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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这边闹得动静有点大了,一直没有看这边的神宿与宿傩二人也瞥过来一眼。
在正主的眼神注视下,两位嗑学家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五条猫猫深深呼气,忽然清咳两声,一脸严肃正经地指着钉崎,对人的行为发表严厉的谴责。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同期来了都不知道上去打招呼,反而躲在老师身边,是想要老师替你上一年级嘛!”
“赶紧去赶紧去~别缩在这里了!”
钉崎脸色僵硬地被推到前边当人肉挡箭牌。
她如上了发条的人偶一般,一卡一卡地转过头,满是控诉地盯着那个切换状态极其高速的无良教师。
只见那个白毛帅哥已经戴上眼罩,变回了日常的该~溜子形态,事不关己地靠在树干上吹着口哨。
原本露出整张脸时,显得有多柔和、多仙气的表情,现在就显得多欠揍!
偏偏这人还惊讶无辜地吐出一句:“钉崎,你怎么一直看着老师,是有什么心事吗?”
惠是真正的事不关己,高高挂——在树顶,听见悟三岁这话,仿佛已经幻听到了钉崎内心足以让屏蔽组头皮发麻的词汇量。
因为——感同身受。
他揉了揉鵺的大脑袋,给它顺顺毛,十分庆幸自己及时脱离了两个傻子。
要是真凑成三傻,那buff就叠得满满的了。
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惠:自挂东南枝ing……
钉崎:卧屮霓亇匕ing……
五条悟:此树是我栽ing……
唯一正常的,只有那街口一对始终牵着手,低声交谈着的人。
宿傩看着眼前的人,低低重复一遍之前他们说好的话:“离他们远点,有我就好了,嗯?”
神宿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点头。
宿傩轻哼,没按耐住心头的痒,伸出指尖捻了捻人的脸蛋。
“我回去了。”
神宿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和他对视。
三秒钟后,宿傩皱紧眉头,脸黑黑的,声音沉沉的:“你怎么都不留我?那么想我走?”
神宿歪着头,转了转眼珠子,思考了半晌,忽然温柔地笑,把牵着人的手收回来,转而冲着人张开了双臂。
宿傩愣了一下。
神宿疑惑地“嗯(↗→)”了一声,低低说道:“来个抱抱?”
宿傩黑着脸冷嗤了一声:“我才不要做这种丢脸的事。”
说着,他顺心地走上前,深深圈住神宿的腰腹,嘴上嘟囔着:
“是你要我抱的,不是我主动的,我不想的。”
他说一句,神宿就应一句,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嗯,我要你抱的,我主动的,我想的,我丢脸就好了。”
宿傩声音越来越低,在把依然昏迷着的虎杖敲醒换出来之前,别扭地嗫嚅了一句:“算了……我勉强可以陪你一起丢这个脸……”
神宿好看的眉眼舒展,开心得很明显。
当然——在独属于宿傩的那份气息收拢回去后,神宿脸上明显的情绪流露也收了回去。
无下限术式又开始自觉发挥作用了,将虎杖的身体隔开一些距离。
两人的姿势看似十分亲密,实则连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同样为宿傩的离开感到失望的人还有两位。
一位是尴尬过后摆烂得很彻底,光明正大嗑粮的钉崎女士,一位是看戏永远看不够的五条猫猫。
总而言之,没有人为挂机许多章的虎杖同学哀伤。
(无良作者:好可怜~!小老虎快要碎掉了,快来戳戳抱抱~)
两人的心思都很简单,就是:宿傩你行不行啊扑倒他啊强吻他啊把他吃干抹净啊你在干什么啊千年老处男。
惠觉得自己在东南枝上挂的也差不多了,让鵺抓着自己肩膀飘然飞下地面,在两道哀怨的视线中维持写满“雨我无瓜”的冷脸。
别问他怎么感觉到五条老师那藏在眼罩背后的视线的,一问一个不吱声。
惠:全是经验积累与习惯使然,俗称心电感应,又名读猫功能。
虽然他并不想要这并无卵用的读猫功能——
三人又凑到了一起,等着挂机了好几章的虎杖同学醒来。
几秒钟过后,神宿忽然往后退开两步,将与虎杖的距离拉远了一些。
他平静地看着这粉发少年眼皮颤动,唰地一下掀开,露出那双朝气蓬勃,温暖润和的棕褐色眸子。
虎杖眨巴了一下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向身前的人,下意识地笑着喊:“神宿……前辈?”
少年喊到一半,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变成了一点不解的疑惑和惶然。
好奇怪……
为什么……神宿前辈忽然变得那么冷淡了……
在他昏迷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宿傩那个大坏蛋,是不是背着他偷偷摸摸骗他单纯美好的神宿前辈了!?
宿傩:……我这叫光明正大调教(bushi)我的人!哪里是偷偷摸摸地骗!
———距离久远的“大”剧场———
是夜,在宿傩待在生得领域的小房间里发呆时,虎子突然怒气冲冲地挤进生得领域里。
宿傩初感受到有人进来,眼眸一下就凝住,有了焦距,猛地抬了起来。
感知清楚来人是谁后,他无趣地瞥开眸子,躁郁的低音炮里夹杂着一点微妙的失落:“怎么是这个小鬼……”
不多时,虎杖走到门边,开始砸门大喊:“宿傩!你出来,咱爷俩聊聊。”
宿傩:谁跟你爷俩,挠缠。
大爷把被子往身上兜头一盖,很想就这么放着人不管。
可惜好像外头的小老虎不答应,非得砸到他出去为止。
宿傩闷闷地啧了一声,压着眉头耷拉着嘴角,被烦得不行。
两分钟之后,宿傩起身走去开门。
只不过是被烦到了,他才不是在乎门会不会被小鬼砸坏……
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冷地盯着眼前一脸义愤填膺的小鬼:“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虎杖骤然抬起一只手,直直指着他,怒声控诉:“老变态!你说你拿我的身体干了什么事情?!神宿前辈那么好一个人你怎么下得去嘴的!”
“你……你偷偷吃也好啊!用我的身体,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啃人,恶心!无耻!!”
宿傩(微微眯眼思考):……?
宿傩(忽然发现华点):……!
砰的一声响起,刚刚打开了不到半分钟的门又关上了。
虎杖愣了一下,又走上前去砸门:“喂!我还没说完呢!你个大坏蛋跟神宿前辈还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是我小老虎的虎伴,才不让你骗走(↗→↗↗↗→)!”
宿傩:他还是我老婆呢……还不让我骗?明明就是你们这帮孙子想撬我墙角。
他曲着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烦躁至极地嘟囔:“当时怎么就没忍住……”
想刀了这个小鬼,怎么办……
啊啊啊啊好烦啊!!!!!!虽然感觉是我的,但是身体不是我的啊!还给小鬼留下了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宿傩双手用力抓了抓自己凌厉有型的大背头,把一头冷硬的粉发抓得凌乱了几分。
算了……就那样,出去把人砍了吧!
宿傩打定主意,又拉开门,缓缓冲着那个嘟着嘴到处喷火的小老虎说道:“来打一架吧,我赢了,你就忘掉今天我附身之后做的所有事。”
虎杖撇嘴,叉着腰问他:“你输了呢?”
宿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把本就生气的虎杖看得更毛了。
“我靠!就是觉得我打不过你是吧!那是我以前让着你的!”
“好,我答应了!如果你输了,你就要跟神宿前辈说,你今天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少年的神情忽然变得很认真,大声说着:“这个世界上坏人不少,但是好人也很多!钉崎,伏黑,五条老师,都是性格很好的人,以后我们也会遇上更多好人!”
“神宿前辈他那样的好人,身边就应该有无数人簇拥才对,你怎么能因为你那些私欲就让人谁都不要接触,只待在你身边就好了?!”
“而且……”
虎杖抿着嘴角,直直地盯着人冷漠的神情,褐色的眸底似是有些疑惑到极点的不解。
“神宿前辈跟我们呆在一块,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开心吧……就算我可以每天都换你出来,那其他时间呢?”
“神宿前辈觉得你不开心了都会难受,你看见他不开心的时候,都不会难受的嘛?!哪怕只是一点点不舒服也好啊……”
宿傩的眸子收缩了些许,周身的气息慢慢冰冷下来:“小鬼,你的废话很多。”
虎杖tui~了一声,气得失语:“我说的哪里是废话!你个混蛋!神宿前辈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
哎~?我怎么突然飞起来了?
虎杖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升高,慢慢变黑,最后只看见宿傩转身回房间的背影,就失去了意识。
宿傩携着一身冷气进了屋,一把扯下领口上的黑色围巾,甩手丢到床头柜上,松了松腰间的系带,躺到床榻上试图入睡。
三分钟过后……五分钟过后——
觉得小鬼的那些话一直在耳边循环播放的宿傩又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可惜,完全挡不住那阵灌脑魔音。
宿傩凉凉地嗤了一声,却敛着眸子思考起来。
那人本来就是他的,千年前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千年前这帮可恶的咒术师就“抢”走了他的人,现在还想来“抢”第二次?
凭什么他要去分享这本应独属自己的宝贝?!
反正那个人说,有自己就会很开心的……
这样就好。
宿傩:不分不分,我的我的!
傩子哥将莫名滞涩的心思按下去,强行得出答案,随后思考起另一件事。
他本人……要不要也把今天用这小鬼的身体咬了神宿一口的事忘掉呢?
反正留在自己记忆里,每次一回想起来就烦得想打虎,揍虎,扒掉虎皮。
虎杖:你踏马自己忍不住,神经病发作,你怪我?你还敢怪我?!
宿傩:……露头就是一刀。
五分钟后,宿傩终于身心通畅地闭上眼睛。
当然——这么做也少不了一点点代价(划掉,此处应为福利)。
忘掉这事的宿傩当晚看到神宿脖子上显眼的牙印时,本就似血的眼眸当即更红了。
怒气上头,在神宿来每日报道之时,一言不发地将神宿带进小房间里,压在床榻上,完全不听任何解释……
哦,好像……神宿君他从不会解释。
神宿只是懵懂且纵容地放松身躯,任由他的阿傩钳制住自己的四肢,牢牢压在自己身上。
还最大限度地拉长脖颈,给人更好的角度下嘴。
宿傩火气升腾,力道极大地在上边连啃了好几口。
神宿:唔……这不是他自己咬的嘛,怎么还生气了?(漂亮的异色瞳里闪过纯真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