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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晨翔如法炮制，将第三根导丝也放入血管。
然后手一抽，将刚放进去的导丝退了出来。
“这，有病？”
迟钝的观众简直恨铁不成钢，明明之前对付血管迂曲、翘起斑块那么的巧妙，怎么到这里就乱来了呢？
“妙哉！”
脑子快的却惊喜不已，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
“好一个多导丝技术！”
杏林cEo办公室内，侯悦轻轻拍了下桌子，曹晨翔做过的示教画面一一浮现脑海。
多重裸支架复合覆膜支架主动塑形术、覆膜支架现场修饰开放肾动脉术。
骶管漏口封堵术、神经根袖套成形术、漏口支撑术。
烟囱技术、翻山烟囱技术……
尽管多年未涉及临床，但侯悦曾经是介入大拿，而且一直经营医药器械，他对医学现状的了解，比大多数埋头治病的医生更为广泛。
曹院长做的，全都是领先世界的新技术啊。
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侯悦对老陈说道：“问问金宇到哪了，让他等我。”
老陈惊讶地问道：“您要亲自去云州？”
“嗯，这个年轻人值得我跑一趟。”
侯悦转眼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许多蚂蚁一样的行人各奔行程，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为了事业东奔西走，屡屡碰壁的过往。
“现在他缺乏资源，不得不用一些貌似可笑幼稚的手段，来尽可能地吸引同行注意。”
“但我有个预感，以他的潜力，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全球的医生用尽手段，就为挤到他身边，学得一招半式。”
“而我们杏林，恰恰在这方面能帮到他。”
侯悦转回头，看着这个擅长管理、营销，却不懂医的老部下：“这样的人，咱们做医疗行业生意的，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摆谱？”
“这样的人，不趁现在帮他，难道等他成长起来再去求他？”
老陈之前已经从侯悦的态度里猜到了一二，但听到这么高的评价，还是惊得不敢置信。
不就是一个拼命博眼球的年轻医生嘛，不就是有一家没什么生意的私立医院嘛。
他手里的技术再强，不就是能治疗一些冠心病、动脉瘤病人嘛。
在某些疾病上居于全国前列、甚至世界前列的权威医生多了去了，也不见你侯董事长这么上心。
但毫无疑问，候董事长比我会做生意，比我懂医，更何况他是老大。
老陈只呆了一秒钟，就选择从心，当即点头：“我懂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外间的秘书赶紧起身：“陈总。”
“联系金宇，让他等候董事长，然后你订一张，不，订两张机票，候董事长和我，跟金宇同机去云州。”
吩咐完，他转身笑道：“董事长，让我也一起去呗？”
侯悦点点头：“你是应该去。金宇说得对，我们杏林需要改变，需要更进一步。而这个契机，应该就在曹院长身上。”
他们说话的时候，曹晨翔已经抽出两根导丝，仅仅保留一根，然后置入导管。
借助两根导丝留下的空间，稍大一圈的导管没太费事就进入了靶血管。
接着是置入支架，扩张之后，这根完全闭塞的血管恢复通畅，血液从支架里面顺利流过。
血供是心脏的命根子，血供恢复后，没过多久，麻醉医生那边的多项监护数据就开始好转。
尤其是心电波形，st-t改变等心肌缺血的表现肉眼可见地逆转中。
“我决定了，手里那个cto患者，我要推荐他去仁爱医院。”
“我手里也有，保守治疗效果不好，手术又不敢做，现在看来，只有请曹院长出手了。”
“我要去仁爱医院进修！”
置顶的效果非同凡响，此刻观看人数已经过万，许多医生被曹晨翔的技术所折服，早忘了他的无耻钓鱼行为，决定推荐病人去仁爱。
李双鹏看完手术，正准备去病房里转转，忽然电话响了。
“李主任，经费批下来了，650万。希望尽快将图纸送来。”
李双鹏大喜，为了这笔经费，他花了不少心思，跟厂方扯皮来，扯皮去，终于大获成功，最终数额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表面上看，最终落到自己手上的不会很多，甚至还不如不跟曹晨翔合作，毕竟第一期就有50万。
但不出成果的话，那50万根本不敢乱动，现在却是“洗白”了的经费，可以放心大胆地拿。
挂掉电话，安排好科内工作，他急急忙忙赶去仁爱医院。
听了他的话，曹晨翔吃惊地重复：“650万，我拿620万，30万留给你做‘后续经费’？”
李双鹏连忙解释：“参与课题的还有我手下医生护士，不能让他们白忙。还牵涉到药房、检验科、影像科、医务处……方方面面都要照顾，花销很大的。”
其实曹晨翔急等着用钱，心理预期最高也不过500万，哪怕400万他都能接受，见老李着急的样子，曹晨翔一挥手：
“理解，就这么定了。我得感谢李主任你，要不是你的人脉和名气，我哪能这么快拿到钱。”
然后他跑到9楼，拿了两份图纸过来。
他自己是画不出来的，还是用升级后的按摩技术贿赂了水柔，他提供参数和草图，水柔负责绘制，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定。
李双鹏愣住了：“怎么有两份不同的图纸？”
“哦，一份是之前说的器械，你放心，市场肯定很广阔，厂家一定能赚钱。我也会尽快完成相关术式的论文，向全世界医生普及它的作用。”
“另外一份也是cto器械，已经在申请专利。这个器械的专利几乎不可能绕过，专利有效期内肯定能垄断全球市场。”
李双鹏眼睛闪亮：“你是说，另一种器械也打算卖给这个厂家？我可以牵线搭桥的。”
“不，我只是想请他们加工样品，我付钱。当然，他们如果愿意参与竞买，我非常欢迎，价高者得。”
看看自己刚争取来经费的器械图纸，李双鹏紧紧抓住，就象抓住了一大堆钱，很满足。
但再看看另一张图纸，李双鹏忽然觉得心好痛，似乎抓住芝麻，却丢了西瓜。
他哀怨地看向曹晨翔。
晨翔啊，你说过跟我分享的，我知道你是想做好人的，为什么要绝情地将我排除在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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