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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苏梦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她离开江南后,走一路挑一路,战绩斐然。中途,苏梦遇见不少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的人物,她也都顺道解决了,倒是让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再一次提升。
不知不觉间,苏梦比刚下山是心肠硬多了,周身的气质也有了变化,如今她整个人就如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逼人。苏梦感觉到自己实力虽然有所提升,但离五绝还是相差甚远。
苏梦喜剑,一心想要剑术大成,但江湖上会剑法的不少,但能称之为大师的却少之又少。苏梦记得金庸中有名的剑法,其中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最为有名,为此,她专门走了趟大理。
南帝段智兴是五绝中最为隐形的一个,自他出家为僧之后,江湖中再没有他的音讯。不过,大理段氏的皇帝大都是武林高手,退位之后就会再天龙寺出家为僧,保卫段氏的安全。
苏梦直奔云南大理,大宋与大理比邻而居,她仅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并且很快找到了天龙寺。
大理天龙寺,出家之人多是皇族,能当上住持的不是皇帝是就王爷,因此虽是寺庙,却修建得很是辉煌大气,并且依山傍水的,风景很是秀丽。
苏梦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在见到了这样秀美的景色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放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舒畅而尽情的笑出了声。
苏梦到了天龙寺门前,便被守门的沙弥给拦住了下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寺门重地,禁止外人入内。”
天龙寺每月都会有三天的上香时间,在此之外,寺庙都是关闭的。苏梦来得不巧,这个月上香的时间刚刚过去,所以沙弥才将她拦了下来。
“小师父,劳烦通报一声,李莫愁求见住持。”苏梦微微一笑道。
沙弥怔了一下,回道:“女施主,请稍等。”
沙弥进去通报,而另一个沙弥尽职的守在门口,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投向苏梦,眼中带着好奇。
苏梦的名声大震,在大理也有人听闻过,虽有她四处挑战的缘故,但一大部分是因为裘千仞。
她在江南的时候上门拜访过裘千仞,但出来的却是裘千丈这个家伙,她懒得看裘千丈在那儿大放厥词,一掌就将他扇飞了,自此她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裘千仞在江湖上的威望极高,武功一直是公认的五绝之下第一人,她轻易的打伤裘千丈,传出去自然是轩然大波。
铁掌帮虽然极力隐瞒,但江南地界儿不服他们的帮派也多,事情刚一发生,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止也止不住。因此,铁掌帮的威望大减,不过裘千仞也真的沉得住气,都这样了还躲着不出来。
没一会儿,小沙弥就回来了,双手合十道:“女施主,住持请你进去,请跟我来。”
“多谢小师父。”苏梦点头,安静的跟在小沙弥的后面进入了寺庙,在她到达大殿的时候,小沙弥就出去了,殿内只有她和天龙寺的老住持。
老住持长得慈眉善目的,看向苏梦的眼中也带着善意:“阿弥陀佛,李施主,不知你到天龙寺所为何事?”
苏梦双手合十,回礼道:“我曾听闻大理有一门高深的剑法,名为六脉神剑,不知是否有幸能见识一番?”
老住持面色一面,眼中带着惊讶,苦涩一笑的说道:“不知李施主是从何处听闻的?”
“我从古籍中查到的,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苏梦眼中带着失望,天龙寺给她的感觉挺好的,她还是挺不愿意用强硬手段的。
“实不相瞒,六脉神剑早在百年之前就已失传。”老住持叹息道。
六脉神剑消失已久,除了大理皇族,江湖中已经鲜有人知了,所以他才惊讶苏梦小小年纪居然知道。
苏梦惊讶的望向老住持,出家人不打诳语,老住持应该不是在骗她。而且一灯大师最出名的功夫便是一阳指,她原来还疑惑为何一灯没有学六脉神剑,原来是早就失传了。
她心中失望,面上自然也流露了些出来,老住持见此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转动着佛珠。
“住持可知一灯大师的住处?”
苏梦想着可以见识一番南帝的功夫也算不虚此行,可南帝隐居山林,恐怕老住持也不知道。果然,老住持又摇了摇头,苏梦倒是没什么意外,既然见不到南帝,见识一下一阳指也是可以的,反正大理会一阳指的多得是。
苏梦又提出要见识一番一阳指,老住持倒是十分和气的就答应她了。老住持原本是没打算出手的,只是看苏梦执着的样子,他心中叹息一声,答应了下来。苏梦看得出老住持的武功不低,见他要亲自动手,更是跃跃欲试了。
天龙寺有专门的练武场,苏梦和老住持到了后,彼此客气了一番就开始动手。老住持武功不低,又比苏梦多活了几十年,内力深厚,一阳指使得十分娴熟。一阳指劲气外放,疾如闪电,即可远攻亦可近攻,刚开始的时候确实给苏梦造成了不少麻烦。
苏梦对敌时多使玉女剑法,这套剑法早就娴熟于心,她沉着应对,神色间不见慌忙,剑法疾如闪电,剑招凌厉。老住持的武功正中平和,而苏梦却是轻灵飘逸,招招逼人,大概两盏茶的时间,胜负就分了出来。
苏梦唇角含笑,道:“一阳指果然名不虚传。”
“女施主武功高强,老衲自愧不如。”老住持收回手双手合十的说道,他双目依旧慈祥,并无一丝沮丧或是嫉恨。
“不知明日能否继续叨唠大师?”苏梦轻声问道,她对一阳指很感兴趣,就这么一场比试当然不够。
“自是可以。”老住持笑眯眯的说道。
天龙寺是有女眷的住处的,但苏梦想在大理逛逛,体会一下这里的风土民情,就没有在这里住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梦每日都会到天龙寺去找老住持切磋,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除了练武之外,她还在老住持的劝诫之下,看了几本佛经。她年少成名,难免心气浮躁,抄写佛经确实让她平心静气了下来。
她在大理待了有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内敛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锋芒毕露。与老住持之间也算相处甚欢,偶尔来了兴致还会手谈两局。苏梦的棋艺习自林瑶,算不得高超,与老住持相比相差甚远,不过这半月下来,她不仅武功长进了,连棋艺也有所长进。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即使大理再好,她还是要走的。出来这么久了,她有些想终南山,想师父他们了,因此决定回古墓看看。
虽然师父将她逐出了师门,但也没说不能回古墓啊!苏梦无赖的想道。
苏梦在大理买了不少土特产,大包小包的放在马背上,朝终南山方向赶去。大理与终南山距离并不算近,她骑着马日夜兼程,花了三天时间都还没有到。不过,今天终于找到住的地方了,不像前几天在小树林里歇了几晚。
“小二,一间上房,再打盆热水上来。”苏梦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两天也没地方洗澡,浑身早就难受死了。
“好嘞,您请跟我来。”小二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将苏梦引到了楼上房间,“客官,您稍等,小的马上就把热水送上来。”
等到小二出门之后,苏梦的神情淡了下来,刚才她一进客栈就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余光扫去,却被帘子挡住了看不真切。
“克儿,你在看什么!”欧阳锋阴沉的看着欧阳克,眼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浓厚。
欧阳克见此自嘲一笑,轻轻垂下了眼睑,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嘴上淡淡的说道:“是侄儿走神了,还请叔父继续说。”
欧阳锋听得出来他不想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追究,继续说他的计划。
欧阳锋看得分明,自刚才那貌美女子进了客栈之后,欧阳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对于欧阳克好色的毛病,欧阳锋一直看不惯,觉得他儿女情长耽误时间。在他说了好几次也不听之后,欧阳锋也就懒得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这次让欧阳克随他一起,就是为了去桃花岛向黄药师的女儿黄蓉提亲的,听闻黄药师已经寻回了九阴真经,欧阳锋自然不会放过得到九阴真经的机会。欧阳克喜好美色,听闻黄蓉长得也是天香国色,欧阳锋原本以为侄儿会喜不胜收,谁知这次他考虑了一下之后,居然拒绝了!
欧阳锋也没有去关心他拒绝的理由,无外乎是些儿女情长的东西,他最是不耐烦这些。欧阳锋决定的事情,欧阳克怎么可能反抗得了,最后还不是被跟着他一起走了。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欧阳锋还专门将欧阳克的姬妾全部遣散了,对此,欧阳克倒是一言不发,听之任之的样子。
苏梦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的,整个人舒服多了。因为要回古墓,苏梦换上了古墓派的白衣,她面容娇媚,肤色白腻,配上轻纱般的白衣更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苏梦从来都不喜女扮男装,行走江湖的这段日子她也一直是女子装扮,就算惹来麻烦又如何,正好趁机练练手。她初来客栈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此时大家的目光更是黏在她的身上。
苏梦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随手拿起一只酒杯,扫过盯着她不放的人,唇角微扬,手上轻轻一捏,酒杯碎成了粉末,随风散去。
客栈里的人武功一般,见她这一手,稍稍有些震慑,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看着苏梦,纷纷收回了目光。
“雕虫小技。”欧阳锋嗤之以鼻道。
“叔父说的是。”欧阳克低眉顺眼的说道。
欧阳克在苏梦下楼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尾随着她,只是在欧阳锋面前不敢表露,只能悄悄打量,在看到他人的目光放在苏梦身上之时,只想将那些人的眼睛都给挖了!
此时天色尚早,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苏梦原本决定出去走走。却听见说书先生在那儿兴致勃勃的说‘李莫愁大战铁掌帮’的故事。
她要了些吃的,饶有兴趣的听了几句,这人说的大多是假的,就裘千尺那点儿功夫,哪里值得她专门对付。不过,这人也不知受了谁的好处,将裘千仞贬至尘埃,却将苏梦夸上了天。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能降低铁掌帮的威信,又将仇恨全部都引到了她身上,也不知是谁想出的这主意。
“这李莫愁不过十五六岁,就有如此武功,若是再长几年,估计就连五绝也不是对手……”
听听这话说的,不是专门给他挖坑吗,要是被五绝给听到了,有她好果子吃的!当然,七公和南帝肯定不会与她计较,她最担心的还是西毒欧阳锋,那人心胸狭小,为人很辣,还擅长使毒,她现在可不想招惹他。
“哼!这李莫愁是何许人物,老夫倒是想见识一番!”欧阳锋冷哼道,他话音中带着深厚的内力,客栈中人大都被震得口吐鲜血,严重的还有当场死亡的。
欧阳锋心中恼怒得很,与黄老邪等人并列也就罢了,如今连个黄毛丫头也敢骑在他头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师父息怒!”欧阳克拦住欲再次动手的欧阳锋,余光瞟到苏梦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心中立即松了口气。
苏梦目光一凛,欧阳克在二楼,且帘子挡住了他的脸,但她还是听出了欧阳克的声音,这被他称作‘叔父’之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还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梦决定还是早走为妙,她还打算早点回古墓看师父啦,还是不要在这里和欧阳锋硬碰硬了。苏梦原本打算上楼收拾行装上路了,抬起头才发现这家客栈里的人居然都跑得差不多了,没跑的也都是些受了内伤跑不了或者当场死亡的。
欧阳锋心中愤怒,那一声用了他三成功力,这客栈坐了二十来号人,武功都不高,又哪里受得住!见苏梦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欧阳锋微微眯着双眼,这丫头不是之前让侄儿心神不宁的人吗!
“小丫头,你上来。”欧阳锋掀开帘子,眼睛扫了一眼苏梦,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苏梦秀眉微挑,并不照欧阳锋说的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前辈所为何事?”
她虽忌惮欧阳锋,但并不害怕。杀人者,人恒杀之。早在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有了这种觉悟。更何况,她的武功虽然不及欧阳锋,但欧阳锋若想杀她,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欧阳锋几时被人这样扫过面子,更何况还是个十几岁的小辈,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左手猛地一抬,一道强烈的掌风就朝苏梦袭去。
欧阳克来不及阻止欧阳锋,看着苏梦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莫愁小心!”
欧阳锋听见他的称呼,双眼微眯,寒气逼人的问道:“你就是李莫愁?”
欧阳克刚叫出声心中就知糟糕了,他对自己名义上的叔父十分了解,一旦涉及武功谁也拦不住他。若是苏梦徒有虚名,就凭那说书人将她与五绝相比,欧阳锋也会杀了她。若是苏梦当真如说书人所说,欧阳锋更加不会放过她。
欧阳锋对天下第一的执念深重,怎么可能看着再冒出来一个苏梦,年纪轻轻武功却与五绝比肩!
苏梦心中也在暗骂欧阳克,他们有那么熟吗,居然叫她‘莫愁’,害得她在欧阳锋面前掉了马甲,若不是看他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她都要以为欧阳克是故意的了。
“正是。”苏梦扬着脑袋看着欧阳锋,看他这样居高临下的样子,心中很是不爽。
“好!很好!”欧阳锋大笑一声,不屑的看着苏梦道:“就让老夫看看你是不是徒有虚名!”
苏梦抿着嘴唇,严阵以待的看着欧阳锋,手中紧紧握住剑鞘。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欧阳克却忽然拦在欧阳锋的面前,“叔父,去桃花岛要紧,我们还是……”
欧阳克话还未说完,就被欧阳锋一掌拍到了墙角,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伤到欧阳克分毫。欧阳克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见欧阳锋从二楼跳下去,身体疾如闪电般向着苏梦冲去,手中的蛇杖直逼苏梦面门。
苏梦速度也不慢,避开了欧阳锋的攻击,迅速使出玉女剑法回击。顷刻之间,两人便打得不可开交,看得一旁的欧阳克心急如焚。两人交手的速度极快,欧阳克也插不进去手。
欧阳锋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不屑,转变成了忌惮,下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招招毙命。苏梦也不甘示弱的回击,剑光交错,剑招狠辣。
欧阳克早知苏梦的武功厉害,却不知道她居然能和欧阳锋打得不相上下。他紧皱着眉头,心中的担忧并不见少,欧阳锋的蛇杖上的蛇剧毒无比,被咬上一口就会毙命,殊不知苏梦的冰魄银针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