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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文标倍感诧异,段平常怎么会知道瑞升祥藏宝图的事?
管文标仔细盘算一下,目前知道瑞升祥藏宝图的人,除了高家父子、渡边次郎、李峰和他本人外,军统内部知道瑞升祥藏宝图的人,也是极为有限。
以渡边次郎谨小慎微的性格,他肯定也不会随意暴露藏宝图之事;高氏父子本想独占藏宝图背后的财富,更不会到处宣扬藏宝图的存在。
“段兄弟,你是从哪里得知藏宝图这个消息?”
段平常慵懒一笑,说道:“在苏州,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至于谁告诉我的,恕我不能出卖朋友,无可奉告。”
管文标不由大笑道:“苏州地界上如果有‘壁上飞’不知道的事情,那你也就枉称侠盗了。既然你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把瑞升祥藏宝图的情况讲清楚吧。”
瑞升祥藏宝图之事,知道人越多,就越容易走漏风声,一旦风声泄露,就会引起渡边次郎的警觉。
管家的人如果不知道藏宝图的存在,渡边次郎的戒备心就会放松,这样非常有利于管文标最终截获藏宝图。
管文标觉得,既然段平常已经点破了瑞升祥藏宝图之事,索性就把瑞升祥藏宝图的事情,原原本本讲清楚,也使大家知道为了什么事而出力,有利于增强自己人的凝聚力。
管文标把瑞升祥藏宝图的情况简要做了说明,特别讲了他与渡边次郎合作,便是为了获取瑞升祥藏宝图,目的是不能让这笔巨额财富落到日军手中。
管发茂听后,双手击掌说道:“文标,听了你刚才讲得这些事,瑞升祥经理这个活儿,我是在所不辞,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安排。”
管文龙把管发茂的话复制一遍:“哥,听了你刚才讲得这些事,我也是在所不辞,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安排。”
管文标说道:“文龙,瑞升祥这边的事情,有我和发茂哥、段兄弟、王贵几个人就能应付了。你在上海看好家门,严防高善仁他们使坏。高善仁虽然交出了瑞升祥,但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的,随时会进行反扑。特别是高自谦,现在做了淞沪警备区的少校参谋,那天在南京交接瑞升祥后,他已经公开向我们挑战了。”
管文龙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在镖局认识一个朋友,叫韦小龙,功夫很是了得,我请他和我一起守住家门。”
管文标问道:“这人可靠吗?”
“没问题,韦小龙脾气暴躁,但人很好,是个仗义的汉子。”
“那就好,你以超过他在镖局的收入标准,付给薪水作为开销,如果这人靠得住,我回去再给他另外的犒赏,我们不能亏待了和我们一起干事的朋友。”
管文标看似是在说韦小龙的报酬,实际上也是说给在座的段平常、管发茂听。
即使是志同道合的一群人,利益的激励也是不可或缺的,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这样做事,是难以长久的。
管文标接着说道:“渡边次郎会派一个叫石井三四郎的人,出任瑞升祥副经理。此人是个日本浪人,三年前来到上海,被渡边次郎待为上宾,成为行走会的专职人员。石井三四郎在日本空手道排名前十以内,此人崇尚暴力,他来到瑞升祥,可能会带来一些暴力倾向,你们尽量不要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他要惹事的话,我会出面与他理论。”
管文龙很不耐烦说道:“他一个日本人还想在中国的地盘上撒野吗?哥,要不让王贵回去守家门,我来瑞升祥帮忙,会会这个石井三四郎,他要是敢撒野,看我怎么教他做人。”
段平常嘿然笑着,对管文龙说道:“我在上海见过石井三四郎与人斗殴,这厮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你肯定不是这厮的对手。”
管文龙忿忿问道:“那你说谁能制服他?”
段平常斩钉截铁说道:“文标兄与渡边次郎交手,最多也就打个平手,所以我劝你不要招惹他。”
管文龙不服,说道:“没有交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哪天我非得和这厮过过招。”
管文龙很看不惯段平常自以为是的做派,牛什么牛呀,也就是管文标看好段平常,否则他早就想跟这位侠盗理论一番了。
管文标说道:“文龙,现在不是好狠斗勇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敌人很狡猾,也很强悍,我们不仅需要力量,更需要智慧。你现在最大的职责就是守好宅门,瑞升祥的事情,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管文龙模棱两可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管文标见文龙稳定下来,接着说道:“渡边次郎还会安排几个人到瑞升祥,对渡边次郎派来的人,你们都要谨慎对待,主动和他们交朋友,细心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从中找出藏宝图的蛛丝马迹。”
管文龙问道:“万一渡边次郎趁其他人深夜熟睡,半夜三更进行掘宝,怎么办?发茂哥可以考虑晚上设置两个人值夜,以防日本人夜间进行掘宝。”
管发茂应道:“可以啊,店里可以多找几个伙计,不过这样做,营业成本就会上升。”
管文龙很豪放地一挥手,大气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营业成本的问题,只要能制止日本人掘宝就行。”
管文标暗自叹息,为什么要制止日本人掘宝呢?
藏宝图的具体位置只有渡边次郎知道。日本人攫取到藏宝图,管文标他们才有机会采取截获行动,所以现在不是制止日本人掘宝,而是等待或者促使日本人掘宝。
管文龙这段时间在镖局做事,身体功夫都有了长进,可惜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有待转变。
管文标说道:“我推测藏宝图一定深埋地下,获取藏宝图的工程量应该很大,会耗费很多时间。试想一下,如果藏宝图很容易取得的话,渡边次郎应该早就下手了,不会这么费尽周折,等到取得瑞升祥后,才开始准备下手。”
段平常也听出管文龙话中的破绽,说道:“安排人晚上值夜,是一种办法,但不是为了制止对方掘宝,而是为了掌握对方掘宝的动向。”
管文标问道:“如果段兄弟站在渡边次郎角度,你会怎么做?”
管文标觉得,作为苏州远近闻名的侠盗,段平常的职业敏感一定很高,他在攫取物品方面的见解,肯定也是胜人一筹的。
段平常毫不隐瞒说道:“我同意文标兄的推断,藏宝图肯定隐藏在一个很难获取的地方,要取到藏宝图,费时费力。渡边次郎必定会选择我们的人不在场时间,才会下手获取藏宝图。”
管文标说道:“你我所见略同。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观察等待。一旦渡边次郎攫取了藏宝图,我们马上采取行动,进行截获。这里我特别要告诉你们,有一个人,你们一定要加以注意,此人事关这次行动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