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记忆恢复

cherryuka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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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对不起,请问房间里有人吗~”

    门外传来的是非常清朗明亮的少女的声音,活泼,娇软,非常有特色,是你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

    桃井五月。

    你打开了门,门口出现的是那拥有着一头粉色秀发的小巧身形,还有那双始终散发着友好的善意的眼睛,肤色白皙的手指将门完完全全推开,白色衬衫和刻意向上折起几寸的百褶裙下,露出了线条优美的小腿。

    只不过,她的肩头和胸前都因为外面的大雨被淋得狼狈,衬衣紧紧地贴在白嫩的肌肤上,连脸侧垂下的粉色秀发此刻都在不停地向下滴着水。

    “打扰了。”桃井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稍稍有点惨的模样,满脸笑容的径直走到你的面前:“菅本……同学?我是竹内的好友,她今天家里有事情,所以拜托我把这份影印笔记交到你的手里。”

    桃井的那稍稍带着一些坡度的制服鞋踩在深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回荡着喀喀的声响。

    她的笑容越是灿烂,你的心里就越是奇怪。

    往日,你总是能被桃井这发自内心的笑颜所感染,再加上她总还会说着鼓励你的语句,总会让低落的你心情瞬间得到治愈。

    你打量着桃井,她的长发因为好奇打量着你病床前摆放的玩偶而滑下,轻轻垂在她肩膀上。

    她再也不是那个跟你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但还是那个会因为朋友拜托就冒雨前来给你这个陌生人送资料的热心的篮球部的经理。

    你心里越发的酸沉,低低地冲着她说了一声谢谢,桃井那浅粉色的眼珠里流淌着温柔的光芒,她的睫毛稍稍垂下。

    突然你的双臂被桃井抓住,她明明看起来很瘦弱,力气却意外的大,你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唔……

    桃井忽然松开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她捏了捏鼻子,有点苦恼的跟你道歉:“对不起,好像有点着凉了。”

    衬衫看上去变得更加透明,线条优美的锁骨下,胸前那诱人的沟.壑就连身为女性的你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病房里有浴室,我去替你拿可以穿的衣服……”你结结巴巴地,“先把身上这身换下来吧。”

    桃井对你露出了撒娇似的眼神:“谢谢你。”

    你实在觉得桃井有些热情的过分,而且自从你来到帝光后接二连三的巧合也不得不让你怀疑桃井来找你的真正目的。

    你的手在柜子里翻找着,桃井默默打量着你的背影,宽松的病号服下若隐若现的美好曲线,因为衣服过大而露出的圆润又光滑的肩头,还有那线条优美毫无瑕疵的后颈……

    即便桃井五月对自己的身材和长相都很自信,但她还是格外喜欢你这样看上去就软绵绵好像非常有触感的身材和皮肤。

    就像是……

    那天晚上一样。

    桃井对你的好感,已经超越了普通女性友人最亲密的程度,但是这些对她来说完全不够。

    原本,她以为,自己从国中到高中毕业前对黑子哲也的感情应当是真诚且热情的,桃井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精力,黑子却始终无动于衷,每次都是默默地拒绝桃井的示好,但是奇怪的是,即便被黑子拒绝无数次,桃井内心也没有真正泛起过失望这样的情绪。

    她逐渐发现,似乎只有你的一举一动才会真正吸引她,倒不如说,几年来,桃井已经习惯了保护你,陪伴你,并且时刻把你拴在她的身边。

    ——喜欢你。

    可是,这句话没办法说出口。

    并不是只要坦率一点就可以的事情,她并不希望会破坏到你们现在的关系。

    所以她一直选择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曾经一直单纯的以为,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为了庆祝升入大学并且顺利成年,桃井,黑子还有你三个人一同在学校附近的居酒屋聚餐,在吃饭期间,桃井忽然留意到,她曾经喜欢的男生,视线从未离开过你。

    桃井仰起头,看着已经有点年份的居酒屋的天花板,老旧的木板反射着居酒屋昏暗又发闷的视线,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并不是嫉妒黑子对你的喜爱,而是愤怒黑子居然敢毫无忌惮地这样看着你。

    你因为喝了梅子酒的缘故,从脸颊到耳朵都烧的通红,黑子温柔地抬起手抚摸着你搁在桌上的手,桃井冷眼地看着,最后她走到你身边,把你的身子扶正,冷冷地看着黑子。

    “原来是这样,桃井同学。”

    黑子在这一刻和桃井达成了共识,为了不吵醒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的你,黑子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但是,恕我直言,桃井同学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她嘲弄般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因为……梨纱也不会选择哲君你的。”

    桃井五月是个聪明的观察者,不然也不会凭借收集数据和分析对手情报一直屹立在其他后辈心中,成为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传说。

    但她从来没想过,喜欢你的这份感情,居然会蔓延到他们所有人身上。

    聪明如桃井五月,她也当然知道,你最想要的,从来不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你对于他们,包括桃井自己,其实只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但——

    这会杀死你。

    你却浑然不觉。

    桃井确实明白这个道理,直到得知黄濑计划后她也一直都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她既不想看到你受到委屈,但也不想看到你嫁给一个她心生厌恶的人,从此结婚,生子,最后到远离她的生命。

    那时,你便会决然离去,甚至连头也不会回一下。

    有另外一个男人,会接过桃井的使命,从此牵着你的手,带你离开。

    当看着你开着黄濑的车离开后——

    桃井露出自从知道你要结婚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的心情很好,甚至第二天来到紫原所开的甜品店都是热情的。

    她换了一身漂亮的雪纺一字领的上衣,下身是短到大腿根的牛仔短裤,保养精致妥当的粉色长发扎起一个半丸子头,完全看不出一丝成年人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干净又清爽的高中生。

    “月亮妞~”紫原在柜台后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朝她挥了挥手,“赤仔叫我们现在去黄仔家里呢。”

    “这样啊~”桃井故意顿了一下,“小紫,记得把梨纱最喜欢的芒果布丁带上噢。”

    她最后一句话的咬字相当的重,紫原呆呆地看了手机一会儿,然后把它放进口袋,拿着做好的甜点走出来。

    [2]

    黄濑凉太家中一片狼藉,乱七八糟,和那白色的壁纸,白色的羊绒地板,白色的装饰物很不相配,桃井走到了二楼,正巧撞见刚从浴室走出的赤司,他只是随意用毛巾擦了擦暗红色的短发,敞开的胸膛前还留着深浅不一的抓痕,“早上好。”

    赤司微笑着和桃井与紫原打招呼,他的侧脸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画面,优美的下颌被金色的日光照耀着。

    “咦,没有看到小黄呢。”

    “出去买食物去了。”赤司解释。

    “真麻烦,明明我和小紫都带来了梨纱最喜欢吃的东西呢。”

    桃井嘟着嘴,他们的谈话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一样熟悉又自然,她走进了走廊里那个房间,枕头里飞起的羽毛几乎在房间狼狈的飞着,翻卷的地毯,被推倒的椅子,摔在地上连屏幕都遂碎了一地的笔记本电脑……还有,桃井弯腰捡起来一枚金色的纽扣。

    啊,居然被阿大那个家伙抢先了。

    她的眸子转了转,显得愈发深沉。

    “梨纱,你应该吃一些东西,不然会昏过去的。”蹲在你面前的黑子正半哄半逼地喂你吃东西,声线温柔,语速轻缓,丝丝情意缠绕,水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饱含着深情地看着你。

    比这个房间还要再狼狈一百分的你,身上的裙子肩带已经滑落,散乱的长发流泻于你的身后,胸前,肩膀上,遮住了像是雪润过的莹白色的肩膀,还有那躲藏在散乱的发丝间的或轻或重的痕迹,强烈的视觉冲击所带来的震撼并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

    “梨纱……”桃井忍不住唤了一声你的名字,原本还呆滞着的你仿佛不可思议般地慢慢抬头,眼泪迅速涌了上来。

    桃井的全身都在鼓动着,脉搏带起浑身的血液逆流,走到你身边速度快到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然后,她坐了下来,

    抬手把你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到你的耳后,这是她平时最喜欢对你做的一个动作,看着白嫩的肌肤下红色的痕迹,桃井温柔的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对你这样做吗?”桃井问。

    她的手指一路向上,来到你的耳侧,最后拇指抚摸着,在你耳后到脖颈的流连。

    “梨纱的这里真是好漂亮呀,难怪有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继了……”桃井另一只手轻轻梳开你的长发,“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会在这么漂亮的脖颈处留下自己的标记,所以我每天都要习惯性看看你的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做标记,一直到今天之前,这里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痕迹呢。”

    桃井忽然开心的拍了拍手掌,“对了,这次我也可以咯,放心吧,梨纱,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绝对不会痛的。”

    说完,她扭头,雀跃地对着站在门边的紫原开口:“小紫~换我们来打扮一下梨纱好不好啊!”

    [3]

    病房内的灯光很足,却莫名地有些冰冷的味道,好不容易找出一套运动衫的你转过头,却看着桃井神色复杂地站在距离你不到几米的位置上。

    “怎么……?”

    话未说完,桃井已经伸手,指尖的动作很轻,她拨过你的长发到了耳后。

    “你这里真是很漂亮呢。”

    你忽然浑身下意识地颤抖起来,视线内桃井粉色的长发在病房这一片雪白中显得分外的亮眼,你的眼前不再是温柔平和的桃井,不再是那冰冷的指尖。

    [梨纱的这里真是好漂亮呀,难怪有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继了……]

    [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会在这么漂亮的脖颈处留下自己的标记……]

    [所以我每天都要习惯性看看你的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做标记,一直到今天之前,这里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痕迹呢。]

    不,不对……

    眼前出现的是不断在变化的,令你万分痛苦又难过的场景,你闭上眼睛,企图躲避桃井的触碰,冷汗不停地从你的额头上冒下来。

    “啪”。

    你手中的运动服,终于落在地上。

    你尽可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送走了桃井,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意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却像是冰冷的猛兽不断在你身体里肆意的冲撞,屋外的雨已经渐渐变小,你躲在病房的角落里,双眼直直地看着眼前那惨白的墙壁,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4]

    若是回到几个月,你宁愿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沉浸在地震让失去父母的痛苦中,最后慢慢痊愈。

    你不应该同意朝日奈夫妇的收养,还是应该留在北海道,过着正常有序的人生。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几乎立刻就想到要回北海道,你的故乡。

    但是表现的过于异常,一定会被朝日奈家所察觉,你默默思索了一会儿,第二天右京和梓来探望你,你就表达了自己想要出院并且转学的决心。

    “但是,梨纱去帝光中学才待了不到半个月,如果再换一所学校的话,学习或许会耽误下来。”右京取下眼镜擦拭着,口吻里似乎并不太赞同。

    梓看出你的苦恼,柔声替你解释:“没关系,帝光的偏差值对于梨纱来说是有点高,梨纱可以换另外一所对成绩要求稍微低一些而且有直升制度的高中,凤君在的冰帝,右京哥去问一问吧。”

    “梓,不要让梨纱太任性啊。”

    “我想回北海道……”你见两个人因为你而微怔,声音再提高了一些,“不想留在东京了……”

    仿佛是察觉到了你话语中的痛苦,右京不再坚持自己的决定,他体贴地替你准备好一切手续,在你出院后的第二个星期,你终于能够彻底离开帝光,前往冰帝读书。

    这天,天气好不容易放晴,最后一次回去帝光取退学通知的你,特地选了一个篮球部在训练的时间偷偷来到职员室,填好了所有文件后,你拿着退学通知,刚走到了二楼的楼梯转弯处,就看到在那台阶上站着的几个不怀好意的女孩子。

    她们的制服没有选择系领带,大咧咧的向你展示着胸部的弧线,裙摆也是稍稍一抬腿就会走光的短,眼线描绘的细致又冷艳,充斥着和那群乖乖女完全不同的勾人的魅力。

    并不愿意惹出事端的你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打算从另外的楼梯走下楼。

    “喂,是你吧?”有个留着亚麻色齐肩长发的女孩走到你面前,“才读二年级,居然已经这么有手段了,抢走了西野的男朋友。”

    女孩的声音落下,其他几个人也走过来团团把你围住,你有点不明就里,警惕地看着其中一个金色头发,斜分刘海的少女,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西野吧。

    她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在众女的目光中走到你面前,“嘛,的确是很会装一副男人喜欢的样子,柔弱的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误会了,”你匆忙解释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男朋友。”

    西野双手交握在胸前,靠着楼梯的墙壁,“是吗~他是你的同班同学,灰崎祥吾。”

    你吃了一惊,摇头的同时微微低着头用模糊的上目线看着西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你找错人了。”

    西野嗤嗤笑了一声,她一把抓住你的头发,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到底认不认识,你跟我一起去找他,自然就清楚了。”

    你头发被她毫不留情地抓着,头发好像都要被拽断似的,西野索性就这样拽着你的头发往前走,看着她要去的正是体育馆,又惊又怕你的只能尝试着拍打西野的手,嘴里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西野前辈,你真的误会我了,不要去体育馆,我不想去那里……”

    西野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你:“哦~你好像很害怕啊,为什么不去?怕你和灰崎的事被篮球部的人都知道吗?”

    “西野,少跟她废话,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才对。”

    伴随着身旁另一个短发女生的咬牙切齿,巴掌清脆的声音也一同响起,她毫不留情地扇在你的脸上,你也被她吓住了

    从没想到,学校里女生们的手段居然要比以后在模特界还要残忍,几乎是不加任何掩饰,你一路都在挣扎,反倒让西野眼中的怨毒越来越深,等你被她抓到篮球部的时候,她一甩手,就把你丢在了地上。

    原本还在训练的一群人看到你们,有几个好事的男生已经凑了过来。

    “灰崎呢?”西野毫不留情地喊着灰崎的名字,“把他给我叫出来!”

    西野本身就出身于东京一个知名的黑道世家,她的兄长和父亲都是远近闻名黑社会的头目,在学校里也是猖狂又无法无天,虽然有些男生很心疼摔倒在地上可怜的你,但碍于西野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赤司和绿间走过来。

    赤司的目光扫过你的身上,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怎么回事。”

    “灰崎在哪?”西野单刀直入,又让她身边几个女生拦住站起来就想跑出体育馆的你,扫视一圈场馆内没有发现灰崎,西野扬眉:“我找他有事。”

    “他在更衣室。”绿间忽然提了一句,沉思片刻,“现在是训练时间,有什么事等训练结束后再说。”

    光是听到赤司和绿间的声音,都让你感觉浑身发冷,呼吸有些困难,你露出求饶的目光,企图让短发的女生放过你。

    西野哼了一声,勾了勾手指,短发女生就扯着你的胳膊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丝毫不顾你一路都在求饶。

    “人呢?”西野一把推开了更衣室的门,房间里还在吃零食的紫原和正在玩手机的黄濑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贸然闯进来的西野。

    “嗯……”

    黄濑注意到了躲在西野后面的你,金色的眼瞳不留痕迹地转了一圈,他很快就放下手机迎了上去,“西野前辈~是来找我的吗~”

    “凉太君,”西野看到黄濑扬着笑容毫无戒备的模样,语气也放缓一些,“我是来找灰崎的。”

    “诶诶诶,你们已经分手了吧,祥吾君和你没关系啦。”

    黄濑的这句话似乎戳痛了西野,她立刻把你拉到黄濑面前,“我们是分手了没错,但是至少让灰崎那混蛋给我解释清楚,他在我床.上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黄濑毫无危险的眸子里透露出奇怪的光芒,他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他抿了抿唇。

    几秒后,黄濑眨了眨眼,完全不认识你,也不在意你似的——

    他径直越过你,来到西野的面前,“前辈,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反倒是你一直在提祥吾君的名字让我相当生气呢。”

    黄濑一点一点地抽出你被西野抓的通红的手臂,然后自然又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呐,前辈也多看看我好不好?”

    开心的笑容取代了西野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黄濑带着她,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离开,终于脱离了桎梏的你松了一口气,面对着始终在吸冰棒的紫原,你倒退好几步,气氛过于恐怖,这一切只想让你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请等一下,菅本同学。”

    一直在更衣室被你忽略掉的黑子哲也出声,并且走到你面前,拦住了你,他挡在门前,以微妙的距离把你束缚在了他和紫原中间,背后的紫原,则是慢慢站起,他巨大的身形在你的身侧投下一片昏黑的影子。

    “我要,我要回家了。”你进退两难,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退,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

    于是黑子转身,从里面锁住了更衣室的门,他面无表情的冲着你开口。

    “所以,请解释一下吧,刚才西野前辈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菅本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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