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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徹下飞机开了手机,但是刻意调成振动,荣诚名打电话来他不知道要不要接。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躲荣诚名。
人是他先喜欢的,床是他主动上的,但是现在直接从解决生理需要的伙伴变成结婚对象,这冲击力太大,他得好好想想。
他还是没自信。
下午是正常公干,晚上回到酒店泡完澡出来看手机,也就一个未接来电,岑徹笑自己矫情,明明是他特意躲了,荣诚名不打电话来就又觉得怨念,不看重他,明明说就要结婚的人是他。
荣诚名是什么人?他会像普通恋爱朋友一样,追着打电话那样陪着小心透着在意。
他们这样真的能结婚吗?
真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荣诚名的来电,岑徹想还真的半夜别说人,说人人就来,不过扁扁嘴还是接了电话,“喂。”
“所以你现在是玩了不认账准备跑路吗?”荣诚名说。
岑徹大惊,“你说什么,什么和什么!”
“不是吗?”荣诚名说,“当初我酒醉了你没喝醉,是你主动的吧?”
岑徹哑口无言,荣诚名继续说,“在你之前我没有上过男人,现在我习惯你了,你撩完就跑了?”
“我没有跑,我是出差。”岑徹说。
“你不想结婚和撩完就跑有什么区别。”荣信达说,“和我结婚这么难以忍受。”
岑徹不说话,荣诚名沉默一会叹气,他不是常叹气的人,这一叹气让岑徹觉得他真是坏人,荣诚名说,“等你回来再说吧!会按时回来吧?”
“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岑徹说。
“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恃宠而骄了。”荣信达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结婚对象,不和董事长说一声就擅自出差的事你就得扣绩效。”
荣诚名挂了电话,岑徹对手机做鬼脸,还说要结婚呢,还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要扣他绩效。特助原本就有一定安排自己工作的自由,只是没有事先通报是他得操作不规范。大不了回去主动扣下自己的奖金。
岑徹想了会,翻手机打家里的电话,“喂,妈。”岑徹说。
“什么事快说,你姐夫家今天请亲戚,忙的很。”岑妈匆匆忙忙的说,背景乐里有小孩玩闹的声音和各种人声热闹的声音,还有岑妈交代阿姨做这个做那个的声音。
“妈,我要结婚了。”岑徹说。
“结就结吧,你这么大个人,要结婚就结婚呗。不过我先说好,你结婚我和你爸是没钱的,你别指望我们。”岑妈说。
“我自己有钱,只是要你们过来见一下男方家长。”岑徹说,
“见什么见?等等,你还是喜欢男人?那你结什么婚,嫌丢人不够,你姐夫都是有脸面的人,你别给你姐拉后腿。”电话被干脆的挂了,岑徹呼长气,又是这样,还是这样,能怎么样。
要说岑徹的父母也是奇葩,岑父是小镇人,因为大岑父十岁的姐姐嫁了个有钱人,当时整个家族都受益匪浅,所以岑父从小就有主意,生儿子没用,生个女儿嫁个有钱人,整个家族都受益。岑妈也是一样想的,所有结婚后连生了两个女儿那是一点不乐意都没有,那时候大环境还是追生儿子,但岑父岑母就不管,每天乐呵呵的金娇玉贵的养着女儿。
但是岑徹的爷爷还是想要个孙子,所有两人又超生生了岑彻,罚款的钱还是岑彻大姑给的。岑徹做为唯一的孙子,除了在爷爷姑姑那得了点关注,在家就是灰小伙一样,不至于虐待,却是完全的无视。在一班重男轻女的同学中,他这个重女轻男的人独树一帜,当时班上的女同学特喜欢围着岑徹问他姐姐在家的待遇,赞叹着羡慕着。
岑徹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特别想当个女生,也许这样爸爸妈妈就对他好一点,至于后来喜欢男人和这段心情有没有关系,岑徹不知道。
岑徹从初中开始寄宿,学习很好,高考考了省状元,小镇放了半天烟花庆祝,而那时,岑父岑妈两个正在为他大姐在大学交了一个穷男朋友生气,那是岑徹高考前发生的事,父母直接去把女儿接回家,关禁闭。岑徹去上大学了,他姐还在和父母犟呢。
岑徹毕业的时候他爸才知道他上的多么了不起的大学,岑徹的室友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岑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班,每年只寄钱回去,人却回去的少,反正他爸妈也不在意。
他两个姐姐也算是如父母愿意嫁的挺好的,现在父母跟着二姐住联排别墅,出入宝马香车,时不时衣锦还乡回小镇吹吹牛。别人问儿子首都多少钱一个月一概不知,只说女婿又给他买什么了,又给女儿买什么了,日子过的怎么富贵。
乡人都啧啧称奇,奇怪岑徹是不是不是亲生的。
岑徹是二姐结婚的时候出柜的,因为受不了他妈对二姐夫家的谄媚,二姐夫那边有亲戚看上他这个高材生,要给他做媒,岑徹直接跟他妈说他喜欢男人,不会和女人结婚。结果他妈的第一反应是让他走,别影响他姐的婚礼,万一他姐夫知道他是变态,不愿意跟他姐结婚了怎么办。
虽然出柜的很轻松,但是岑徹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
他真的是没有父母的缘分。
挂了电话,岑徹想想,荣诚名比起他两个姐夫都有钱,有钱的多,爸妈一直想女儿嫁豪门,结果只有他这个不在意的儿子嫁入真正的豪门,真是,嘲讽啊。
岑徹失笑。
他们还不一定会过来。
公事办完,岑徹回花都,在闸口看到来接他得荣诚名,岑徹笑,“你还真怕我跑啊?”
“走吧。”荣诚名说。
“去哪?这不是去公司的路。”车开到一半岑徹发现不对就问。
“你不肯结婚,我就带你私奔。”荣诚名开玩笑说。
“你会是这样的人?”岑徹笑问。
荣诚名把车开进一家私人会所,山顶餐厅空无一人,在伸出外面的露台上,山风吹起白色纱帘,露台上只余一个圆桌,桌上装饰着鲜嫩欲滴的白色玫瑰,岑徹察觉到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荣诚名。
荣诚名绅士的帮他拉开椅子,岑徹坐下,他把眼镜取下放到一边,荣诚名看他,“你取了眼镜,就看不清我了。”
“带眼镜哭起来不好看。”岑徹说,“有点近视,还是看的清楚的。”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会比较有成就感一点。”荣诚名说。
“不好意思,这个阵仗太眼熟了,如果你接下来不做那些我以为的事,我才会惊讶。”岑徹说。
“那你希望我做吗?还是直接只是来吃个饭。”荣诚名说。
岑徹瞪他,随后又笑,“我眼镜都摘了,你跟我说不做了。”
“那就直接进入主题吧。”荣诚名说,他从衣兜里拿出戒指盒,“虽然之前没有想到结婚,但是结婚也不错,是吧?”
“好敷衍。”岑徹说,“不夸夸我吗?”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眼圈泛红。
荣诚名只停顿一下,走到岑徹面前单膝下跪,拉着他的手,“我们也相处了好几年,彼此都很合拍,和你待在一起我很自在很舒服,所以我诚心诚意向你提出共度余生的请求,你愿意吗?”
自荣诚名跪下,岑徹就情难自禁的留下眼泪来,从前看电视他还觉得被求婚有什么好哭的,明明是高兴的事,结果现在他就像个女人一样,岑徹吸吸鼻子,“你想清楚了,我可不是个好人,不是我特意,你现在还喜欢女人呢。”
“第一次是你特意,后来总是我自己愿意的。”荣诚名说,“我知道你也会吃醋不开心后,我就没有跟女人约过会了,这三年,我身边只有你。我以为你至少是喜欢我的,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当然喜欢你,要不然工作做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爬床,前几次你技术又不好,疼的我坐都不坐不下。”岑徹。
“技术不好?”荣诚名表情微妙起来。
“如果结婚,工作方面我会做好,但是私人方面我会越来越恃宠而骄,你有做好准备吗?”岑徹说,“哎呀不管了,你赶紧给我戴戒指吧,如果以后分手,戒指不要退吧?”
荣诚名看着他笑,不过还是拿出戒指给他戴上,简单的白金指环,镶着方形的白钻石,非常霸气的大小,岑徹笑,“这么大的钻石,我真的不会退的。”他整个人都是瘦长型,手指也是瘦长好看,带着夸张的戒指也很好看。
荣诚名在他手背上亲一下,岑徹扑向他,荣诚名一下没稳住,两人倒在地,岑徹压着他亲他,像头乱拱的小狗,高兴溢于言表。
荣诚名来回抚摸着他得后背,最后捏着他得后颈施点巧劲,让他不再乱动,从浅啄到深吻,岑徹没有那么激动了,他看着荣诚名,“这太疯狂了。”
“等我点头才会有人进来,可以再做点疯狂的事。”荣诚名手按在岑徹臀上,岑徹刚说的技术不好他还有点介意。
“不行。”岑徹说,“这么浪漫的日子不能白日宣那什么。”
“结婚的目的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宣那什么。”荣诚名说。
“现在已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情侣之间除了床以外的事都要体验一遍。”岑徹说。
“恩,”荣诚名严肃的点头,“正好我也想尝试一下除了床,浴室,办公室以外的场所。”
岑徹惊讶,没想到你是这样色的董事长,荣诚名看着岑徹说,“我容忍你的恃宠而骄,你也得习惯真实的我。”
“你有在我面前掩饰什么?”岑徹惊讶的说,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自认为很了解他了,如果他还有在他面前掩饰,总觉得有点可怕。
“当然,我有很多想做的,但是觉得也许你会觉得是折辱,我都没做。”荣诚名说,“比如你觉得我技术不好,当时你又紧张又想要,还非的关灯,有时候我也奇怪,到底是你主动还是我强迫的。”
“不准说。”岑徹去捂他的嘴,别人求婚成功甜蜜,他为什么要以这么羞耻的姿势聊十八禁,“叫东西吃吧,好饿。”
江厚德来找荣信达,闲聊时说既然现在我们两个都上公司上班了,他们开的那小公司就先关门吧。
“关什么门,又不费事,开着呗,你不得为以后留点私房钱。”荣信达说。
“明面上知道的产业算什么私房钱。”江厚德说,“还不知道有没有存私房钱的机会。”
“你和周敏学发展的不顺利?”荣信达问,“为什么不算,咱们开这个公司,接多少活有多少利润除了我们也没人知道。”
“敏学还好,她爸要她生一个姓周。”江厚德说,“我爸知道我和敏学的事只一个条件,他的孙子不能姓周。也不知道两个是不是私底下碰见说了什么,现在两个都不同意。”
“生两个就好了。”荣信达说,“我都要断子绝孙了我都不急。”
“你家你还有个哥。”江厚德说,“我爸虽然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家谱上就我一个。”
“周敏学怎么说?”荣信达说。
“她挺怕生小孩的,生一个估计都勉强,她也只准备生一个,跟爸爸姓。”江厚德说。
“那你还有什么好苦恼的?”荣信达不解。
“她爸爸不同意啊。”江厚德说。
“她同意就可以了,你和周敏学结婚又不是和她爸结婚。”荣信达说。“人家女孩都同意了,你这么叽叽歪歪,我是她爸我也看不上你。”
“事情不能这么算,敏学是独女,我当然可以毫无负担的让她反抗父亲嫁给我,但是。”江厚德说,“结婚嘛,有父母祝福当然更好。”
“敏学她是女强人,她家的公司她肯定一坚挑了,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但是最近我看她,真的会觉得愧疚。”江厚德说。
“你喜欢她之前不知道她优秀?”荣信达说,“还是你发现和一个女强人谈恋爱的压力比暗恋一个女强人多的多,你退缩了?”
“我不会。”江厚德说,“我只想和她结婚,如果不能,我也不会结婚了。”
“那你怕什么?”荣信达说,“什么都不确定你就对她好就是,加倍的好,你怕做不到?”
“不说我,你真的准备和易欢颜在一起?”江厚德问,“你是不是从前就喜欢他啊?要不然说不通啊。”
“你管从前还是以后,现在我喜欢他。”荣信达说。
“你要对易欢颜始乱终弃,估计我们两个真的要割袍断义了。”江厚德说。
“还没到那个地步。”荣信达说,“易欢颜现在对我是上床可以,感情免谈。”
“那你不就是根按摩棒吗?”江厚德奇怪的说。
荣信达无语的看他,“就你这张嘴,周敏学她爸再过十年也不会喜欢你。太欠了。”
“喂,你别乌鸦嘴啊。”江厚德着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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