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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个五分钟就进屋吧。”萧骁说道。
“嗯。”慕雪靠在萧骁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慕雪坐在餐厅旁边的沙发上捧着一本岛田庄司的侦探小说看得聚精会神,萧骁在餐厅旁边的西厨岛台上忙碌地做着蛋糕。他用草莓打了慕斯般的淡粉色糊,用裱花袋挤成一个个粉色的心形,烤了出来,放在旁边晾凉,准备一会儿烤蛋糕的时候把它们装饰上去。
看书看得正入神的慕雪,突然再次头疼起来,手里本来拿着的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那种剧痛让她忍不住蜷缩起了身体,捂着头颅,趴在膝盖上的蓝色抱枕上。
“慕慕!”本来带着浅笑专心地做着蛋糕的萧骁,听到书掉到地上的声音,便抬头看了一下,突然发现慕慕已经紧皱着额头,缩着上身,他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扔掉手中的物什,几步跑到了慕慕的身边。
“怎么样?很疼吗?”萧骁的眉头紧蹙,神色紧张而担心,焦急地柔声问道。
“嗯,很疼。”慕雪的额头和鬓边隐隐渗出些细汗,她穿的淡蓝色的纯色圆领连衣裙的领口也被汗水濡湿了,她雪白的脚趾紧紧地扣着深咖色的木地板,地暖渗透上的热气,给她的脚底缓缓地输进一丝暖意。
“但应该一会儿就过去了。”慕雪怕萧骁担心,如此说道。
“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让你整天哪里都不能去,只能陪着我这个病人。”慕雪的眼角流出来一线线泪水。
听到慕慕说的话,萧骁心里揪疼得厉害。明明都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她每天都这么痛苦,她却一直觉得连累了自己。
“怎么会呢。
我很喜欢每天陪在你身边。”萧骁轻柔地抚摸着慕慕的背,尽量让她舒缓一些。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慕雪脑袋里的疼痛感逐渐散去。
“我先去冲个澡,躺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多了。”慕雪说道。她把膝上的抱枕拿到了旁边,缓缓站起了身。
“我抱你上去吧,你现在肯定很难受。”萧骁尽量把自己负面的情绪掩藏在表面之下,只带着温柔的神情说道。
“我想走一走。”说完,慕雪就自己扶着镶嵌在玻璃护栏的细腻触感的红橡木扶手,慢慢地走到了二楼。
慕雪先去衣帽间拿了一套白色的睡裙,又在淋浴间外面的柜子里拿了一块白色的浴巾,接着她坐在了柜子对面的樱桃木弧形靠背椅上喘息了好久。
“这症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
唉……”慕雪在心里叹息道,她不觉有些怀疑,自己为了萧骁在一起离开家,反而带给他这么大一个麻烦,让他整天只能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真的好吗?或许我应该订个机票回家的。
萧骁打开平板里的监控,看着慕慕坐在淋浴室外面的椅子上沉思,不由得心疼起来。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激烈的打架,要不就跟医生要了解药,不要让她这么痛苦了吧,有一个自己这么想道;另一个自己却想,不可以的,自己好不容易把慕慕抢回自己身边,怎么能就此放弃呢,那她这段时间为此而经受的痛苦也白费了。
萧骁一边想一边从不锈钢的晾架上把烤好的塔皮拿到了蛋糕架上,在里面填满了柠檬味的果酱,在果酱上方有砌出了一个塔型的白色奶油层,最后用擦子擦了些柠檬屑在上面。
自己很爱吃酸味的食物,lemonade是自己最喜欢喝的果味饮品,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自己和慕慕约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它家的无花果酸奶慕斯蛋糕、香芋椰子蛋糕、百香果巧克力玛德琳、开心果冰淇淋千层酥很有名,各种饮品和咖啡也做得极好,那天两人点了两杯柠檬水,几个蛋糕,坐在那一聊就是一下午,自己从来没有跟其他人的思维那么合拍过,也从来没有和一个人一聊就是一下午。
柠檬挞做好了之后,萧骁又在山楂红丝绒蛋糕上抹了厚厚一层山楂酱,用白色奶油画了个白边,中间放了一颗顶着白色帽子的草莓。
萧骁手上没有停下,把蛋糕都做好了之后,他开始清洗所有的用具。
脑海里不停地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要半途而废,再坚持几周,慕慕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自己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了。
收拾完一切之后,萧骁解开米色的厚帆布围裙,去了二楼。
慕慕湿着头发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雪。除了树,目之所及,已经被一片白雪覆盖,像抹了一层厚厚的奶油。
萧骁去了淋浴间外面,从斗柜里取出一个不伤发的充电式静音吹风机,开最大档的响声不到五分贝。
“慕慕,靠过来,我给你吹吹头发。”萧骁搬了一个铁艺圆面的木转椅,坐到了沙发后面。
慕雪听到萧骁的话,转了身子,靠在沙发上。
萧骁熟练地用吹风机把慕慕的头发一点点吹干。慕慕就像一个被梳毛发梳舒服了的小猫咪一样,逐渐放松了下来,在热风中缓缓睡了过去。
“慕慕,慕慕”耳边一直想起萧骁叫自己的声音,但自己就是醒不过来。
自己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男生又出现了,这次,自己像是和他在逛夜市,他看到自己穿的鞋太累了,去旁边的便利店给自己买了双棉拖鞋……
——
森久依然忙着筹备自己的公司,除了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在外面像是完全状态正常的样子。
他说的家,是只慕雪买的那个房子,一单元每层只有一户的房子。在两人双旦假期旅行回来之后,慕雪就在把森森的名字加到了房产证上,森森也把雪儿的名字加到了自己房子和便利店以及其他几处门面房和房产的房产证上了。
玉平和刚剑几乎每天下了班都来陪他,或者陪他打球,或者陪他吃晚饭。他们都很担心他,因为他只谈了这么一次恋爱,又爱得这么认真,甚至马上就要领证举行婚礼了,他们简直无法想象他心里的痛苦。
今天早上,森久吃完了冰箱饺子盒里的最后一点饺子。那是一个多周前的周末两个人包的海鲜馅儿饺子,三鲜馅儿、鲅鱼馅儿、刀鱼馅儿、墨鱼馅儿、鲍鱼馅儿、海肠馅儿每一种都包了好几盒,还分了一组给刚剑吃。
雪儿不会和面,自己切好了所有的配菜,又和面、擀好了饺子皮,调馅儿的任务是雪儿主动承担的,她的绝对味觉在调味这方面是一绝,两个人一起包过一次饺子之后,之后的每一次森久都会把调味的任务交给雪儿。
家里雪儿在时的痕迹越来越少,森久的心也越来越空。他从来没有想过爱上一个人之后,一个人竟然可以为此痛苦到这种程度。
——
“慕慕。”萧骁给慕慕吹完头发之后,发现她又睡着了,便一直叫她。医生说,除了晚上之外,白天尽量不要让她睡着。
但慕慕怎么也不醒。萧骁把吹风机放回淋浴间外面的石质洗漱台上,回到沙发边,轻柔地在慕慕嘴唇上落上一个又一个吻。
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哪怕慕慕睡得再沉,只要自己亲上她一会儿,不到半分钟她准醒。
果然,这次她也醒了。
“萧萧,我又睡着了吗?”慕雪睁开眼问道,声音像是刚刚从沉沉的睡眠中醒过来一般。
“嗯,又睡着了。”萧骁没有停下,把慕慕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不停地亲着她的耳边和脖颈,这是她很敏感的地方,很快她的呼吸就快了起来。
“慕慕,我好爱你。
对不起,你这么痛苦,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萧骁心疼地吻着慕慕。
“我希望你很快可以好起来,医生说熬过这个月就好了,你就不会头痛了,再忍忍,慕慕。”萧骁说道。
“我这样继续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头痛了。”萧骁说道。他不停地在慕慕身上点火,把她的感官激发到极其强烈的地步。
慕雪脑海里的那个人的形象逐渐远去,她的整副身心全都被萧骁不停的点火行为给吸引了过去,呼吸急促,声音逐渐变得喑哑,皮肤也从晶莹的白色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慕慕,说你爱我。”萧骁在慕雪的背上落下不亚于窗外密集雪花般的吻。
“萧萧——”慕雪咬着嘴唇,柔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柔情蜜意,还有深深的依恋。萧骁很久没听过慕慕这么唤自己了,脑海里的记忆波涛汹涌般的全部翻涌出来。第一次在校园里三四层楼高的树下牵手,第一次送她回寝室在她宿舍楼侧面的拥抱,第一次一起去爬山看日出在无人的山顶上的亲吻,第一次一起去旅行,一起去泡温泉……
“慕慕,我爱你,我好爱你。
啊——,你让我心疼死了,每天看到你头痛,痛到每次冷汗都能濡湿你的衣服,我却只能在旁边看着,是我没用,我太没用了。”萧骁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抱着慕慕。
从几年前之后,一直到现在,自己已经很久没和慕慕这么亲密了,这一周多的时光,对自己而言,就像梦里的一个长长假期,自己很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天空反而没有那么昏暗了。
“萧骁,别这么说。
都是我自己不够小心,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我都觉得我这样跟你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却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要不然,等天晴了,你给我买张机票,我回国吧。”慕雪一边说一边流泪,她很不舍得离开萧骁,这个男人是自己今生唯一爱过的人,自己宁愿疏远自己感情很好的家人,也不愿意让他因为自己受一点委屈的人。
“说什么呢,我愿意这样照顾你一辈子。”萧骁听到慕慕说完回去,心脏像是骤停了一样,整个人浑身都在冒冷汗。
“不要再说回去的话了,我希望你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好吗?”萧骁说完,把慕慕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把头埋在她的肩头,把慕慕紧紧地环在自己的怀抱里。
“嗯。
我也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萧萧。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累。”慕雪缓缓地抚摸着萧骁的背,说道。她感到他听到自己说要回国之后,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这样的萧骁她也是第一次见,原来他爱自己爱得这么深,爱到哪怕是听到自己要走要离开的话都会反应这么剧烈。
“你说,我是你在这世界最爱的人。慕慕,比你哥哥,比你爸爸还爱吗?”萧骁忍不住问道。慕慕跟他家里人的感情很好,她跟跟她没差几岁的哥哥感情也好得超出寻常兄妹,跟她父亲的关系也很好,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这说明慕慕的家人都很爱她,她生活在一个很幸福很爱她的家庭里,但自己就是不喜欢慕慕和其他男性关系很亲近很亲密,哪怕是她的哥哥和爸爸,自己也不喜欢。
“你这是什么问题,他们跟你是不一样的,你可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生伴侣。我对你的爱怎么会和对他们的一样呢。
你未免太能吃醋了吧。”慕雪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
从自己第一次带萧骁回自己家开始,他似乎就很不喜欢自己和哥哥还有爸爸走得很近,但对于我和妈妈还有嫂子的各种亲密举动倒是全然不在意。自己还记得,刚打开家门,发现是哥哥,自己跳到他身上,挂在他身上抱了他好久,萧骁当时的脸色就非常非常不好,黑得简直像煤炭一样,眼神锐利地足够在哥哥身上切开一大道深深的口子一样,自己还没抱上平时的十分之一时间,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