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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羯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软绵绵的。
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十分沉重。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手一动，就扯到了吊瓶。
“我生病了？”
这里明显不是他家，床头还挂着他的病号和名字。
他记得……
他是在晚自习的时候准备溜出学校，怎么就突然到了医院？
他翻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长发束起，戴着一副眼镜，西裙刚好到膝盖上方一拳头的位置，脚踩黑色的粗跟鞋。
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你醒了？”
这个人付羯认识，他爸公司的助理还是什么的。
反正就是给他家打工的。
“你来干什么，我爸呢？”
付羯语气不是很好，身体上的不适让他十分不爽。
女助理推了推眼镜，“你昏迷了十几天，但是医院又查不出症状，老板让我每天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一股怒气自付羯的心中升起。
他抬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扔到了地上。
“你谁啊你，谁要你来看，我爸他人呢！”
女助理看着脚边的塑料杯子，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他的这种反应。
“老板之前也来看过你两次，老板娘也来过……”
话未说完，她就看到了少年瞪过来的眼，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付羯冷声道：“我家里的户口本里，只有我跟我爸。”
女助理咽了咽唾沫，“我知道了。”
“还不让医生来给我检查？”
“我这就去。”
粗跟鞋的声音哒哒的小跑出去。
付羯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有种想立马离开这里的冲动。
但是，心里却隐隐觉得就这样走，貌似求生欲太低了。
……
在一番检查过后，付羯拒绝了继续留院观察，离开了医院。
女助理一边跟老板发着报告，一边匆匆跟了上来。
“我送你回家吧？”
付羯看了眼她的手机，皱了皱眉。
脑子一抽，竟然有种迫切想要学习的感觉。
“我要去学校。”
“嗯？”
女助理在驾驶座上回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后座的少年却并没有给她解惑，冷淡的闭上了眼。
医院这边离学校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女助理推了推眼镜，从窗口探出头来：
“放学后我来接你。”
“……”
付羯一路进了学校，来到自己的班级。
那种迫切想要学习的念头，一直维持到他进入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桌子上那堆成山的课本时，厌学的情绪汹涌而出，直接扑灭了其它所有想法。
草!
想学习什么的，果然是脑子被摔后的错觉！
付羯站起身就要离开，门口，英语老师走了进来。
看到付羯，他眼睛一亮。
“付羯回来了啊，好好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老师。”
付羯：“？？？”
谁要学习了？谁要来问你了？
这老头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和善？
要知道，他以前可没少被这家伙逮去办公室训。
除了这老头，以前训他最多的就是王不缺了……
王不缺……
付羯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听说那家伙好像来上班的路上去世了？
所以，老师啊，你看钱还是很有用的。
要是有钱，谁会加班熬夜累死累活的上班？
会说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这话的，估计根本就想象不出有钱人的生活吧？
“来，我们翻到三十五页，看这里……”
讲台上，英语老师开始讲课。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课堂……
看得付羯有些恍惚，他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
“叮铃铃~叮铃铃~”
砰！
下课铃响起的一瞬，付羯脑中的警铃拉响，猛地站起身来。
这一刻，台上正在讲知识点的英语老师看了过来。
周围或在听课，或在发呆的学生们也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付羯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的想要逃离这里。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原本还想多讲一下的英语老师放下粉笔，拿着自己的书离开了教室。
离开前，还特意嘱咐付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去找他。
付羯：“……”
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都不用学习了。
他家有钱。
等那些年级第一学好了，可以直接雇佣来给他打工。
……
从教室里出来后，不知道是不是付羯的错觉。
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好奇又像是……
在看猴子似的。
“看毛啊！”
付羯瞪了一眼那些人，“是不是有病？”
不就是十几天没来上学吗，有啥稀罕的。
受不了那些人，他直接往厕所那边走去。
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翻墙出去……不，他刚出院，或许可以直接请个病假。
就算是王不缺还在，也找不到回绝的理由。
毕竟他确实是实打实的住了十多天的院。
站在厕所单间门口，付羯脚步一顿就要转身去开请假条。
“原来你喜欢女装啊，我才知道。”
“这家伙以前总往我这边看，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咦……恶心心？”
听着厕所深处传来的声音，付羯扬了扬眉。
里面貌似有好戏看？
……
……
祁洋醒来的时候，手边充着电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母亲就守在他的床头。
“洋洋你醒了？别动别动，我去喊医生来！”
看着母亲出去的背影，祁洋走神了一小会儿，拿起旁边嗡嗡震动的手机。
未接电话66个，未读短信99+。
很多都是不认识的号码。
发生了什么事吗？
祁洋点开了第一个短信。
【你怎么这么恶心！】
【别来学校了，****】
【加油！别管别人怎么说，做你自己就好。】
“……”
祁洋默默的看着这些短信，有骂他的，有说什么安慰他的。
他眼睑低垂，一个一个的删掉。
“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家孩子醒了。”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祁洋把手机关机，放回了原位。
表情也恢复成之前刚醒来时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