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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刚端着水过来,就听见苏梦的话,整个人都慌了神。他又不敢离开苏梦身边一步,只能内力大喊道:“产婆!产婆!”
竹屋离他们的住处本来就近,欧阳克话音刚落没一会儿,老管家就带着产婆们到了屋外。
产婆们有条不紊的开始分工,小木屋本来就不大,这么多人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偏偏欧阳克还傻愣愣的站在苏梦跟前,忒有些碍事了。
“欧阳,你先出去。”苏梦忍着疼痛,艰难的说道。
“啊,啊?”欧阳克此时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苏梦感觉阵痛越来越厉害了,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好的说道:“你去外面等着,别在这儿添乱。”
周围的产婆也看不过去,劝说道:“少主,这屋子里宅得很,手脚都有些施展不开,您看您还是先去外面等着?”
因为男女有别,老管家也不方便进产房,就站在门外候着。但他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清楚地听见门内的谈话声,也跟着苦口婆心的劝说:“少主,屋里可搁不下那么多人,你就先出来吧!”
好吧,他好像成累赘了。欧阳克悻悻的想着,只能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欧阳克刚一离开,产婆们才彻底放开了手脚。一想到刚才少主在里面的时候,但凡少夫人哼一声,少主就用冰冷的目光刺向她们就有些心有余悸。这生孩子本来就像是鬼门关上走一遭,怎么可能不痛啊,少夫人这样还是好的了。
欧阳克在门外等得心焦不已,烦躁的来来回回踱步,看得老管家也有些心烦气躁,若不是顾忌他是少主,老管家真想将他给丢出去。
“莫愁现在怎么样了?”小木屋的门被撞开,孙婆婆刚进门就急切的问道,她身上还带着冰冷的寒气,脸色被寒风刮得有些泛红。
欧阳克现在一心在苏梦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孙婆婆的到来,哪儿能回答她的问题。还是老管家贴心的回答道:“少夫人还在里面呢,产婆们也刚进去不久,恐怕还要等一阵子。”
不过,老管家心中也疑惑,孙婆婆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原来在刚知道苏梦要生产的时候,老管家就派人去通知孙婆婆她们了,当时孙婆婆和小龙女刚回到古墓,还没开始打坐,就听见墓外有人在叫喊。小龙女年龄还小,孙婆婆也就没让她来。一出古墓,孙婆婆就用立即施展轻功,报信的人就被她给甩后面了。
“啊――!”产房内苏梦疼得忍不住叫了出来,将门外的四人吓得打了个寒颤。
听见苏梦的尖叫,又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欧阳克吓得有些慌神:“莫愁怎么叫得这么厉害,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着就想闯进屋去,被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少主,少夫人让你在外面等着。”
老管家的话提醒了他,欧阳克才想起自己是被苏梦给赶出来的。他心中担忧又害怕进去会添乱,急得拿着手上的折扇猛扇。
啧,这寒冬腊月的,也不嫌冷。
老管家瞥了眼犯傻的少主,也没管他,只要他不闯进产房就好。老管家是看着欧阳克出生的,家中孙子都有两个了,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了,看起来倒是镇定得很。
孙婆婆也想进去看看苏梦,但是这屋就这么大点,现在进去也帮不上忙。看见被老管家劝阻的欧阳克,她也默默的收回了踏出的脚步。
“啊――!”屋内苏梦疼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喊道:“欧阳克,你丫的混蛋!老娘以后再也不生了!”
欧阳克吓得抖了一下,扇子都掉地上了,心中更加焦虑,嘴上却立即回道:“好,好,不生了,咱们现在就不生了。”
老管家躬着身,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犯傻了,现在是说不生就能不生的吗?
这次连孙婆婆也看不下去了,不过考虑到欧阳克的心情也就没骂他。孙婆婆以前也是见过苏梦出生的,当时她娘比她还叫得厉害,因此即使心中担忧,面上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苏梦生产了持续了两个时辰,而门外等候的人看起来都已经蔫了,并非是累着了,而是心中害怕的。苏梦每叫一次,他们的心就紧张得跟着颤抖一次,这简直太折磨人了。
直到寅时一刻苏梦的叫声才饭菜停止,屋内响起了孩子嘹亮的哭声,欧阳克等人悬着的心菜放了下来,面上露出了笑容。
“少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儿,母子均安。”产婆轻轻颠了颠孩子,足有七八斤重,哭起来也是中气十足的,看着就是个身体棒的小子。
欧阳克在听见产婆说‘母子均安’的时候,欧阳克才从紧绷的状态缓过来。他松了口气,也没看产婆手中抱出来的孩子,推开门就奔着苏梦去了。
孙婆婆看着被产婆抱出来孩子,皮肤红红皱皱的,稀疏头发湿润地贴在小头皮儿上,四肢好像很害怕一样蜷曲着,小手握得紧紧的,哭声非常地响亮。明明像个小猴子一样,偏偏孙婆婆越看越觉得漂亮。若不是产婆要抱孩子去清洗,她都忍不住想自己抱过来。
老管家此时心中也难掩激动,他终于看到白驼山的下一代了。
“小少主和少主长得可真像,一样的俊。”老管家看着产婆手中的婴儿,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长得是挺好的。”孙婆婆也在一旁附和道,神色柔和了许多,“这嘴巴、鼻子,长得可真像莫愁那丫头。”
产婆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刚出生的孩子看得出什么?
产房内。
苏梦脸上汗水淋漓,嘴唇有些泛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起来一样。看到急切跑进来的欧阳克,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欧阳,孩子怎么样了?”
欧阳克脚步顿了顿,坐在她床边,帮她理了理耳边被浸湿的秀发,“是个壮实的男孩儿。”
屋内的其他人看见少主和少夫人这温馨的氛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将门给轻轻关上。
“那就好。”听见孩子身体健康,苏梦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你给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儿了吗?”
“早就起好了。”欧阳克专注的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是能将人溺毙,“叫欧阳佑,小名平安,希望上天保佑他一生平安顺遂。”
“平安。”苏梦想到这寓意,眉眼弯弯的说道:“挺好的。”
“莫愁,你好好休息,孩子有管家他们照顾。”欧阳克声音低哑带着磁性,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苏梦生完孩子本就已经很疲惫了,听见他这样一说,眼皮也忍不住耷拉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欧阳克就听见了她绵长的呼吸声。看见她沉睡的面容,心中微暖,执起她放在外面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一时间屋内气氛温馨无比。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原本皱巴巴像个小猴子,一个月后就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平安这小子一看就皮得很,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喜欢多动得很,总是伸胳膊蹬腿儿的。
自从平安这小子出生后,不仅孙婆婆来小木屋的次数多了,就连不爱出门的小龙女也经常过来看小平安。都说隔辈亲,孙婆婆对平安好得连苏梦看得都忌妒,想当初婆婆对她手没这么温柔呢!
欧阳克听了苏梦的抱怨后,忍不住笑道:“小醋缸,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苏梦脸颊微微发烫,眼波流转,美目横了他一眼,狡辩道:“我哪儿有。”
苏梦生了孩子后更加有韵味了,这一眼看得欧阳克眼干舌燥,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的回道:“嗯,你没有。”
“看什么看!”苏梦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红,推搡着欧阳克道:“你先出去看着平安,我换身衣服就出去。”今天是平安满月,老管家兴致勃勃的办了一桌满月酒,虽然加上平安也就六个人。
欧阳克忍不住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一堆人围着那小子转悠呢。”
苏梦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纤纤细指指着欧阳克笑道:“刚才还说我呢,我看你才是个醋缸。”
欧阳克摸了摸鼻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来,多穿点衣服,现在可不能受凉。”
产婆之前说过孕妇是要坐月子的,但当苏梦听说整整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还只能待在床上,想想都觉得恶寒。苏梦不愿意这样,弄了一堆理由才将欧阳克说服。但是欧阳克还是怕她着凉,每次出门都叮嘱她多加些衣服。
苏梦眼中溢满笑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