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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银落微微一笑，伸手勾了勾龙谨枫的小指。
龙谨枫回头，很响亮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家雄鹰。”
秦银落：。
他面无表情的甩开龙谨枫的手——经验告诉我们择偶须谨慎。
………
刁浩渺神色悠闲的坐在审讯室里，没有被捕的惊慌失措，也没有事情败露的诚惶诚恐，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的坦然。
龙谨枫推门而入，然后狗腿的给老婆拉开椅子。
秦银落坐下：“刁浩渺？”
刁浩渺抬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龙谨枫也在一旁坐下来：“自己交代，还是要我们问，你是个聪明人，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刁浩渺静静的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些警察，就是些畜牲。”
秦银落：？
龙谨枫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没有一丝恼怒：“我们警察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让你这么大的怨气。”
刁浩渺冷笑：“你们就是有钱人脱罪的工具。”
“当年慧慧惨死在路边，你们说她是自杀，没有一个人管，不就是因为杀她的人有钱有势吗？”
“现在轮到我这个没钱没势的人，你们抓人倒是抓得勤快了。”
秦银落对于这种情绪攻击防御力百分百，根本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懒懒的抬眼：“那你有证据或者有什么怀疑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刁浩渺油盐不进，依旧是那半死不活的语气：“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龙谨枫早就知道，这种人要么就是闭嘴不说，要么就是自以为是的和警方要筹码，不过没关系，生活最终会教他做人。
他语气冷淡的开口了：“首先，如果真的是冤案请相信我们警察…”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刁浩渺打断他的话，情绪出奇的失控：“你们当我不知道吗？判错一个案子总有人担责…”
“你们官官相护，草菅人命！”他喘着粗气，然后猛地站起来，却被手铐硬生生地拉了回去。
龙谨枫和秦银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龙谨枫上前一步打开他的手铐，给他倒了一杯水，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更多的内容：“来，冷静冷静。我们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
空气一时寂静，刁浩渺只是一直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来喝了一口水，然后突然道：“抱歉。”
秦银落完全没弄明白这个人的脑回路，一会儿疯疯癫癫，恨不得砍死所有人，一会儿又突然冷静下来，开口就是道歉。
龙谨枫坐回原位，静静的看着他，秦银落心有灵犀，也保持了沉默。
刁浩渺双手端着纸杯，看着杯里的水，手越发的颤颤抖抖，许久后终于开口道：“抱歉警官，我情绪失控了，其实我明白，你们是好人…”
龙谨枫小声的嘴贱了一句：“好人卡…唔！”
秦银落帮他手动闭麦，刁浩渺自顾自地说着：“对于，破坏那些女孩子尸体的事，我很抱歉，割掉她们耳朵的人确实是我，那把刀就在我床下，刀上的血我没有洗过，刀柄上有我的指纹。”
“我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也无可奈何，我见过无能的警察，也见过尸位素餐的黑警。但是我觉得，只要把这事儿闹大，总会有有能力有责任的警察注意到这件事，这样这件事才能解决。”
秦银落和龙谨枫静静的听着，龙谨枫适时开口：“什么事？”
“慧慧被杀，还有那些还陷在地狱里的女孩。”刁浩渺垂着头：“你们查到那个链接了吧？”
耳机里传来两声轻轻的敲击声，龙谨枫闻声回头，就听耳机里魏鸿的声音响起：“我艹师傅。”
秦银落：？
龙谨枫：。
有病？想死？活腻了？
魏鸿有单向玻璃的保护，丝毫没有接收到他师傅杀人的目光：“师傅，你们别被他骗了…”
“技侦那边传来消息，刁浩渺手机破译后，发现他在我们正在查的那个链接上买过东西…”
“而且从技侦发过来的聊天记录来看，最后一起案子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是在教唆犯罪。”
秦银落的眉头缓缓收紧。
刁浩渺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眼睛仿佛没有聚光又仿佛在透过四面八方的墙壁看向整个世界：“警官，你说，为什么穷人的命就不如富人的命值钱呢？”
“有钱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他看着龙谨枫连遍都没变一下的神色，仿佛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所有人都在歌颂名着，但是我不懂…”
“孙悟空半生都在反抗强权，最终还是跪在了佛祖脚下皈依了佛门…”
“梁山的好汉，见惯了皇权黑暗官逼民反，最后还是投靠了朝廷，成为了皇权的拥护者…”
“就像法律说着保护所有人，但其实伤害产生后，法律才会奏效，但法律奏效有什么用呢，加害者无法切身体会到受害者的痛苦。”
龙谨枫和他对视几秒，突然有些嘲讽的笑了：“说实话，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义士，现在我想说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感动了…”
“孙悟空大闹天宫回花果山发现一片焦黑，为什么？”
“因为那是妖猴的出生处，如果那里是斗战胜佛的出生处呢？”
“你说梁山好汉见过了皇权黑暗官逼民反，奈何人是剧中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未来如何，但他们明白108位清官的出现，就不会出现下一个梁山。”
龙谨枫冷笑一声：“社会文明已经进步，世界仍是狼群，弱者站在原地自哀自怨自我感动，但强者已经站上高处用长嚎穿破黑暗，告诉所有人世间的不公，用权力与能力将一切改变成他们所期望的样子。”
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身高和体型造成压迫，龙谨枫冷叱一声：“策划系列的杀人案还说得冠冕堂皇，拿别人的命来成全自己，还觉得这些伟大无比。”
“刁浩渺，你只是感动了你自己，那几个女孩何其无辜？”
秦银落垂眸看着桌面上同步屏幕传来的信息，目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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