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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后来的事情么?那一连串的事情,我找来了小姐栽赃钱同辉,却都被你看到了,我过去问你,你却说不要让我杀你灭口,呵呵,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呢?还有后来的一连串事件,你跟随着我的脚步,亲眼看着我发展到了现在,叶灵,我只想对你说一声,谢谢你,我,爱你。”
张兵的话语,直接击破了叶灵的心防,叶灵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抱着张兵,好像害怕下一刻就会失去张兵似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哗哗的流了下来,死死的咬着嘴唇,甚至于血都流了出来,她却恍若未觉。
软玉温香在怀,张兵却没有一点淫邪的念头。在这一刻,通过叶灵那打湿了自己上衣的泪水,张兵真切的感受到了叶灵的心境。
“还记得在学校里,我对你表白的那一天么?在环绕成心形的彩灯圈子里,你轻盈的走到了我身边,抱住了我,在那一刻,我就发誓,今生今世,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张兵紧紧的抱着叶灵,眼神彷佛空洞,又彷佛藏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真情,这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蕴藏了太多的东西。
“张兵,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好么?”叶灵忽然打断了张兵的诉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因为她害怕,再放任张兵诉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随着叶灵一句话说出口,张兵眼神一紧,随即放松。
“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生孩子?等我解决掉了手上的事情,等我有了时间,我就去你家提亲,要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到我家,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来,然后给我生一个孩子,不,最好要一个龙凤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好像在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张兵眼中,满是温柔,然后就感觉到喉咙有些发堵,鼻子一酸,竟是要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幸好张兵及早将这股冲动制止掉了,他抬头看着天花板,用温柔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现在纵然到了伤心处,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张兵也要控制住自己,绝对不可以流下泪来。
在叶灵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张兵就明白了叶灵心中所想。张兵时日无多,而和叶灵之间,却一直没有跨出那最后一步。现在叶灵提出这个要求,已经将她内心中,对于张兵的感情表露无遗。
可是张兵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自己就要离开人世,并不能担负起白首相约的约定,不能和叶灵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张兵又怎么会那么不负责任,要了叶灵,甚至让叶灵怀上自己的孩子,让叶灵的下半生,做一个单身妈妈,遭受无数的白眼,孤苦伶仃的?
按照电视里,小说里的描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兵应该绝情一些,甚至于故意和陌生的女子勾搭不清,让叶灵狠狠的伤一把心,然后忘掉自己,可是张兵不是圣人,甚至于可以说有些自私,他做不到。
“你不是一直想要了我么?我答应你,我可以把我的身子交给你,张兵,你要了我吧。”叶灵的声音之中,有些乞求。
张兵以前一直是想和叶灵发生那些亲密关系,可那是在张兵有把握给叶灵一生幸福的情况下。可是现在,虽然张兵做不到那么绝情,可是要给叶灵后半生添上一个重重的负担,张兵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么?等以后我们结了婚,再要孩子……”张兵的语气,异常温
柔,可也异常的坚定。
这是一个奇妙的矛盾,叶灵知道张兵的病情,却不想让张兵知道,张兵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却不想要叶灵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实情,两人各自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在这一刻,这些小心思,竟是那么的动人。
“不说了,我去买菜,给你做饭……”叶灵忽然挣脱了张兵的怀抱,接着好像怕被张兵发现什么一帮,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那是泪水,她害怕张兵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那些泪水。
张兵双手抱住了头,依旧看着天花板,白色的上衣,胸口的部位,赫然多了一片水渍,水渍中间,还夹带着一些红色的,好像是血一般。
这里是仿造酒店客房建造的高干病房,环境十分之好。张兵走到了阳台上,将窗户打开了,拉开了窗帘,让傍晚金色的阳光,以及轻轻的带着热量的晚风,能毫无阻碍的吹到屋子里。
站在窗前,看着下面茂盛的花草,看着远方高大的电视塔,看着下面道路上密集的人流,芸芸众生,迎着微微的晚风,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哥哥,你流泪了。”
“是么?”张兵虽然流着泪,脸上却带着微笑,“人之一生,以一阵哭声宣告来临,也就以一些眼泪,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告别吧。”
这个时节,既是晚春,又是初夏。
忽然间,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阵歌声,歌手独有的嘶哑的嗓音,在毫无顾忌的宣泄着一种情绪。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光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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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网络,大会议室,一向不经常使用的大会议室,在这一天,却难得的坐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和张兵关系亲密的,叶灵,林紫,沈韵柔三人,赵俊成,王成林,李明三人,吴铁五人,风云二人,宁夏,冯荣,孙刚,一共十五个人。
众人俱都谈谈笑笑,十分轻松,只有叶灵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笑。
“人都全了吧?老板呢?怎么老板还不来?”冯荣向外面探了探头,没见到张兵的踪影,不禁有些奇怪。
“就是就是,张兵呢?”宁夏叫了起来,“他这次把我们这么多人都聚在一块,肯定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吧?”
“张兵他……不会来了。这一次聚会,不是张兵的意思,是我以个人名义,邀请大家过来的。张兵并不知道。”叶灵缓缓的说道。
“叶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坐在叶灵身边的,是林紫,这个活泼的小辣椒虽然大条,可是见叶灵神色始终不对,还是察觉到了一点异常,忍不住问了起来。
随着林紫这个问题,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都放到了叶灵的身上。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说着说着,叶灵眼睛一红,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坐在两边的林紫,还有沈韵柔,急忙轻轻拍打着叶灵的背部,柔声安慰了起来。
“叶灵,你别哭了,咱这里这么多人呢,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定可以解决的。”冯荣到底是成熟一些,见叶灵哭泣,立刻道。
“就是呀,叶灵,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呀。”蒋倩这个和林紫性格差不多的女孩子,也安慰了起来。
过了一分钟,叶灵抬起了头,额前的刘海被泪水打湿,粘在额头上,眼圈红红的,几道泪光清晰可见,别有一种憔悴,梨花带雨的意境。
“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叶灵拿出一张化验单,放到了桌子上,林紫立刻一把就抢了过来,大声的念道:“化验结果报告单,病人姓名,张兵……哎呀这都是些什么啊?我都看不懂。”林紫抱怨了起来。
但是看着众人凝重的目光,林紫还是继续念了下去,到了最后,忽然眼神一紧,随后慢慢的念了出来。
“诊断结果,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晚期,不适宜骨髓移植,病人最多可以再生存四个月……”
林紫的一颗心,悄悄的沉了下去。虽然不知道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是个什么病,可是从后面,那句‘病人最多可以再生存四个月’这句话,已经可以看出来一点什么了。
林紫念完了,会议室里一时间静悄悄的,众人俱都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半响,吴铁才用充满艰涩的声音道:“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白血病……而且是晚期,张兵,最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哗!”会议室里顿时炸了锅,尤其是林紫,一把攥住了那张诊断报告单,紧紧的握着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会议桌上,指节几乎立刻就肿了起来,她却丝毫不去理会从骨节上传来的剧痛,只大声吼道:“怎么可能?张兵怎么可能会得白血病?这绝对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老三身体那么好,在我们四个人之中,数他最能打,数他最壮,他怎么可能得白血病?这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的诊断报告?简直是胡扯,妈的,老子立刻就去砸了那家医院!”赵俊成这个性格冲动的胖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挥舞着巨大的拳头,眼睛里冒着杀气,大声吼道。
“对,砸了那家医院!”性格一向沉稳的王成林,此刻竟也和赵俊成一般冲动。
沈韵柔怔怔的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现在的她,好像失去了任何的生气,又好像是被雷惊到了的小孩子,呆呆怔怔,仿若一尊雕像。
冯荣则是一脸灰败,好像是听到了死刑判决书的囚徒,失魂落魄。
风云二人,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毫不放在心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却立刻就凝重了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孙刚也是如此,这个有勇气和三个亡命之徒火拼,在自己的伙伴,那条大狗死去的时候,都可以表现的从容而淡定的汉子,在这一刻,脸上满是凝重,前所未有的凝重。
吴铁几人按着桌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而旁边的宁夏,却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上,几步跑到对面的林紫那边,不由分说的抢过了那张化验单,自己仔细的看了一遍,陡然怔在了那里,报告单从手中滑落却丝毫未觉。
恍然间,沈韵柔好像灵魂回到了身体,一把将那张化验单抄了过来,看了一遍,忽然叫了起来:“叶灵,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张兵不可能得白血病的,不可能的!”
唯有叶灵,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反倒表现的镇定一些。她嘶哑着嗓子,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了,她才慢慢的道:“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这都是真的,张兵真的得了白血病,他最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听医生说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维持半个月,半个月以后,就会迅速的衰弱下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我将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要商讨一下,在没有张兵的日子里,我们该何去何从!天兵软件,天兵网吧,都是张兵拼搏下来的,我们要保住这些事业,我们要保住张兵留下来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