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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参会人员陆续走出会场。李增在人群中看到参谋长,等周围人员散去,急忙上前,轻声汇报:“参谋长!卢掌柜来了!”
“卢掌柜?上次卖药的那个家伙?他怎么又来了?这才几天时间,他带物资来了?”参谋长段朗如奇怪问道。他跟一开始的李增一样,都感到很奇怪,怎么才不到一个礼拜就又来了,上次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难道这么快他就筹集了物资带过来了?
“参谋长,您看下这个。”李增说着将卢嘉帅给他的那张清单递给段朗如。
段朗如不看则已,一看也是震惊了。其实段朗如看到前面的铁锹锅铲菜刀什么的都还好,感觉一般,看到中间的军服袜子毛巾则是让他觉得卢嘉帅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弄到这么多的军服鞋袜。但是当他看到后面的药品医疗器械的时候,他就被震惊到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这绝不是普通人!这些药,都够一个旅乃至一个师短期内使用了!而这么多的器械,足够一个野战医院使用!这么多的药品器械,在战时能救下无数人的生命!
卢嘉帅绝不是普通人!抱着这个想法,段朗如拿着这份清单向军长陈安宝做了汇报。
陈安宝也被卢嘉帅的这手笔给惊到了,问这个卢掌柜现在在哪,他要亲自见一见。得知在军需处,两位大佬立刻带人来到了军需处。等他们到的时候,却发现卢嘉帅正在那里小鸡啄米的点头打瞌睡。
等了近一个小时,又玩不了手机游戏,卢嘉帅只能坐在凳子上发呆,加上早上起的太早,又忙了一上午,这会儿闲下来就开始打瞌睡。
听到有人进来,卢嘉帅立刻精神起来,看向门口。看到几人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见段朗如跟在一人身后,李增在最后面跟个小弟一样,大概判断出最前面的那位应该就是军长陈安宝。
“嘿嘿,几位长官,早上好啊!”卢嘉帅将自己的姿态放低,躬身向两位大佬主动得打起招呼,他可不敢得罪两位大佬。
“卢掌柜,这位就是我们的陈军长。”李增适时的向卢嘉帅介绍领头者的身份。
“哟!您就是陈军长啊,哎呀失敬失敬!陈军长在浙江抗击日寇,保我浙江安宁,那是实打实的功勋呀!作为浙江人,向您致敬!感谢!”说完抱拳行礼。
“我也是浙江人,尽职守土而已。卢掌柜的大名,我也是有所耳闻啊!卢掌柜是浙江哪里人?”
”浙江东阳,就在诸暨隔壁。”
“东阳是个好地方啊,历史上卢氏家族鼎盛,是个大家族,出过不少大人物。听说你这次带了不少的药品器械物资来,不知道有多少啊?”陈安宝对于卢嘉帅的恭维很是受用,也谦虚恭维了一句。因为卢嘉帅能大量弄来药品,陈安宝也不想得罪他,未来也需要他继续供应药品物资,又都是浙江人,所以态度是很客气。
“消炎药一共是4000瓶,跟上次一样,一瓶12粒,奎宁和青蒿素各300瓶共2100片,这俩都是治疟疾的,不过奎宁还能治风湿红狼斑疮,青蒿素则是疟疾的针对性药物。放心,都是经过实际验证的好药。另外其它的东西,七七八八的,我都记在给李副处长的那张清单上。”
“这么多的药品物资,卢掌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送来,实在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不知道卢掌柜要卖个什么价呢?”陈安宝直接开口问。
“价钱是之前就谈好的,所有的物资,给贵军的价钱,都是按7折优惠计算,可以用古董、名贵药材、家具啥的抵账。这批物资算下来,折后价是块大洋。哦,对了,法币不要哦。”
“好,没问题,价钱就按你说的块,部队没那么多钱,就用古董、药材、家具、首饰之类的抵账。卢掌柜,冒昧问一句,你的物资来源是哪里吗?”陈安宝继续发问。
“药品都是海外,其它的基本是国内的。”
“这些物资现在在哪?”
“我已经送到补充团8连。军长直接派人去接收就行。”
“好!卢掌柜够爽快!除了这些,能弄到枪炮粮食吗?”
“粮食可以,我已经在筹集,武器弹药不行。”
“武器弹药不行吗?”
“不行,武器弹药还搞不定,我那边有限制。米面粮食可以,我来之前就已经在采购。另外药品得过段时间,器械的话,像棉花、酒精、纱布、绷带这些,我还能弄来,数量上目前也不成问题,就是药品,估计要等一段时间,短时间内过不来。接下来的几批物资,应该是以粮食米面为主,医疗器械为辅,外加一些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东西。”
“好,那就多谢卢掌柜的支援。如果能筹集到武器弹药,也请卢掌柜运来,我军照价购买!”
“关于军火武器弹药,目前运来确实有些困难,如果有,在下会运来的。”
“好!卢掌柜快人快语!参谋长,结算的事情,你来安排吧。”
“好的军长,保证安排妥当!”段朗如出声应下。最开始第一笔生意,就是他跟卢嘉帅做成的,现在再由他安排处理,最合适不过了。
陈安宝来去如风,在军需处总的停留时间不过十分钟。这次的物资,特别是药品和器械,他不会全部留下,他要拿出一部分给其他兄弟部队,再从他们那里敲个竹杠,不,是交换,总不能白给吧,换两门炮不过分吧?兄弟们生活困难,拿一部分到黑市换点粮食吃也很合理吧?
段朗如让李增,带卢嘉帅去一个仓库,那里都是前段时间查抄的日伪汉奸的家产,其中不乏大户人家,让卢嘉帅自己挑。当然好东西早就被自己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又笨又重的东西。吩咐完也急匆冲走了。
卢嘉帅跟着李增来到一处院子,然后卢嘉帅就看到了奇景。一整个房子,里面摆满瓶瓶罐罐桌椅板凳,而像装金银首饰之类细软的箱子,那是一口也没有。
卢嘉帅在里面看了一圈,发现基本上都是些家具,还有花瓶之类的东西。花瓶他不认得朝代真假,也不懂什么窑口之类,只认得青花瓷。家具他能一眼看出来是否贵重,但是什么木料就不认得了。所以,他只能求助于边上的李增。
“李处长,这些东西,应该都有登记造册的吧?我能看看吗?另外您对这些东西了解吗?认不认得哪个是真古董?”
“都有登记,登记簿我让人拿来。对古董,我也不甚了解。卢大哥,恕我帮不上忙了。”
等登记簿拿到,翻看后发现,上面的记录那不能说潦草,那是相当潦草。只记了几张桌子椅子,几个柜子,几张床,花瓶是什么样的花瓶都没有写,所有的东西,都是起了个名字就算。流水账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见登记簿没用,卢嘉帅只能靠自己了。经过仔细翻找,卢嘉帅看中了一套明式中堂一套清式中堂,都是12件套的,但是只拿了香案、花架、方桌、主座,多了他也带不走。还有一些字画,几个看起来挺不错的花瓶。因为自己也不懂古玩,他只能凭感觉选择,亏不亏只有回去找人鉴定了才知道。而家具是因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好东西,木料厚重,油性大,红的发紫发黑,抬手还挺重。虽然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料,但是只要是红木,他就不会亏。至于其它的东西,看运气了。
两套家具,十来幅字画,加上几件花瓶瓷器,卢嘉帅实在是挑不出来了。两套家具折价3万,字画花瓶折价2万。李增还需要准备10万2千大洋。
李增有些为难,因为部队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他让卢嘉帅再挑一下,相差的还是太大了点。可卢嘉帅表示这里面有些是好东西,可都是大物件,自己带不走,这两套家具都已经有些为难了,要带也只能是下次。
李增无奈,只能跑去请示参谋长。段朗如得知卢嘉帅的理由,也不好办,若是强塞给他,又怕以后没人敢再跟自己部队做生意,而且陈师长明显也是有求于他,希望对方能在后面给他们输送粮食药品器械,甚至未来可能还有武器弹药之类。
段朗如最后决定,自己到军部库房,挑了两箱东西,让李增去跟卢嘉帅结账。
等李增再到家具仓库的时候,身后的士兵带了两个箱子,一打开,卢嘉帅眼睛都直了。只见箱子里的,有一座一尺多高的白玉观音,还有各种金银首饰,有翡翠满绿的手镯,各种珠子手串,金钗,玉簪,金镯,还有三副字画,加上十几根大黄鱼。
“卢大哥,这些都是之前罚没的汉奸家产,本是封存着的,参谋长做主才拿出来用来跟大哥结账用。”李增适时的跟卢嘉帅说起来源,他将参谋长抬出来的同时,也是在提醒卢嘉帅,自己也有起作用,要是卢嘉帅没听明白,就再说明白点。
“那得多谢参谋长,也多谢李兄弟帮我说话。”卢嘉帅说着就拿4根大黄鱼出来,塞到李增手里,“还请兄弟帮忙,帮我感谢参谋长。”
李增见状大喜,心想卢掌柜果然大方,这次竟然直接给自己一根大黄鱼!李增不会傻到以为4根都是自己的,自己能拿一根就很不错了。而且卢掌柜让自己去送谢礼,自己在参谋长面前肯定会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以后升职扶正不是更容易吗?说不定很快就能踢掉肖长兴!对了,肖长兴还得罪了卢掌柜,自己得帮他把肖长兴打下去。既是帮他也是帮自己。
“卢大哥放心,兄弟一定把话带到!”
卢嘉帅也不管这两箱东西实际价值多少,都按10万2千大洋算,要是还说不够,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人家都已经给你这么多好东西了,还贪心不足?还想不想好好做生意?我给了你这么多好东西,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李增找了几辆车,将东西都收拾好,顺道一路拉到8连,卸下卢嘉帅的桌椅板凳,又装上物资药品,回去交差。
至于招待,卢嘉帅推辞了,他要抓紧回去,复盘一下,今天军长和参谋长突然一起出现不说,还问自己能不能弄到枪支弹药,这肯定不正常!难道自己暴露了?在跟李增旁敲侧击之下,他知道是参谋长跟陈安宝进行了汇报后,两位大佬就直接杀到了军需处,期间发生了什么,李增也不知道。看来只能是从陈安宝和段朗如的态度和话里面推敲一二了。
参谋长段朗如看到李增带回来的3根大黄鱼,心里对卢嘉帅更是有好感。“看来剩下的以后可以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