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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可爱的碧莲,哪里会猜想到背后隐藏的是什么?脑子里只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想法,代为保管还可以让自己长见识,学针法儿。何乐而不为?
可毕竟,没有拿过别人的东西,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
总之,一路上是忐忑不安,心跳个不停。
不停地问自己:“不会,自己成了小偷了吧?”
又一句的自我解脱,“明天,一早儿就送去。只是借一夜,看看学学。”
想着问着又一遍遍质疑,自己什么时候素质竟差到沦落为小偷了?心跳个扑腾扑腾,怦怦的想声,令她不得不自我安慰的回忆着。
记得有次大年初一轮到自己上早班。一路上,不知是做梦还是交好运了,骑着车子慢悠悠走着,无意中,怎么看着看着,这地上洒落一地的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什么啊?也不可能是人民币啊?奈不住好奇心,下了自行车,盯眼一看,惊呆了!
还真是,伍拾的,一百的,象沿着曲线似的,洒落一地。这谁家怎么这么有钱阔绰啊,大过年的,也不能在路上不见人,就发压岁钱啊?
沿着洒落一地曲线的轨迹,一地人民币向导指引的方向,竟看到前面不远处,停放一辆人力三轮车。
刚开始的几步,自己是没敢捡,可越来越的诱惑,不知是好奇还是自控力太差的抵不住,竟捡了一大把,看着手中的数目,可远远超过一年的薪水和奖金。
“谁挣钱容易啊?”自己硬是站在人力三轮车原地,傻傻呆呆的等待着,相信会一个人来找的。
过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果真不出所料,一个中年男士几乎是小跑的,急急忙忙的焦虑探问。
“小姑娘,你站在车子旁边,看到了什么没有?”
听此一问,忙把自己手中的和口袋里全部掏出来。
“这给!这是我刚刚看到又捡起来的。”
男的噗嗤一笑,没有作声,看着眼前小姑娘一脸的诚恳和傻气。
此时,距离五十米处,有一代销店,只见一年轻男士穿着牛仔裤、运动鞋,上身着一精致的夹克衫,十分时尚的发型,总之,看起来很精神。
箭步跑过来,快言快语道:“这姑娘掏的是啥?”
“这给!已经给这位大哥了”心惊胆战的,很认真地指着中年男子手中的东西。
“全部都在这儿了!”这句话还没说完。
年轻男人几乎是尖叫的惊叹,“啊!原来是钱啊?怪不得,看见她一会儿一弯腰,我离那么近,只顾看打牌,怎么没看见啊?”
待感慨完毕。
忙给手中握着,碧莲刚给他东西的中年男子,挤眉弄眼使个暗语,
“看她口袋里,捡的还有没有?”
碧莲是把自己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包里的上岗证都不悄一顾地掏给他看,
“哥!这是我包里五毛五毛的零钱,我还要上班呢?要不然晚了!”
“好好!赶快走吧!走吧!”年轻男子看了看上岗证,不耐烦地做个手心向里,手掌往外推的手势,好似在打发碧莲别啰嗦,赶快离开!
而后又给中年男子半笑半诡异:“这姑娘真傻,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儿的?得了实惠,为啥站那不动,等着……”
中年男子,默送着碧莲渐渐远去的身影。
忽然一个响亮而又干脆的声音,打雷似的喊住碧莲:“别走!等等。”
碧莲忙停下了自行车,几乎是担惊害怕,身上除了五十元自备的零钱,作为上班售票用的底钱,再也没有任何分文了!
“这给!给你一百块钱,拿着,别嫌少!今儿个是新年的第一天!全当给你发压岁钱了。刚才,我家弟弟喝得烂醉,用三轮车拉回来过不了小胡洞,几个人刚把他抬回家,翻口袋才知道……”
“哥!我不要,我真的不能要。”
男人不是硬塞,就是硬捣往碧莲的口袋里,
说什么,也不肯接下。
连声道谢后,慌忙离开。
碧莲是一路走着,自言自语地在心中自我解脱。
不仅如此,俺在车上还捡到过钱包手机,印象最深的是。
有次,大年儿初四,财务室保险柜被盗。上班时,撒落一地的硬币、纸币,大大小小的,整个楼梯从一楼到三楼财务室,那是琳琅满目。有的说,怎么不捡啊?反正没有摄像头。
俺坚信:不易之财不可取。
回往过去,碧芝自信的对自己说:走过的路,是干干净净,而又清清白白,没有丝毫的尘土和尘埃。
后又给自己下个保证的定义:俺会把这件小毛衣完璧归赵的。
碧莲仿佛有了对小毛衣百分之百的承诺,所以,片刻也不想耽误。
不自觉把小毛衣从包里取出来,看了看,用手又摸了摸,怀揣到怀里。
反正,现在回公司放到原处,也来不及了。总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机不可失!
便径直走向姥姥家,因为知道妗子是织毛衣的高手。
向妗子请教这小毛衣上立体精致的小花,是怎样织出来的?反正也不怕给姈子添麻烦,因为俺就这倔脾气性格,遇到不懂不会的。如果不弄明白,总觉心里不舒服,闹腾得晚上会睡不着觉。
眼看着快走到姥姥租住的家属院了,那是妗子单位分的廉租房。一个大大的院子,住了很多户人家。
因为都是一个单位的,所以显得特别亲。
希望在眼前,眼看还有不到十五米,就到目的地。
碧莲是喜出望外。
“啊?碧莲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来!拥抱个。”李霞激动地一把抱住了碧莲的后背,双手合拢,久久不松开。
不是李霞她个小又瘦弱,看她这兴奋样儿,准能把碧莲掂了个双脚离地。
李霞没结婚时,就给碧莲认识,俩人关系特别要好。
或许,因为她是个弃婴,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博士,俩位老人都是搞科研的,无子无女,便把李霞抱回家,视为己出。
不知碧莲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李霞因为没有兄弟姐妹的孤单,所以,俩人是情同手足,特别有缘。
这不,自从李霞结婚后,从怀孕到分娩,一直到月子坐完。全部由善良慈祥的养母照顾伺候。
觉得老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不好意思。
刚回来俩天,碰巧遇到了碧莲,能不激动的欣喜若狂吗?
“莲!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回来?真是心有灵犀,竟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碧莲听着,是一愣一愣的,什么礼物都准备好了,就是掏礼钱自己都寒碜。
此时,身上所有的积蓄都在包里,除了五角一元的零钱,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李霞没顾得看碧莲的眼神,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几乎是宣兵夺主的接过小毛衣。
“别看你人小,就是想的周到。你看这一针一线织的……”
碧莲看着李霞喜出望外的眉开眼笑,又不忍心就此泼冷水。
没等李霞把话说完,说插话。
“霞姐!这个宝宝穿上大,不合适!”
听碧莲含蓄而又委婉的表情,竟还带着羞涩,真没想到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你可真谦虚,小孩儿的衣服就是穿大不穿小,我给宝贝买衣服,也都故意买大点儿的,因为长得快!还是妹妹莲,想的周到又细心,简直就是细致入微。”
说着,便热情的拉着碧莲的手往屋里走。
抱着正在摇蓝车里的baby,食指腹肚轻轻地摸摸小算梁,逗逗乐乐。
“小家伙,看谁来看来了!还给你带了礼物。”
碧莲忙接过,抱了抱,亲了亲,胖胖可爱的小baby。
“全当这个小毛衣是给宝宝的见面礼吧!大不了,自己明天再学着给织个。”
没有想过多,更没有任何复杂的心情,因为与李霞一年多没见了。此时,看到李霞多年爱情的结晶,更是不忍心打破这一份温馨而又幸福的甜蜜,浓浓的,融融的。
翌日清晨,碧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如做了错事儿的小孩儿,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惟恐惊动了大人似的。
静悄悄地慢步走进公司。
正当走到签到室门口,前脚还没来得及跨进屋。
“站住!叶碧莲!”一个响亮而又急促的声音,夹杂着训斥和命令,非常刺耳。
好似一个震惊给威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售票员不做,竟毛手毛脚、不老实的干起见不得人的勾当,害不害臊?”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马强。
原来,王霞晚上去到票务室时,问毛衣哪去了。
会计雪荣和小丽俩人出来开会时,向王霞不约不同解释说,没有见着毛衣在窗栏上放着啊!
等后勤人员开完会,王霞给马英挂了个电话,说毛衣销声匿迹了。
她当然相信马英放在那里了,只不过真的找不到了。
马英和王霞是相互彼此信任。
马英蹊跷地猜想:冷不成,宝宝的小毛衣,长腿长翅膀飞了跑了?
马强当时就心急地对老婆马英说,“我去看看到公司,不能好好的放在那里,说不见就不见了吧?”
此时,天色已晚,人家后勤人员开完会都走完了,更何况票务室呢?
在老婆马英的一再阻拦下,马强同意,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不能让老婆落了个不清不白,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根据老婆马英提供的线索,她走后,的确有一个人没有走,那就是叶碧莲。而后,又证实了几个人,也确实是。
所以,嫌疑自然是叶碧莲。
王霞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马强,“她都问过几遍票务室的人了,两会计都说没有见。”而后又添油加醋的说,“人家都说,让你问一个人见没?”
尽管王霞没有挑明,这个人是谁?可根据马英的描述,是非叶碧莲莫属。
所以,一大早,心急直爽的马强,就候在值班室,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只听,马强的声音嗓门儿是越来越高。
“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哑巴了?还是做贼心虚,不敢吭声了?”
陆陆续续来签到的人员,越拥越挤,越挤越多,好似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是看热闹还是。总之,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公道。
马强当着大伙儿的面,是越说越来气。
“今儿个你把话,给说清楚,否则,别想出这个大门!”
叶碧莲就如同犯了大错的小学生,贴着墙角,低垂着脑袋,脸颊通红,紧张的额着冒着汗珠,也不敢擦拭。
一动不动,任凭数落,任凭指指点点、众人的议论纷纷。也许是真的觉得自己,确实是理亏。
一向不上早班,都是早九晚五的王霞。此时,为了给叶碧莲照个面,冒着让马英洗清冤屈的招牌旗子,竟大驾光临地出现在现场。
理直气壮的,竖着一根手指头,指向叶碧莲的脑门子,沉着而又存气的一字一句,“你/们知道吗?她!她的过去。”
大家呆了,顿时,空气一片寂静。
“她过去得过精神病,那神经病一上来,见了啥不拿啊?哪管是她的、不是她的……”
没等,王霞把话说完,叶碧莲仿佛是kitty猫发了威,发了疯的似,怒视着王霞。
没想到,无冤无仇,竟如此的冷言冷语的泼冷水。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忍无忍的,向前走了步,扯着嗓门儿大声儿,脸红脖子粗的,朝王霞还击吼叫,如同雄狮般的疯狂呐喊,真是以牙还牙。
“我的过去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提醒、教育我!”
由于叶碧莲向前走了一步,本来她和王霞的距离就不远,此时。
歇斯底里的一句话,噎得王霞是哑口无言。
大家都惊了,没想到平常这个温柔文静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历害。
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汹涌咆啸,仿佛如奔腾的海水,遇到了暴风雨。
越哭越痛,没想到,王霞竟会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掩露自己的伤疤。
马强看叶碧莲。不但不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还对着王霞大吼大叫地不服软,挂着寻找事实真相的旗号,冠冕堂皇的敲锣打鼓,发威道:
“今儿个大家都在这!看看,都看看,还讲不讲理,我最恼最气的就是这种人。今儿个,我非治治,不信,整不改?!”
说着,便大步向前,伸出熊掌大手,几乎手肘成九十度的一个巴掌,狠狠地扇过去,却不料,被一只手,有力抓住了手腕。
“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吗?是不是仗着你们人多势重,真是狗眼看人底。”
大家都呆了,在这关键的时刻,是谁如此英雄竟敢挡住了马强的来路。
还如此教训的口气,不依不饶,马强的背景可是谁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