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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骨都束解决了两支前海盗部队的旧日恩仇,宣慰司的舰队向着无边的海洋、未知的大陆,再次扬起了风帆。
舰队沿着非洲东海岸继续向南。在这一段航线上,有陈祖礼,这个所谓的地头蛇,或者是开拓者的先驱作为向导,倒是不怕找不着下一站的港口。陈祖礼在这些年在这一片其实也并没有探索出太多的新航线,从木骨都束往南,下一站是卜剌哇,再下面有竹步,再往南,他就没有去过了。董宇本以为陈祖礼或许绕过好望角,到过非洲西海岸呢,结果人家说到竹步的那次,还是追击一支商船队,无意中才到那儿的。那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产,竹布和卜剌哇的情况都差不多,居民的生活习惯和动物品种基本类似。这些董宇当然知道,只不过这人没有去过好望角,让他有点失望,看来那个著名的风暴角,还是要靠自己去做探险先驱了。
卜剌哇和木骨都束差别较大。木骨都束是石头垒成的城,而卜剌哇则是居民们聚居而成的一个村镇。这里并没有城墙,当地的黑人兄弟住在石头垒成的房子里,几百栋石头房屋聚在一起就形成了卜剌哇国。
舰队靠港照样才当地引起了轰动,全部落有上千人聚集到码头上围观,看这些从远方来的客人。
卜剌哇的国王同样记得陈祖礼,对于这个黄皮肤的贵客这次能领这么多的客人来访问,国王表示出了非洲人民应有的热情。黑皮肤,白牙齿的非洲人,围在码头边上载歌载舞,跳着当地的土著舞,唱着迎宾曲,热情欢迎这些远方的客人。
放眼四望,卜剌哇并没有木骨都束那样的砾石地和沙漠,这里是一片绿色,这里就是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大草原上动物的种类繁多,有头上长着像利剑一样的两只犄角的剑羚,当然了,现在这种动物并不叫这个名字,它在大明人的称呼中,学名叫做马哈兽。有猎豹、犀牛、大象、花福鹿,等等。或许是早期的华商曾经到过这里吧,当地人竟然知道黄种人喜欢大象的牙齿和龙涎香。这里虽然连城墙都没有,殷富之家竟然能拿出几十根粗大的象牙来和这些黄种人交易。
非洲象体格高大,象牙相应的品质也更加好。色泽洁白、纹理细腻,粗长、壁厚,是这些象牙的特点。龙涎香清香悠远。船员们用携带的瓷器和来自中国的工艺品,换取了足够多的宝物。
这个国家虽然是在大草原的边缘,因为临近海边,却是没有适合耕种的农田,盐碱地是当地土地的最佳称呼。当地人种植的蔬菜只有葱蒜。烧烤马哈兽,再加上当地特产的葱蒜作作料,还真是美味可口。卜剌哇人取盐的方法相当独特,他们并不是用锅煮盐或者挖盐田晒盐,这里有专门的盐池,其实就是海边的一个小水池子,用一根棍子插进池子里,等上一段时间拿出来晒干,上面就结了一层盐霜,刮下来就可以直接食用。国王请董宇吃的烤肉,上面撒的盐就是这样来的。
享受了当地的烧烤和美食,换足了象牙和龙涎香,舰队开向下一站,竹步。在竹步补充了给养之后,舰队继续向南,五天之后,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这里是舰队里面的人都没有来过的。好在精明的董宇在上一个国家竹步国的时候,雇佣了一个竹步国的向导,这个黑人向导到过这个国家,把他的话音译过来,这个国家的名字应该叫做慢八撒。
慢八撒有比木骨都束规模更大的一座石头城池,城里的居民人数也更多。妇女们赤着上身的在这里已经很少见了,城中居民大部分都穿着花布短上衣,下穿长裤,脚蹬兽皮做的鞋子。这里人似乎生活条件比前两个国家要好许多,在这里,董宇甚至看到了一两件陶瓷制品,不知道是哪一朝代的华商曾经到过这里,把中华的文明带到了这座大陆,也许是宋朝吧,毕竟大宋朝的航海业之发达,在历史上都是出名的。另外,陶罐底上的年号印章显示是淳熙八年,如果这个印章是真的话,这个陶罐就是三百年前,南宋孝宗时期所铸的了,算起来倒也是件不错的文物。慢八撒城有着宽阔的街道,高大的房屋,街道两边也有临街商铺,虽然和董宇见到过的大城市没法比,在这非洲沿岸港口,能有这样一座有模有样的城市已经是很不多见了。
城里面有专门的驯兽人,他们捕捉到了猛兽加以驯化,卖给那些有钱人家当宠物,从而换取钱物。
一对小白狮子落到了婉儿的眼中,像小猫一样大小的两只小家伙,在树藤编织成的篓子里玩耍嬉闹着,婉儿抱抱这只,抱抱那只,爱不释手。董宇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玩意儿可不是像小狗一样能养的宠物呀,它们现在看着挺可爱,过几年长大了,可是能吃人的猛兽!婉儿可怜兮兮的的看着董宇,那副想买的模样让董宇实在不忍拒绝,一咬牙,算了,不就是一对狮子吗,就把它们当成宠物来养,这俩家伙长大了,还不是一对大猫?
中国的官银在这里并不像在南洋诸国那样受欢迎,黑人小贩对董宇手腕上的那一串陶瓷珠子似乎更感兴趣。用一串陶瓷手链换回了两头可爱的小狮子,婉儿和凤娇各抱一只,两人高兴得眉开眼笑。罗敷女在旁边看着眼里充满了羡慕,扒到婉儿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婉儿虽然眼里满是不舍,还是大方的把怀里的小狮子交给旁边的罗敷女抱着了。发现董宇投过来询问的眼神,精灵女孩小巧的鼻子一皱,骄傲的把脸扭到了一边,给了大老爷一个后脑勺,让旁边的胡玲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能让身边的女人们高兴,也算此行不虚。董宇揉了揉刚才带着手链的手腕,心里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他本来还想买一对小猎豹或者小斑马之类的小动物,让女人们人手一只,哪知道转遍了整个慢八撒城,也只有这两头可爱的小动物,其他的不是太大,就是完全不合女人们的胃口。像是鸵鸟,虽然单独看,小鸵鸟也挺可爱,可是把它们和小狮子放到一块,鸵鸟就像丑小鸭一样,立马被女人无视了。身高超过两米的大鸵鸟还在时不时的看着她的宝宝,好像生怕自己的孩子被陌生人拐走了一样。
从慢八撒再往南,海上的岛屿就多了起来,时不时出现的海岛,就好像这里是海盗们理想的巢穴似的。安吉利儿以专业的眼光评价这一片海域说,如果这里不是太不发达,往来的船只几乎全部是渔船,这里要是像南洋那样经常有各国的商船往来,此处将是个绝佳的海上打劫场所。
东边的那个大岛倒是一处绝佳的家园宝地。岛上数条河流经过,全境绿荫覆盖,就像海上的一颗绿色的明珠一般。遍选手下人马,最终让洪七把海洋宣慰司的非洲经历司衙门建在了这座绿色的大岛之上。马达加斯加这个名字读起来太拗嘴了,也不符合中国人的发音习惯,睿智的宣慰使大人干脆给此地命名为新华岛,取意为,此处是中华的一块新地之意。新华岛这个名字得到了新华经历司经历洪七大人的交口称赞,对他的这个治所名称满意之极。
宣慰使大人为了对新成立的新华经历司表示支持之意,特留下宝船一艘,坐战船、马船等辅助船只共十艘,船员军士一千名,各种工匠若干。有了船队,新华经历司就能够在非洲沿岸进行交易,可以随意在非洲大陆登陆,甚至有了回国的本钱,当然了,至于今后怎么经营这个经历司,宣慰使大人留下了一个大致性的指导方针,那就是:立足新华,放眼非洲。和南洋诸人保持联系,力争在非洲大陆上折腾出一片新天地,争取让新华岛深入到全体非洲人民的心中!
绕过好望角的航行是艰苦的,舰队在最后一站德班充分的补充完给养之后,向着西南方向开始了超远距离的一次航行。
非洲最南端的风向是不确定的,舰队的水手分成了几班,日夜轮流监控着风向的变换,及时调整风帆的角度。非洲的南端,有岛屿、有暗礁,还有乱窜的风,舰队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所有人都集中精神,密切注意着海情的变化。董宇更是经常在顶台上一站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正刮着东风呢,忽然就转成了西风,顺风驶船变成了逆风行驶。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风似乎商量好了似的,坚持不了半天就会转向,大家轮流上阵,誓要把妄图绕过好望角的船队撕成碎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