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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团.部?”简凝不废话张口就问。
“不是。”
“你隶.属这个团?”
“不是。”
相比之下袁泽语速较慢,但至少配合她。
“那你在哪个部.队?”总不至于都不在这个军.区吧?
按照前两个问题等答案的时间,然而袁泽这次却没有开口。
“不能说?”简凝试探着问,却不等他答话,马上说:“好,那我换个方式,你,在特、种、部、队。”简凝望他一眼,“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
每个男人都曾幻想过的角色,每个军人最想要的称号—兵.王。简凝这次出口不再疑问,也不再装糊涂。
是时候摊牌了。简凝知道这话出口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特.种.兵,她怎么会查不到他的任何资料?就算是军.人,至少所在军.区,是何军.种是能够得到的。朋友发给她关于袁泽个人资料的邮件中,除了姓名生日外一无所有。
她不会单纯的以为他只是请她喝杯茶这么简单。从小到大因为她的家庭或者其他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不计其数。
这倒是出乎意料,简小姐条件这么好,不应该。这话,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吧。
于是,她试探,她打量。袁泽看似清闲自在,却半丝缝隙都不给她。
过目不忘的她对几年前英国相遇都没什么印象,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喝茶显然是幌子。
接着,机场偶遇真的是巧合?
于是她回到家就托人查他的背景。几天后朋友发来的邮件,寥寥数语。
朋友还在最后留言:简凝,抱歉,只有这些。
别人看来有似无的信息,屏幕这头的简凝却笑笑,不少不少,刚刚好。
什么都没有,不就是什么都有。军.人,背景、受保护,答案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那么,他来势汹涌冲着她家里的谁呢?
只是,简凝千算万算,左思右想,却没料到对方近乎赤.裸般告诉了她,他把算盘打在了她这里。
他,要她。
袁泽一直打着圈的手指在简凝说完后停住,笑了,“是。”
这笑容帅气张扬,带着兵.王的骄傲与张狂,带着对她敏锐心思的赞赏,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就这样笑进了她的心里。
这一刻,简凝心里的防备,在不知名的角落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查了他?袁泽挑挑眉,没有露出更多,简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过了会,袁泽将双手插进口袋,长腿向前一伸,看向她说:“把口袋里的巧克力吃掉。”
简凝“咦”了一声,皱起秀气的眉毛问:“你怎么知道?”
“左边口袋里有两块Godiva黑巧克力的习惯,不是只有任子洲知道。”袁泽笑着说。
任子洲?他认识?还有,语气怎么听起来酸酸的?
简凝的头更疼了,她很想问袁泽,不过她哪次成功从他嘴里问出了东西的呢?
简凝认命的叹叹气,声音小小的带着气恼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
“想知道?”袁泽眼里带着些许鼓励。明明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却感受的到细微的不同。
简凝抬头望他,他的这个表情,像是终于不逗弄她的样子,她不说话,却在眼睛里写着大大的想。
袁泽却突然认真的看向她,缓缓地说:“简凝,我只对我的女人坦诚相待。”
听到这话简凝就是一噎,向来伶俐的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只好装作没听见,清亮的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看袁泽。
袁泽看着她装糊涂的样子,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急一时,伸手给简凝倒了半杯温水。谋定而后动,这道理他懂的。
聊了这一会儿,简凝气色上来了,袁泽也放心下来,不再逗她开心。他看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只不过吊瓶滴完还要一会儿。
犹豫片刻,他起身,走到她床边上,边替她理了理被子,边说:“放心,这件事情任子洲会处理好。等会吊完水不用去训练了,别逞强,休息两天。”
这才训练了几天,就比上次见她时黑了,原本小巧的下巴现在尖尖的,看得袁泽莫名有些心疼。
他看简凝静静的听着,眼睛却一直望着他,沉默片刻又说:“我今天到这来是有事处理,等会还要赶回大队。所以你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不吃早餐,听到了吗?”
最有一句有些板着语气,听着像是训人。
简凝却听得心头一软。
不可以不吃早餐,他有多了解她,才能直击她的坏习惯。
简凝默了片刻,哑声答了句好。
袁泽出医务室时跟医生打了声招呼,匆匆上了吉普,往任子洲那里去。
这一边,任子洲看袁泽抱着简凝上车后,转身怒视早就已经傻掉了的士、bin。
这么多学生在场,他不好直接发火,压着脾气说了一句:“滚过来。”就往场边上走。
到了场边上,任子洲把腰带一松,抓在手里,气得在士、兵面前走来走去。
突然他身子一转,拿着腰带指着士、兵说:“我看你他妈是傻了!”
士、兵没想到营、长zhang突然来这么一句,张大了眼望着他。
任子洲看士、兵这样子,抬高声调就吼:“瞪什么瞪?瞪那么大个眼睛有屁用啊!那么大个人不对劲儿看不见啊?”
老实巴交的士、兵哪敢接话,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从来没见过任子洲发过这么大的火。
“说话!哑巴了是不是?!”
现在的任子洲看这个士、兵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报告…我…我以为老师…是可以跑完的…”
士、兵话还没说完,任子洲又是一吼:“你以为?我他ma看你是脑子有病才你以为!”
离士、兵两步远的任子洲恨不得拿着腰带抽他一顿,硬是忍住了,深呼吸,缓了语气说:“五十圈,一天禁闭,那个班你也别带了。”
五十圈,一天禁闭对这个士、兵都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带训机会,鼓着勇气哆哆嗦嗦对任子洲说:“营.长,我…我…”
“你什么你,六十圈!”任子洲觉得这士、兵多在他面前晃一秒,可能他就是一拳过去了。
军、令如山,士.兵再怎么求情也没有用了,只好啪的一下敬了个礼跑开了。
士、兵走后,任子洲心烦意乱,从口袋里摸出中华,点上一根。
袁泽下车就看见任子洲捏着根烟坐在护栏上吞云吐雾,挑挑眉,走到他旁边,半坐在栏杆上,左腿微曲,看向远处。
任子洲见是他,把烟头弹到地上,跳下来用脚碾了两下,然后姿势类似的坐在袁泽旁边,语气平常的问:“醒了?”
“嗯。”袁泽不动声色地瞄了任子洲一眼,虽然语气正常,也看向操场那头,但任子洲神情有些焦虑,明显憋着话没出口。
于是袁泽也把视线投向操场上正在训练的班级,双手抱胸,等着任子洲憋不住主动发问。
任子洲最佩服也最看不惯袁泽的地方,就是袁泽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搁着,喜怒哀乐不怎么表露出来,给人沉稳有力可靠,也难以揣测的感觉。不像他,藏不住事儿。虽然这几年的磨炼好多了,但与袁泽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果真,没多久,任子洲就假装不在意地问:“你跟简凝认识多久了?”
多久?袁泽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七八年吧。”
确实是七八年,只不过中途一直没联系过罢了。怎么理解就是任子洲的事了。
袁泽何尝会不知道听者有意的道理,更何况说者有心。
虽然他对任子洲和简凝之间关系的了解也不多,但直觉告诉他不会简单。
先弄清是敌是友。
任子洲没想到有这么久。他不是瞎子,刚刚袁泽对待简凝上心的模样,替她捋顺头发时动作的熟稔,不会是一个点头之交。倒像是在一起很久了的恋人,自然默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他们两个之间认识这件事情?论朋友,袁泽和简凝关系再好,也比不上他和那臭丫头十多年的交情。可是,总觉得有些异样,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在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