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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春从主席办公室出来往自己办公室走,就见曹颖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曹颖看见金春回来就说,金主席,我想找你谈谈。
金春迟疑一下,然后才说,好!彼进来吧!他说着打开办公室门走进去,曹颖跟着也走了进去。
曹颖进来坐到椅子说,金主席,你还兼任着编辑部的主编,所以我得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调我进来时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毕竟咱们早已认识,而且我还是你一手扶植起来的作者。
金春笑着说,你能进到编辑部说明你有这个能力,既然马书记调你进来,那么我也同意,正如你说的,咱们毕竟早已认识,而且又一起出国考察。我知道你的能力,既然已经进来编辑部,那就认真工作。
曹颖说,放心吧金主席,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我还有点事想向你说说,副主编薛兵让我去诗歌散文组,可我是个写小说的,想去小说组。
金春说,这事我安排。
曹颖笑道,我知道金主席肯定会支持我的,那就这样,有事再来麻烦你。她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金春说,小说组还缺组长,你要好好干,将来把小说组给咱们领料起来。
曹颖回头笑盈盈地说,谢谢金主席的信任。让我和你握握手吧!
金春把手伸过去,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在松开手前,曹颖迟迟不放手,另一只手上去在他手心中轻轻挠了挠,然后朝他多情而灿烂地一笑,脸一红,转身离开,留下许多韵味在身后。
金春站在原地望着曹颖,心里有头小鹿在奔突。
曹颖出门后还回头朝他轻轻一笑,然后飘然而逝。
金春站在那里久久发呆,脸上露出了不可言说的笑容。他跟曹颖认识也有些年了,曹颖还在上大学时,她的第一篇短篇小说就是他亲自批转到小说组,然后由小说组提交后发表的。记得那时候她还是个纯情少女,也就十八九岁。金春对这个有才华的女孩特别重视,经常亲自过问她的写作情况,所以曹颖在上大学的几年中,陆续在《北疆文学》发表过好几篇中短小说,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有评说家还专门写文章赞扬年轻的女作家,假如继续写作下去前途将无可限量。然而,大学毕业后,曹颖突然间销声匿迹。金春通过电话联系才得知她回到了家乡河头市,到造纸厂当了厂长办的秘书。由于主编的重视,曹颖在当厂长办秘书期间仍然坚持创作,并且出版了自己的小说集,于是她也正儿八经地拿到了作家协会的会员证,成为名副其实的作家。后来曹颖来到了省城,为造纸厂做推销员,写作就间断了。为此金春还经常打电话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文学创作。作家考察团出访欧洲,金春与曹颖再次见面时,他感觉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再那么矜持,而变得那么外向,说话办事咋咋唬唬,特别与那个有妇之夫毕刚的来往非常暧昧。金春悄悄问过曹颖,他说,小曹,你和毕刚好象很亲密,我知道毕刚是有家室的人,莫非他离婚了?
曹颖笑了笑说,金主编,他马上就要结婚,我才是他的最爱。
金春说,你是位很不错的女作家,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婚姻是你们女孩子的头等大事,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曹颖说,谢谢金主编的提醒。
金春后来从柳絮嘴里得知,原来曹颖是被毕刚引诱走上了邪路。毕刚企图带她一起滞留国外,但没有成功。回国后,毕刚重振旗鼓,开始了新的生活,与曹颖从此分道扬镳。曹颖也看出毕刚不是她所追求的男人,于是两人不再互相纠缠,各走各的路,各干各的事。曹颖突然间被马一飞所看中,并且亲自将她安排进《北疆文学》编辑部当了编辑。这里面的奥秘很是费人深思的,假如没有猜错的话,曹颖已经成为了马一飞的情人,否则马一飞不可能如此热心地将她破格录用到了编辑部。
金春回到办公室座位上仍然在想着曹颖刚才的动作,他已经意识到她的真实意图。
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
金春说,进来!
柳絮飘然而至,进门就说,金主席你好!
金春赶快起身上前与其握手,并且说,哪阵风把总裁先生给吹来了?
柳絮说,不要酸不溜秋的!你当上文联副主席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贺喜呢!
两人是老相识了,当年柳絮的第一篇小说,也是她的处女作,就是在《北疆文学》发表的,那时候金春还是小说组组长,他亲自审查并将那篇小说推上了头条的位置,引起了反响。如今柳絮成为中外合资企业的总裁,令多少人羡慕,金春也不例外。
金春说,柳总无事不登三宝殿,请说,有什么需要本主席效劳的?
柳絮说,我来找父亲有点事,顺便过来你这边坐坐,听说曹颖到你这儿当编辑了?
对!刚上班没几天,你进我办公室前她才出去。怎么?关心你的姐妹了?
柳絮笑道,当然了,曹颖帮了我不少忙,可我却没有帮她多少。她进编辑部工作的事听说是马书记一手帮办的?
对!连我这个主编都没有插上手,都是人家说了算。
柳絮笑道,听口气有些气不顺,是吧?
金春说,咱俩应该能够说到一起去,你也不是出卖我的人,所以我才对你说,马一飞这个人太武断,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柳絮说,别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曹颖这件事你就宽容一些,一个女孩子不容易,造纸厂倒闭,她已经失业了,好在马一飞帮她一把,否则你让她怎么办?
金春说,曹颖的能力我不敢小视,当编辑应该是一把好手,我也挺欣赏她。可是我对马一飞这种一手遮天的作法很生气,刚才我还和你父亲谈起这件事。
柳絮正儿八经地说,算了算了,就曹颖能够重新找到工作这件事情,我们应该为她高兴,虽然马一飞安排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但对曹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作为朋友咱们也应该高兴,你说对吗?
金春说,你难道不知道马一飞是个什么人吗?没有特殊情况他会那么武断地安排曹颖进编辑部?彼真的就没有仔细想过?
柳絮望着金春说,你难道怀疑他们两个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
金春冷冷一笑,你这大作家怎么变得如此迟钝?你仔细想想,马一飞和曹颖过去并不认识,听说是通过金月欣认识的,而且认识时间很短,你说说,这其中没有蹊跷才怪了!
柳絮说,你怀疑他们之间有了男女关系?
难道你能给我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吗?
柳絮说,曹颖生活作风是有些随便,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马一飞俘虏了吧?
金春说,马一飞是谁?别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可是从你们家乡出来的,难道你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柳絮说,我听说他是淫棍,不但自己有许多女人,而且还为苟谈送过漂亮女孩儿。
金春马上放低声音问道,马一飞是苟谈一手提拔起来的爪牙,听说马一飞送苟谈的那两个女孩已经被纪检组叫去审查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柳絮说,迟早会出结果的,耐心等着吧!咱们再说曹颖吧,她本质不错,就是性格有些外向,既然到了你这儿,你就多关照点,毕竟是咱们的小妹妹,该关心还是关心些,即使生活上出点问题也可以帮助她改正,你说对不对?
金春说,放心吧柳总,我这个人爱憎分明,不可能把对马一飞的怨恨强加到曹颖的身上。
柳絮说,假如她真的和马一飞有一腿,你也要宽容些,慢慢教育她走向正确方向,我认为她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要把她毁了!
金春笑道,曹颖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也是她的福分。
柳絮说,其实曹颖生活有些随便我是知道的,但是人各有志,只要不是故意学坏就是好女孩。今后在你这里工作,你可以好好教调她,让她成为一名出色的编辑,也就不枉咱们的一片苦心。
难得呀难得!
好了,不要感慨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把在北疆市的作家考察团的成员都邀请上,趁今天是周未到我们红心楼一聚,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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