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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店的隔音还算可以,但是在深夜,尤其东西掉落到木制地板上的声音还是有些响。
沈观的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对劲。
隔壁又响起了轻微的动静,然后很快归于沉寂。
“叩叩叩。”沈观的门被敲响了,瞳孔一缩,他全身上下警戒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竖了起来。
“是我。”沈观听见了门外的人压低了嗓音说道,不过还是轻松的认出了对方是谁。
打开门,果然正是不久之前刚和沈观见过面的江远桥。
撩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沈观放心对方平日里很轻松的神色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联系刚才的事情,沈观皱起了眉头,已经肯定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观关门,江远桥紧紧地拧着眉,看了沈观一眼,“有人跟着我来了。”
沈观眉头轻轻一挑,灰蓝色的眸子微沉,脸上的神色凝重了几分。有人跟着江远桥来了……这跟来的人不是什么江远桥的迷妹迷弟,抱着什么善意的目的而来了,而以江远桥的身份,会来寻找他的,也只有仇家了。
“……我没想到,他们有哪个胆子进入联邦境内。”江远桥揉了揉眉心,“还真是小看这群人的本事。”
他短短几句和沈观说明了情况。
前面有提到,江远桥和他那支队伍常年驻扎在国家的边疆地带。而在边疆那个地方,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混杂一团,时不时跳出来弄点乱子,出事情就溜得无影无踪,弄得江远桥这些人也是头痛得很。
而就在前几年出了一件事情,正是由边疆地区为起源,发展壮大的一群宗教极端分子掀起的□□,他们以光明教徒自称,把现在的是世界宣传为即将堕落,坠入地下的深渊,唯有信仰光明之神才可以得到拯救。
联邦与帝国对抗,战火不断的世界,这个光明神教所喊出的口号市场不小。
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光明神教在这片土壤发展、壮大,等到联邦和帝国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不仅仅是普通群众,就连一些政府官员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其所吸引,加入了光明神教。
光明神教是个比较复杂的组织,里面的人有一些人是从联邦或者帝国叛逃出来的精英,拥有着不弱的实力,也就是这部分人,位于中枢,掌握着光明神教的核心力量,传闻之中,光明神教拥有着一位继承了兽魂传承,实力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加入光明神教的人员开始增多,光明神教的力量因此越来越强大,直到他们在联邦和帝国境内发动所谓的光明战役,引发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并且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些反叛的教徒之中还出现了许多实力不俗的兽魂觉醒者。
随着光明神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所造成的后果也越来越严重,尤其在发现自己国家的内部人员已经出现了渗透状况,联邦和帝国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围剿起了光明神教。
无奈光明神教发展在这些年壮大的极为厉害,人员数量众多,实力不俗头脑灵活的人也不少,而联邦和帝国在这些年正处于战争状态,纵使想要打击光明神教,却也空不出手。
对付光明神教迫在眉睫,联邦和帝国互喷扯皮了一段时间,最后发现这事情实在是迫在眉睫之后,签订了停战协议,这也是联邦和帝国数十年来的唯一停战。
当两台冰冷无情的国家机器共同运转起来,威力是不可小觑的。
联邦和帝国许多为此丧命,尤其是在军队、政府的内部,迎来了一场充满血腥味的变动。
光明神教因此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隐匿,犹如地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行事。
直到这几年,风声小了一切,才又慢慢地开始了活动。
然而经历过惨痛教训的联邦不会再放任其再一次发展成祸害,在对方刚出现在国内范围的时候,就派出了军队进行打击。
因这一连串的打击,光明神教不得不将范围转移,跑到了情况混乱复杂的边疆地区。
几次打击光明神教的活动之中,江远桥和他的部队出了大力,也因此被光明神教惦记上了。
不过光明神教狂归狂,近年来在联邦的“虎视眈眈”仿佛已经吓破了胆子,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更别提今天晚上这种跟到了有名的名人之乡,还一副准备搞大事情的模样了。
“光明神教的人都是小肚鸡肠,记仇得要死。”江远桥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挑起,眼中带着几分讥诮之意,“他们的内部有一个黑色榜单,按照他们的说话,上了上面的人,都是需要被净化的恶魔。啧,这群人,就是一群已经完全被洗脑的蠢货。”
“……”即使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到其他地方去,但沈观看看江远桥的样子,再想想这货的个性,觉得这货上了这个榜单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这个黑色榜单,和这次他们的行动有关?”想了想,沈观才问道。
“不,这群蠢货里面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智商在线的。”江远桥的眉头一拧,随即撇下了唇角,“不管这些人了,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揣摩这些人,自己也会变得不正常。”这么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的眼中浮现了沉思的神色。
沈观蹙着眉头,“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一群蠢货摸错了门。”江远桥唇角微微上翘,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嘲讽。
摸错了门?沈观想了想,觉得这些人的画风也真是清奇,这个所谓的光明神教从几十年到现在竟然没有灭教,也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刚才来的是一群杂鱼。”江远桥淡淡的说了一句,眉头紧紧的揪着,宛如一条纠结难以解开的线,“我自已经联系了上面,但是他们不会来得这么快,还好,他们不会伤害无辜平民百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江远桥放低了声音说道。
他抬头看了沈观一眼,“小学弟,你怕不怕?”他顿了顿,才说道:“要是怕的话,现在离开还是来得及的。”
沈观:“……”默默的转身离开。
江远桥叫他真走,眯了眯眼睛,心道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走么?难道这个时候不该留下和他并肩作战的吗!?
沈观脚步一顿,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见到江远桥用一种复杂万分的表情看着自己仔细一看,眼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哀怨的,正是别人被他堵得无话可说的那种表情,沈观在心里笑了笑,轻咳一声,对他说,“学长,放心,没有抛下你的意思,所以别用被抛弃的怨妇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了。”
江远桥这才恢复正常,神色一敛,一时间变得无比正经,“跟我来。”他对沈观说道,然后迈开长腿,越过沈观,打开了门。
当江远桥来到他的房间,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枪递给沈观,沈观的内心划过了一排省略号,而后毫不客气的接下了这把枪。
江远桥给的东西不是什么大路货,是由一款由军方设计研制,最新款型号m36的□□。
沈观轻轻摸索着新上手的□□,随着冰冷的感觉在手中蔓延,与其升起的,还有心中压抑已久的热血,他灰蓝色的瞳色在这一瞬间深沉了许多,默不作声的看向了江远桥。
江远桥勾起唇角,看了他一眼,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调侃,“看你这副样子,看来不用我教你怎么使枪了,不错省了时间。”
沈观微囧,他如果不会的话,难道这家伙准备在几分钟给他来个新手快速教程吗?
江远桥可没有心思理会沈观如今的想法,发现沈观这个学弟这么省事,他对他的好感又多加了几分。
一阵尖锐刺耳的枪声响了起来,沈观和江远桥两人反应惊人,动作敏捷的避了开来。
墙角的泥土残片在瞬间飞溅起来,有些划破了沈观的脸颊,血珠很快从他脸上的伤口渗了出来。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走廊里“嘭”的一声,火光像是炸开的眼花一眼散开。
房间的门被破坏,漏出了一个大洞。
见状沈观和江远桥不再迟疑,两人犹如滑行的蛇一般,从里面迅速的转移到了走廊。
似乎是发现了沈观和江远桥的痕迹。一阵密集的枪火朝着走廊扫来,沈观和江远桥两人闪身避到了墙角之后。
犹如蛛网一般细密的枪火扫射还在继续,似乎是不将江远桥这个目标人物弄死就决不罢休似的,丝毫不心痛自己的弹药。
江远桥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看着这阵架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别提顾及什么无辜平民了。
走廊的灯在扫射之中被打了下来,此时只有窗户外冰冷的月光探了进来,无声的注视着这血色一幕。
尘土飞扬在空气之中,昏暗的月光之下,江远桥侧着身,神色沉沉。
“怕不怕?”江远桥偏头问一旁同样神色凝重的沈观。
沈观唇角微微挑着,有些痞气的样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江远桥笑了笑,他生得很好看,这一笑更是连眉眼都生动了起来,“很好,这才像是我的学弟嘛。”
他招手,两人躲在墙角后,前面是“哒哒哒”不停扫射的子弹,保持着一副十分冷静的状态商量了起来。
片刻的时间内,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对着沈观眨了眨眼睛,江远桥从身后背着的背包后掏出了几个球状物,侧过身体,飞快的向前方投掷了出去。
“砰砰砰”又是几声巨响,一阵稠密又深厚的烟雾顿时弥漫了开来。
如果刚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还可以看见一些走廊的布置和样子,那么现在,在浓浓的烟雾的笼罩之下,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江远桥抛出物体的同一时刻,沈观也在这瞬间发起了行动。
墙壁在枪火的连番轰击之下已经变得“外强中干”。
沈观的脚下蹬得是一双军靴,包裹着他修长的腿部,显得结实而帅气。
他的动作也是干净利落,抬脚,踹,而后一面白墙在他的门前瞬间粉碎,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又扬起了不少尘土。
在这同时,沈观已经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新伙伴,犹如幽灵一般,悄然无声的穿过了一道拐角。
那里,正有几个手中持枪,面色紧张、眼神凶狠的白衣男人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他们身边的对讲机不断发出声音,对方语速飞快的描述着他们此时此刻遇到的、由沈观和江远桥两人造成的险局,并且反反复复的强调着,一定要这几个白衣男人提高警惕。
“我们知道了。”其中一个男人压低了声线,对着对讲机说道,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沈观抬起脚,一脚稳稳地落到了对方的膝盖。
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
那人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被沈观这一脚踹的跪在地上,痛得昏迷了过去,连一声惨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
这个动作在短短几秒间就已经完成,男人其余的同伴刚刚反应过来,就被沈观神一般的速度打掉了手中握着的枪,然后又是惨绝人寰的一圈,“嘭”的一拳打偏了脑袋,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短短的闷响。
最后一人见同伴以眨眼的速度迅速倒了下去,心中又急又怕。
这个剩下的对手似乎是没有什么经验,用慢吞吞的速度(在沈观看来)朝着沈观举起了枪,然而在未扣下扳机之前,就被沈观捏住手腕,反手一转,抵住了额头一旁的太阳穴,然后一声闷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约是听到了声响,对讲机里传来对方惊恐而急切的声音呼叫。
沈观扫了一眼,低下头快速的摸索着尸体身上的物品。
在刚才的争斗之中,有些鲜血溅到了沈观的脸上,混杂着他刚才因为被四溅的碎片划伤所流出的鲜血,糊成了一团,看起来特别恶心。
沈观也不在意,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搜刮了几人身上,唯一一人拥有的□□,收好自己的好搭档,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救……救命啊!”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侧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着因为恐惧而变得越发尖利的女性声音,沈观眉头一拧,这大概是这里的住客,可是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对于一个无辜的平民百姓,沈观不可能见死不救。大脑在这一瞬间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应对的办法,只是还没有等沈观想出应对之策,短短几秒钟,那朝着沈观方向飞奔而来的身影,被几个红点扫中,而后一声闷响,血花喷溅,转眼间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沈观的瞳孔一缩,隐蔽在一旁的角落,目光仿佛战甲游戏里面的扫描程序,速度极快,却又不遗漏分毫的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以沈观惊人的视力和积累了多年的战斗经验,他发现了一直在对面埋伏的狙击手。
对方的位置极妙,此时又是处于深夜,一个再好不过的时间点。
他看了眼那具倒在远处的尸体,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对方,他大概发现不了对面楼顶上的狙击手。
有些凝重的情绪敲击着沈观的心门,他唇角微抿,压住心中的情绪,眯起了眼睛,再次细细的观察着对面的位置。
沈观所站的地方,是一个死角,以及它是一个绝佳的隐蔽点以及射击点。
刚才忽然出现的女子吸引了对面狙击手的注意力,此时此刻,是一个完美不过的时机。
沈观架起刚才自己从死尸身上搜刮而来的□□,从容不迫的调好位置。
定位,瞄准,开枪。
枪弹呼啸而过,美丽的血花在对方的身上绽开。
对面的狙击手没有想到,在短短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里,自己从猎人的角色一下子转换为了猎物。
他们不禁愣住了,尽管那只是转眼即逝的几秒钟。
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时间决定着生命的场合里,不要说是几秒钟,就是半秒,那造成的后果也会是致命的。
作为一个狙击手,定力只能算是基本素养。而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他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把握时机。
自从第一枪爆了对方的脑袋,沈观一直保持着全神贯注的状态。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对面的楼层之上,眼皮子连掀都不掀一下,如果不是他还有轻微的呼吸的话,估计别人都会认为他只是一座被固定在了原地的石像。
对方愣神的机会再好不过。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沈观自认为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天赐良机,再次瞄准对方可爱的小脑袋。
精准的仿佛定位一样的路线,子弹毫无失误的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对面的狙击手看见自己的同伴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心中的愤怒一下子盖过了不安和惊恐。
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狙击手在心中反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他是三人之中,枪法最为出色的狙击手。虽然心里素质比起刚才已经见了死神的两位老兄稍逊一筹,但在这种危急时刻,也许是潜力发作,在急促几秒的之内,狙击手很快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能够在极快的时间里找出所有能够躲避和隐藏的地点,这种能力,不仅能用在自己的身上,还能够用在别人的身上。
沈观两次的狙击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
狙击手很快就发现在这个躲在暗处里,闷不做声却弄死了自己两个兄弟的男人。
他的眼睛森寒诡谲,犹如一只夜色之下,被深深激怒的野兽。
当瞄准镜调好,锁定,“哒哒哒”的几枪,以一种令人愕然的速度朝着沈观所在的方向袭击而来。
一颗子弹被沈观的身体陡然一错,以一种在外人看来极为神奇的高难度动作,闪身避了过去。
没有时间调整好位置,沈观只得迅速的扑倒在地上,而后翻身一滚,借此来避过再次袭来的子弹。
似乎是享受着这种“调戏”沈观的快感,对方射击的频率在开头有些慢悠悠的,而后急转,一连几发子弹朝着沈观的方向扫了过来。
高速运行的子弹顺着枪管的方向轰鸣而出,割裂着空气,发出了令人不由自主感到颤抖的尖
锐声。
在这种情况之下,纵使沈观的身后极为利落敏捷,也难以躲过对方这种密集又精准的子弹。
紧急之下,沈观只能避开致命的射击位置。
选择闪开头部、心脏这些关键位置,两颗子弹在瞬间击中了沈观的腹部,并且深深的嵌入了进去。
中弹的地方所在的地方,先是一阵阵发热,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了开来。
沈观面不改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来不及思考自己伤口究竟要如何,许许多多的应对办法在他的脑子里闪电似的闪过,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时,眼底清明无比,冷静的叫人吃惊,连同他身上那个不断渗出血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伤口也让人有了一种,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的错觉感。
狙击手的年龄其实非常的轻,枪法也是令人忍不住赞叹的绝佳。同时,他的身份在教中还十分的高贵。
所有人将他高高捧起,他身后的那些伙伴更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就连这种活动,在他的威胁之下也将他带了过来,又在他的威胁之下让他加入了这场二比多的活动。
狙击手的年龄实在太小了,轻轻的一点成绩,就让他难以沉住气。因此在看到了对面,刚才那个射杀了自己同伴的男人,却在现在被自己的枪法逼迫的无路可逃,犹如一直惶惶不安的小动物(你确定?)一样的场景。
这种巨大的反差,狩猎者与猎物之间身份的再度转换,让他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狙击手心里有些自豪,同时很快乐,不过他不准备和对面的仇人再继续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将视角重新调整好,他的射击点,牢牢的对准了对面的男人。
就在狙击手准备动手之际,忽然他感觉到了身后袭来的一股寒意,刚想转身一看究竟的时候,脖子猛地一凉,他听见了背后传来一声极为严厉的低喝,“别动!”
狙击手按照对方的要求卸下全身的保护工具,他原本还想说话,但发现当自己对上那双冰冷之中透着锋利光芒的黑眸,那锐利的视线仿佛直指人心,充满了威胁和警告意味的眼神让狙击手如坠深渊,不敢再有任何一点儿的小动作,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紧接着,脖子后面一痛,狙击手面前的视线渐渐的昏暗了下去。
沈观看着对面楼顶熟悉的身影,看见对方向自己比出一个事情搞定的手势,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准备一搏的计划也已经用不上了,脑中一下子绷紧的神经终于能松了下来,沈观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还有已经染上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衣服,皱起了眉头,低头为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平日里有些不正经的模样在这个时候尽数收敛,一本正经的样子叫许常乐见了一定会大呼神奇。
从酒店的楼下传来一阵一阵,在深夜之中听起来让人各位不舒服的尖锐警笛声,沈观瞥了一眼,猜到是江远桥之前所找的人终于来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心想这群人的办事效率也是搞笑,这个时候来还有个鸟用。
那边的江远桥也是这么想的,在打量了额头满是大汗,一脸歉意和惶恐赶过来的队友一会
儿,江远桥唇角上扬,扯开了一个虚伪而僵硬的假笑,随后将手中已经刚才被自己劈晕的狙击手麻溜的丢给姗姗来迟的警察,江远桥对着领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在对方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头也不
回的离开了。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江远桥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观所在的地方。
看到对方好好的一个在平日里胡说八道、生气勃勃的小朋友在这会儿,一副仿佛被女人吸了精气,蔫了吧唧的坐在角落。
再一看那惨白的跟对方身后还算完好的白墙有得一比的脸色,江远桥已经被狗啃了、为数不多良心发作,顿时感到了愧疚。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个貌似深度弟控,不发脾气还好,一发脾气牛都拉不回来,吓死自己的脾气,感到了深深的忏悔之意。
于是沈观闭了一小会的眼睛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只名为江远桥的蘑菇蹲在了自己的跟前。
他眯了眯眼睛,还是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困意朝着他席卷而来。
看来这困意就算是假寐也难以解决,好想找张床睡觉。
脑中飞快的加粗放大“床”这个字眼,沈观看着面前狼藉一片的画面,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后在半秒后,他又被迫睁开了眼睛。
耷拉着眼皮子,盯着蹲在自己面前,正在对着自己戳戳碰碰宛如一个智障的江远桥数秒,沈观忍了忍,忍无可忍的对其翻了一个白眼,“学长,你是不是打架打傻了。”
江远桥收回手,脸上没有任何心虚的神色,反而摆出一张让人觉得欠揍,笑眯眯的表情来,语调上扬,有些小荡漾的对着沈观说道:“哎呀,原本学长还担心你的身体,但看你这幅生气勃勃的样子,我就放心了。”说着,他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啧啧几声,“果然年轻力壮,折腾了一晚上还这么生龙活虎。”
沈观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然后就听见这丫用着一种惋惜的语气,贱兮兮的说道:“原本还叫了救护车,不过我感觉,你也不是很需要这东西嘛。”
沈观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懒得理会这货,心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睡个一会儿也不算什么事情,于是眼睛一闭,任由黑暗将自己包裹,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江远桥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下面的救护人员赶紧麻溜的上来。
医生稍微的检查了一下沈观的身体,就让其他人赶紧把对方抬到担架送上了救护车,期间那沉重的脸色搞得江远桥颇为忐忑,心想除了失血过多,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小子还受了什么重伤?
他正心事重重的思考着,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江远桥看着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尼玛的师弟!
最后一脸沉痛的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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