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感谢烟灰成为本书新盟主,老板大气威武!)

何常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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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你,大师。”杜若眼神中的热情又重新点燃了,虽然表情还有些木,大概是喝多的缘故,“上次我就是信了胡非的话,才耽误了这么久。还好,他将功补过,介绍了大师给我认识,大师,你可一定不要再让我失望啊。再失望一次,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就喜欢砸人,狠狠地砸人!”

    “必然不会,敬请放心。”霍石用力拍了拍胸膛,“从我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失手一次,一周内,如果拿不下郑道,我会自动消失,不取分文。”

    “成了,有重谢。不成,也有辛苦费。”杜若对霍石的态度明显比对胡非好了几分,也是他确实忌惮霍石传闻中的本事,对于一个在圈子里面颇有盛名并且有过许多人亲眼见证过,霍石出神入化的手段已经接近了传奇!

    哪怕霍石再贪财好色并且不时流露出没有见过世面的贪婪,杜若都不敢轻易否定霍大师的深不可测。

    也许,霍大师比俗人还庸俗的表现正是对他的考验。

    “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了……”杜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黑眼圈又加重了几分,眼皮有些沉重,他迈开虚浮却笨重的脚步来到门口,回身见霍石还坐着不动,“大师,KTV不是洗浴中心,不能留宿。”

    “刚才……刚才的小米挺不错的,我想再和她深入畅谈一下人生,不过她说陪聊也要收费……”霍石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忽然想起手腕是为什么用力过度了。

    杜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了:“喜欢就带走,记我账上就行了,不用替我省钱。”

    出了门,凉风一吹,杜若清醒了几分。他谢绝了保安的搀扶,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靠在车边点了一支烟。

    抽到一半,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胡律师,有没有查到郑道的违法犯罪纪录?哪怕是交通违章、逾期没有还款都行,他的征信就没有一点儿问题吗?”

    话筒中传来了胡非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声音:“几点了杜总,不让人睡觉了是不是?没有!郑道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贷款纪录、没有信用卡、没有花呗和支付宝,名下没房没车没股份,他就是一个全无人员,他连驾照都没有,哪里来的交通违章?”

    杜若能理解胡非的火气,谁在半夜12点被人吵醒,都会发狂,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解释:“怪胎、怪物点心、活化石……”想再讽刺郑道几句,又觉得现在的对话气氛不太合适,“霍大师能摆平郑道吗?你可是一再推荐霍大师,要是他再不行,就只能不走寻常路了。”

    “这么说吧,当年我有两个人生转折点,都是得益于霍大师的指点,第一个是当律师,第二个是认识你。”

    “认识我?这事儿你以前怎么没说过?”杜若扔了烟头,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鸡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从里面打破是生命……当时霍大师对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让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相信我,霍大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看人很准,有了不起的本事。”胡非哈欠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早了,赶紧睡吧,我困得不行了,等见面再说成不?”

    “成。”杜若挂了电话,闷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不对呀,鸡蛋从里面打破是小鸡,但以后会变成烧鸡、椰子鸡、白斩鸡,不特么还是食物吗?”

    “是时候再去会一会郑道了。”杜若发动了汽车,一打方向盘,驶离了停车场。

    天亮,起床,郑道和往常一样在日出时分来到露台上,运动完毕后,发现了露台上的异常。

    昨晚他和何小羽回家后,分别睡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所谓的异常,也并没有多明显的痕迹,既没有凌乱的脚步,又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现场,就连桌子上的茶壶和纸条——当然包括10元钞票都不翼而飞,但郑道还是发现了与众不同的细节!

    镇尺被移动了位置!

    郑道向来细心,每件东西都会摆放在最合适最称手的位置。露台上的桌椅虽然公用,但何不悟一向不喜欢在露台上喝茶,两个孩子也够不到桌子上的镇尺。

    谁动了他的镇尺?

    郑道心念一动,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发现桌子上面多了一个茶杯的痕迹。应该是倒过热茶之后,茶杯在桌子上由于热力和茶渍两重作用之下留下的见证。他坐在了椅子上,手放在茶杯的痕迹位置,立刻就有了判断,不是何不悟,何不悟比他矮比他胳膊短,茶杯会放得比痕迹更靠近桌边。

    一号楼有外人进入了!

    郑道转身,目光在皂角树的树枝间穿梭,迅速计算了一下方位和角度,锁定了当初黑影借力的树枝。目光再一路追随下去,沿围墙一路行走,最后落在了大门之上。

    不对,不是还有远志吗?郑道目测了远志的狗窝和围墙的距离,以及在狗窝的角度完全可以看清整个院子,包括二楼的露台,他就猜到了什么。

    正好远志摇头摆尾地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表情,郑道气得踢了远志一脚,骂道:“我要你这傻狗有何用!连门都看不好,见肉忘主,你背叛的条件也太随意了吧?滚滚滚!”

    远志委屈地“汪”了一声,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躲到一边,斜着眼睛偷看郑道。郑道懒得理它,转身下楼,从工具箱中翻出了锯和斧头,三下五除二就锯掉了可以借力的几根树枝。

    还不放心,他又量了量围墙到露台的距离,准备弄几个尖锐的铁器放上去。

    “大早晨的你要拆家呀?”何不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骂郑道,“别折腾了,不给贼留条缝,怎么瓮中抓王八?你小时候没筐过鸟儿呀?懂不懂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郑道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笑得很开心:“这么说,昨晚的茶是你为他准备的?”

    何不悟又被噎住了,他原本想隐瞒过去昨晚的事情,不想郑道一大早就叮叮当当个不停,一时情急才说漏了嘴,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会拿捏他了,和他斗嘴较劲,怎么总是讨不了好去?

    肯定是在他漫长的十几年和郑见斗来斗去的过程中,郑道仔细观察认真学习并且深刻体会,掌握了他的思维方式和说话技巧,所以才每次都能准确地击中他的软肋,不行,不能总是被郑道掌握了主动,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他是老大!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何不悟很新潮地否认三边,转身就走,留给了郑道一个耍赖的背影,“赶紧出去买早饭,孩子们都饿了。”

    吃过早饭,小羽开心地去上班。单位离得不远,她一再强调中午会尽量回来吃饭。现在的她完全进入了角色,放心不下孩子。

    饭后,一老一少两个闲人坐在露台上喝茶聊天。

    “看清是谁了吗?”郑道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认真地品了品,故作老气横秋,“这事儿,越来越诡异了,透露着一股子邪性。还没有查出新来的面孔都有谁,就有人摸上门了,叔,多亏了有你呀。”

    何不悟坐北朝南,如老僧般入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明白,你能加钱不?”

    “叔,谈好的条件不能一变再变,你不是出尔反尔的人。”郑道先用高帽子压人,“是善良庄老人还是新人?”

    何不悟被气笑了,懒得再跟郑道搜刮好处,也是他清楚郑道现在近乎身无分文:“老人,你也认识,姓曾的。”

    “曾自欢?”整个善良庄就一个人姓曾,而且郑道昨晚还偶遇到了,他有点迷惑了,“曾自欢进来就是想单纯地偷东西,还是有别的打算?叔,你给英明地推测一下。”

    “应该就是想偷东西吧……”何不悟的语气没那么肯定,“他一个外地人在善良庄住了两年,挺大的一个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却没有工作,天天瞎晃悠,估计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想翻墙进来寻摸点儿值钱的东西,我就给他准备了一壶茶,他临走时,还喝了一杯。”

    讹了曾自欢10块钱茶水费的事情,何不悟没好意思说。

    偷东西?曾自欢也不太像会偷东西的人,他虽然没有工作,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失业两年还有心情天天跑步健身,据说还练跆拳道,郑道正寻思时,被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思绪。

    两辆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了一号楼和35号楼之间,卡车后面,还停了一辆宝马SUV,正是昨晚郑道和何小羽搭乘的便车——卢西洲的座驾。

    然后郑道就看到了卢西洲下车,换了一身休闲打扮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卢西洲也抬头看到了郑道,她笑意盈盈地冲郑道招手:“郑大夫好,是不是正好有空?要不帮个忙搭把手?”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郑道当即拒绝了卢西洲的盛情:“眼拙手笨,怕弄坏了你的东西。”

    就这样,郑道和何不悟一边看孩子,一边坐在露台上居高临下地欣赏对面的搬家运动,直到他们看到在搬家的人群中有一个熟人的身影忙来忙去,二人都惊呆了。

    ……曾自欢居然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是在卢西洲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