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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人的骑军呼啸过平原,疾驰前往河道附近。
骑军自然是不能挤在一个方阵中,而是按照营级部队组成6个阵型。
弗朗斯紧握缰绳,骑行在临时组成的第1营左前方,对身边的乌迪诺说道:“前方就是马耶讷河了,我们便沿着河流向北奔袭,实弹训练就往河里打。”
“明白!因为是骑行射击,所以可以不必设置靶子,都督之前就说过了。”乌迪诺很快答道。
骑兵阵列很快到达马耶讷河沿岸,轻微调转方向,沿着河边朝北方行进。
马蹄声隆隆作响,迅速将河边的景色甩到身后,阵列中大大小小的三色旗迎风飞舞。
骑军来到一片山岭前,速度逐渐慢下来,然后停在河边。
乌迪诺尴尬的对弗朗斯说道:“对不起,都督,这没了参谋长做规划,就是容易忘事,咱们忘了派斥候提前探路了。”
弗朗斯同样很尴尬:“这个地方在安茹后方,很安全,依我看不用探路也行,另外找路吧。”
乌迪诺点头,下令让骑军缓慢行进,朝着山岭另一侧行军。
弗朗斯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原本是准备进行奔袭训练的,战士们连弹药都带足了,结果现在只能搞搞郊游。”
乌迪诺耸耸肩,无奈道:“跑了这么远一趟出来,只能当做骑术训练了。”
弗朗斯轻咳一声,说道:“此地风景优美,咱们在这里逛逛,就当陶冶身心了。”
乌迪诺笑道:“都督,我一向佩服你找借口的本领。”
弗朗斯用军靴轻轻踢了一下他,笑着说道:“别说了,下次记得一定要提前探路,不能总让战士们白跑一趟。”
骑军慢悠悠走在山岭前,虽然被弗朗斯调侃为郊游,他们也依然保持着纪律性,一丝不苟。
越过几道小山坡,终于见到了平缓的草场,弗朗斯脸上现出笑容,然后看到山坡旁跑出来几个身穿旧式法军军服的骑兵。
“这里是拉瓦勒省区,请问你们是南边安茹驻扎的弟兄吗?”
领头的骑兵高喊道。
乌迪诺很惊讶,对他喊道:“怎么,你们在这里也有驻防吗?”
那名骑兵喊道:“不是,奉我部长官之命,前来马耶讷河训练,请你们让开好吗?”
弗朗斯对他喊道:“抱歉抱歉,我们这就回营。”
那名骑兵接着喊道:“前方我部军队正在休息,请绕路好吗?”
弗朗斯皱起眉头,不悦喊道:“我们并没有与你们接触,何必如此冷硬?”
这几名骑兵不再理他,调转马头奔驰离去。
乌迪诺很生气,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爽道:“拉瓦勒的军队这么没礼貌的吗?”
弗朗斯也有些恼怒,对他说道:“不要理会,我们原路返回就行。”
骑军沿着草场,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慢慢调转方向,正要沿着河道折返时,后方又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马蹄声响起。
乌迪诺对一名骑兵说道:“去把那些拉瓦勒的军队赶走,我们不欢迎不礼貌的人。”
骑兵听令离去。
整个骑军被这一打岔,只好暂时停下来,耐心去等驱赶拉瓦勒驻军的骑兵回来。
弗朗斯和乌迪诺闲聊着,耐心等待袍泽。
弗朗斯装作不经意般对乌迪诺说道:“将军,你知道我的汉文名吗?”
乌迪诺隐约猜到了他的目的,憋着笑,一脸难绷说道:“我知道,都督对养父母和生长的地方感情深厚,可以算作半个中国人,因此在法语名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叫陆、陆……咳,我不太会念。”
乌迪诺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笑出来,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叫你陆都督?”
“随便吧,陆星雨这三个字对法国人来说确实有点困难,你叫我金闪闪都督都行。”弗朗斯飞快说道,“王后送我一块怀表,你知道吧。”
乌迪诺心想就知道你要炫耀王后的爱,面上故作惊讶说道:“怎么,怀表不见了?”
弗朗斯急着炫耀,急切道:“哪能啊,来,我给你看看。”
他从怀里拿出金质怀表,用双手捧着,给他看表盘那一面。
乌迪诺心里偷笑,小气劲儿,有肖像的那一面不让人看是吧?
弗朗斯不等乌迪诺去看,语速飞快说道:“注意看上面的两根指针,那里有用很细小的字写着字!”
乌迪诺仔细看着,随后惊讶说道:“真的,真的有字,一个是M.A.H,另一个是X.F.L。”
乌迪诺抬头疑惑问道:“这有什么含义吗?”
弗朗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说道:“一个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哈布斯堡-洛林,一个是星雨·弗朗索瓦·陆。将军,这块表真是集巴黎表匠工艺之大成,刻在这个大小的指针上已经是极限了!”
乌迪诺假装饶有兴致听着,心想你在我一个单身汉面前疯狂炫耀这玩意儿干啥?
乌迪诺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这家伙停下恋爱脑,所幸救星很快就来了。
派往驱赶拉瓦勒军队的骑兵回来,脸上带着意外的表情,对乌迪诺说道:“长官,那些人说拉瓦勒的地区长官已经准备好晚宴,邀请我们参加。”
乌迪诺不悦道:“这些人说什么胡话,我部骑军三千余人,他拿什么请。”
弗朗斯收起怀表,炫耀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皱眉道:“你直接赶走不就行了吗。”
骑兵报告道:“他们说拉瓦勒的部队本来就有采购军需的任务,现在他们的长官听说安茹的战争英雄来了,就将原定计划改为宴请我军,现在的资金都已经在采买葡萄酒和熏肉了,还叫我一定要让英雄们留下,我不太好拒绝他们的好意,因此便来请示都督。”
“采买军需?”弗朗斯意外道,“穷乡僻壤,半个人都没有,他们去哪采买军需?”
骑兵答道:“他们说原本是在河边训练完毕后就顺道去南边的市镇买的,结果遇上了我们,现在他们营中的士兵甚至不想训练了,吵着要见战争英雄。”
乌迪诺无奈道:“没办法了,都督,我们可以拒绝地方军队的长官,但是不能拒绝他们的士兵,无论如何,我们去喝一杯吧。”
弗朗斯心下不爽,但也只好认同道:“是啊,必须尊重基层士兵的请求,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在刻意慢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