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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习义十,我呸,皂莺穿着婢车的衣服,站在郑晓路…听到邵捷春这一句“肺腑之言”差笑岔了气。
这时猛如虎也背着张子元跑了过来,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霎里静悄悄地站着的无数怪人,心里直冒冷气,还真有这么多“爱国之勇士”?邵捷春神经也就罢了,怎么跑出来这么多人跟着他酸气。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张子元心里忍不住这样想,但以他的智力,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阴谋。邵捷春可不管什么阴谋不阴谋,他拉着郑晓路和江百涛的手不肯松开,转身对着王行俭道:“王府台,如今粮饷和乡勇义士都已齐备,不知道你可有何剿匪之良策?”
良策个屁,我啥也没想过,王行俭心里暗骂,但嘴上却道:“邵大人莫急,对手乃是八大水寨,势力遍及长江上游地区,要剿灭这些水匪,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容从长计议。”
邵捷春口手哼冷笑了两声,他官至从三品,官场上那一套哪会不明白,“从长计议”换句话来就是“这事没戏”看来王行俭这人不靠谱。
他转过头来,和颜悦色地对着郑晓路和江百涛道:“两位义士,可有破匪之妙策?”
江百涛看了看郑晓路,见郑晓路给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色,于是笑道:“邵大人,”我有一策,虽然笨些,但一定有效!”
“哦,但无妨”
江百涛道:“水匪遍及长江上游,要依次去打他们的匪巢,也颇麻烦。咱们不如模仿江湖黑帮的火拼,给他们下个战书,八大水寨本来就是黑帮匪类,看到战书必来,到时一举将他们打败即可。”
“正面硬扛?”邵捷春心里一汗,忍不住问道:“两位义士虽然有两千多人手,但水匪众多,唯恐一战不能胜。再者,水匪会傻到接战书吗?”
当然会接,老子本身就是水匪,一个黑帮约另一个黑帮火拼,人家哪有不来的道理,不来就是丢了面子,今后就别想在江湖道上混了。江百涛笑道:“邵大人多虑了,水匪一定会接战书的,只要您让官兵不要露面,不要吓跑了水匪就行。至于能不能胜”咱们是爽快人,得明白吧,咱们要是胜了,邵大人你平白得一份功绩,咱们要是输了,您也没损失一兵一牟,怕个啥。”
有道理,我不一兵一率,坐等拿功绩,这样也不错,邵捷春为人虽然正派,但正派不代表不会使心眼。他笑道:“那好,为了不把水匪吓跑,我叫官兵躲得远远的,绝对不来掺和,你们两位大胆放手去做。把水匪通通剿知,
郑晓路和江百涛见事情成了,也就不再多废话,两人笑着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人退了回去。两人刚走,邵捷春双眼就大放奇光,他对着跟过来的张子元沉声道:“张大人,我要找你借个人来用用。”
“什么人?”张子元趴在猛如虎背上,奇道:“我哪有人可以给你用?”
“我要借游击将军猛如虎和他手底下那五百官兵!”邵捷春沉声道:“如果这两位义士剿匪成功,我就不动猛将军一兵一卒,若是两位义士兵败,也肯定和水匪拼了个两败俱伤。到时咱们官兵再跟上,一举破贼!”
哇哦,我还以为这邵捷春已经乐晕了头,结果还是有料子嘛,张子元唬了一跳,看来这世道上没几个傻子啊,”
“和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废物多干嘛,我们直接带兵去把八大水塞推平,不就行了?”回去的路上,皂莺对着郑晓路不满地道。
“我晕,你以为我们还在陕西啊?”郑晓路没好气的道:“在陕西,你看不惯谁,就可以带兵去打谁,那是因为陕西大乱,满街都是农民起义军,但在四川,还是得规矩做人的。”
皂莺扬了扬眉:“这几个官,没一个好东西,就邵捷春我还勉强看得顺眼。那个叫张子元的,一双贼眼老往我身上瞄,落在我手里。一定挖了他的眼珠子。”
“切,你当人家是垂涎你美色才看你的吗?”郑晓路贼兮兮道:“人家是看你长得丑,忍不住多看你两眼。你想想,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丑男人,丑得实在不堪入目。你也会多看两眼的。”
“你”皂莺美丽的脸上升起一抹嫣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怒意。不过她被郑晓路气的次数已经很多,慢慢开始有了免疲力,只气了一瞬间,就平复了下来,淡淡地道:“我自知容貌不丑,你用不着故意这些来气我。”
“哈哈,好吧,就算你容貌不丑吧。”郑晓路嘻嘻笑道:“不过你只有九只指头,哪有男人会喜欢九个指头的女人的,你那只左手难看死了。”
皂莺的面容有如古井无波,没有因为郑晓路这一句恶意攻击泛起一丝涟漪,她骄傲地笑道:“我觉得,这只左手挺好看的。那只手指,它断得值得,我皂莺清白之身,有这只左手为证。”
“切,清什么白啊,上次还被我摸过腰”郑晓路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皂莺全身颤抖,他赶紧改口道:“上次还拿腰来摸我的手”
“你,你这个流氓”刷地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剑贴着郑晓路的耳朵边飞了过去,切断了郑晓路三四根鬓,那几根断在寒冷的震雾中轻飘飘地飞扬。
“哇,李逸风,你还是我的护卫吗?怎么有女人向我出剑,你全身一动不动的!”郑晓路向新来的护卫大声叫嚷道。
李逸风苦笑道:“张逸尘头领,如果皂莺头领向你出剑,我可以不管”
“你,你怎么能不管呢?你这叫渎职,读职罪是什么意思你懂吗?”郑晓路恶狠狠地道:“犯了渎职罪的人,要受满清十大酷刑而死!”
“东家”李逸风怯生生地道:“我没听过渎职,也不知道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但是张逸尘头领了,如果皂莺头领拿剑砍你。肯定是你不对
切,真不好玩,这个新来的护卫还不能适应我的恶搞,太正经了。郑晓路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对着另一边的江百涛道:“江帮主。向八大水寨的挑战书,就麻烦你去写一写了。就一个月之后,找块儿平滑的江面,距离城市远的,官兵管不到的地方,我们双方热热闹闹打一架,分个胜负。”
江百涛应道:“没问题,我和他们瓣源很深,这一封战书肯定气得他们一佛出世,二佛
郑晓路笑道:“那就有劳江帮主了,至于我嘛,嘿嘿,皂莺。你去叫上刚才把银子运回来的谆宏,叫他带上两个千人队,咱们准备准备。过两天去丰都转转。”
“去丰都做什么?”皂莺的气还没平复,没好气地问道。
“我去会会丰都派的赵水鬼,嘿嘿!”郑晓路道:“活该他倒霉,谁让丰都距离咱们这里近呢。”
“咦?你刚刚不是叫江帮主战:“既然了战书,就该按战书写的时间地,双方排开兵力决一死战才对,哪有我们先去打丰都帮的道理。”
“我晕!你当我们是彬彬君子,立城下之盟啊?”郑晓路没好气地道:“兵不厌诈、声东击西、暗渡陈仓”损人利已、横刀夺爱、落井下石”这些计策你听过么?何况,向他们下战书的是江帮主,他们黑帮火拼下战书,管我这个商人什么事?”
“你,”前再这三个。还算是计策,后面那三个算是什么?”皂莺简直要被郑晓路气晕了。
“后面这三个嘛,是我专用的计策!”郑晓路笑道。
“胡扯,一派胡言。”皂莺道:“这分明是你做人的态度,你就是个损人利已、横刀夺爱、落井下石的臭流氓!”
“哎呀,我的优被你这么直白地出来,真是不好意思。”郑晓路哈哈一笑道:“别玩啦,做正经事吧,快去叫土浮宏,咱们去丰都。”
皂莺抖了抖洁白的皓腕,飞剑刷地一下又回到了她的袖子里,她用清冷的声音叹道:“流氓”我常见你做善事,也算是心怀万民之人。曾见你在陕西用兵如神,连破官兵。前些天又妙计无双,轻取浣花教”你应该”应该是个好人,应该也算是条好汉吧?”
“废话!”郑晓路笑道:“我如果不是好人,这天下还有好人吗?”
“那你为何老是与我这个女子过不去?”皂莺难得一见地露出柔弱地表情,温声道:“你别再搞怪了,好好地做一个天立地的男人,我皂莺便真的给你当了丫鬟,也是情愿
“哦,那这句话的意思换个方向来就是,现在我这副样子,你跟着我不情不愿,哈哈!”郑晓路一句话就到了重。
皂莺不答这个问题,继续道:“你在陕西黄龙山里曾对我过,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就不会碰我。难道你就不想做个天立地的男人,让我倾心于你,心甘情愿地跟着你,随你,,碰?”
“哈哈,皂莺,你确实很美,我要不动心,那是假的。”郑晓,路笑道:“但是天立地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标准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坏故我在,我堕落所以我快乐,我这性子保持上五百年,也不会变。你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随得你去吧”
“这是你的想法,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皂莺洁白的双颊上飞上两团红云,她认真地道:“你救了我三百部众的性命,我因此许诺了给你做牛做马,就算你不管我如何想。我的身子也已不属于自己,哪里还能够再去别的地方。我问你,你究竟对我是什么看法?手下、朋友、奴隶?早早与我明确了这份关系,咱们之间话也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要再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端出来。”
“呃,这个问题还真是考到我了。”郑晓路沉吟了一番,嘻嘻笑道:“能不能既是手下,又是朋友,也是奴隶呢?告诉你吧,我从就有一个愿望:一个大美女跟在我身边,和我有些暧昧,又有甜蜜,但是她又总和我闹些别扭,但一到关键时候,她还是得听我的”哇哈哈哈,现在的你,正好就是这个角色皂莺大恼,她愤然道:“若是你的手下,就该听你的话,但当你有做错的事时,要勇于劝镰。若是你的朋友,就和你甘苦与共,一生扶持。
若是你的奴隶,就要事事依你,不可稍有违抗”手下、朋友、奴隶,三者怎可合而为一。你”你”我这么认真地问你问题,结果你还是好皮笑脸地回答,真是气死我也!”
皂莺难得鼓起勇气,想和郑晓路把话明白,怎料这个流氓还是一句实话也没有,全是虚话飘来飘去,她愤然转身,两步三步跑得没了影儿。去找谆宏调兵去了。
郑晓路叹了口气,对着李逸风道:“看戏看够了没?好玩不?”
李逸风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道:“东家”你对皂莺头领,是不是太”,太那个啥了一。”
“你是不是想,太痞了?不仗义?”郑晓路笑道。
“呃,我可没,这是东家你自己的。”李逸风见郑晓路恶搞连连,渐渐少了些拘谨,开始言语无忌起来。
郑晓路笑道:“那你觉得皂莺这女人如何?我不是她人品如何,而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你觉得如何?”
李逸风想了半天,道:“极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但是…好像又不太像女人,太豪气了些,老是把自己拘束在诺言里面,倒似了一个男人。”
“哈哈,你得极对。”郑晓路笑道:“她这人太死板了,一天到晚诺言、信义、清白,”挥着剑斩自己手指、哭丧着脸跟着我这个讨厌的人,她就好像要把天下的苦难都背在身上一般过活着”这样能快乐得了吗?”
“我曾对她过,我要那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那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那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我就是要抡圆了活,爽快了活,想笑就要笑,想哭就要哭,想打谁就打谁”我要皂莺明白,人生一场,就要自由自在,就要无拘无束。我从来不提她许下的诺,但她自己没事就提出来,这样活着,有啥意思?”郑晓路哈哈大笑道:“若她肯开口,我就许她自由,随她高飞,,哦,不过她武艺很好,又有信望,我还是希望她能留在我军中帮帮我。”
李逸风听得呆了,过了半响才叹道:“原来”原来东家早就爱上皂莺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了半天,我只听明白了这个。”
“我的心思,哪是得出来的。”郑晓路嘻嘻一笑,心里不禁想,那挥剑断指的英姿,你耸时不在场,哪能明白。皂莺那只有四个手指的左手,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