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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弗朗斯思维发散时，露易丝的女儿朱莉走出市政厅，手里拿着小折扇扇风，穿着蓝色素布的小裙子。
朱莉先是看到那边树荫下跟玛丽并排坐在一起专心画画的露易丝，然后看到市政厅墙边长椅上坐着的弗朗斯。
她想了一下，走到墙边的长椅，小手臂撑在椅子上，小身子转了一下坐到弗朗斯右边的位置。
弗朗斯看了一眼，随意说道：“你好，朱莉。”
“你好，阁下。”朱莉稚嫩的嗓音发出严肃的语气。
弗朗斯被逗乐了，看着小女孩说道：“学别人叫我阁下是吧，你想在我手下做女军官吗？”
朱莉看看弗朗斯，又看看树荫下的露易丝，说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叫你爸爸可以吗？”
“呃。”弗朗斯愣了一下，不知道朱莉为何突然管自己叫爸爸，想起飘零半生未逢明主的义父杀手吕布，随后惊愕发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认我为义父？”
朱莉叹了一口气，颇有点小大人的意思，说道：“在遇见阁下后，我看我妈妈也快离婚了。”
弗朗斯笑了：“没这么离谱吧，我才跟你妈妈认识多久啊。”
朱莉反驳：“王后跟你认识才多久，怎么就爱上你了呢。”
弗朗斯乐了，揉乱朱莉的头发，笑道：“你一小孩懂什么爱不爱的，赶紧去找苏尔特叔叔练武，想当吕布你还差得远呢！”
朱莉不为所动，又是小大人似的叹气：“我爸爸跟我妈妈年龄差的很大，跟我妈妈和你一样。但我爸爸是个混蛋，我妈妈不是，她跟你很相配。”
弗朗斯不以为然，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好啊，要是我跟你妈妈处得来，我保证让你当秦朗，我来当你义父曹操。”
吕布太危险了，还是秦朗的典故安全点。
弗朗斯坐在长椅上，思维再次发散，看着那边用心画画的露易丝，百无聊赖用右手搓着朱莉脑袋上柔软的头发，跟搓螺旋丸似的……
弗朗斯不知道露易丝朱莉母女在历史上的经历，事实上还真让他说中了，朱莉还真多少沾点吕布。
历史上的朱莉爱上了一个年龄差异很大的俄罗斯剧院官员，而露易丝作为年龄差异悬殊的失败婚姻受害者，自然是坚决反对女儿的选择。朱莉又是十足的吕布性格，脾气暴躁，直接跟自己妈妈反目，伤透了露易丝的心。
露易丝的妈妈是理发师，在她爸爸死后嫁给一个不靠谱的渣男珠宝商，她自己嫁给不靠谱的渣男画商勒布伦先生，宝贝女儿又嫁给不靠谱的渣男。
继父、丈夫、女婿，全是渣男，这运气……还好老天挺公平，露易丝很长寿，熬死波旁王朝，熬死拿破仑帝国，差点还熬到雨果的时代，妥妥的三朝元老。这辈子过得也舒适，除了老是遇到渣男之外没啥不顺心的事。
历史上的露易丝身为保王党，凭着绘画的专业技能甚至能得到拿破仑给妹妹的订单。当然拿破仑这辈子最恨的除了英国人之外就是保王党，对她肯定也没啥好感，而且巨抠门，只给她一半的报酬。露易丝看在拿破仑的妹妹是意大利式美女的份上，倒也愿意低价给她画。
……
时间过去，露易丝已经画好了，拿着画纸，和玛丽一起朝着弗朗斯的方向走来。
“已经完成了，我跟露易丝都很喜欢，就用这张做蓝本吧。”玛丽坐在弗朗斯左边的位置说道。
露易丝递给弗朗斯一张画纸，随后坐在弗朗斯的右边，顺手将朱莉抱在怀里。
弗朗斯拿起画纸，上面画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盔甲女骑士的半身简笔画，头发堪堪过肩，姿容秀丽，双眼坚毅决绝，紧抿双唇，似乎如临大敌。
弗朗斯感到勉勉强强，说道：“差不多了，以后可以再多做几个版本，形象不能一成不变。”
玛丽听出他还是不满意，不悦的推了一下弗朗斯的肩膀，说道：“要求是真多。这些画，贞德本人看了都会喜欢，就你到处说这不好那不好。”
说完，直接站起来，走进市政大楼，回到自己房间午休。
露易丝累了一上午，也准备回去睡一会儿。刚想站起来时，怀里的朱莉突然开口说道：“阁下，如果我妈妈和王后同时跟她们的丈夫离婚，你会娶谁？”
露易丝的脸瞬间红了，轻轻一掌拍在朱莉的肩膀上，骂道：“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什么呢？”
语气中却没多少责备，反而带着十足的羞喜。
嗯，看来感情中有些事情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是需要一架出色的僚机来帮忙加快进度的，朱莉就充当了僚机的角色。
弗朗斯微笑看着母女两人，看到露易丝期待的眼神，右手摸着自己脑袋开口说道：“嗯……其实我对你妈妈和王后都很有好感，不过如果让我选的话嘛……”
弗朗斯轻笑：“我选择朗巴勒王妃。”
露易丝一愣，知道他是开玩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只有朱莉，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心里感叹未来继父真是没有底线，都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三个老婆了。
露易丝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怀里依然抱着朱莉，对他说道：“嗯……大都督，你的那个汉文名，其实王后没跟我讲过，到底是什么呢？我喜欢看东方的那些小说，不知道你的汉文名字是不是也和那些小说里的一样。”
弗朗斯倒是想起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对她问道：“我这些天一直不解，为何你一个从没离开过欧洲的法国人，这么喜欢看东方的小说？”
露易丝解释道：“因为我从小在修道院长大，修女们很严格，我也恪守修道院的教育。因此，我从来不看那些正经书之外的小说，看的全是伏尔泰、亚里士多德的正经书籍，要么就是圣经。可是，长久下来也会无聊，所以……”
她停顿了一下，调皮一笑：“所以，我就专门去买书店特别翻译的东方小说，钻了一个小漏洞。只要我看的不是欧洲的小说，就不算破了修道院的规矩。”
弗朗斯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笑，捂着嘴笑得简直要仰倒了。
露易丝有点不好意思，摇摇他的肩膀，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汉文名字是什么呢。”
“咳，抱歉抱歉。”弗朗斯依然捂着嘴偷笑，对她说道，“我的汉文名叫陆星雨，来，你试着念念。”
露易丝听着这个奇怪的音节，认真的一字一顿念道：“陆－性－欲。”
弗朗斯：“……”
他一阵无语，然后说道：“再念一遍吧，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后一样有语言天赋。”
露易丝点点头，继续认真念道：“陆－性－欲。”
弗朗斯：“……”
这两个字咋还越来越标准了呢？
弗朗斯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还是叫我弗朗斯吧，或者弗朗索瓦也行，甚至是德语念法弗朗茨。这个汉文名，你可以念熟练后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