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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会动老子女人的兄弟。”
这句话几乎是被封易恶狠狠的从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字字都带着一股特有的狠劲。
以前，或许也会从封易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可像此时这样带着一丝爆粗特别直接的还是第一次。
姜禾离得近，以至于这几个字打的他耳膜一阵阵嗡嗡的，他自己也险些受不了，忍不住歪着头掏了掏。
动老子女人的兄弟！
姜禾的心脏都跟着抖了抖。
这次，封易可谓是直接撕破了脸，没有顾及任何的前面，直白白的一句话也就真当着彼此的面说了出来。
而且这句话的意思，除了表面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很脸色也表现的淋漓精致。
“咳咳，那个，阿易，君客，你们两个……”
他想说什么，忽然肩膀一重，一样一边放下了一只手掌，紧接着他就有点像老鹰提拎小鸡一样的被从房间里给“扔”了出去。
姜禾站在门外，看着子啊眼前“砰”的被带上的房门，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是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脸色煞变的掏出手机给霍北战焦急的催道，“你他么什么龟速啊，再不来要收尸了！”
刚说完一旁紧紧关着的门内就传来一阵震天的轰隆声，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声音。
封易的性格他清楚，身手他也更是清楚，要是动起手来的话，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客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而事实也果然如姜禾猜想的那样，里面的男人，打了起来。
封易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在这里一口接着一口的烟抽完之后，那怒火也像是堆积到了一个顶点。
然后，就等着江君客过来一点就爆了。
“姓江的，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偏偏跟我动她！”封易厉吼着，话落便又是一拳狠狠的砸了下来。
“怎么，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现在是想为你心里那可笑的感情然后来个自以为伟大的献祭吗？”
封易说着狠狠的“呸”了一声，那张俊颜深邃的面容此时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狠戾。
“你怎么不干脆缩一辈子呢，你以为你做这些他就会感动吗？我告诉你，不会，她只会更厌恶你。”
说着，封易再次一拳就从江君客的肚子上收回。
接连的几下他都用了狠力，没一下仿佛都是冲着要对方的命下手的，以至于几拳下来，江君客已经被男人揍的猫着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动静。
虽然这样，自始自终，江君客竟然都没有还一下手，全程都处于一种被动的挨打转台，也没说话。
封易喘着气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眸光阴鸷，漆黑的眸中的情绪更是像一把已经磨的锋锐的刀。
房间内传来短暂的安静，紧随着就见江君客抬手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然后慢慢抬头朝着封易看了过去。
“我不需要。”半晌，他终于开口，语气轻讽中带着一种寒彻入骨笑。
封易眼眸眯了眯，江君客这样的表情，这么多年，他看过太多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说话。
可今天……
他说他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
“阿易，你也会疼吗？”江君客开口问，嗓音有点飘渺的不咬牙切齿，“可你知道吗？过去的那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了，而这些，你这个身为丈夫的却没有任何的心疼。”
江君客说着站直了身子，虽然被揍的脸色一片苍白，而且嘴边还挂着隐隐的血丝，可这样却丝毫不影响从男人身上发出来的那抹沉甸甸的分量。
“她因为爱你，所以甘愿承受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以至于，最后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他痛也是悔的，以为不会后悔，可是，在看她一脸煞白浑身了无生气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哆嗦，在颤抖。
而这一切，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眼神，一个字。
“爱，江君客，这就是你这么多年的借口？”封易说着低低的吼了一声，“可笑至极。”
“别把你自己的懦弱怪到别人身上，当年为了她，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受精怀孕。”封易低低的重复着最后四个字，面容在逐渐转冷。
“让我猜猜，这么多年，她一直这么笃定坚信不疑的认为沐沐就是我的女儿，恐怕这不是空穴来风吧。或者说，当年你跟她背着我做了什么，取了我的精子？”
最后四个字，让对面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瞳孔倏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锋利敏锐的男人，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都可以让他顺藤摸瓜，然后拨开当年的重重迷雾。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像是虚空中有一根弦被狠狠的绷紧，稍微一扯，便是稀里哗啦的真相。
江君客的呼吸有点急促，像是身上刚被封易一拳一拳揍下来的疼痛在此时开始慢慢的发作起来。
而在一片闷哼声中，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封易的耳边响起，“我只是想让你对她好，就只是对她好，就，这么简单而已。”
好。
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要的真不多，可是，却很难。
男人低低的嗓音有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这么多年，那已经侵蚀到股子里的悔痛。
可是这个要求，不仅无比的艰难，还带着尖锐的刀锋。
所以，鲜血淋漓间，全是他的残忍。
“对她好。”封易冷哼来一声，挺拔的身躯在灯光的投射下露出了一片修长漆黑的影子。
“一个从头到尾的欺骗，你觉得我还要傻乎乎的去‘报恩’？”
封易说着，带着凌厉的目光陡然朝着他这个方向射过来。
“你把她怎么样了？”江君客嗓音沙哑的问，来的路上，这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堵的他痛。
说着他忽然一个劲步上前抓起男人胸前的衣领，嘶声力竭的低吼，“封易，夫妻五年，就当真这么残忍？”
说着，不等封易回答，又好像是，这个答案不重要，亦或者，答案有点可笑的明显。
男人低沉的嗓音不知为什么忽然放缓了丝许，“封易，她再也经不起你的折腾了，所以，你把她还给我吧。”
像是一只陷入重围的猛兽，在最后的困斗中一点一点的快倒下的时候，心心念念惦记的，还是只有这一个目的。
自始自终也只有这一个目的，从来都是明确的，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还给你。”封易眼眸微眯，深邃的俊颜上涌现的是那一片能冷到股子里的寒意。
半晌，只见他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今天，他的目的也很明确。
在一连番的拳头下，倒也解了点封易心中从昨晚一直阴郁到今天的烦躁和不悦。
顾清裳睡梦中痛苦的嘤咛让男人铮铮铁骨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又怜爱，夹杂着那股本身的愤怒。
所以，才会在一大早，赶到医院带走了左唤云。
冲动吗？他不觉得。
反倒，是更多无止尽的担忧和心疼。
封易话语里的赤裸裸明晃晃的交易的意图让男人的俊颜狠狠的一崩，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手的他忽然抬手就是一拳朝着封易的嘴角狠狠的揍了下去。
封易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这拳。
唇角传来的带着麻意和血腥味的疼痛他浑然未觉，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深邃的眸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说出口的护透着冷静的分析——
“清清没有怀孕，可你却骗她怀了，你这么做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没有目的，相反，正因为是有目的，所以才会撒了一个这样随时都会被戳破的谎。”
封易一字一句，开始道明这次的目的。
“她的确是忘记了一些事，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想这件事或许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封易说的意味不明，一句话，有点模糊，但更多的，却是那一抹隐藏的试探。
没有孩子，他却说跟“孩子”有关？
虽然房间的光线微暗，可以封易在话落的瞬间一双带着锋锐的黑眸就死死的盯视着江君客。
而对方也没有叫他失望，因为封易清晰的注意到，在提到“孩子”的时候，对方的瞳孔剧烈的锁紧了一寸。
呵，
看来方向对了。
“我请了催眠师，可是她的情况明显很不好，所以那段被忘记的记忆始终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封易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清冷的眸光没有半丝遮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可是她在睡梦中却总会梦到一个孩子，她很痛苦，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所以……”
说到这儿，封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嗓音莫名的变得颤抖起来。
“君客，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撒谎告诉她自己怀孕了，这样只会更麻烦，而唯一的解释，就是它本来就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
本来就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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