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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开学没几天,选班干部时洛俊荣幸的被选了班长,洛语本来是学习委员,被洛语委婉的给拒绝了,只当了个小组长。长远来说,自小就当班干部,不仅能催发孩子的自信心,还有组织能力和交际能力。自家哥哥当班长,洛语还是很开心的。自家人怎么看都觉得好,就算是前世兄妹都结婚成家了,洛俊对洛语也非常疼爱照顾,很有兄妹爱的。
念四年级的学生,也都是半大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和各种事情都特别有好奇心。年龄大了家里也不太过于限制自由,礼拜六礼拜天经常会相约去玩。但是出门在外面,出行吃喝都需要用到钱,就算不少同学都是独生子女,也不能说每个人家庭条件都好。小孩子之间因为家庭差距的自卑,那种青春期的单纯的伤痛,是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有心想要找一个平衡,也只能想个不着痕迹的办法,太过明显要顾忌小孩子的自尊心,洛语对待小孩子,总会不自觉的柔软,却也不愿意当做生母。想个大家都能接受,有趣有意义又能照顾到其他同学的自尊心。想了一个晚上,洛语一大早就起床,跟苏奶奶招呼一声,上楼去成品屋里看了看,在角落的青色大蛇皮袋中,巴拉出做好没拉去批发店的十二生肖小Q仔。
原本是给新近工人练手,最后销量不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批出来。Q仔个个比成人巴掌大一点,萌态憨脑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拿出去售卖方便携带,售卖后除去本钱,所有的利润都由参与的同学当经费,吃喝玩乐的钱有了,每个学生也不会因钱的事情伤了情面。
找了几个大塑胶袋,顺手分出一些出来。把整理好的塞进一个蛇皮袋里,顺便塞了几张过期报纸。下楼苏奶奶已经煮好早饭,洛语帮着把早餐端上桌。吃早饭时,洛语跟洛俊把事情提了提,洛俊把剥好蛋壳的水煮蛋白给洛语,自己把蛋黄放在粥里合着粥喝了一口,嘴里含含糊糊道:
“费那事干嘛,我们就去书店看看书,再溜达溜达就回来了,费那事干嘛。”
洛语把自个的鸡蛋白也吃了,蛋黄放到哥哥碗里,不满道:“哪里麻烦了,一人提一个袋子,花两个小时在市中心卖,够吃喝玩的钱,在把剩下的玩具和本钱送老妈店里,你们能玩一天呢。出门坐公交不要钱啊,口渴了不要喝水啊。”
洛俊还是觉得麻烦:“咱妈不是给的有零花钱吗,不我去卖玩具,麻烦。”
提到零花钱,洛语就不高兴了,瞪了哥哥一眼:“在老家你想吃饺子,咱们不也卖过炒田螺吗。自己挣钱花有什么麻烦,爸妈给的钱不也是一点点的挣的。你手里有零花钱,同学手里能有多少零花钱。出去卖玩具也是社会实践体验,从今天开始,让爸妈都不准给咱们零花钱,想买东西自己挣去。家里做着批发生意,天时地利只差你自己的人和,很多便利的事。”
洛俊噘着嘴望了眼笑出声的苏奶奶,扭头看向光顾吃饭不吭声的父母,不等他开口找救援,老爸洛志国就慢悠悠道:
“妞妞说的对,咱们家现在条件好了,可也不能学着大手大脚花钱。你们几个小朋友出去,卖玩具挣钱多有意义的事啊。妞妞的照相机就是自己投稿赚的稿费,你不是也拍了不少照片吗。你妹是脑力运动,你就体力运动吧,等会去坐公车背上一袋子小玩具,妞妞都给你收拾分好了。”
洛俊被挨个批评一通,最后口袋装了十块钱零钱,背着跟他一样高的蛇皮袋,坐公交车去跟同学约好的地方。洛志国夫妻吃完饭,也去忙自己的事,盖的厂房那边还有很多事要监督。洛妈也得去批发铺子看着,每天的出货多,不小心仔细很容易出岔子。家里只剩洛语和苏奶奶两人,苏奶奶收拾碗筷,洛语拿毛巾擦桌子。
苏奶奶笑叹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不要考虑太多事。小孩子只要开开心心玩耍就好,其他事情有你爸妈在呢。”
洛语沉默片刻,轻轻道:“奶奶,家里的生活条件会越来越优渥,钱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东西,我希望家人都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而不是被钱迷花了眼。我能做的有限,只能从微小的细节去潜默移化。”
苏奶奶心疼的望着洛语:“傻孩子,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整天都在考虑些什么东西。洗洗手去屋里写会字静静心,万事都有大人在呢。”
洛语笑着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回房间拿出笔记本,左手熟练的写着略带稚嫩的字体,用词汇一点点组成一个小故事。心里有了大概方向,一千多字的小短文,半个多小时就完成。浏览一遍稍稍修改润色,洛语用信纸抄写一遍。把信纸折好从书桌抽屉里抽了个信封出来,写上地址贴好邮票放在一旁,等出去在塞邮箱里也不迟。
中午家里就两人在,苏奶奶把菜洗好切好,洛语踩着凳子站在凳子上,炒了香菇小青菜和青椒肉丝。吃罢午饭洛语跟苏奶奶看了会电视,在午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出去玩也不会晒,但是比起出去玩,洛语好像更喜欢宅在家里。再者,跟同龄的孩子,她也真的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貌似她想要做个叛逆风云人物的心愿,早就被现实摧残的渣都不剩。说出来都是泪,好像事情总会事与人反,自从重生开始,就一直都是个操心的命。下午五点多,太阳快落山时洛俊才从外面回来,进了屋子就一脸得意,把提着的塑胶袋递到洛语面前。见洛语疑惑的挑眉询问神色,洛俊忍不住大笑炫耀道:
“这是我给你跟奶奶带回来的汉堡包,用的钱可都是我今天自己赚的。我坐车前特意买的,现在应该还热乎着呢,快点吃等会凉了就该不好吃了。”
洛语接过东西,洛俊就手舞足蹈的说着今天的事情。他们一起八个小伙伴,最多的就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孙明辉,也就带了二十块钱,洛俊背着的玩具,在公交车上就幸运的卖出去五六个。等到了约好的书店门口,其他人见洛俊背着的东西很诧异,问了原因后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
洛俊只能硬着头皮,从蛇皮袋里提出一个分装好的透明袋,在书店外面的路旁,铺了两张报纸把玩具放上去,挠了挠脑袋不好的意思的开始叫卖。有了开始其小伙伴相继的,见一样学一样铺报纸摆玩具。对他们这群不知忧愁的少年而言,卖东西的确是个新鲜事。就是觉得有些丢人,看了看一起的同学也觉得有个丢人的伴。
本就是星期,又是在大人孩子最多的市中心书店门口,喜欢玩具的大人孩子不少。八块钱一个不还价,但东西可爱质量摸着也不错,还价的也大多是两个一起买十五块。八点多去的十一点半不到,五十多个小玩具都卖的精光。去除去掉一百六的批发价,还剩下两百多块钱。才两三个小时时间,就有这么多钱铮,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巨款。
八个人每人分了三十块钱,花自己挣的钱,简直不要太愉快。吃喝玩了一圈,几个人在书店看了会书,各自买了些课外书,乐颠颠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做为班长的洛俊,第一次带头挣了钱,当然要跟家里分享。见哥哥神采飞扬的自信模样,洛语抿唇浅浅一笑,拿了个味道不咋滴汉堡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
对于洛俊今天的表现,洛志国给予了鼓励,却又勉励几句要好好学习,提醒他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其他地方。小孩子偶尔挣挣钱零花没问题,却不能此消彼长的不分轻重。洛俊虚心的表示明白后,一家人才开始吃饭。洛语觉得以她和她哥天天一起的时间,洛俊有钻进钱眼里的倾向时,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绝对会把这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好在洛俊还是有一定的自制能力,毕竟家里现在并不缺兄妹的吃喝用。倒是经过那天几人卖玩具后,好像统一了一种自强的默契,出去玩先自己挣了玩的钱,甚少跟家里父母要钱。对此,学生家长也没什么意见,没有影响到孩子学习,孩子又一起集体玩耍了,挺好的。就是有意见的家长,也最多限制自家孩子出去一起玩的次数。
倒是班级里几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私底下找过洛语,偷偷打听批发的事情。对方略带尴尬的表情,让洛语也不好说太多,态度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其他情绪。面对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就算是好意的建议,也只会让对方觉得更难堪。索性只把自家批发店位置告诉他们,之后的事情全凭他们家人自家想法。
不论是哪个年代,家庭的贫富都存在,这个时候大多人的思想,都觉得上班吃公粮旱涝保收有面子。真正下决心抛头露面经商的,要么家族渊源,要么有自己故事经历的人,还有就是脑子灵活眼光也精准的人。但不论怎么,不可否置的是,如果有的选择,愿意放弃工作下海的人,真的不多。
当初洛志国做生意,也是因为先出门打工半年,身处的环境不同了,见识也不是老家做体力活能比的。跟贫穷比起来,豁出去做生意没什么好丢人的。就好像鹤立鸡群之所以明显,因为物种的根本不同。把鹤扔回鹤群,一辈子跟其它的鹤也没什么区别。有了野心在加上洛语这个蝴蝶的翅膀,才有了他们家如今的生活。
一饮一啄自有因果注定,气势缘分因果,真的是很深奥奇妙的存在。。。。
新厂房占地有五六亩地,这么大地方不可能全都利用起来。只在靠公路大门的位置,建了三栋四层的楼房,一栋自带卫生间洗澡间的员工房,另外两栋就是工作楼。厂房和工人全部搬过去,苏奶奶这边明显的要清静了不少。空出的房子也没闲着,有人的地方就不愁没人租,更何况N市这个工业园复苏的地方。
洛志国找了建筑队,把一楼的房子重新装修,弄成了六室两厅的大套房,跟苏奶奶也正式认了干亲。楼上的房子也稍稍动了下,在每间房子都设了个小厨房和卫生间后,水电也自带,只需要每季度收水电费和房租就好。不少厂里的工人夫妻,都愿意在这里租房,每月员工宿舍会补助一些钱,夫妻两个补助的钱在加一点就足够租房子住,夫妻生活也和谐美满。
洛家的厂房离苏奶奶家也没太远,走路十多分钟就能到达。为了方便每天出行,洛妈拿到驾照后,家里又添了辆车子。新车洛志国开,原本的车洛妈每天去市里来往。父母早出晚归,偶尔洛爸出差几天,难得闲了也会早早的回来吃饭。除了厂里的人多了,爸妈的生意扩大了,洛语觉得其他变化并不大。
简单平淡温馨的生活,让人从心坎里觉得满足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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