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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迎来四强战
卓辉星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我在，使者。”
“发现她了吗？”周游双站在原地问道。
真龙剑士的回答即刻传来：“没有，使者。”
某高中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发现吗？”
“一丝一毫都没。”卓辉星平和地道，“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周游双眯起了眼。
刚刚在决斗的中途，当计幻特殊召唤出‘暗黑凤凰神奈芙提斯’之时，他曾运用自己的感知感觉了一番。
那个暗黑的凤凰神虽然长得和奈芙提斯一模一样，但在感知上却是一个空壳。
换言之，这只卡牌召唤出的凤凰神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凤凰神。
本来，周游双打算让卓辉星去找凤凰神聊聊，问问这个新马甲是什么情况。毕竟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妙。
结果卓辉星刚才的回答就是告诉了他，他不仅没有联系上凤凰神，甚至没能发现凤凰神存在的一丝一毫痕迹。
这个结果可就令人玩味了。
总不能是凤凰神年纪大了，突然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人都联系不上属实是有点奇怪了。
想到这里，周游双再度闭上眼。
虚空中，他的心脏处，一团火焰伴随着心跳有规律地跳动着。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团来自凤凰神赐予他地火焰之时，火上扭曲的空气化为三个大字。
“已离线”。
他没管这个提示，直接将心神沉入火焰之中，拨打了这通极其魔幻风格的精灵电话。
半分钟后，他睁开眼，眉头微蹙。
凤凰神没有接电话。
他也没有气馁，或者说，凤凰神没有接电话这种情况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了。
奈芙提斯，你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他思考着。
正当这时，千菲从场馆门口探出头来，看到他仍然站在决斗场地上一动不动，翻了个白眼。
光速一般从门口跑到他面前，随后抄起他的手就把他往门口拽。
“所以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她颇为无语地吐槽道，“两个美少女在等你吃饭诶，不会是在想哪个在观众席cos了黑魔导少女的女孩子吧？”
周游双从思考中回神。
“啊？今天有观众cos了黑魔导少女？”神使鬼差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没有！根本就没有！伱醒一醒啊！吃、饭、啦！”
千菲用力晃了晃他的肩膀，两人站在一家疑似超辣川都名牌面馆的店家前。
计幻默默看着他们，一脸好笑。
周游双和千菲大眼瞪小眼的，前者又从嘴巴里蹦出一句话：“我要请客？”
他的前同桌，海龙族卡组初心决斗者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AA，都说了AA！你听没听啊喂！”
“我们先进去吧？”计幻最终无奈地道。
门口没什么人。
“倒不如说这个时间点本来就不是吃饭的时间吧！”周游双吐槽道，“现在才十点半啊喂，谁十点半吃中饭啊！”
坐门口座位的一个黑眼圈的西装大叔的脑袋抽了一下。
“不要小看社畜啊！”千菲喊道，“社畜的午饭时间可是从九点到四点不规则改变的啊！”
周游双：……
这女人搅什么了？你看看你是社畜吗？
高中生就不要装作成年人那样啊！
父母和老师为你精心培养的生物钟正在哭泣啊！
“拜托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现在是放假好不好。”千菲拉着计幻坐下，笑嘻嘻地和后者贴在一起，拿出手机扫了个饭桌上的二维码。
“随便点随便点，大家别客气。”她义正言辞道，然后询问计幻道，“学姐想吃什么，好不容易出来玩，我请你呀！”
“我好歹还是有饭钱的。”计幻说道，她似乎是在看菜单，“我就吃番茄炒蛋面吧，帮我点一下。”
千菲点点头。
周游双也点了单。
在等待服务员上面的闲暇里，周游双看向计幻。
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一下，最好是旁敲侧击的问，毕竟学姐也根本不知道奈芙提斯的事情。
“学姐。”周游双沉吟道，“你是昨天来的古都吗？”
“昨天？”计幻一愣，“不，我是上周就来了。”
“上周啊——”千菲思忖道，眼里一亮，“是参加海选吗？”
计幻点头。
学姐不是保送组的，而是来参加了初心者杯的海选吗？
千菲也参加了海选，居然没遇见学姐？
他得到好同桌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懂了，瞪了他一眼道：“别把我们海选组和你们这些卑鄙的保送组混为一谈，海选比赛人超多的，我压根没看到过幻姐好不好！”
她继而说道：“这么多场馆，一天这么多比赛，打到最后一轮都有几十个选手出线，我运气哪有这么好？”
“是的，这个比赛的海选人数非常多。”计幻解释道，“从刚刚注册为初心者的高二生或高三生，到重点高中毕业的高中生，还有很多大学生，乃至于社会人士都会参赛。”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决斗者中初心者的比例还是很大的。”千菲补充道，“不是人人都能升段成功，或者持有在决斗道路上继续前进的信念。
“初心注册和初心者杯，某种意义上也是给所有人一次试错的机会。来检验自己能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决斗者。”
周游双理解千菲的这段话。这也是梁进星曾经和他说到过的，为什么协会愿意每年给初心者提供这么多福利，支持学生们首先注册为初心决斗者的原因之一。
他调转话题，谈到了计幻的卡组。
“学姐换卡组了？”他问道，“上次我们决斗的时候还是用的‘跨音速鸟’为核心的仪式鸟兽族卡组。”
他顿了顿：“这次你的卡组换成了暗属性鸟兽族？”
“啊，这个啊。”计幻微微垂眼，虽然刻意让表情显得很正常，但坐在她对面的周游双还是能捕捉到一闪而逝的不安。
不安？
“一个月前，我得到了一位……长辈的指导。”她的语速很慢，“他说如果我打算变强，就要舍弃掉卡组里那些没用的卡牌，而是加入更多质量更高的单卡，或者组建一个系统。”
所以想到了这套暗属性怪兽为主，利用各种除外手段和混沌空间来进行特殊召唤的卡组？
周游双微微皱眉。
但是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购入卡牌的配额。
计幻和他都是初心者，在没有特殊情况的场合，一年的购卡份额都是20张，也即最多通过协会市场购入总计20张新卡。
在一个月前，也即羽山秘境事件当天早上，他与学姐决斗前，学姐刚刚购入了很多新卡。
结合到她之前也有购卡行为的信息，她的配额应该所剩无几才对。哪怕说今年的配额已经刷新，那也用掉了相当多。
至少绝对不可能能支持她从那副40张的卡组突然变异成现在这副和以前卡组没什么关系的60张暗属性卡组。
配额绝对不够。
因此，学姐一定有通过其他手段进行卡牌交易或集换。
但更多的问题也来了。
周游双根本没有在协会市场上找到‘暗黑凤凰神奈芙提斯’的库存。
这张卡牌目前市场上没有存在流通的卡，更进一步思考，考虑到凤凰神的特殊性，这张卡很可能只有这么一张。
那这卡哪来的？
或者说，奈芙提斯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眼中眸光一闪，低头，声音不急不缓地感叹道：“学姐，你的奈芙提斯真的很强啊。”
“我当时看见它的效果时心里吓了一跳。”他摸摸鼻子说道，“只要特殊召唤就能炸我的后场，还没有一回合一次的限制，要是一口气跳出两三只那我就麻烦大了。”
计幻明显是怔住了。
“奈芙提斯……”她喃喃道，随后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这张卡我只有一张而已。”
果然如他所料。
“一张？是收不到吗？像菲菲的泰达路斯那样？”周游双继续追问道。
“你什么意思？”千菲不高兴了，“泰达路斯我下满了三张诶！”
“你不是说是你爹翻箱底的卡吗？”
“我爹翻出来三张不行？”
眼看两人又要吵嘴皮子架，计幻连忙发言阻止他们，“不是不是！”
她看两人转过头来后才说道：“是这张卡的来历比较特殊，所以只有这么一张。”
有线索，多说点。
周游双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千菲。
后者果然面露好奇地问道：“也是家里人送给你的吗？”
好，不愧是千菲！虽然涉及学姐家里的话题我都不敢提，但是你提就没有问题！
“家里人……”计幻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无意识地握了起来。
情绪似乎有点不稳定。
周游双记得，在他住院时，计幻的母亲似乎也在同样住院着，就是不知道一个月过去后现在怎么样了。
半晌后，他们的学姐反应过来：“抱歉，我走神了。”
“没事没事。”千菲虽有些尴尬，但仍然能大方地道歉，“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话题的。”
周游双：……
计幻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的眸子里有一瞬流露出追忆的神情。
然后，她露出笑容：“‘暗黑凤凰神奈芙提斯’和指导我的那个长辈有关，更多的我就不能透露啦，我和他有约定。”
“小问题。”周游双搭话道，“先吃饭吧，面来了。”
服务员端来了三碗面，随后取走了放面的餐盘。
在两人拿起筷子时，计幻突然又开口了：“不过。”
“嗯？”两人停下动作。
“他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希望也能帮到你们。”
计幻停顿片刻，说道：“对于决斗者而言，决斗的情况瞬息万变，但如果能在所有选择之中，做出最正确的那一个，那么就可以走向胜利。
“他就是这么说的。”
做出正确的决定吗？
千菲似乎若有所思。
周游双反而是能很快地理解这句话。
世界大变前，游戏王ocG的竞技环境大致上就是如此。
在你后手握有手坑的情况时，面对对手先手的展开，你必须借由自己的经验，对对方卡组的了解和纯熟的牌技，来选择在对方操作的哪一步交出手坑。
如果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就成功地用手坑打断了对手的展开，逼迫对方不得不在场面上做出妥协，极大缓解自己的生存压力。
甚至于成功阻止对手的同时，对手还因此陷入了资源不足、无力继续、场上空门大开的情况，而胜利的天平也朝着后手方倾斜。
而作为先手的一方时，也必须掌握自己卡组各种展开方式的基本盘，即使吃到了阻抗，也能制定自身吃坑后如何行动的策略，继续做场，不让对手就此赢下这盘。
做出正确的选择，也能体现在各种残局之时，猜测对手的意图、盖牌、手牌，利用资源结束残局。
周游双当然能够理解这样的一番话。
但是，他的心底同时也升起了疑惑。
因为，就他个人的经历而言，又或者是就他知道的各种其他牌佬的经历而言。
只是“做出正确的选择”，也不一定能夺取胜利。甚至于大部分情况下，这一要求只不过是基本功而已。
难道说我每一步都不走错，每一步都不渣操，我就能随随便便轻轻松松上分成为决斗王吗？
又或者我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打不过别人的卡组就是打不过，面对横压一世的超主流甚至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性。
周游双认识的职业级决斗者也会渣操，决斗王也会玩杂技，他虽然赢到现在，但是很多决斗复盘时也能发现各种失误。
很多时候，他复盘完都觉得自己被命运女神垂青了。
比如昨天对决李力天时，可以看出对方的机甲卡组已经做到了最好，虽然离周游双印象里的机甲卡组有所差异，但全程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达到了那个手牌的情况下的最优解。
但还是输了。
游戏王是复杂的。
周游双也没有反驳计幻。学姐也是想借由别人告诉她的话来鼓励他们。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学姐。”
“我已经输了。”计幻摇摇头，“你们一定要加油。”
三人用餐。
时间流逝，用过餐后，他们坐了一会儿，千菲和周游双一直在聊天，计幻没插什么话，很多时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周游双多次试图旁敲侧击地问出那个指导她的“长辈”是什么人，都被她轻巧地回避了。
直到离开面馆时，他都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不过胸口处火焰依然跳动着，证明凤凰神至少性命无忧。说不定周游双只是杞人忧天，对方指不定在哪个地方睡大觉呢。
转眼间来到一点。
周游双早已收到四强的通知，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碰到龙夏。
三人在十字路口停下，计幻接下来不继续观赛，有私事要先行离开回到海都。
千菲和周游双需要朝着场馆走。
在阳光下，计幻垂首，脸埋在阴影中。她微微鞠了一躬。
“祝你取得好成绩，向着冠军出发吧，小周。”她如是说道，“你毫无疑问具有这份才能。”
千菲虽然遗憾和计幻仅有短暂的见面时间，但还是没有失落。
她邀约计幻在她高三毕业后出去旅游，顺带埋汰了周游双一下。
计幻只是摇摇头，说“如果有机会就一起吧”。
他们就此分别了。
周游双在门口暂别千菲，走进决斗场馆，四强战的两场都在同一个场馆按顺序进行。而他被排到第一场。
对决那名恶魔族的选手。
场地内，一名斜刘海遮住眼睛的黑发青年抬首，露出带着极重黑眼圈的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