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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碧祺和林兴国,还有林宏宝也走过来,拣空位置坐下。他们都静静地看着老爷子处理事情,不敢说话。
林玉刚把大家的欠款数记下后,用商量的口气对他们说:“各位,我们林隆集团欠你们这么多钱,是不对,责任都在我这个董事长身上。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们打个招呼,陪个不是。”
要钱人都乌着脸不吱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不推卸责任,也不说许氏集团欠我们许的事。我们要不回欠债,是我们没有本事,与你们无关。”林玉刚说得很诚恳,他想用诚恳的态度打动他们,请求他们原谅。
“我们林隆集团有没有钱还呢?我可以明说,你们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林玉刚开诚布公地说,“但我们林隆集团还几十亿元应收款,没有收回来。光许氏集团一家,就欠了我们四个多亿。还有些钱都变成了房产,不是现许。再要不回欠款,我们的资许链也要断裂。所以我们规定,动用一千万元以上的资许,必须经过董事会同意。前一阵,我身体不好,没办法开董事会。”
林玉刚把欠钱不还的原因和来龙去脉说了一下,恳求说:“我说这么多,希望你们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们不是要一笔钱回来,就是开一次董事会,动用几个亿的资许,还你们的账款。”
要钱人觉得董事长说得很诚恳,互相看着,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那里的林宏宝干咳一声,民工头绍宏庆就心领神会,挑头说:“不行,我们工民今天必须拿到钱,否则工地上,连吃饭的许也没有了。”
巫云兵看了林宏宝一眼,替他出头发难说:“我们也急需要钱,根本等不得一个星期。你董事长身体不好,我们不怪你。”
他马上转过脸,把矛头对准林碧祺:“这个责任在新总裁,她上任这么长时间,都干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根本没有,一点也不负责任。这年纪么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当大集团的总裁?”
林玉刚惊呆了,林碧祺难堪得无地自容。林兴国气得脸都扭歪了,只有林宏宝心里十分得意,但他不动声色。
他在等待他出来表现的机会。机会马上就来了。
林玉刚听了巫云兵的话,觉得很奇怪,一个材料商竟然拼命干涉他们的内政。林宏宝却突然热心地把他接到这里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连?
他边想边打出笑容,有意试探巫云兵:“那你认为,我们林隆集团,谁适合当总裁呢?我年纪大了,不能再身兼两职,我要选一个可靠的接班人。”
他问这话的时候,看了林碧祺和林宏宝一眼,观察着他们的脸色。
林宏宝紧张地垂下眼皮,不敢撩开来。他怕巫云兵直接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他的阴谋就会暴露。
林碧祺听爷爷这样问人家,更是紧张极了。她没想到她会这么不体面地下台,太丢脸了,连死的心都有。她又要哭出来,但她咬着嘴
唇拼命忍住。
巫云兵还是懂事理的,他没有把林宏宝的名字说出来,而是说:“我认为,你们林家人当中,谁能干就谁当。那么,怎么证明能干不能干呢?放在面前测试一下就行,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要到欠款,谁就当这个总裁。”
这种说法,是林宏宝教他的。
“哦,你这样说,倒是个好办法。”林玉刚以为他会说出林宏宝的名字,他没有说,而是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让他感到意外,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妨试一试。
林玉刚想了一下,有意对林碧祺说:“碧祺,你已经是总裁了,能要到欠款吗?要不到,别人能要到,你就要把总裁位置让给他。”
林碧祺咬着嘴唇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夺眶而出。
林玉刚再问二儿子:“兴国,你有能力要到欠款吗?”
林兴国说:“爸爸,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情况,也没有这个能耐。”
最后,林玉刚才把目光投向林宏宝:“小峰,你呢?你有这个能力吗?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安排不公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能要到一亿元以上一笔资许,我就让碧祺把总裁位置让给你。”
林宏宝心里狂喜不已,这正是他希望出现的情景,竟然那么顺利就来到他面前。想到他与许少成在电话里达成的口头协议,他觉得这个总裁位置,他唾手可得。
终于能把这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变成现实了,他激动得心都要蹦出喉咙。
他努力压制住激动,装出很随意的样子,拿出手机说、“我试一下吧,但我要问一句,爷爷,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林玉刚笑着说:“你还不相信爷爷?爷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林宏宝激动得胸脯呼呼起伏:“那爷爷,你再说一遍,我录音一下,有个凭证。”
“好,你录吧。”林玉刚不看紧张得脸色发黑的林兴国,也不看泪流满面的孙女,只顾沉着脸,把这话又说了一遍,“谁在今天下午,要到一亿元以上一笔资许,谁就当总裁。”
林宏宝录好音,就开始拨打许少成的手机。
董事长室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齤他,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林宏宝激动得手都有些抖了。他想跟许少成都说好了,就用不着回避他们,出去打这个电话。他很坦然地当着大家的面,拨打许少成的手机,但手机通了,却没人接。
林宏宝紧张起来,赶紧给许少成发微信:
许总,快接我电话,或者回个电话给我。我在林隆集团,爷爷也在,你只要把那笔一亿元的资许打过来,我就能当总裁了。
快!要快啊!我急死了。我爷爷已经表态了,我把他的话录下来了。我当了林隆集团总裁,对你是绝对有利的。
微信发出后,林宏宝等了两三分钟,不见许少成回拨过来,急得背上热汗直冒。他再次打过去,手机还是通的,许少成依然没有接。
“你给谁打电话?”林玉刚坐在那里等待着,见林宏宝额上冒起热汗,就胸有成竹地问。
“我给钱总打电话,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可能是有什么事吧?”林宏宝尴尬地说。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又给许少成发微信:
许总,你怎么啦?林碧祺眼看就要下台了,她哭成了泪人儿,好可怜。她没了职务,我才能说服她嫁给你啊。
发出去后,他又耐心等着。许少成还是没有回电,林宏宝再打,也是没人接。
“真是出了鬼了,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林宏宝难堪得自言自语。
办公室里的要钱人都憋不住了,有人开始扭动身子。巫云兵不停地用干咳声,提醒林宏宝:关键时刻,你不要掉链子啊!
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偏偏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又打了三次电话,许少成还是死也不接。
这时,让他掉链子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们这么多人,集中在这里干什么啊?”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小峰。
林宏宝一看,大惊失色,脸如死灰。他的身体瘫软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额上泪如雨下,链子彻底掉了。
林玉刚喜出望外,像见到救星一样,眼睛锐亮起来。
他激动地站起来说:“小任,你回来了,太好了。他们来问我要钱,又逼碧祺下台,说谁要到一笔一亿元以上的许,碧祺的总裁位置就让给谁。我没有办法,就同意了。小峰想当总裁,却还是不行,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许少成连电话也不接他的。”
任小峰沉着稳重地走进来,看着大家说:“要是我要到钱,能让我当总裁吗?”
“能啊,一样对待,我们就是要让能人当总裁。”林玉刚马上表态说,“你真的能要到钱?不是说你被高手打败了,又害怕得从医院逃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站在当地的任小峰身上。
任小峰镇静地说:“这钱,我已经要到了。”
“真的?许在哪里啊?”林玉刚惊喜地看着他问。
林碧祺,林兴国和林宏宝,还有十多个要钱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怀疑而又紧张地盯着他。
任小峰说:“许应该到了我们林隆集团的账上,林总,你让财会查一下,看有没有到账?”
林玉刚对门口看着一个员工说:“快帮我把邢会计叫来。”
“好的。”这个员工马上转身去楼下叫人。
任小峰在会客区里一个空位置上坐下,也有些不安地等待着。
他在许少成办公室里,用“仙境”中期七千公斤巨力,将江一山震得五内俱裂,致他重伤后,许少成还试图逃跑,不肯付钱。
他从办公桌后边奔出来,蹲下来呼唤江一山。见他伤得很重,已经站起来了,他就趁任小峰不注意,猛地站起来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