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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东方旭走上前,虚天真人拉起他的手,仔细打量着。
“是个好苗子!”虚天真人赞道。
“东方兄的孩子,能不好吗?”一旁,虚山真人一捋胡子,哈哈笑道。
“也是,”虚天真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东方旭,“孩子,不知……你爹可传了你什么功夫傍身啊?”
“额……”东方旭被问起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斟酌着说,“我从六岁就被我爹要求练基本功,却未曾传我一招一式……”
“哦?未曾教你刀法、拳法?”虚天真人继续问道。
“没有……”东方旭眨了眨眼睛,“我爹说到了苍玄派自会有人教我,他就不用教了。”
“哦?!哈哈哈哈,”听了东方旭的回答,虚天真人也乐了,“东方兄倒是对你很有信心啊,就这么确定你能通过考核?!”
“考核很难吗?”东方旭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单纯的笑容。
虚天真人也眨了眨眼睛:“不简单。”
“可是我爹跟我说到时候跑得快就行了。”东方旭嘟囔着。
“跑得快?”虚天真人一愣,随即又挂上了笑容,“他倒是没有说错。不过——你跑得很快?”
“嗯,应该不慢。”东方旭摸了摸后脑勺,这么说着。萧叔叔把《八神步》说得那么厉害,我应该没问题吧……东方旭心里想着。
“对了!”东方旭一拍脑袋,从怀里把那本《破军刀》取了出来,交给虚天真人,“我爹说要我把这本功法送到苍玄派,今天到这里,我可也算是交给掌门真人了。”
“《破军刀》!你爹拿出去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把这事忘了呢。”虚天真人把《破军刀》拿在手里,叹了一句,收到了袖子里。
之后,虚天真人又跟东方旭聊了几句,才让东方旭他们回去了,临了还又提醒了一句让他别忘了明天的考核。
“啧啧,东方洪那家伙竟然没有教他儿子一招半式,该不会他真以为咱们会收他儿子进山门吧?”虚石真人看东方旭三人走出去了,这才说了一句。
“刚才那孩子不是说了吗,他跑得快!”虚山真人又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跑得快?能有多快?再说,跑得快就能通过考核?”虚石真人不以为然。
“跑得快当然不能,不过……若是跑得快出你的想象呢?”虚天真人眯起眼,这么说了一句。
“这孩子,不简单。”虚风真人也这样说道。
“东方洪那老狐狸真的没教他?我不信。”鹿祥林也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至于“跑得快”这种说法,他自然是不信的。他的儿子鹿瑾瑜也练了轻功身法,虽然不像剑法那样勤于练习,不过也足以在速度上笑傲同龄了。饶是他的儿子,他都不能说只凭身法就能通过考核。所以他内心坚定地认为,东方洪肯定教东方旭什么功夫了,只是这孩子藏着掖着,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大概,这也是东方洪那老狐狸教唆的……鹿祥林想着。
……
此时,剑镇外,一个面色白皙,手指细长的少年身着素衣,牵着马,在河边看书。他抬头看了看天,下午再去登那临苍山吧,少年内心想着,摸了摸腰间的那枚古朴剑令。
剑镇的大街上,一个满身精肉,颇为壮硕的少年背着铁棍,四下打量着。他肩上挎着青灰色的包袱,手里握着剑令,寻找着可以下榻的客栈。
一家酒馆里,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正在大厅里胡吃海塞,此时他嘴里塞着两个大肉包子,左手掐着一根啃了半拉的猪蹄,右手的筷子夹着两片肥肉。眼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菜盘子,不过大多已经空了;桌子的一角堆着两个蒸笼,里面的肉包子也已经不见了;少年的脸前还有三大碗白米饭,他把肥肉往米饭里一送,搅和着这碗饭,一口咽下嘴里的肉包子,又风卷残云般地吃起这米饭来。他的腿边,一对铜锤靠在桌腿上;腰间挂着的一枚剑令惹得一众看客频频看过来……
又有一衣衫不整的少年,此时正躺在宜春楼(剑镇的一家青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酣睡;枕边,不着一缕的风月女子也在睡着。少年的腰带、靴子等物已经被扔在了一边;摆满酒菜的桌子上,一枚剑令被随意地放着。
桃林中,一女子面遮纱巾,正靠在一棵老树下吹着竹箫,甚是轻松写意。她手边的包袱里,剑令的一角露了出来。
离临苍山不远的小道上,两个面容相仿的少年一前一后骑着马,意气风发,腰间同样都别着一枚剑令。
临苍山的山路上,一个背负长弓的少年在长辈的带领下到了苍玄派山门那里,取出一枚剑令,被两个道童放行。东方旭下山时之后与那少年擦肩而过……
一时之间,各路天骄云集临苍山,只为明天能够拜入苍玄派,好学到一身好本事,在将来成为武林中的一代宗师。
……
下了山,东方旭又回头看了一眼。在日光照耀下,藏经楼熠熠生辉,像是要冲天而起的巨剑;而在藏经楼之前,苍玄大殿富丽堂皇,却气势逼人,像是凌厉的剑光一般刺人眼瞳。
“临苍山上苍玄殿,冲霄剑气临苍见。”这大概就是对苍玄派气势最好的写照了。
而回到剑镇,东方旭惊讶地发现,今日多了好些携带剑令的少年入镇。他们或是把剑令别在腰间,或是直接握在手里,十分显眼。东方旭把剑令揣在袖子里,倒是没有什么人注意他。
“蔡叔,”东方旭突然眼睛一亮,他喊过蔡富,趴到蔡富耳边,贼兮兮地说,“蔡叔,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这些拿着剑令的都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本事,我心里也好有个打算。”
“好嘞!”蔡富点头应下啊,他哈哈一笑,“没想到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机灵了!”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早做打算嘛!”东方旭嘿嘿一笑。当个纨绔少爷就是有这一点好,心思活络,不会循规蹈矩。此时这些拿着剑令的少年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摸他们的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