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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离开营地的士兵们,孙韶峰心中才第一次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仅仅是一次规模的冲突,就造成了五十多人的“伤亡”,原先还稍显拥挤的营地,瞬间感觉变得空旷了起来。
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那么将有多少个家庭,会失去他们的儿子、兄弟,尤其对于现今大多是独生子女的家庭而言,战争所带来的伤害,将会更加严重。
但是这却让孙韶峰更加的坚定了从军的意志,因为如果没有军人的牺牲,那么,将会有更多的家庭失去他们的亲人和生活的家园。
从就听到宣传的,军人们“舍家为大家”的口号,一直对这口号没有直接的感觉。但是在经历了这场战斗之后,孙韶峰对这句话的含义,有了新的认识。
也许就是共和**队依然还保留着这种最朴实的奉献精神,才会让共和**人的气质,与国外军队有着最明显的区别。
营地人手短缺,没有办法完成完整的轮班制度,孙韶峰与崔超两人只有两个时的休息时间,之后就需要填补因人手不而产生的防御漏洞。两人只能抓紧时间,爬到相对地面舒服百倍的行军床上补充睡眠。
在这段时间内,卓玮一直在联系离开营地的搜索队,但是给的答复是,暂时无法回营,至少在中午之前无法回去。不过之后从另一个营地传来的消息,一支搜索部队将会在下午抵达。这让卓玮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的战士们,面对压缩到极限的防御面积,已经捉襟见肘,再也经不起任何一次冲击了。
在这一阶段的考核中,最轻松应该就是搜索部队了,但是被训的最惨的也是他们。
在编队搜索中,不仅要注意各个战士之间的距离,还要做到搜索远方的同时也要注意脚下是否有陷阱,而且还要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头上时不时埋伏了敌人。
这一次,芮及夫等学员们可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关衡真正的脾气。严肃、认真、细节把握到极致的性格使飞行学员们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带领飞行学员时的耐心和蔼完全无影无踪。剩下的,就是严厉的批评,和骂人不带脏字的言语攻击。
但是飞行学员们在经历过初期的不适应之后,就马上转变,去适应关衡的要求。两国多月相处,他们都知道关衡的性格,是那种只要事情做的快速、细致、准确,就不会找你麻烦的性格,甚至还会对你关照有加。但是如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没体会过,但是这次考核,大家却都体会了一番。
例如在这次行军搜索中,需要搜索的面积较大,士兵们组成的搜索线搜索时,每人之间的距离就会比较远。士兵们之间的保持搜索线的平整度,受到了考验。一旦有人冒进或者是落后,有可能成为敌人的目标,也有可能隐藏在一旁的飞行员就会趁机穿越搜索线。
在这种情况下,关衡会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水和精力,对犯了错误的学员严厉的批评。关衡批评人时不会用大吼的形式,而是用诡辩的口才将对方的哑口无言。很难想像,拥有这种口才的人,回来当兵,或者当兵的竟然有这种口才,毕竟在普通人的印象中,军队里的士兵都是用行动代替话,沉默寡言的代表。
在搜索刚开始的时候,新兵们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问题,但是夏邑、张亦宇和郑何这三名飞行学员得益于对关衡的了解,很快的就调整过来。但是地勤学员朱言却不了解关衡的方式,有一些不知所措,心理负担加重,造成了注意力不集中,注意力不集中又容易造成行动上犯错。朱言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中,但是时间紧迫,关衡不可能会为了开解一名战士停下整支编队的任务,只能用略显强硬的做法来让对方认识到错误。
但是朱言这个人性格有些轴,如果不跟他讲明白道理,很容易钻牛角尖。面对如此强压的命令,和看到编队中只有自己是颗“老鼠屎”的愧疚感,让朱言接近崩溃。幸亏关衡及时发现了朱言的状况,对他进行了开解,才使朱言的不至于直接崩溃,但是也无法阻止他自责地泪流不止。
并且这件事,也对朱言从军生涯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考核后的评定上,给他在第一阶段考核中的评定是“责任感出众,但变通力不足,反思性较差,易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并且朱言在之后的考核中,改进情况并不理想,限制了其在军中的后续发展。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安抚过朱言的情绪之后,搜索队不得不加快脚步,学员们也逐渐适应了团队的节奏,时间上并没有落后多少。
但是经过一天的搜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每一次飞行员的个人生存训练考核中,敌占区的部队对飞行员具降落位置都是不知晓的。
这也是更加面向实战化方向考核的一。在正常战争中,飞行员的弹射高度一般都不高,这就加大了雷达搜索的难度。地面建筑、地形、植被等反射的雷达杂波,使雷达在判断飞行员位置时的难度大大增加。往往地面部队需要通过计算弹射时的速度和高度,推算飞行员大体降落的位置范围,给地面的搜索增加了难度。
第一天所有被派出去的搜索队,面对一无所获得局面,也表现的比较淡定。大海捞针一样的搜素,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幸亏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
第二天的搜索,各个搜索队之间也统一进行了协调。力求做到将搜索范围再次缩,所以行动开始的时间比较晚。在行动协调完毕,搜索行动重新开始之后,孙韶峰和崔超两人的休息时间也快要结束了。
这一次两人各前往一个岗位,也就意味着两人需要分开。经过一夜战斗,开始习惯与孙韶峰搭档的崔超,有一些紧张。与孙韶峰搭档的时候,崔超只是辅佐就好,压力大部分都在孙韶峰身上,但是真正到了需要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崔超的压力开始增大。
看到自己搭档的有些不自认的神色,孙韶峰也没有什么办法,很多事情,是必须要经历了,别人真的帮不上忙。在这种时候,孙韶峰唯一能为崔超做的,就是给他加油。
在鼓励了一番崔超之后,两人分开执行警戒任务。
阴沉的天空下,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在树林中缓慢的行走着,警戒的观察着树林深处。淅沥的雨水从他头盔的四周不断的滴下。他就是刚与自己的搭档分开的孙韶峰,这次卓玮安排的任务中,有一人是移动警戒。由于人手不足,需要四人分队执行的警戒任务,只能采取单人执行。不过为了能更早发现敌情,与营地的联系时间,由二十分钟一次缩短为四分钟一次。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做到如此了。
孙韶峰一边缓慢的沿着路线行进,一边警戒的观察着四周。水滴沿着头盔边缘不断落下,滴落到枪上、身上。早上没有晾干的衣服,在警戒开始不到十分钟后,又有了要湿透的迹象。
雨衣较硬的材料,在现在的雨势下,穿在身上就是叮当作响的铃铛,十分容易被听到,被发现,孙韶峰为了任务,只能忍着衣服湿透后,贴在身上的难受感,执行警戒。
不过身上的军品装备,让孙韶峰虽然难受,但是不至于影响战斗动作。
军品作训服与民品的最大一个区别,就是所用的布料有一定的防水性和很好的排水性。作训服虽然不像雨衣那样完全防水,但是在一定雨量内防水还是可以做到的。当衣服已经无法防水的时候,排水性的重要程度也凸显了出来。作训服在雨水环境下减少重量增加,帮助战士省下了不少体力。
整个上午,孙韶峰都在营地附近移动警戒,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正当孙韶峰从山脚下准备转回营地休息的吃饭的时候,他发现了树林里不正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