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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雨夜听完钱父、钱母的话后,有些茫然:“我们变得更好?”
钱父点点头说道:“当然,相信爹爹!”“嗯,我相信爹爹。”
许是钱雨夜哭累了,这个年仅6岁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沉沉睡去,脸上泪痕尚未干透。
钱父与钱母对视了片刻,叹了口气。钱母将孩子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用双手为钱雨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摸了摸小雨夜的头,俯身轻轻地亲吻雨夜的额头后,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雨夜的房间。
关好雨夜的屋门,钱母见钱父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皎洁如玉,仿佛能照出钱父内心的伤痛。
钱母缓缓走到钱父身边站定,同样看向窗外。
良久,钱母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一张小小的四方桌,还有四把椅子。钱母随手拿过一把椅子,放在屋檐下不远处,然后脚在椅子上一蹬,三两下就到了房顶,缓缓躺下。
见状钱父从屋里拿出一坛酒,同样在椅子上接力一蹬,把酒放一边,人躺在钱母身旁。
钱母头枕着双手,缓缓地说道:“你说这天上,众星拱月,那么星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衬托月的明亮?”
钱父答道:“星星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若是这天上没有这星,便会失去很多色彩;想来也不会如此美丽。”
钱母打开酒坛,喝了一口道:“这些年我一直有疑问藏在心里,你可曾后悔过,驻守此处?”
钱父抢过酒坛,喝了一口,答道:“不曾。”
钱母又抢过酒坛喝了一口,问:“为何?”
钱父拿过酒,狠狠地喝了两口,喘了几口粗气,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钱母气愤的抢过酒,“你说的怕是酒话!醉话!”
钱父笑呵呵的说道:“酒后吐真言!”
钱母突然幽幽的说道:“你忘记你的梦想了么?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成就一番伟业!”
钱父陷入沉思,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本心,理想自然从未忘记,待雨夜大一些,我们便离开这个村子。雨夜的未来咱们要考虑,你身上这破布烂衫是该换一换了!”
说完钱父猛地站起,将坛内剩下的酒喝光,然后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钱母急忙跳下屋顶,只见钱父缓缓起身,双手背负,慢慢走进屋内,走时还不忘说道:“夫人,该歇息了。”
钱母见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第二天,钱雨夜照常起床,上学。
巳时,钱雨夜到学堂。走进堂内,发现学堂内只有自己。钱雨夜问道:“先生,他们三个呢?”
赫先生答道:“他们毕业了。”
钱雨夜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毕业了?难道以后就剩我自己了?”
赫先生微微笑道:“是的,从今天开始,你将是我唯一的学生。咱们将开启师徒教学模式。”
钱雨夜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师徒教学模式?”
赫先生摸了摸胡子,说道:“很简单,就是我在你毕业之前只有你一个学生,就当师傅教徒弟了。”
钱雨夜有些无语道:“额,我是说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赫先生想了想道:“大概就是你以后除了回家睡觉以外,都住在我这,可能以后睡觉也会在我这。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卯时到我这来。”
钱雨夜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随即钱雨夜问道:“先生,这事是不是应该和我爹娘商量一下?我觉得...”
赫先生挥挥手,打断了钱雨夜的话,随意的说道:“不用商量,这就是你爹求我的。好了,该干嘛干嘛去,明天记得准时来就行。”
钱雨夜行礼告退;默默回到家中。
到家以后只见母亲正在收拾家里,似乎是在打包。
钱雨夜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娘?”
钱母看见儿子回来,朝他笑笑,说道:“收拾行李,准备准备。”
钱雨夜问道:“准备什么?”
钱母答道:“我和你爹打算到过段时间到小阳城去找些营生,顺便为你以后的生活做些打算。”
钱雨夜问道:“那里也有先生么?我要去那里上学么?”
钱母摇摇头,说道:“你现在村子里和赫先生学习,等我们在那站稳脚跟,再来接你。”
钱雨夜突然感觉到一阵害怕:“娘,你和爹是不要我了么?”
钱母搂过孩子,摸摸他的脑袋,柔声说道:“怎么会呢!只是你也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村子里啊,娘和你爹得带你出去看看,但是咱们又没什么积蓄,就我和你爹先到那边,而且,等你休息的时候,赫先生也会带你来的,你爹和赫先生都说好了。”
听到母亲说的话,钱雨夜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娘,我不要你和爹走,我不要你们走,我可以更努力的。”
听到钱雨夜的话,钱母瞬间眼泪就溢出眼眶:“傻孩子,爹和娘只有进城,你才能有更好的生活,你才能有未来啊!”
钱雨夜一边摇头,一边哭:“我不要什么更好的生活,不要什么未来,我只要娘和爹在我身边。”
看着自己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钱母也一起陪着孩子哭了起来。只是孩子的意愿并不能改变父母的决心,他们决心要为自己、为孩子拥有更好的未来而奋斗!
只是,谁又知道什么才是更好的未来呢?
转眼,太阳已经到了西山之上,日暮的余晖撒在屋檐之上;那一抹红,是如此凄凉;
踏着夕阳,钱父回来了。
钱雨夜正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徐徐走来的身影;那身影显得如此高大,健壮;那身影左手提着一只鹿,右手握着一把刀,背背长弓,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一时之间,钱雨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钱父几步走来,见到宝贝儿子在门口迎接自己,特别开心的说道:“看,儿子,看爹给你带回来什么了!这可是大补之物,有了它,你肯定能越来越壮!”
“走,儿子,进屋!”钱父将刀放到腰间系好,牵起钱雨夜走进家门。
“娘子,我回来了,我今天打到一只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回来了就洗洗,准备吃饭,别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说完,钱母就进屋将做好的饭菜往桌上端。
钱钟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的鹿和身上的装备,一家人坐下吃晚餐。
餐桌上,兴奋地钱钟终于发现了钱雨夜的异常,和妻子打了个眼色,刘杰摇摇头示意他吃饭,不要说话。
一顿饭在压抑中结束。
一夜间,钱雨夜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