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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娅的那声尖叫还没从屋内散去,伊莉德已经一把收起手机,大踏步地冲向房间外的露台。
就算屋内吵闹非凡,加西娅这么一声尖叫,还是吸引了整屋子人的注意力,再加上伊莉德还跑出去了……
作为东道主的罗西立刻抬头看过来:“怎么了,佩内洛普,你跟伊莉德打赌打输了嘛?”
罗西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笑容中也带着几分揶揄。但他毕竟是优秀又老道的侧写师,不过几个转瞬,他就从加西娅的行为举止中看到更多的东西,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到底什么回事?”
这会儿问话的人是霍奇,他看着加西娅,片刻后又将目光转向露台,伊莉德正站在那里打电话,屋外比屋内要暗上不少,黑暗之中,只能看隐隐绰绰地看清伊莉德满脸严肃的神色。
“是哥谭……”加西娅目光呆滞地,磕磕绊绊地往外吐着单词,“市政府举办的那个万圣节晚宴被打劫了,现在情况不明!”
这句话一说,除了还在蹦蹦跳跳互相打闹的杰克和亨利,整间屋子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当然都见识过哥谭市写作“淳朴”,读作“可怕”的民风,上次去参加布鲁斯举办的派对,他们就遇上了哥谭市的“老牌罪犯”谜语人。
可听加西娅的说法,这次出问题的可是市政府举办的万圣节晚宴!哥谭市的犯罪分子们连这样规格的宴会都敢下手,还劫持了一会场的富商权贵做人质……
他们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到无所畏惧也毫无逻辑!
“等等,如果是市政府举办的晚宴……”艾米丽说着面色一变,作为一个外交官的女儿,她最清楚这些带有政治意味的晚宴会邀请哪些人了,“韦恩先生也会在现场吧?他——”
这会儿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站在露台上的伊莉德,她依然举着电话,对着那头说着什么,背对众人的姿势让大家看不出来她的表情——也没办法从她的身体语言中推断出情绪。
罗西家有一个宽敞到可以办派对的客厅,当然也有与之相配的巨幅液晶电视。在之前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客厅中的电视就一直开着,不过因为没人看,也就是开着当背景音乐罢了。
这个时候也没人会冲上露台逼问伊莉德,艾米丽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后,调到哥谭市的地方频道上。
直播画面上红蓝警灯的光线闪个不停,显眼的“突发新闻”下是不断滚动的字幕,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忠实汇报着现场情况。从字幕介绍可以看出,目前身份未知的劫匪已经宣布他们的“组织”在城内几处地方安装了足够的炸弹,如果GCPD和SWAT的人轻举妄动,他们很乐意拿整座城市的权贵一起陪葬。为了增加话语中的说服力,在几分钟前,劫匪已经引爆了安放在酒店大厅的一枚炸弹,这会儿画面上一阵浓烟滚滚,看起来好不骇人。
如果是BAU在场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新闻媒体如此大肆报道现场,这样的行为,除了增加普通民众心中的恐惧感,满足劫匪那种变态的、想要出名的欲望外,不会产生任何正面的影响。哥谭市的那些媒体记者们啊,在这样的时候简直就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的速度甚至比GCPD都要快。
客厅内不免一阵死寂,大家都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半晌之后,还是瑞德清了清喉咙,问出了一个最实际、也跟在场每个人都休戚相关的问题:
“BAU需要出动吗?”
他的话音刚落,霍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则是罗西的。接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房间内就充满了大同小异又各不相同的手机铃声,听起来就像是一首由现代科技拼凑而成的后现代奏鸣曲。
一屋子的人都一脸无奈、神色谴责地盯着瑞德,目光的焦点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好了,乌鸦嘴男孩,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站在一边的罗西这么说着,耸了耸肩,第一个接通了电话。但在片刻后,他突然面色大变,脱口而出的惊叫甚至都有几分破音。
“——什么,不是去哥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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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今日哥谭”在第一时间发布的突发新闻推送后,伊莉德立刻攥着手机,快走几步冲上露台,拨通阿弗的电话。
对于这种事情,伊莉德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哥谭这种地方,绝对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特别是这种带上了“慈善拍卖”名头的晚会,如果一整场晚宴办下来,都没有出现小偷、抢匪和磕了药的神经病的话,那反而是一种大大的不正常。
就连电话那头的阿弗也是这么想的,平日里看起来端庄肃穆绅士风度十足的老人家,这会儿却格外毒舌的在电话那头吐槽着,批评几句哥谭市政府的安保措施,再抑扬顿挫地为韦恩家那位时运不济的B先生感叹两句,语气中根本听不出来任何担忧的情绪。
布鲁斯·韦恩哪年不会被人在宴会上抢上几回,他似乎是哥谭黑帮和各种“超级罪犯”的毕业考题,没打劫绑架过他,那帮人都不好意思在道上混。
哥谭市人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不仅生得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皮囊,运气也是格外的好,几乎次次都能躲过各种意外状况。就连在上脱口秀节目的时候,主持人也会刻意拿这件事打趣他。
那节目距离现在都有快十年了,截取部分的视屏在YouTube上的点击播放数量依然居高不下。彼时一身笔挺西装,却赖在宽大沙发上完全没个正行的男人只是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属于“布鲁西宝贝”的标志性调笑神色,刻意拉长语调,一脸骄傲自得地宣布——
“当然啊,我可不是一般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更是满面自得地解释道:
“我可没说自己是蝙蝠侠,我的意思只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我跟蝙蝠侠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嘛!”
这句话被哥谭市的娱乐媒体评为年度金句,到现在为止,游客们还能在哥谭大街小巷的纪念品商店中,买到印有这句话的马克杯。
布鲁斯·韦恩后来当然跟“蝙蝠侠”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了,不过那个时候穿着一身装甲的人却是迪克。伊莉德这会儿打电话找阿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这会儿身处酒店内的布鲁斯,到底有没有机会变成那位B先生。
“……迪克已经赶去现场了,至于布鲁斯,现在会场内情况未明,我想他不会擅自出手的。”
如果迪克没去晚宴现场的话,那他多半是陪芭芭拉出去玩了。想到那个原本身姿矫健的漂亮姑娘,伊莉德不免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听到阿弗这么说,她也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布鲁斯多半被当做“重要人质”扣在会场内,迪克已经换上蝙蝠侠的装备抵达现场,这会儿应该在暗中观察情况,准备伺机而动。
伊莉德本来还想多问几句情况,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手机铃声,她立刻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在草草跟阿弗交代清楚她这边的情况后,伊莉德挂断电话,立刻转身走回屋内。
一看到她进来,霍奇就立刻迎了上去,他伸手扶住伊莉德的肩膀,语气很是急迫。
“布鲁斯和迪克在现场吗?情况怎么样?”
就算“岳父大人”素来都看他不顺眼,还特别喜欢有一搭没一搭的讽刺吐槽两句,但布鲁斯毕竟是伊莉德的家人,更别说霍奇跟迪克的关系也算不错。这会儿一听说晚宴现场被劫,他立刻就想到了韦恩家的那两个男人,神色紧张地问道。
这会儿伊莉的脸色不算好,但神态还算平静,看起来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我联系了阿弗,今天只有布鲁斯一个人去了晚宴……现在情况不明,但应该没出什么状况。”
这委实不是个好消息,可伊莉德表现得还算镇定,她似乎坚信布鲁斯不会出事,BAU中的其他人也没必要替她担忧一番。
一群人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加西娅冲过来捏住她的手,神色笃定地鼓励着伊莉德:
“没错,你别担心,布鲁斯一定不会有事的!”
伊莉德拍了拍加西娅的肩膀,继而跟她拥抱了一下,接着扭头看向霍奇:
“我刚刚听到电话铃声了,怎么,我们要去哥谭了吗?”
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屋子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微妙了几分。
“事实上……”这会儿反倒是站在最后面的罗西抢过了话头,“我们刚刚确实接到了任务,但是是在纽约的。”
这样的案子可以分派给FBI内的好几个部门处理,可能是考虑到在这样的案件中侧写的作用并不算大,所以上级还是将BAU派到了更需要他们的地方。听到这句话后,伊莉德还没说什么呢,霍奇就已经清了清喉咙。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不参加这次的任务。”
“不,没必要,霍奇,”说不惊讶当然是假的,但伊莉德还是很快回过神来,神态坚决地摇了摇头,“就算我赶去哥谭也干不了什么事情,而且,说不定我还没到哥谭机场呢,这次的抢劫案就已经顺利解决了——别忘了,我们也有一位‘秩序维持者’。”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能穿上蝙蝠女的制.服出现在现场,可能还能多几分威慑力,毕竟整个蝙蝠家族的成员都是那些恶棍们的噩梦。但她现在是伊莉德·彭尼沃斯,就算去了现场,也只能掏出她那张FBI的证件,既然如此,又何必凑过去傻站着呢?
既然伊莉德坚持,剩下的人也不好再劝她前往哥谭,一行人很快准备起来,霍奇顺势将杰克托付给了珍妮弗的老公威廉,毕竟在场众人中,只有他一个家属不是BAU的成员,这会儿也只能做做超级奶爸了。
除了威廉带着亨利和杰克开车回家外,其他人都驱车赶往匡提科,反正他们都在办公室里塞了外勤包,正好直接拿了东西去机场,然后飞纽约。来的时候霍奇开车带上了伊莉德和杰克,这会儿杰克不在,车上自然只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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