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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厚照面前,江夏就算表现的很嚣张,很不礼貌,但有一件事,江夏是不会更改的。因为朱厚照是帝王,他做不了主。
朱厚照不可能在朝堂上讨论这个问题,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只怕会有更多的尸体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皇帝陛下清醒过来。
想要瞒过所有大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连三天没有上早膳,最后,内阁大臣杨廷河接到了一份旨意,上面写着,皇上要在宣府巡逻,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则所有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而且朱厚照还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把所有的奏章都交给宣府,让他看一看,他还记得当个好皇上。
或许会有人会说,陛下这么久没有上朝堂,是不是就不怕自己的皇位被别人抢走了?
他当然不会害怕。首先,明廷的内阁体制能够确保国家机构的正常运转,毕竟高层一直都在。
其次,内阁大臣不是大臣,而是大臣,在大明,没有一个人可以直接控制朝堂上的权力,或者说,现在还没有。
这就是明朝的二十八年没有上过早朝的纪录,结果也是如此,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就连后世的历史学家,都对他的所作所为赞不绝口,说他是“无为而治”。
朱厚照一走,江夏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刘瑾,万凰太后,还有无数对他恨之入骨的官员。他一定要借着皇帝不在的时候,将自己一网打尽。
但江夏并不畏惧,走一步看一步吧,江夏在国际刑警的围剿下,在黑社会和雇佣军的围剿下,他都无所畏惧,何况是一个古代的大人物?
在朱厚照走之前,京城还算风平浪静,皇家的龙探和东厂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中立,不过江夏却更加的警惕了。江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一场风暴之前的平静。
朱厚照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果然,和王冲预料的一样,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耽搁,而且速度极快。
朱厚照临走前说了,重要的事情汇报给他,小的事情,由他来决定。朱厚照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尺度,所以,几乎一切都是由内阁来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一日,在京师的街道上,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罕见的东厂士兵。明眼人都能看出,为首之人正是东厂的厂长柳锦。
几个平民跟在东厂的人身后,本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结果发现他们是冲着王艺司来的。
京城里的人都听说过,娱乐司的局长就是江夏,皇家龙探团的首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闹剧一定会很精彩。
刘瑾和东厂番子刚走到皇娱司的大门前,一大批皇家龙探的眼线就从皇娱司内跑了出来。
铛铛铛铛,东厂番子和皇家龙探的斥候纷纷抽出武器,刘瑾大神怒声喝道:“皇娱司要造反,大明报纸刊登一首污蔑皇帝的诗,我东厂将依法严惩,违者视为叛逆,杀无赦。”
“对不起,刘公公,我上午看到了大明日报上写的那句反对的诗句,我早就让人去请大理寺里了,刘公公,不用麻烦您了。”
说话间,江夏和大理寺里的几位大臣也从皇宫里出来。
看到这一幕,刘瑾眼皮一跳,江夏的反应也太大了吧。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的,原本是打算将江夏带到东厂之后再好好折磨他一顿,弄不好还会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如果他敢抵抗,事情就简单多了,你马上让锦衣卫的人过来,把整个京城都给我抓起来,谁敢不从,谁就死谁。
但这件事却被江夏事先请来的大理寺卿们搞得乌烟瘴气,毕竟他们只是负责调查,并没有定罪和诏狱的权利。大理寺,就是真正的主事人。
但刘瑾觉得,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给大理寺,大理寺的人应该不会轻易的招惹自己。
刘瑾走到江夏身边,冷声喝道:“大明报纸刊登了一首反诗,你这个娱乐司的局长是要负责任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逍遥法外。”
江夏微微一笑,说道:“连这么卑鄙的伎俩都用上了,你就不怕自己的孩子长歪了吗?”
“好吧好吧。”江夏一巴掌扇在脑门上,“我忘了,男人和女人都不可能有孩子。”
说着,江夏摸了摸自己的裤裆,小声嘀咕了一句:“年纪大了,就是这么倒霉。”
说到这里,江夏又对刘瑾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连上厕所都不用扶着,真是太好了。”
江夏哈哈一笑,跟着几个大理寺卿走了。
至于刘瑾,早已是怒不可遏,面容由红转绿,再由白转红。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活活的气死。
“自古无往不利,不修仁义更可悲。初夏不能避热,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就是今天出版的《大明日报》上的一篇诗词,这是谁写的,是谁写的,是不是有人写的,还有待考证。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从这句话的意思来看,它仅仅是在告诫世人要修身养性,要追求舒适,要努力,要不要放手去做。
其实,这是一篇隐藏的很好的诗句。这四个字,就是“正德当灭”。这绝不是偶然,这绝对是人为的。
好在江夏有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大明报纸,一旦察觉到了问题,就会立即做出应对措施。
此时,耿中秋正在议事大厅的主座上,将江夏临走前制定的战术说了一遍。
“风啸,冷雨,于忍,布缙云,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将《大明日报》上的诗词作者,审核的人,印出来的人,全部抓出来,严刑拷打。”
“是!”冯晓等人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夏凤雏,你去大理寺观礼,让夏渊明夏先生过来。”
梁文涵沉声道:“凤雏现在正在他的外公那里。”
“现在轮到千绝行了,宗主要你做一件隐秘的事情。”耿中年人将一张叠好的纸张递给了千绝行,千绝行接过来一眼,点了点头,将其撕成了粉碎。
离开会客室后,千绝行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将手里的纸条一甩,随风飘散,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在大理寺,大理寺寺卿王绍荣既然是江夏的人,自然要来解决这件事情。
王绍荣早就在大理寺里等着了,看到王绍荣,江夏上前两步,小声的对王绍荣说道:“王先生,你在寺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其中的猫腻,江夏会全力支持你,不过江夏还是要叮嘱一下王先生。无论站在哪一方,都会迎来来自另一方的愤怒。王先生一定要主持公道,一切照常进行。”
“省得。”王耀道。王绍荣小声的回答,随后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吩咐道:“来人,带着江夏进大厅,我们要开庭。”
“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理寺里的台阶上响起,一个声音大声道:“王先生行事向来公平,还请王先生不要再徇私了。”
江夏没有转过身去,就已经猜到是刘瑾了。
刘瑾话音未落,一道略微有些沧桑的嗓音响起:“刘公公所言极是,王先生所言极是。”
江夏转过身来,看到了夏凤雏,和他的祖父,还有夏渊明,都察院御史。
夏渊明身为二品大都御史,有权监督天下大事,而且这件事情牵扯到文渊阁五品大学士的叛乱,他完全有权监督。
刘瑾冷笑一声,“夏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啊。”
夏渊明冷冷一笑,反驳道:“和刘公公可没法比,大明日报还没出二百册,你就已经发现了这首反诗,而且还率军围剿了皇娱司,说不定东厂的人不但有情报,刘公公也有占卜的本事。”
“你……”刘瑾无言以对。
他狠狠地瞪了王绍荣一眼,说道:“王先生还在等什么?要不要早点开庭?”
王绍荣心里嘀咕着,这就像是仙人之间的战斗一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江夏说的去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也不会有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