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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有时会怀疑自己将露西尔·埃文斯派往英国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不否认比起一个年轻的情人,妻子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但是在露西尔走后,他越来越明显的感受到,克莱尔与自己之间的逐渐疏远,完全无关乎于第三个人。为了完成两个人的抱负,她的前半生为自己妥协了太多,以至于有一天她几乎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时,她等不急要超越他。一刻也等不急。
她积极忙于第一夫人的各种事物,甚至将副总统的权职也扩大到前所未有,却唯独不再在乎自己还是他的妻子。
在这点上,弗朗西斯由得妻子的野心。如今他自己稳稳的坐在总统之位上,他的*和重心,已经从如何勾心斗角,变成了如何将自己的政治财产传承下去,如何让后世在提到他这位美国总统时,肯定他对人类历史进程作出的贡献。
他这一生,已经除往了太多的障碍,背弃了太多人与情。如今坐在诺大的白宫中,他无法不感到孤独。
他坐在椭圆办公室的圈椅上,面对着整片玫瑰园,脑海中响起露西尔·埃文斯年轻灿烂的笑声。
那个聪明又有野心,在政治上也极富灵性的女孩儿,的确是个颇有潜质的培养对象。她总是崇拜的看着他,全神贯注的听他讲话,干脆利落的执行他的指令。
她的身体年轻紧实,双唇极具弹性,还散发着阵阵香甜。她会针对不同的政策向他提出不同的问题,而他几乎都耐心解释分析。与她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像个胸怀开阔的父亲,又仿佛回到当初那个汲汲等待合适机会往上爬的穷小子。
他被她强大的生命力影响着,几乎忘却自己年过半百的事实。
所以,当露西尔走后,当他空闲下来时,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突然觉得怅然若失。
他意识到自己几乎从未像现在这样需要一个女人。
当露西尔·埃文斯重新站在最靠近椭圆办公室的那扇白宫园门时,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白宫的人。
名义上,她现在属于美国国&务&院,顶头上司是国务卿杜兰特女士,以她现在的身份,甚至不能随意自由的进出白宫大门。
正当她在犹豫是不是该给安娜或者其他什么旧同事打个电话时,幕僚长道格拉斯走了过来。显然是受他主子的指示前来接自己。
这个平头小矮个还是像以前一样,阴森森的,没有笑容,看到她的时候脸都要垮得掉下来了。
“跟我进去,总统先生在等着你。”
露西尔没说话,心情复杂地走进了白宫。
“我以为你会再晚些才能到,”坐在椭圆办公室签署着一堆文件的安德伍德抬起头来冲她笑,“现在的国际航班都变得准时了?”
“我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总统先生。”露西尔将金色的卷发往耳后抿了抿,望着总统的双眼像是眨呀眨的星星。
总统先生打发走了幕僚长,眼神却没离开露西尔分毫。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眼睛里饱含着开怀的笑意,
“伦敦好玩吗?”
露西尔露出一点惊讶神色,
“我以为您是派我去处理国事的呢,总统先生!”
弗朗西斯也只是望着她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才走到吧台边去倒上了一杯格兰威特,
“我打赌你想这瓶酒想坏了!但是为了防止你再弄坏我一块地毯,”他指指地上的美国国徽,“还没到下班时间,只能喝一杯。”
露西尔从善如流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以示自己的思念之情。
“哈……”她感慨道,“还真是不解馋呢!”
弗朗西斯将酒杯放回原处,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他观察着她。似乎是在找这一个多月来的异国生活在她身上产生的变化,
“你喜欢这个新职位吗?”
“您说过,您只要求我回报一样东西。”她看着他,眼睛勾起微笑的弧度,其中不乏自信的光亮,“我不敢说‘享受’,但只要您需要我,‘胜任’还是能做到的。”
“d!”弗朗西斯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所以,做了一个多月的外交官,有什么见解,说来我听听!”
这是露西尔与弗朗西斯的相处中,她个人最喜欢的环节(包括*在内)。每当这种时刻来临,她会开始将最近遇到的工作问题娓娓道来,当然,是选择那些有价值的。她讲得精炼谨慎,他听得全神贯注。
弗朗西斯会在她陈述事件的时候,脱掉西装外衣,只着一件衬衫,偶尔带着背带,背着手在她附近踱步。
当她语毕看向他时,他几乎不需要再有什么沉思时间,能将刚刚她说的问题直至中心,引领她换个角度思考,想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因此每当这时,露西尔·埃文斯的眼中都会无可抑制的流露出崇拜与仰视。
得到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的指导,一般的职场问题总能像一道中学数学题一样迎刃而解。她觉得自己太幸运。至少在这个方面。
“达西·哈里斯只是个烟雾弹,他不是我能信任的人,你是。”弗朗西斯直切要害,“因此在欧洲局势如此复杂时刻,我需要一个能做我眼睛的人。”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你对英国和欧盟的分析还算在点儿上。这次回去后,我会跳过使馆的正常步骤直接联系你,你务必要给我传递可靠的信息,听懂了吗?”
露西尔点点头。
她当然懂。任何一种“幸运”都是有代价的。
两人坐了不一会儿,弗朗西斯不得不和国务卿开个重要会议,他将她揽到怀中亲吻,在她耳边低语,
“道格会带你上楼,今晚你住在白宫。”
“第一夫人又出门了?”
“是的。”他自嘲地轻笑,“谁说不是呢,我的副总统现在比我这个正牌总统还忙。”
她想拒绝。但却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说不。于是她亮出最迷人的笑容,轻啄了一下总统先生的脸颊,
“皇后卧室等您,我的国王!”
她爽快利落地转身离开椭圆办公室,在带上门的那一刻却怎么也维持不住那个笑容。
一样都是演戏。为什么在这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她能演得那么轻松,那么享受,那么乐在其中?
是因为对手的关系?
深夜
弗朗西斯带着满腔*推门而入,甫一看见她,便将她的手腕死死握住,将她整个推向墙角。
他的*和思念似乎已经压抑了很久。他的吻充满侵略性,烧灼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迎合这些吻,拼命地享受它们。几乎忘记自己真正该做的是什么。她随着他的动作摆弄自己的身体,在无限的快感和迷醉感之中寻求烟火一样的瞬间爆发。
她强迫自己享受这些性&,也许她根本不必如此,因为直至此时此刻,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对她来说仍然具有致命吸引力。但是在她给自己的身体下达指令——“去享受它”的那一刻,露西尔这才意识到,她在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与在麦考夫·福尔摩斯面前,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在白宫生活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弗朗西斯让她的心脏激烈的跳动,但也像她生活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而在安特卫普,虽然一切都是做戏,却毫无心理负担,让她快乐得像个……如果她不是孤儿,如果她也有正常的童年,那么她也许会说,那时的自己快乐的像个孩子。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剥得*的姑娘,似乎能从她的神情中感到那微妙的、难以琢磨的变化。
比起离开华盛顿时那个没有感情的带刺玫瑰。现在的她眼神中却似乎多了一丝被温暖过的痕迹。
这种痕迹究竟来自于谁?他无解。
但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此刻这个女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克莱尔·安德伍德对她丈夫的了解,也许还要胜过弗朗西斯自己。因此,当她听说弗朗西斯差人将露西尔·埃文斯叫回了华盛顿的时候,她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她的丈夫有过不止一次露水情缘,但哪次也没能改变他的冷酷狠心,哪次也没有见他离不开过谁,思念过谁。
于是克莱尔拿起电话,拨通了西尔维亚·摩根的号码。
“西尔维亚,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关于上次我们说的合作,我想有些细节上我们需要商榷一下。”
这两个同样都是为了绑住自己丈夫的女人,目的一样,动机却完全不同。西尔维亚·摩根是为了她的家庭和儿子。而克莱尔·安德伍德,她是光明正大的为了自己。
西尔维亚·摩根挂上电话,这才完全弄明白克莱尔·安德伍德的意思。
她想要一个确实的证据,证明露西尔·埃文斯的身份是假的,证明她与亚当·摩根毫无干系。这样她能带着这份证据走到她的总统丈夫面前,理直气壮地让他离开那个女人。
西尔维亚对此很是同意。克莱尔的身份特殊,不便亲自调查,但是她可以。
她可以用最通俗的办法,找个私家侦探,给上他一大笔钱,这样既能保守秘密,又能在暗中调查那个露西尔·埃文斯了。
问题是,找谁呢?
她需要一个与摩根家族完全没有利益牵扯,又能力过人、值得信赖的侦探。
也许美国以外会有不错的选择。
西尔维亚陷入思索。
谁才是这世界上最靠得住的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