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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眼睛是人的灵魂窗户,这话倒是实在。
明慈看起来慈善,那是因为她长得娇小,且圆脸上圆润有肉,让人一眼就觉得她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面相。
只是,她那小眼神闪烁,望向濮阳渠和栾宜玥时,露出了太多的隐晦感情,一闪而过的算计锐利,让人无端地对她防备起来。
“哪来的疯婆子!你现在指着我丈夫质问,你是有证据?!”
栾宜玥刚刚下地,娇躯还被濮阳渠揽着置在他身前,因此是将明慈上下打量个全,见到她指着他们方向的食指,不客气的反诘。
“看来,你就是明慧的外孙女栾宜玥了。”明慈也不理栾宜玥质问的话,而是在听到栾宜玥的声音时,这才将小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她看。
而只一眼,栾宜玥就觉得,这明慈,不会是姥姥的继妹妹吧?为什么面容差别这么大?
按说,她姥姥死前,都还有一米六二的身高呢,而这明慈,有一米五吗?
“是又如何?”栾宜玥理所当然的点头,完了还高傲的昂起眼神,一对双目,神色一凝,却是她开了天眼——
许是隔了几代的血脉了,看向明慈时,并没有跟看向家人时那般,完全不能看到他们的气运。
此时,在栾宜玥眼中,明慈的身上,是普通人健朗的白,唯有她的肝上,有一把烈焰的灰黑雾团。
那是——
呵,栾宜玥瞬间就收了天眼。
“你妈、你姥,都没有教你做人应有的礼仪吗?你这是什么态度?!”明慈看到栾宜玥那一副不屑的神色,眉目一峻,那种尖酸的贵气又盛了两分。
语气里那嫌弃的意思,满满当当的,扑面而来。
栾宜玥神色冷凝,柔美的面容没有了以往的恰静,若不是丈夫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抚着安抚,她就想拿住她身边的苹果掷地她满脸包——谁给她这么大的脸,在她这里指点她的教养的?!
“好笑,你又是什么玩艺儿?值得我以教养宽待?你配么!”
栾宜玥怼呛地不客气,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嘴地将事情真相倒出来:
“嗐,说到底,最毒妇人,说的就是你这个恶狠老贱人!我便是没有礼貌,也比你个小小年纪,就丧心病狂地敢算计亲姐失贞强上一百倍!”
“呸,你满口胡话!还敢倒打我一靶?明明是你姥姥自己不自爱,不要将她犯的错怪在我身上!”明慈被蛰般立马反驳。
心中却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她完全没有想到濮阳渠居然将这件事情的真相都调查的这么详细,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也是这么巧,濮阳渠找到的线人,有个暗线就是老四九,对于四九城的旧事,熟知甚详。
再加上刘盛辉想让濮阳渠知道,他和栾宜玥的真有亲缘关系,得知有人在打探他家的旧事,一下子就寻到濮阳渠的底,便示意对方尽可回报……
这个误会,就是这么巧而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家的旧事,我要想打探,还怕打听不了真相?”栾宜玥冷哼,指着门口下令: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没有证据再污蔑我丈夫,我们就有权利告你诽谤,别以为刘少将是军官,就能无视法律制裁!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恶妇,给我滚出去!”
哼,现在不是她栾宜玥求明慈,而是明慈求她栾宜玥!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她男人可不是普通的小军官,昨晚他已经跟她通过水,知道刘少将为什么沉默了将近四十年了,为什么突兀的打起明家的家产来着!
而且,就连那律师行,也在费了一点功夫之后,得知,没有她脖子上属于姥姥明慧的玉牌,明慈就拿不到明家家产!
更绝的是,若是在明慈死之前,这明家家产还没有分配,那么明家的家产,就要全数归明慧的血脉名下!
呵,这也就能明了,为什么前世她家的下场,这般凄惨!
看来,明父当年虽然没有惩罚明慈,但是对她除了血脉亲情,怕已经没有慈父心肠了。
“你!”明慈刚还强硬强势的面容,亲眼看出了栾宜玥和濮阳渠都是志洁之人,能打听到明家的旧事,还能这般对她,显然对于明家的财产,也不在乎……
小眼珠凝眸低垂,“呜呜~”了两声,“就算你们不喜欢我这老婆子,你们夫妻也不用这般恶毒,居然对念念下这么重的手!”
“放你娘的狗屁!谁恶毒了?我告诉你,没有证据的事,你再敢污蔑一句试试!明慈,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演戏滚出去演,滚!”
“要我走也行,将明慧的玉牌交出来!”明慈真怒了,这几十年可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叫她滚出去的!也装不下去可怜,朝着栾宜玥怒喝:
“那玉牌是我明家的东西,快还回给我!”说着,老手还伸了出来,腕上那粗大的金手镯特别的惹眼。
栾宜玥“呵”地一声,朝着明慈上下打量,一副看白痴的神情望着她直言:
“嗤,你真当我是个三岁小孩子?你明家的东西?这是我姥姥亲手留给我的赠与物,当初我姥姥可是去公证过,你以为你说是你的,东西就能是你的?!”
真当明慧是个愚蠢的女人?当初她姥姥感知到她大限已到,可是将她名下的财产一一做了分配,就连她脖子上这块古玉,也是光明正大的做过公证的。
明慈想夺?
呵,连她亲爹都不帮她,她凭什么代表明家?!
闻言,明慈大吃惊,望着栾宜玥那得意的神色,吞吞吐吐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老婆,别气,我等会儿找院长,让她滚出医院。”濮阳渠看着刚刚还跟个战斗英雄,气势凌人的爱妻,见明慈一走,一下子就憋红了眼眶,忙拥着她安抚。
“呼~”栾宜玥摇摇头否认,遗憾的感叹:
“渠哥,我没生气,就明慈那种贱妇,看她一眼都难爱,我才不会被她惹地生气。我只是…很难过。替姥姥她难过,有这么一个恶毒的亲妹妹,怪不得姥姥命运是如此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