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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所在部队,不是其他,正是赫赫有名的关宁铁骑。
袁崇焕见敌人气势汹汹的冲他而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下令全军反冲锋。
这便是豪气,更是实力的象征,天底之下,敢跟八旗骑兵正面野战的,也只有关宁铁骑了。
正是有这份实力,袁崇焕才丝毫不惧,身披重甲,亲自领军冲锋,关宁军士气大涨,奔腾着向敌军冲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骑兵临近后,先是一阵火铳弓箭的互射,然后便如两块铁板似地碰撞在了一起,进入了短兵拼杀的阶段。
这个时候,没有奇谋诡计,只有硬碰硬的较量,战斗十分惨烈,后金主将古尔泰被击伤,四小贝勒之一的阿济格坐骑被射死,他身中数箭,差点陨命。而明军方面,袁崇焕身上也是插满了箭矢,幸得他的甲胄足够厚,加上亲卫拼命保护,才安然无事。
战斗持续了六个小时,后金八旗伤亡一千余人,主要将帅都负了伤,只得悻悻而退,明军在初步战斗中小胜一场。
德胜门方向,满桂与皇太极所领军队战的十分艰难。
进攻德胜门的,是皇太极的亲军,战斗力十分之强,明军首先接敌的侯世禄部没一会就落败了,关键时刻,满桂亲自上阵,与城头明军火炮部队配合作战,才勉强维持局面。
可就在这时,明军的一名火炮手操作失误,竟将一枚开花弹打到己方部队核心处,当场就把满桂炸伤,其部下溃败,后逃入德胜门瓮城。这样,经过第一天的对阵,明朝布防在京城外围的两座主力大营就少了一座,除了东南一侧尚有袁崇焕军守卫,其他各处基本上只有靠着坚固的城墙死守。
二十三日,城外敌军的功势放缓,崇祯在平台召见了袁崇焕和满桂两位援军大帅,以及他们的部下祖大寿、黑云龙等人。崇祯对各位将帅说了许多鼓励的话,并督促他们努力击敌,至少将敌人赶到离京城远一点的地方去,袁崇焕却对此闪烁其词,不做保证,并反复陈述自己的部队连日行军作战,过于疲惫,要求进城休整。
崇祯出于种种考虑并未答应,这场召对就这么草草收场。事后崇祯感到很不愉快,对袁崇焕的种种不满和怀疑也都重新勾了出来。朝廷给了他那样的特殊权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容忍他擅杀大将,就是要他保障东北方面的安全,进而恢复全辽,彻底根除隐患。但此时后金的兵马非但没有被被抑制、被削弱,反而破天荒地开到了天子脚下舞蹈弄枪,勤王救驾姗姗来迟,来了之后又逗留不前,不肯同人激战,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兵困马乏,却不想一想皇帝连日圣心焦灼的痛苦。难怪京城人都一直都在传说袁崇焕是同敌人勾结好了一路前来的,是个居心叵测的大汉奸。看来真是有不少疑点。他同毛文龙并未有什么冤仇,为什么上任不久就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把毛杀了?听说他早在天启年间就同敌人吊庆往来不断,是不是有什么密谋?这次京中抗敌,各军都伤亡惨重,为什么只有他的部下很少损失?眼前正是国家需要将士戮力杀敌的时候,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进城休整?
这些不满和疑团在崇祯心中慢慢发展着,逐渐根植在他的心中。
这些天来,皇太极可谓过的极为从容,虽然军事上并未取得大的胜利,但他也不急于攻坚,于是就领着一帮王子贝勒骑马在京城四周驰骋,一边绞杀小股明军,一边骑射围猎,简直像在组团旅游一般。
皇太极坐持马上,来到一片高地,俯望着北京雄城,悠然的对左右手说道:“这雄城虽坚,但奈何城中尽是蠢人,我要真想拿下它,简直易如反掌。”
一旁的多尔衮听到这般大话,以为皇太极又要组织大规模攻城,马上提醒说:“大汗,这守城的可是有袁崇焕,他可是明军少有的帅才啊!”
袁崇焕曾在宁远让皇太极吃过大亏,他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不过在众人面前,皇太极却不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仍毫不在意道:“袁崇焕是个另类,不过我却可借他人之手除了他。”
众人没有再说话,都以为皇太极是故逞王霸之气。
当天夜里,一名明廷的太监俘虏因为后金兵疏于看守,从敌营逃了出来,同时他还带出来一个重磅消息。
据他所说,他在夜里听到有敌将议论:“我们已经与袁督师商量好了,马上大事可成矣。”
这种话一听便知是《三国演义》中“蒋干盗书”的戏码,实在算不得高明,不过对于正满腹狐疑的崇祯来讲却是正中下怀。
崇祯听到那个逃回的太监的情报之后,连夜作了安排。他没同任何人商议,第二天再召袁崇焕、祖大寿、满桂、黑云龙等进宫,说是商议粮饷问题。袁崇焕从军中直奔平台,发现皇上突然变了脸。崇祯帝先则问袁崇焕为什么擅杀毛文龙,又责问他为什么逗留拖延不与敌力战。袁崇焕还没来得及认真回答,就被早已布置好的锦衣校卫捆绑起来,抓进了专门天子钦犯的诏狱。
崇祯帝几天来一直比较倚重的内阁大学士成基命此时在旁,感到突如其来,连连叩头请皇上慎重从事。崇祯帝狠狠地说:“什么慎重,不过是因循守旧,能办好事情吗?”成基命说:“现在兵临城下,非比他时!”崇祯帝全然不理。
袁崇焕突然被捕,惊呆了他部下将士。宁远总兵祖大寿是袁崇焕一手提拔的情信,此次一同面圣,看到袁崇焕被逮,吓得浑身哆嗦。出城后把袁督师被逮的事向全军传达,全军哗然。于是祖大寿和中军何可纲也不再管什么守城勤王,带着部队一路向东,逃到了山海关外的老根据地。这样,不但京城守备部队少了最重要的一支,而且这支部队是否会叛变投敌也很难说,本来就坏透了的形式变得跟加糟糕。
这个时候还是在辽东极有威信的老臣孙承宗起了作用,他主动派人招抚关外各部,并建议朝廷用温和态度加以抚慰。而牢中的袁崇焕也在成基命等人的劝说下,写了封信给祖大寿,这才好生安定了辽东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