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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宝地?在哪儿?好玩不?”
小白眨巴着眼睛,头一低,翅膀一展,拽出只手机来,放地上用膀尖点啊点,仔细一看,用高德地图搜真都三官宝地呢。
“没听过就算了。”魏朝阳有些失望。
鸟就是鸟,就算会说话,也只是只鸟,能知道多少东西呢?
小白毕竟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一看魏朝阳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失望了,小眼睛一转,点了点棉花,“哎,年轻人,你不能这样,做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长者,我得传授你一点点人生经验。这神仙都不能做到无所不知呢,何况我一只猫头鹰?你不能求全责备,光看到我的缺点,还得看到我的优点。比如说吧,九漏之属,九养之属,你知道吗?不……”
“九漏之属是指的九个命窍全在一手可及位置的储运兽,弹指间可换运,能够将换运所需时间缩至最短。九养之属是指命宫具有九重匹配性的人,能够兼容所有类型的运,是上好的养运炼 运炉鼎。”
魏朝阳张嘴,就啪啪抛两个名词。
抛完了,自己都震惊了。
这玩意一秒之前他还不知道呢,但小白一说,他立马就知道了。
所以,他现在是变成搜索引擎了吗?
“啊,啊,你知道啊……”小白结巴了一下,但马上就重新抬起头,“那你知道运的九种炼制方法吗?”
“人运三法,人鼎地炭,人鼎天炭,人鼎物炭;地运三法,穴鼎人炭,山鼎物炭,水鼎天炭;天运三法,阳鼎生炭,阴鼎死炭,空鼎时炭。”
“啊,啊,这个你也知道啊。也对,你是炼运师嘛,怎么能不知道炼 运九法呢。是我问的方向不对。那你知道改命的九种奇术吗?”
“一借,二替,三同,四破,五落山,六陷穴,七搭天门,八骑地龙,九承天之召!”
妈蛋,这不就是解决噬运兽追杀所需要的改命法门吗?
自己果然是变成搜索引擎了。
还是被动的那种,自己搜不好使,得别人来搜才行!
等等为什么李老头之前提这事儿的时候,脑子里就没有冒出来相应的内容呢?
对了,小白问的是准确的名词。
所以,自家搜索功能一般般,不能模糊联想,只能精准定位。
不过。精准定位也行,这不是有小白前辈吗?
魏朝阳不由兴奋地搓了搓手,对小白道:“你快问问我,什么叫真都三官洞天福地。”
小白呆了呆,突然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还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眼泪,“你,你什么都懂,什么还要这么戏弄我?虽然只是一只鸟,可也有自尊的,被你这么只活了才二十年的幼崽戏弄,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嘤嘤嘤,我不活了,我要跟老滕一起去死!”
展开翅膀,扑楞楞飞走了。
“哎,别……”
魏朝阳刚叫了半声,小白又扑楞楞飞回来了,划拉了一下地上的手机,“哎,差点忘了,来,加个微信,回头常联系啊,对了,你手机微信同号吧。”
魏朝阳,“……”
妈蛋,这伤心欲绝也是演的吧。
还是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
一扫码,跳出来的是,“自由飞翔的大鸟”,头像居然就是它自己的自拍!
加完好友,小白把手机藏到翅膀底下,又扑楞楞往外飞,刚到飞窗口,又转回来,落到魏朝阳肩膀上,“嘤嘤嘤,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你个渣男……”
拿翅膀啪啪地拍了魏朝阳脑袋两下。
打得倒是不重。
魏朝阳道:“渣男是女人评男人的,你一只鸟不能这么用。”
“鸟怎么了啦,鸟我也是母鸟,你说穿了就是看不起我们鸟,呸,你个渣人,别给我发微信啊,发了我也不回,回了也不会有好态度,有好态度也不会原谅你……”
小白又拿翅膀拍了魏朝阳两下,扑楞着飞出窗外。
魏朝阳盯着窗口好一会儿,确认这货不会再杀回来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对怀里一脸懵逼的棉花说:“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像它这样啊。”
棉花软萌的“喵”了一声,拿脑袋拱魏朝阳的手,示意他继续按,不要停。
魏朝阳又按了一气,把九窍全都按通,接下来就得找运气存入养窍,待养完窍,这只猫就是正经的储运兽了。
至于换运时的默契,那都得慢慢练习培养,不是着急的事。
魏朝阳就给李老头打电话,想让他再去三院猎几个烂运来用一用。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传出李老头有气无力,一副活不起的动静,“喂,小魏大师?”
魏朝阳不禁有些意外,明明昨天晚上分手的时候,还好不样的呢,怎么这一晚上不见,就这么一副要死的调调了,“大叔,你怎么了?不是一宿没睡吧。”
李老头叹气说:“让你说着了,我们两个真就一宿没睡,老吉现在还折腾呢,都快魔怔了,我说找你来看看,他又不肯,说什么第一次给你干活,要是干砸了,那不就没以后了吗?”
魏朝阳听得莫名其妙,“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不是去看地运走势,想给我布个阵加强一下运势吗?”
李老头说:“对啊,我们来了,结果老吉一看,发现已经有人先布下阵了,他就想研究一下这个阵是做什么用的,对你是吉是凶,结果越研究越迷糊,越研究越迷糊……”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吉德天恼火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李,你瞎说什么呢,我哪迷糊了?我看得清楚呢,这是一个借地运的阵势,而且肯定已经绑定了某个人的运上,如果没绑定小魏大师,那就一定是绑定了他的对手。
小魏大师这对手背后有高人啊,这是想借地运来压人运,形成强大的场势,再加上外围下注的背后庄家,合人地两才之力,到时候必然会压得小魏大师的运数抬不起头,发挥不了作用。我这是研究破解之法,而且就快要有眉目了!
小魏大师,你别听老李胡扯,我肯定没问题的,明天之前,一定把这个阵弄明白,拆解了他,保证不让这阵影响到你炼运的大事。”
魏朝阳鼓励道:“吉大叔,那你加油啊,那个阵吧,是另一个炼运师布的,他要借这次拳赛跟我斗一场,你要是能破解了这个阵,那可就帮我大忙啦。”
“啊?这,这阵是炼运师布的?”吉德天的声音一下子就结巴了,“不是说天下炼运师是一家吗?怎么还有要跟你斗一场的?”
魏朝阳解释道:“那是个老前辈,想要借着这场比斗,在生死对决之中寻找命运的真谛,一举破碎虚空,得成正果。”
吉德天道:“小魏大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不是网络小说的情节吗?”
魏朝阳叹气道:“可那位前辈不看书啊,认准这事儿不回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跟他比了。”
心里默默许愿,希望滕文彦看完书之后,能够浪子回头,改变主意。
“我说怎么想了一晚上带半天都一点头绪都没有,原来是炼运师布的阵。我这么个半桶水,哪能解得开这种高人的阵法呢?”吉德天突然就醒悟了,“小魏大师,要不你亲自来看一看,解决一下?”
魏朝阳回答:“我不能露面,打外围盘注的那家公司找我,让我打假拳输给闻峻,我没同意,他们就威胁我,让我小心点,在比赛之前,我不打算露面了,减少点麻烦。那边你们看着弄吧,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的,加油哦。对了,让李大叔接电话,我有事儿求他帮个忙。”
大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相信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神棍,骗吃骗喝骗点钱都没问题,解决炼运师的阵法,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吉德天欲哭无泪。
李老头接过电话,一听魏朝阳让他去医院猎几个烂运来用,不禁有些为难,“在医院猎烂运倒是容易,可我没有存储手段,只能用自己的命宫来存,一次就能存一个,你让我猎九个,这个不得折腾好几天?”
魏朝阳便道:“一会儿我画几个符给你拍过去,你就用平时画伪运数符的法子画到纸上,然后折成盒子,捉到的运放到里面就可以。”
李老头一听,登时就结巴了,“储运的符纹?就,就教给我了?这,这,这好吗?”
虽然预料到抱大腿会有好处,但这好处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储运秘术,那可是委员会的独门秘技,连福喜那种大公司,都只能向委员会购买,不能自己制造。
可如今,咱老李也能学储运秘术了。
只凭这一手,以后咱老李走哪儿也都是一号人物了。
唯一让他比较担心的是,这种不传秘术,是可以随随便便传给外人的吗?小魏大师这么年轻,不知轻重,可别回头师门不许,要往回追,到时候小魏大师不能有什么事儿,倒霉的可是他!
李老头就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这种秘技,你师门允许外传吗?要是不许的话,可千万不能传给我啊。”
“这算什么秘技,我会一百多种呢,传你一种有什么大不的,你注意接收点,要是哪不明白可以问我。”
魏朝阳毫不在乎,挂了电话就掏出纸来,画下可以一盒装多运的墨氏储运术,拍照传给了李老头。
李老头看着接收到的照片,手也抖了,腿也哆嗦了,眼睛都合不拢了,扭头看着吉德天,颤声道:“老吉,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作梦!”
吉德天毫不客气地狠狠拧了他一把。
李老头痛得一咧嘴,却是喜上眉梢,“不是作梦,不是作梦,哈哈哈,这下可发达了,储运秘术啊,小魏大师把储运秘术传给我了,哈哈哈……”
“真的假的?让我瞧瞧!”吉德天凑过来就要看,李老头赶忙把手机收起来,“不能看,这可是不传秘技,小魏大师没说能给别人看。要是给你看,那是害你。”
吉德天撇了撇嘴,却也知道李老头说的是实情,转头盯着手里的罗盘,苦恼地抱头道:“这特么可怎么解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这也太难了!”
李老头安慰道:“要是实在解不开,你也别太上火,这可是涉及到炼运师之间的斗争,我们插不上手是正常,插得上手才是奇迹。要不你也别在这儿研究了,跟我一起去给小魏大师猎运去。”
吉德天却来了脾气,“不行,跟你去打下手,这功劳都是你的,我有什么啊,最多一点苦劳,这样小魏大师怎么能看得上我?你去吧,我在这里再研究研究,我就不信这个劲儿了,天下阵法同出一源,大差不差,就是那么点技巧的事儿,我吉德天研究地运风水几十年了,我就不信破解不了了!”
吉德天来了犟劲儿,李老头也劝不动他,只能自己回三院,捉足九个烂运,按魏朝阳的吩咐,连盒子放在商场储物箱里,又把密码发过去。
魏朝阳便去商场取回烂运,顺便买了点吃的东西,然后就窝在出租屋也不出去,抱着棉花开炼,到了晚上,成功炼化九窍,棉花便正式从普通宠物晋级为储运兽。
这要是把棉花拿出去卖,多了不敢说,千八百万肯定能卖得上。
掌握技术,赚钱就是这么简单痛快爽。
魏朝阳把蝴蝶翩翩、落福金猪连那两颗运灵种子都存进炼好的命窍,便觉得棉花的毛色光泽都提亮了三分,整只猫仿佛在发光。
棉花似乎也觉得有些不一样,扭头看来看去,看不出自己哪里不一样,干脆坐下开始舔毛。
魏朝阳把它拎过来,放到肩膀上,伸了在猫背上摸了摸,九个命窍触手可及,棉花都不需要动,就可以随意换运,哪像滕文彦换运的时候,小白还得配合着转来转去。
只这一项,就省了默契磨合的工夫,只要棉花足够乖就可以了。
魏朝阳拍了拍棉花,喂了它一根小鱼干,然后开始练习快速导运换运。
想要把储运兽里存的运快速导换到自己身上,需要使用相应的导运术手法。
魏朝阳脑子里跟这相关的配套手法足有三十六种,仔细挑了一会儿,最终选定了最简单好学的一种,名叫九指导运术。
这九指导运术不像别的导运术,想要学会,还得学习配套的功法指法,又得配合命宫格局形势,只要能把十根指头摆弄明白,就可以开始导运啦。
这导运术讲究的是九指导运,一指定运,以右手大拇指定位命宫,其他九指各定一个命窍,需要导哪个命窍存的运,用哪根指头就可以。
魏朝阳足足练了半宿,总算是把指法练到精熟,试探着连续快速导换蝴蝶翩翩、千锤百炼和落福金猪好几次,顺畅丝滑,毫无阻碍。
不过他现在练得这熟其实没太大用处,快速导换命窍中的运数或者运灵,是为战斗作准备的,就像滕文彦那样,进攻可以换成烈火燎原,随意一个举动就可以触发火焰,攻起来凶猛异常,防守立马换成坚不可摧,封挡躲闪,密不透风。
利用运数或者运灵来作战,是门高深的学问,魏朝阳只是借着滕文彦当面快速换运的由头想了想,脑子里便冒出大量乱糟糟的信息,差点没直接把脑袋撑爆了。
想是没有精准对应的关键词,模糊搜索出来的内容着实太多了,根本想都想不过来,更别说看了。
大抵就相当于自己现在刚出新手村,平板小白一个,就算开了挂,提前拿到了各种高级技能和神装,在升到足够级别之前,也不能用。
更何况,神装还特么被自己手欠给搞得没到手!
魏朝阳就琢磨着等这次事了,就想办法好好整理一下脑子里这些东西,最好是能把小白给弄到手,这样就可以有个提供搜索精准关键词的活词典用啦。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步一步办,先立个小目标,比如说把今年的运灵任务交齐了。
要给天上那大厅交任务,不是到手就可以随便交,得找个相应的地方,建起上交设施。
这玩意搁古代可以叫祭坛,有规制,有样式,有地点要求,有材质要求,还有使用要求,总之麻烦多多。
单是资金这一块,他虽然兜里揣了四十万,但也还差得远呢。
就脑子里那些材料,按自己的常识粗粗一估,也得上亿!
妈蛋,做个天选打工人,还得自己先垫钱,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
所以说来说去,第一要务其实还是得赚钱。
魏朝阳琢磨了半宿,眼瞅着把天都快亮了,把棉花这种夜猫子都给熬得要睁不开眼睛了,这才强迫自己躺下睡觉。
今天还有一场困难重重的战斗,必须得养足精神才行。
只是他这睡下了,在为他这场拳赛而来的种种连锁反应,却依旧在持续着。
许多人,彻夜未眠。
福喜公司海城分公司总部。
朴昌正坐在办公椅内,遥望着窗外的夜景。
这里是海城最好的地段,透过窗外,就可以看到彻夜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金融区,标志性的双子金融大厦几乎近在眼前。
他慢慢品着杯中的红酒,耳机里持续传来各种汇总而来的消息。
行动队已经进入指定地点。
情报队已经侵入工人体育馆周边所有商铺的网络监控系统,展开无死角监测。
只要魏朝阳出现在体育馆周边,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他。
对魏朝阳的绞杀,初步预定在体育馆周边的街道上,在他进入体育馆之前完成!
而且据可靠情报,想要对魏朝阳采取行动的,不仅仅是他们福喜公司,还有彩票外围承注公司。
魏朝阳拒绝了承注公司的收买,承注公司决定在他进入体育馆前,消耗掉他的体力,甚至是暗伤他,让他上台之后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除此之外,似乎还另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支持闻峻。
事实上,当他决心采取绞杀行动开始加大情报采集后,就发现围绕着这个年轻人和这场拳赛,背后有多种力量在暗中角力,所有信息混乱得不像样子。
而当他接到了王京的电话后,这种信息的混乱达到了一个顶峰。
连委员会的大人物居然都卷进来了。
这背后的水简直深不可测。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会中止行动,不去掺和这种不知能淹死多少人的混水。
可是这次,他没有退路了!
“咣”的一声大响,办公室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男人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是个刚刚迈进中年阶段的男人,三十出头,穿着笔挺的西装,雪白的衬衫干净得仿佛刚换上的一般。
可事实上,为了组织这次对魏朝阳的绞杀行动,他已经在公司两宿没回家了。
朴昌缓缓转动坐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闯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踏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张纸条重重拍在桌上,沉声道:“朴总,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要指示信息科扣下来不交给我!”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魏朝阳可能是炼运师。”
朴昌淡淡地道:“姜总监,你的态度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如果知道他是炼运师,怕是有人就要犹豫退缩,打着向上请示汇报的借口,拒绝对魏朝阳采取果断行动了!”
“这是炼运师!”姜总监怒气冲冲注视着朴昌,“与炼运师开战,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不可挽回的后果,你知道吗?总经理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我会向总经理直接汇报你的越权行……”
“好了,姜总监,你不用时时刻刻把你和总经理的特殊关系挂在嘴上。”朴昌有些厌烦地看着姜总监,自己苦熬了三十年才干到分公司经理的位置,可这个家伙什么经验都没有,只不过是总经理的亲侄子,就能空降到海城这种重要的地区枢纽来当行动总监,仅比自己低半级,而且据他自己的消息渠道,最多明年,这个家伙就会接替自己的位置,而自己会被调到总公司的闲职等待退休。
他才刚刚五十岁,就要为了给这种天龙人让路而被迫提前养老!
他不甘心,所以才要搏这一把。
成则更上一层楼,败也不外就是提前养老罢了。
姜总监怒道:“朴总,我这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你这样做,是要把公司往火坑里推,如果招来炼运师的报复,这个责任谁能来负?”
“放心吧,总经理不会让你负这个责任,无论后果怎么样,结果最终都是由我来背负!”
朴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姜总监,缓缓说:“就算我不这样做,最多也只能干到年底了,对不对,明年的姜经理!”
姜总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你不能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去职,就胡作非为,我一定会阻止你……”
朴昌缓缓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比姜总监要高一个头,体格也魁梧,一站起来,便仿佛一堵墙般挡在姜总监面前,压迫得姜总监几乎喘不过气来。
姜总监忍不住连连退后了几步,有些惊恐地说:“朴昌,你要干什么,你别想乱来!”
朴昌微微一笑,嫌弃地道:“瞧你那点出息,还想掌控海城分公司?我要是你根本不会现在跑来搞什么当面摊牌。你大伯是总经理又怎么样?我这个海城经理,是董事会亲自任命的,所以他也只能一面给你刷履历,一面在董事会运作,图谋明年来抢我这个位置!光靠他总经理的身份,根本压不住我。可你却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找我搞什么摊牌,这是第一蠢!
你只看到魏朝阳可能是炼运师,却根本没有想过这背后有什么,也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力渠道做进一步的调查,就急不可耐地跑来找我兴师问罪,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这第二蠢!
在来找我兴师问罪之前,越权下令中止行动,却不想想以你在公司的根底威望,谁会听从你这个命令,只以为有了位置一声令人就能人人服从,这是第三蠢!
就凭你这一蠢再蠢的样儿,还想拿到海城经理的位置,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回去问问吧,你那位在新加坡的总经理大伯都比你对这边的事情知道的多!”
朴昌伸出一个巴掌在姜总监面前晃了晃,吓得姜总监又后退几步,脸都白了。
朴昌不屑地笑了,“看没有,这事儿就好像手的五根指头,或许每个指对都有各自的盘算,但却因为目标的重合而汇聚到一起,成为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看着不大,却可以遮住整个海城的天,只要挥下去,姓魏的就算是炼运师,也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要死,也正是因为他是炼运师!
他不该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身份,出现在错误的人身边!
你看到的是我要挥下这一巴掌,可事实上,决定挥下的,不是我!
在你跟我废话的时候,行动队已经按原计划行动了!而你擅自越权终止行动的行为,已经如实上报董事会。希望你的总经理大伯能给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解决这种董事会最忌讳的行为。
姜哲威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不可及的侄子。滚!”
姜总监面如土色,狼狈不堪地逃出办公室。
朴昌看着桌上纸条,冷笑了两声。
不过是个小小的陷阱,就能借着姜总监的由子把姜哲威这个做了快二十年的总经理套进来,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他拿起纸条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点燃,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边,目光越过插天而立的双子金融大厦,喃喃道:“这场大戏,要开锣喽。”
工人体育馆外的一家茶馆内,穿着练功服的壮硕中年男人,稳稳坐在桌旁,端茶缓饮。
他不像那些常年在健身房中锻练的肌肉男般条块分明,绸料的练功服软软地贴在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略有些凸起的圆肚子,仿佛中年发福一般。
身后左右站了十多个年轻人,都是膀大腰圆,神情精悍。
而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男人,眼镜西装斯斯文文,仿佛保险推销员,正是董光辉。
他陪着笑说:“这次麻烦廖师傅出手,实在是公司那边怕您几位弟子搞不定魏朝阳。倒不是说您几位弟子打不过他,实在是他也有几分本事,想恰到好处的伤到还不耽误他上台,非得您这样有碾压实力的大高手亲自来不可。”
仅仅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小山般沉实的廖师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道:“拿钱办事,这点口碑我还是有的,董经理就不用再解释了。我廖某人武夫一个,财自拳中取,富自武中得,练了这一身本事,自是要拿来卖的。既然贵公司出得起这个价钱,那我自然就要亲自出手,对得起你们的付出。毕竟,我们这种底下搏命的粗人,搭不上福喜运气公司的关系。”
董光辉扶了扶眼镜,微笑道:“要不说,这也是您的运势到了呢,办成了这事儿,保您能得个好运,这武馆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廖师傅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在一遍遍地过着看到的那段录像。
一拳打飞闻峻这样的高手,别的不说,只这份爆发力就令人生畏,想要达成目的,就不能正面硬抗,必须得游走缠斗,最好是有人能从旁边稍绊那么一下。
虽然有些不讲武德,但这又不是正经比武,达成上的第一,而且姓魏的注定不能活着下擂台,也不用担心这种阴谋算计被传出去。
他慢慢琢磨着,看向窗外,街上已经开始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拳赛在九点半正式开始,现在姓魏的应该已经起身准备了吧。
王京也在同样看着窗外。
而且与廖师傅看的是同一条街道。
不过他的视野更广阔,可以看到包括工人体育馆全貌的数条街区。
这是体育馆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的最顶层套房,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已经住了进来。
情报部的消息正源源不绝地传来。
他知道福喜公司的行动队已经出动;知道嘉思诚公司请的拳手已经在下方街道某处待命; 知道跟魏朝阳搭上关系的吉德天还在体育馆外破解阵法; 知道魏朝阳青梅竹马的老乡兼师姐颜若凝还在实验室里,甚至知道实验进度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可是,魏朝阳还没有露面。
逃走的明心桐,也依旧没有露面。
这让他不禁有些烦躁。
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对于魏朝阳,他并不关心,就算能过得了福喜和嘉思诚这两关,魏朝阳也不可能活着走出体育馆。
他关心的是,明心桐的动向。虽然预判明心桐不会向明家求助,而是会来找魏朝阳,可一刻不落到实处,就一刻不能真正安心。
毕竟一旦判断错误,这后面接踵而来的可就是倾天的大浪,足以把他这个海城监察部的部长直接拍死。
这种焦躁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不用担心,只要完成计划,就算惊动了明家也不要紧。”
角落里浮动不定的浓浓黑气发出低沉的声音,隐约间可以看到,黑气中模糊的高大身影。
“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唉,要是能拿下明心桐,用下她的吉星高归类就更好了。”
这次的事情发动得太急了。
本来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进行,可自从魏朝阳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急剧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快速变化,直到压迫得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手忙脚乱。
为了能够解决这个变动带来的不可测,方方面面这一整夜都没有睡。
可魏朝阳却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的可见的应对安排。
这处镇定自若的沉着,对比起己方的慌乱,就更加让人怀疑这姓魏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王京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更果断一些,在明心桐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把她拿下。
做大事,最忌讳心存幻想,可他却总是犯这样的错误,以至于这么多年位置挪来挪去,却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而这次最高十二人换届,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抓住,那就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到退休了。
谁也别想阻挡我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
王京咬牙切齿等待着魏朝阳的露面。
体育馆附近小巷角落里,吉德天仰天悲叹,“这根本就解不出来啊,这也太难了,太难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白色的大鸟正在头顶的空中快速掠过。
大鸟横过工人体育馆上空,落进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民宿里。
靠在床头的滕文彦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两眼里布满了血丝。
小白站在窗台上提醒,“时间到了,时间到了,老滕,该出发啦。”
“再等一会儿,我看完这段的。”滕文彦不耐烦地摆手说,“正看到要紧的地方呢,你别打岔。”
小白落到床头,探头张望,“破碎虚空没多长啊,你是看到结尾了吗?”
“早看完了,我看覆雨翻云呢,真有意思,哎,你以前看过没有?怎么没向我推荐过,啧,写得真不错,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呢。哎,你该干啥干啥去,不用管我。”
滕文彦头也不抬,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小白忍不住道:“拳赛要开始了,你不是要跟小魏对决吗?赶紧去啊。”
“那什么生死决斗悟真谛都是骗人的,我又不傻,明知有假,还去搞什么决斗?决斗什么的,哪有看小说有趣?对了,魏朝阳说这是老书,你经常上网看小说,等我看完这个,再给我推荐点新书里面好看的啊,看书也得跟上潮流嘛。”
小白瞪大了眼睛,“要是不决斗,你先把设在体育馆的阵解决了啊。你别看了。”
“我已经把跟我的联系解除了,放心吧,阵破掉,炼运失败也影响不到我了。”
“可那阵还在那里,对魏朝阳还有影响啊。”
“没有我这个布阵人在现场主持,那阵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他那么厉害一个奉运仙使,这点小问题用不着我帮忙,哎,你别打扰我看书,自己玩去,去吧,去吧!”
滕文彦不耐烦的把小白轰走,又一头钻进小说里不能自拔。
小说真有意思,什么决斗悟生死哪有看小说有意思。
天科大研究生院生物楼实验室。
整夜未眠的颜若凝站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旁边的人说:“行了,就差最后跑数据出结果了,我去睡一会儿,出了结果再叫我。”
那人本是博士生,但此时给颜若凝打下手,却是毫无异议,对着小姑娘比对着自家导师都恭敬,“小颜你就放心休息,这边我们盯着,绝出不了差。你好好养养精神,过后这论文还得靠你呢。”
颜若凝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走出实验室,按标准清洁之后,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拿起手机,原是想给导师许归竹发个消息,说下进度,让他安心在外在开会不用挂念,可却一眼看到了魏妈的未接来电和魏朝阳发来的消息。
她不禁眉头一皱,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没急着立刻找魏朝阳,而是用魏朝阳和拳赛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看着搜索出来的内容,她不禁哼了一声,“什么演戏,总是这样,骗我都不上心,还总想让我帮忙打掩护。”
虽然这样报怨,但她还是给魏妈打了个电话,先是说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就演场戏,让魏妈不用担心,这边有她照看,绝对不会有事。
别人谁说都不放心,可颜若凝三言两语,魏妈就放心了,本来都已经准备上车往海城来了,可听颜若凝一说,当时就决定不过来了。
她晕车晕得厉害,基本是坐车就吐,所以平时没必要哪都不去,既然确定儿子没事儿,那就犯不着受这个罪了。
小颜都说不会有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啦。
而此时,魏朝阳已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