度因大帝那里,他也不会庇护你。”
江北力抽哈维耳光,就是打给艾瑞森看的,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这次他偏要让狗主人看他怎么打狗。
“这场疫病本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镇上的卫兵恳求我,我才选择留下来,既然你怀疑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但你得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造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