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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程怀亮这么有信心，李长思和牛见虎心里多少有些踏实了。
只是，三个人进了长安城，看到程怀亮置办的那些东西，牛见虎和李长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抢劫，还可以这样。
赵昰芳带着的二十名骑哨，都是左威卫虎营的精锐，征战沙场四五年的老兵油子。当赵昰芳没有选择最快的路径前往河间道的时候，就知道了，赵昰芳这是还有别的目的。
在野猪林修整的时候，老兵油子们也不开口问赵昰芳，只是把腰间的长刀抽出来，擦得锃亮。
“又不是让你们杀人，擦刀做什么？”赵昰芳抬脚就给了身边的老兵一脚，“二狗子，给老子记住了，咱们面对的不是骑兵，都拴好马，把对方打晕了就行了。”
“好咧。”二狗子长刀归鞘，笑嘻嘻的看着赵昰芳，“都尉，咱们是不是拦路抢劫啊？”
“也不瞒你们。”赵昰芳清了清嗓子，“咱们的军粮被消减了一半，游骑都尉程怀亮决定抢粮。抢粮的目的是为了咱们吃饱肚子，咱们那些兄弟吃饱肚子，碰巧咱们要去河间道，适当的帮一把应不应该？”
“干他娘的。”二十名骑哨几乎异口同声，哥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咕咕……咕咕咕……
这是左威卫独有的传递讯号的声音，赵昰芳听到之后急忙回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程怀亮三个人牵着战马出现在眼前。
“出来抢劫你们怎么带那么多袋子？”赵昰芳奇怪的看了程怀亮一眼。
“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程怀亮招呼人把马背上的袋子卸下来。
打开袋子，里面是几十个小袋子，“每个人五包，等运粮的车队到了就往人群里招呼，然后……抽冷子打晕就行了。”
二十名骑哨有人已经打开了袋子，看到里面的粉状物，立刻喜笑颜开，纷纷表示没问题。
野猪林的两侧，赵昰芳和牛见虎带着十名骑哨已经埋伏好了，对面是程怀亮、李长思带着的十名骑哨。
运量的车队缓缓而来，一共八辆马车。在看了看人数，居然只有五十多人，只有半个旅，程怀亮等人心里更加有底了。
最前面骑马的是一名都尉，程怀亮不认识，赵昰芳也不认识。倒是牛见虎见到这个人之后，眉毛几乎都拧成了八字。
这个人是宋国公萧瑜的次子萧锴。
萧锴不是虞部郎中吗？什么时候还负责运送粮草了？
虞部郎中，掌管京城街巷、苑囿、山泽草木及百官、蕃客菜蔬、薪炭供应及畋猎等事，并供应殿中省、太仆寺所管马匹刍料。萧锴不是羽林卫的人，更不是民部的人，而是工部的人，什么时候还给民部免费使唤了？
呼呼呼…
一百多包石灰粉瞬间升空，呼的一下弥漫在野猪林的官道上。
“卧槽……石灰粉……”
“敌袭……”
“敌袭……”
“盾牌……盾牌……”
石灰粉从天而降，已经有人喊叫出声，没有被石灰粉迷住眼睛的人，急忙闭上眼，张开盾牌围成一圈。
五十多个人，就十个人代盾，根本阻挡不住石灰粉，一时间咳嗽声叫骂声开始充斥着整个官道。
“蒙脸。”
程怀亮说完，所有人用黑布蒙上脸，待到石灰粉下落的差不多了，带着骑哨就冲了过去。
五十多人半数被石灰粉迷了眼睛，战斗也是一边倒的战斗，牛见虎生擒了要逃跑的萧锴。
其余人直接被打晕。萧锴惊魂未定的看着拦路打劫的人，颤颤抖抖的问道：“天子脚下，你们居然敢抢劫军粮？”
“你不也是一样？”牛见虎手中的刀架在萧锴的脖子上，“不好好的做你的虞部郎中，怎么干起了押运粮草的勾当？”
“你……”萧锴的浑身颤抖，生怕牛见虎的刀切开他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虞部郎中？”
“京城十二卫为什么只有羽林卫的粮草充足？”牛见虎的刀轻轻压了一下。
“别杀我……”萧锴的身体差点瘫软的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最初负责运送粮草一直是怀远司阶李景恒，今天李景恒临时有事，户部就让我顶替李景恒帮忙押运一次。”
“我问你，这次给羽林卫调配了多少粮草？”牛见虎看着整整八大车的军粮，足足得有五千多斤。
“一共五万斤。”萧锴的手轻轻捏着刀背，生怕牛见虎一刀砍了他。
“多少？”
“五万斤军粮，分十个批次运到。”
“京城十二卫都给了这么多吗？”
萧锴点点头，“民部的批文上是这么写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除了羽林卫，别的军营运出来的军粮似乎不足三万斤。”
牛见虎看了看程怀亮，程怀亮递给萧锴两个牛皮囊，“里面是菜油，给你的兵擦擦眼睛。”
说完，牛见虎、程怀亮、李长思牵过战马，三个人一前一后，程怀亮在中央，压着七辆马车就出了官道。赵昰芳也已经带着人离开，赶往河间道。
萧锴小心翼翼的给官兵擦了眼睛，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萧锴总觉得用刀吓唬自己的人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一边给官兵擦眼睛，一边还琢磨，“这是拦路抢劫吗？用石灰粉迷了别人的眼睛，还准备了菜油……”
“一切顺利。”李长思看着程怀亮和牛见虎笑颜迷离的。
左威卫的人早已经打开了军营的门，甚至是自动自觉的牵过马车走向火头营。
“马车直接劈了当柴火，至于那些马……”程怀亮也不知道那些马要怎么处理，都是些战场上退下来的老马，“好好喂养。”
三个人还没离开，就看见营门外百米远的地方一路烟尘，一大队的人马，少说也有五六十骑。
当这些人走进了，程怀亮和李长思两个人却发现，来人不认识。倒是牛见虎看见这个人之后，脸色微变，悄悄的躲到了程怀亮的身后低着头，生怕被别人看见一样。
人马一路飙到了营门口，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要不是营门关闭，绝对有纵马冲营的嫌疑。
左威卫守门的队长看到领骑的时候，额头上瞬间落下豆大的汗珠，屁颠屁颠的跑上前，“拜见司阶大人。”
啪！
这个司阶大人扬起手中的鞭子，对着守门的队长就是一鞭子，“不长眼的东西，看到本将军还不快打开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