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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是没能赶上好戏呢”
一柔媚的声音突兀的闯入了安静的大堂,显得有些空灵。
白衣人循声转过视线,只见一位身着妖红舞衣的女子,正款款从门外步入大堂,绫罗飞段绕身,刚好显衬出她妖娆的身姿。
一方轻纱遮住了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一双风情流转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有意无意的吸引着人们的心魂。
女子经过堂中时,不由得多看了无幽几眼,最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墨千沧身边。
“主人。”她将手放置在胸前,妖娆的弯了弯腰,跟墨千沧行礼。
“嗯。”墨千沧点点头,竟是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
“前辈好福气,有如此美人留在身边,怕是乐趣多多吧”无幽轻声笑道,言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又带着些钦羡之意。
“能得到公子的夸赞,玛骨实在是受宠若惊,据说中原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公子的身边,怕是不乏美貌姑娘呢”玛骨轻然的接过无幽的话,一拂红纱袖,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待玛骨走的近了,无幽出其不意的伸手一拽,那妖娆美人儿已经在他怀里了。
“身边的姑娘是不少,不过,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美貌的”无幽亲昵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像是在说着柔情密语。
玛骨好似娇羞的别过脸去,身形灵巧一转,便出了无幽的怀抱,只留给他一个妖娆的回眸。
玛骨用眸中的余光瞥向正堂上的墨千沧,只是,他此时脸色依旧平静得很,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天色不早了,无幽小主要是不着急回去,不防在我这香馆留宿一宿,如何?”墨千沧突然说道,语气平常,听不出是喜事怒。
听闻墨千沧的话,无幽稍稍惊讶了下,然后把视线搁在了离自己不远的玛骨身上,嘴角沁着些浅浅的笑。
“既然前辈开了进口,无幽就却之不恭了”他说。
从厅堂喝完茶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西域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云层积攒的很厚,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风雪的到来。
一袭白衣的无幽待在墨千仓为他准备的厢房内,几乎没有再出去过。
虽然他知道,墨千仓那老狐狸留他在香馆定是别有居心,可他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他此次来楼兰城,虽然并不是毫无准备,但在明面上却是一个手下都没带来,红药和听墨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就算今日直接回了七花小筑,恐怕一路上也是不得安生的,与其如此,倒不如留在原地等着接招便是。
楼兰香馆一到了晚上似乎格外热闹,吵吵嚷嚷的人声和乐曲的声调夹杂在一起,听上去让人有些头疼。
还真是和醉月楼没什么两样,无幽这样想着。
厢房内的装饰皆是西域独有的风情,最初见的时候,也算是别具一格。
只是他不喜欢太艳丽花俏的东西,所以他在中原才会撇开醉月楼,自己跑到城南建起一座无茗阁,安静,又没有什么人打扰。
无幽用手抚着额头,西域胭脂的香味飘荡在整个屋子,这着实是让他觉得不舒服,这些可比让他跟人打一架还来的难受。
“看来公子是住不惯这里呢”额上传来浅淡的冰凉的触感,刚才进来的人正用指腹帮他按轻轻压着头上的穴位,只是一会儿,他便不再难受了。
“劳姑娘费心了。”他转过身去,一抹妖红出现在眼前,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异香。
与屋内用的熏香完全不同,至少,不那么令人讨厌。
“姑娘这么晚来在下的房间,可有什么事?”他起身,竟也学着冷香凡那样,笑容无害,又温文尔雅。
玛骨听他这么问,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带着调皮撒娇的模样拉住了他的胳膊,嗔道:“怎么?公子是不喜欢骨儿来吗”
无幽微微僵住,随即尴尬的笑了,片刻思量后才道:“自然不是,姑娘能来在下房里,在下自然是开心的。”
“那么就让骨儿服侍公子就寝吧”玛骨在无幽耳边轻声呢喃,温软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耳旁。
看着美人不动神色的开始解他的衣带,无幽的身子是越发的僵了。
“请姑娘不要和在下玩闹”他紧张,手便用上了劲,甩开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却不知力气用的过大,把玛骨整个人都推倒在墙角边上。
“看来……公子是很讨厌骨儿呢”见到自己竟然被推开了,玛骨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受伤的手臂又开裂了,殷红一片。
不过她像是毫不在意,又自顾的站了起来。
因为这么多年来能把她推开的男人,这个人还是第一个。
无幽见状,立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
随手撕下自己衣物的边角,拉过她受伤的手臂开始包扎,手法娴熟而且迅速。之前跟冷香凡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学会了些应急的处理方法。
“抱歉,刚才一时失态,没想到却弄伤了你。”他说。
“你倒是个怪人,既然讨厌我,伤了就伤了,又何苦做这些多余的事!”玛骨轻笑一声别过脸去,神情不再像刚才那般妖娆,反倒掺了不屑的意思。
“推开姑娘的人,不一定都是讨厌姑娘的人。不过以姑娘的品貌,自然是能集众人宠爱于一身,但姑娘自己应该最清楚,那些推不开你的人,就是真心喜欢你吗”无幽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和善,反而还有些生气。
“你!”玛骨气极,想立即出言反驳,却突然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说辞。
无幽背过身去不看她,只尽量柔软了声音,“天色不早了,姑娘回去早些休息吧,有伤在身,若再着了凉反倒不好。”
“哼!祝公子好梦。”她气急,说完便夺门而出,心里不知道是气愤还是不甘。
要不是那个人让她来此,她又怎会来碰了这一鼻子灰?
不过,都无所谓了,目的达到了怎么样都行。
这样一想,她的嘴角又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因为她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来陪人侍寝的。
笑过之后,她莫名的开始盯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心里升起了一丝罕见的犹豫。
刚才那人的话一阵阵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极度的不舒服。
推不开她的人,不一定都是真心喜欢她吗
这种事情她当然很清楚。
只是,就算没有人喜欢自己,爱惜自己,她也要苟且的活下去不是吗?
她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就算是用最肮脏的手段活着,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