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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里,灵光升腾,淡淡青绿豪光在李桐周身上下流转。
几息过后,氤氲升腾,随着他一口悠长气息吐出,体内灵气激荡,在转瞬间又上了一个层次。
至此,练气三层成就。
“不愧是我!”
满意的点了点头,感受着越发浑厚和精纯的乙木灵气游转周身,韵养身体,几乎在每一刻都能体会到那种渐渐充实的感觉,着实让人上头。
“难怪李老道要坚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修行,纵然不见前路,但这种一点点变强的感觉,却是太过美好了些。”
现在有些理解了当初李老道的李桐,悠悠起身,端起放在外屋桌上的装满淘米水的盆子,走向门外。
用淘米水浇花浇植物,只是前世带来的习惯。
之前无用便都倒掉,但现在屋前空地上种植了一根葫芦藤,李桐便也不浪费,用其浇灌葫芦藤。
洗濯了灵米的泉水,总归是会带上些微的灵气,有益植物生长。
哗啦,稍有些浑浊的淘米水泼到一块大石的背阴处。
那里一株方才从土里探头的幼苗,正迎风轻舞,似是在表达感谢。
看着这生长飞快,仅仅两日便发芽探出头的葫芦藤,李桐总觉得自己上当受了骗。
若说这种子真是什么灵根所结,那不得在地下韵养上些时日,吸满了日月精华方才出世。
那里会像这般,活脱脱的一速生品种。
李桐现在有些可惜自己埋在地下,被他当做这葫芦成长养料的铁剑了。
扒拉了两下幼苗,看它一副很是健康的模样,他准备再养养看,反正最近只是抽些空读读那本「葫中养剑诀」,还没完全看完,入了门中。
尚不着急。
正要起身回屋,忽然听到远处似是刻意传来的脚步声,然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道友,我发现你最近有些奇怪啊!”
陈莞着一素色衣衫,一头乌黑长发简单的扎起,迈着婀娜步伐款款而来,这般模样比起那日晚间却是更要填上几分魅力。
不过李桐没多欣赏眼前的美景,心里一惊,暗道:“奇怪?她是看出了什么了。”
还没来的及多想,就又听她说道:“往常里也不见你多有出门,最近怎么想起养花弄草了。”
“不过这样也好,终日闭门练法也不是事,出门放松下心神,松弛有道说不得对于修行亦是有所增益。”
边走边说,未多时陈莞便俏生生的站在李桐面前,较之那晚黑漆漆看不清的样子,此时在阳光明媚下,方显的更是动人。
一时间,他那颗纸人心,不由的跃动了几下。
将小心思按耐下去,李桐起身直立,脸含笑意的说道:“陈道友谬赞了,不过是这些时日颇有劳累,出门活动活动身子罢了。”
“哦,对了,陈道友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像他们这般散修,纵然是因为居住之地近了些,寻常往来能交流上几句,但也算不上是太过亲密,不会经常来往。
若无所求,定然不会轻易登门拜访。
想到前几日的话语,李桐便想起她应该是为了自家的纸人而来。
生意上门,自然是要主动一些才是。
“道友好忘性!”
陈菀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眼角泪痣仿若点睛之笔更添几许风韵。
缓缓道:“正是为了你那纸人而来,明日我便又要久进山中,却是来求上一些,好能助我探明危险。”
“你瞧我这记性,且进来说话。”
李桐歉意一笑,将她引入门中。
客厅里,二人相对而坐。
李桐从柜子里搜罗出一些不知多少年月的茶叶,沏好各自倒了一杯。
沉身问道:“不知陈道友此次,可是要上几张我那纸人?”
“哦?”
却冷不丁引来她一阵惊奇:“道友可是近些时日在那术法上又有突破?往日里只肯抠搜买我一二张的,今日怎这么大方起来,还要我来说数。”
“咳咳!”
忘了这茬,李老道先前产量低下,每炼制出一张都当宝贝,偏偏这陈菀还爱砍价,故而他便不怎么愿意卖给她。
但碍于邻里的关系,也不好拒绝,每次只予一张,碰巧积攒了便给两张。
李桐那有这般顾忌,若不是体内灵力不足再加上要分出时间修行以及练习其它术法,他一天的产量便比李老道半年的存货还多。
一时不慎,说漏了嘴。
不过好在,陈菀没过多关注在这个点上,还顺便脑补出了解释。
他便也顺着往下说道:“确实如此,前些时日又有所得,不复往日那般艰难境地。”
“所以说,道友今日想要多少,我便尽可能满足了你,不过也莫要太过夸张,以及自用便好不要向外去说。”
“我懂,我懂。”
陈菀一双剪水瞳里泛着心领神会的光亮,展颜一笑过后,伸出手掌尝试性的比划了个五,然后又仓惶的收回来两个,比成了三。
“三张,可!”
李桐点点头,没有自作多情加到五上面。
他虽有意交好陈菀,但也不能落了下乘,置自身安全于不顾。
见李桐点头,她便赶快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灰扑扑的兽皮小袋,一颗颗的倒出灵石,直到第十二颗的时候,抬头眼巴巴的看向李桐,道;
“李道友......”
看他那副咬唇可怜模样,李桐一颗平静道心差点被破,暗道一声“小妖精”,装作心痛道:
“陈道友,我这纸人前些日子都涨到五枚下品灵石了,这也就是看在你是我的老邻居,我这才还按上次的价格给你,但也仅仅是这一次罢了。”
“可是不能再便宜了!”
“这...这样啊。”
陈菀手一抖,恋恋不舍的又从袋子里倒出了一枚灵石。
然后将李桐早就放在桌上的三张之人施法拿摄而起,化光放入了小袋子里。
“?”
李桐满脸问号:“坊市里怎么也得五块中品灵石的储物袋!”
搞半天却是个小富婆在和他哭穷,有些后悔没按原价给她了。
且不提李桐这边痛心,陈菀欢喜的将纸人收入袋中,然后冷不丁的问道:“李道友,你可曾听说过月下纸人?”
“月下纸人!”
李桐茫然的摇摇头,他从未在书册中见过如此描述,记忆里也不曾听闻李老道说起过,只是他忽的想到匣子里的那枚残月,但却也没和陈菀提起。
道了句:“未曾听闻过。”
陈菀像是随口一问,见他也不知便没多在意。
两人又闲聊一阵,她便告辞离去。
剩下李桐一人在厅堂里,就着早已冷却的茶水,默默思索。
不知李老道看没看出,他觉得这姐弟两,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