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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剑身往下低落,陆准巅峰时期都不一定是楚迟砚的对手,更不用说现在了,所以他没有垂死挣扎,只是在默默承受。
“陛下不怕,臣……臣没事的。”陆准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安抚沈眠。
此刻,他的脸色虚弱苍白,不知该令多少王城的姑娘心碎了。
楚迟砚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他把剑一点点的往里推,每推一分,陆准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沈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说他是穿书,可他没有金手指啊。
不过陆准应该是不会现在就死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迟砚这么折磨他。
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左手忽然一松,陆准就闭上眼睛缓缓的倒下了。
他早已精疲力竭,早些时候受了伤,又想着进宫来带走沈眠,和刘青一阵厮杀,现在遇到楚迟砚,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无力再支撑了。
他一倒下,便露出了藏在身后红着眼眶的小皇帝。
沈眠觉得自己不能哭,虽然他也挺害怕的。
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强装镇定,一动不动的看着楚迟砚,本就白皙的脸蛋儿更加白了,龙袍穿在他身上非常的不合身,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一般。
楚迟砚盯着沈眠,微一挑眉,早听说大越皇宫中就这一棵独苗,养得金贵,如今看来倒也不假。
用粉雕玉琢来形容也不过分。
他的脸泛着白玉的光泽,即使被吓得惨白,也依旧精致好看,头发黑,瞳仁大,让人觉得非常无辜,挺翘的鼻和嫣红的唇,每一处,都像是被最好的画师细细描上去的。
五官无可挑剔。
有一瞬间,楚迟砚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二十七年来,他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
还不是女子。
他的目光就像尖刀,缓慢又刺人,将沈眠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沈眠被看得全身都不舒服,他不知道楚迟砚在打什么主意,要杀要剐还是要捉,总得给句话不是?
再不抓紧,陆准都快没命了。
“殿下。”刘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楚迟砚的身旁,道:“他是大越新的小皇帝。”
楚迟砚的目光并未移开:“我知道。”
知道您还不动手?
刘青不敢说什么,这位主子性子阴晴不定,只要惹他不开心,别管是谁,都是死路一条。
沈眠可恨死刘青了,也恨楚迟砚,楚迟砚掌握着他的生死,而且多半不会让他好过。
但他不敢往枪口上撞,这位暴君的性子书里面多有提及,他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哼,反正他在心里面已经将楚迟砚骂上千百遍了。
许是小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化太精彩了,楚迟砚来了点兴趣,将手中的剑举起对准沈眠,果不其然看到他眼里全是恐惧,泪水慢慢盈满眼眶。
有意思。
沈眠表面稳如老狗,实际心里慌的一批。
来了来了,暴君要杀他了!
不是要先俘虏带他回大庆吗?
怎么直接就杀了!
天要亡我!
沈眠是害怕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用剑啊,那剑上面还有陆准的血,待会儿是多痛啊,他肯定会被活活痛死。
“你在想什么?”楚迟砚突然问。
怎么,自己都快死了他还要找优越感?
沈眠突如其来的硬气,他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他想着,既然不管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那他干什么还要让楚迟砚如愿。
“我想什么,凭什么告诉你!”
死就死了,豁出去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给自己造势,结果差点把眼泪都给瞪出来了,还好收回去了。
不然哭出来可太丢脸了。
楚迟砚好像笑了一下,但那嘴角幅度比蒙娜丽莎的还要小,沈眠没怎么看出来。
他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死期到来,都没想过要跑,跑还要受些皮肉之苦,算了算了。
只见楚迟砚将剑对准了他的鼻尖,然后慢慢往下,贴着他的喉咙,冰冷的剑尖抵住喉结,只要他稍一用力,沈眠就会没命。
沈眠紧张的都不敢吞口水。
楚迟砚欣赏了一会儿沈眠发抖的样子,然后将剑往下,滑过他的胸膛,最后停留在沈眠的腰间。
这……这是要开膛破肚?
沈眠震惊了。
然后只听划拉一声——
楚迟砚挑了他的腰带。
竟然只是挑断了腰带?
腰带一断,龙袍就散了,楚迟砚用剑将沈眠的龙袍脱了下来,然后挥舞几下,那件金黄色的龙袍就成了碎片。
连一件衣服都不放过,划得这么烂,难道是想将自己凌迟?
沈眠愣住了,要是凌迟,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他还未有反应,脱了宽大龙袍的小皇帝只穿了件暗黄色的里衣,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手腕,白得晃眼。
腰肢纤细,不及盈盈一握。
楚迟砚手未停,又直接用剑挑断了沈眠里衣的系带。
沈眠一惊,忙兜住自己的衣服。
楚迟砚太可怕了,这简直不是人。
陆准现在生死未卜,自己又马上惨死,他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决堤似的夺眶而出,他坐在地上,坐在陆准旁边,边哭边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我就给我个痛快的,不然我、我可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用最怂的样子说着最惨的话。
带子断了系不上,沈眠只有用手抓住,他可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裸。体的习惯。
刘青不知道楚迟砚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了,这位的心思就没人猜到过。
楚迟砚朝着沈眠走去,沈眠想跑,被他一把拉住脚踝扯了回来。
“早的时候不跑,现在跑有什么用?”
沈眠泪眼朦胧:“我垂死挣扎不行吗?”
“既然都知道是垂死挣扎了,那还挣扎什么?”
沈眠不是想跟楚迟砚说绕口令的,他难过死了,哭着道:“关你什么事啊,是我挣扎,又不是你挣扎,你管我挣扎什么!”
楚迟砚静静地看着他哭,哭得一张脸都红透了。
楚迟砚手很热,烫得沈眠的脚踝的皮肤都火辣辣的。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有沈眠的抽泣声。
半晌,楚迟砚道:“够了。”
他皱着眉,像是有些烦躁,好像下一秒就要抹人脖子一样,沈眠也不敢哭了,胡乱擦了擦停了下来。
哭过之后的眼睛更加水光潋滟,睫毛也都湿了,粘在一块儿。
他无声地用眼神对楚迟砚进行控诉。
楚迟砚摸上他的脸,道:“倒还听话。”
楚迟砚的手很烫,沈眠忍不住偏头想躲开他的触碰,谁知刚有点动作,便被楚迟砚捏着下巴矫正了。
好疼……
沈眠的眼泪又开始聚集了。
楚迟砚冷冷道:“想死的话就动。”
沈眠不敢动了。
楚迟砚很满意,他的手游离在沈眠的脸颊、脖颈、喉结,也不知道在摸什么。
沈眠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虽说主角是很好看,不过他没时间欣赏,只觉得很吓人,没一点人味儿。
而且他被摸得痒痒的,忍不住道:“我身上没有暗器……”
楚迟砚抬眼看他,手上的触感温热顺滑,神奇地把他心里烦人的燥热抚平不少,他道:“你叫沈眠,确实挺绵的。”
沈眠:“……”
“长这副模样,去妓院的话,肯定也会是头牌。”
沈眠瞪大了眼睛,妈的,这还是人吗,竟然让他去接客!
楚迟砚:“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沈眠:“什么?”
“一,跟我走,回大庆,在我身边待着,做我的人。”
“二,我把你送到军营,做军妓。”
军妓肯定是不行的,待在暴君身边那也不行。
沈眠:“那……第三个选择呢?”
“第三,”楚迟砚将沈眠的脸掰向一边,看着刚才被剑穿破头颅的那个将士,他凑到沈眠的耳廓,轻声道:“就是和他一样的下场。”
那人死得极惨,沈眠最开始被蒙住了眼睛没看见,只见那人的脑袋都bao开了,各种不堪入目的东西红红白白混在一起,鲜血泵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都隐隐有种血腥味。
楚迟砚:“怎么样?”
画面太有冲击力了,沈眠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抹黑,直接昏了过去。
怀中瘫着软软的身体,楚迟砚一点都不意外,他面无表情地将人抱起,回了沈眠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