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井蛙言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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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比例80%, 请支持正版, 谢谢  织羽樱奈说:“是我吃的,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你看你, 还帮这个帅哥说话, 他看上去明显比你壮实多了!吃了就吃呗,”大叔满脸写着不信:“端好, 男生要让着女生啊!”

    壮实这种一点都不华丽的词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迹部景吾忍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告诫自己心平气和:“好,我知道了。”

    语言有时苍白, 不如让对方眼见为实,他就近挑了张桌子,正对厨师那张脸, 好让对方能全程看到自己的“虐待”。

    织羽樱奈丝毫没让他失望:她当着海鲜烧厨子的面保持着匀速吃了五盒章鱼烧, 三盘军舰寿司, 两碗乌冬面,连盘子都沾的一干二净,胃口好得令人咋舌。

    迹部景吾停下刀叉, 虽然知道有些失礼,但就是忍不住看她吃东西。

    在后厨里工作的大叔见此情此景实在坐不住了,他端着一大盘子玉子烧从厨房跑出来,眼含热泪:“小姑娘这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来, 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

    织羽樱奈道了谢, 把玉子烧双手捧到迹部景吾眼下, 表情虔诚:“你先吃。”

    “这真是……”

    大叔又是感慨又用那种看人渣的眼神看了眼迹部景吾,叹着气走了。

    被当成人渣还是第一回,不过被人关照,心里还是有点儿感动的。可转念一想,迹部景吾觉得没这么简单:“为什么让我先吃?”

    织羽樱奈把面前的盘子挪开:“这边盘子放不下了,先放你那边。”

    迹部景吾差点龇牙:“哦。”

    他说完话就面无表情的捂住鼻子。

    除先前吃掉的牛排中华煎饺灌汤包不说,再到一整盘的咖喱金枪鱼意面、按重量计算的一公斤碳烤生蚝、香煎龙虾肉……还有一条片好的烧烤嫩羊羔腿,撒上了肉豆蔻香味直往外窜……

    吃到后来,织羽樱奈又随口点了乳酪,却碰上那种可怕的蓝纹乳酪——学校有不同国家的交换生,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们的口味,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霉变的可怕食物。

    这种和华丽完全不沾边的东西……迹部景吾把盘子放下的时候,手还有点发颤,意识被熏的有些糊涂。

    蓝纹乳酪是美食大国法国的奶制品,和那些靠甜腻芳香取得食客欢心的妖艳贱货不同,这种奶酪不走寻常路,不仅闻上去比榴莲糟糕,吃起来更是辛香辣口,回味无穷。

    他在心里整理好措辞打算劝织羽樱奈: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偶尔浪费食物也没关系,毕竟比起勤俭节约的品质还是命比较重要。

    “你别……”

    织羽樱奈用筷子顺着蓝色的纹路在蛋糕上温柔的抚摸了一阵,然后把沾着蓝色菌丝的筷子头放进嘴里抿了一下,一脸陶醉:“霉菌的芬芳。”

    神他妈霉菌有芬芳。

    行,认输。他把另一份乳酪也默默地向她的方向推过去:“既然喜欢,这一份……芬芳,也劳烦您慢慢享用。”

    织羽樱奈手一滑,铁质的叉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脱手,飞出来扎在乳酪上面,刺溜一声刺进软孔里,竖着一晃一晃闪冷光:“谢谢。”

    “……不客气。”

    迹部景吾不再打扰她进食,摇着高脚杯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杯里的香槟酒,看着织羽樱奈接连不断地进食觉得腮帮子有点酸。

    他忍不住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太快会消化不良,还容易长胖。”

    织羽樱奈筷子没停,边吃边摇头说:“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吃不胖。”

    她比了一下自己的腰围,朝气闷的迹部景吾笑得无辜:“再胖一圈也没关系。”

    这姑娘嘴够坏的,不过这话说的也没错,吃了这么多,下午必须用高强度的体耗来解决多余的热量,不然,他的腹肌恐怕留不住。

    他还举着刀叉发愣,织羽樱奈已经把桌上的盘子扫荡完,抽了张餐巾纸抹嘴:“吃完了,走吧。”

    迹部景吾说:“等等。”

    织羽樱奈问:“吃不下了吗?”

    她指着迹部景吾面前的约克夏布丁,说是布丁,其实是咸口的面包,是和烤牛肉一起上的一道辅菜。

    冰帝的厨师还是按照英国约克郡的传统制作方法制作,相比新式制作将面团直接放在抹过烤牛肉汁的烤盘上烘焙的做法,把面团放进铁罐里烘焙然后吸收肉汁的旧式制作方法口味偏重,更得迹部景吾青睐。

    看织羽樱奈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心里浮上一股微妙的男生自尊感。

    “吃不下了,”迹部景吾看着她,眼里况味不明:“我还一口都没碰过,你要不要吃?”

    织羽樱奈把椅子拉开,又坐下:“吃。”

    两个穿青白色校服裙的女生拿着书包挡在头顶冲出人流,一刻不停地往前跑,出了银座后不久就有个公交车站,有些偏远闹市区,走快点兴许还能赶上末班车。

    路越走越黑,也越走越静,明明前脚还踏在光明里,现在视野中却昏暗一片,只有零星路灯亮起,四周的店面都已经打烊,竹子做成的卷帘和招牌在门上摇摆,时不时地啪嗒一下一响,惊的人一跳。

    前些日子才发生了学生夜跑被杀害的事件,眼下这个气氛着实让人发慌。

    走在前面的女生两股长长的麻花辫被淋得湿透,垂在脑后显得蔫蔫的,她四下望了眼,轻声问:“朋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双马尾女生一愣,瞪大眼睛:“什么声音?”

    麻花辫登时紧张起来:“可……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等,先别急,”双马尾犹豫了一下:“我不怕。”

    叫朋香的女生胆子比较大,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绷紧的神情有点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真……真的?”

    朋香拍了拍同伴的肩:“我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麻花辫女生脸有点红:“看来是错觉,大概因为这里太黑吧。”

    朋香做了个鬼脸:“胆小鬼樱乃!”

    麻花辫女孩哭笑不得地拉着她往前走:“好啦好啦,是我太胆小,先走吧,好不容易雨才小了,我怕再待下去真的就走不了了。”

    “行,”朋香爽朗一笑:“听你的。”

    两个人贴着打烊的店面一前一后的走,身旁的路灯时明时暗,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浓淡变换。

    身周的夜幕瞬间亮起,一阵火花带过后,左侧的路灯猝不及防地炸开。

    “兹——”

    爆炸声吓的两个女生一个战栗,一路惊叫着往前飞跑。

    没留神松动的凸起地砖,朋香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趔趄,她吃痛一声栽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跑到前面的樱乃马上停下跑回去扶她。

    樱乃焦急:“没事吧朋香?”

    “没事,”朋香一把抓住樱乃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回过头:“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得到我!”

    没有任何动静,身后昏黄灯光和远处的霓虹色彩映在水潭里闪耀陆离,两人张皇四顾,除了一地的碎灯玻璃就看见深深浅浅的水坑,别的什么也没能看到。

    她伸手揩去满脸的冷汗,和樱乃相视着舒了口气,借着对方手上的力站了起来,腿颤颤的,有点发虚。

    出于女性的直觉,樱乃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警惕:“走吧。”

    沿途滴滴答答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影响,朋香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拉住前面的同伴:“樱乃。”

    对方回过头,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朋香脸色忽然煞白。

    “你刚才说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哭声?”朋香的声音有点颤:“我……我好像也听到了……”

    耳畔刮过一阵凉风,吹的人汗毛倒立,像在附和她说的话,那个声源忽然猛地向这边靠拢,把两人的腿一下子都吓的发软。

    这隐约的悲泣声,尖细,挠心,又死死压抑,在漆黑的雨夜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又近了一些。

    两个人的眼睛睁的滚圆,又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尖叫出声。

    朋香望着和自己面对面的樱乃,眼神里突然充满惊恐,颤抖的伸出手,慢慢指向樱乃。

    雨从天下打下来,淅沥的雨滴进嘴里,迟缓了朋香掀动的唇舌。

    “背后……”

    樱乃心下一凉,哆哆嗦嗦不停,她僵硬地回转过头,昏暗的视野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店铺坐落在街道尽头,门口歪倒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黑色的底面上书写着“葬仪屋”三个大字,墨字鲜血一样从牌子里慢慢渗了出来。

    两个女生脸色惨白几如纸,两股战战:“救……救命……”

    匾额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实心木做的牌子砸出“咣”的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水花。

    “鬼——”

    “有鬼!”

    意识终于回笼,朋香不停地吞咽口水压抑恐惧感,一把拽住樱乃拼命往车站冲了过去:“快走!”

    两个女生在雨里跌跌撞撞地狂奔起来,把水坑里踩溅起一排排的水花,再也顾不得鞋袜会被打湿。

    一小会后,两人彻底消失不见,街道重归于平静。

    若是有谁能忍住害怕,走近这个街口仔细瞧上一阵,就会发现老旧的葬仪屋后面原来还影影绰绰地藏着一个小巷子,黑黢黢的巷口就像一个黑色的细颈瓶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进去,又流出来,巷内一片乌黑深不见底。

    ***

    这是条没有名字的巷,已经存在很久了,上面的灰早被冲刷的一干二净,肉眼看不到的路面凹凸里还积聚着一汪汪的水洼。

    水洼上面还覆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

    青紫肿起的脸已经看不清五官,身上套着件卡其色的校服外套,四肢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歪斜着,软塌塌地贴着地面。

    一旁散落着几件浅色贴身衣物,一个书包和一块校牌,衣服和书包几乎在泥水里浸坏了,塑封的校牌没被雨水泡烂。上面刻的印刷字清晰可见:“冰帝——高等部一年A组——织羽樱奈。”

    女生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她闭着眼挣扎翻转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巷口的光亮爬去,冷风凶残地掀开她的衣服,冰凉的雨顺着脖子和血一起在身体上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流。女生抬起头,目光灼灼,雨水直接从嘴里灌进去,又马上从眼睛里漫出来。

    脑海似乎有声音响起。

    ——爬,织羽樱奈,爬出这里!

    ——死有什么不好呢?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难道你甘心放任凶手逍遥自在吗?甘心就这么屈辱的死去吗?死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两个声音交织不断地叫嚣,让人呼吸急促,织羽樱奈用力攫住领口,强迫自己平静。

    ……不甘心。

    不甘心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想再多一件。

    织羽樱奈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被雨冲刷的一片模糊,她低下头蹭掉脸上的水,一鼓作气扯过地上废弃的塑料膜反手披在身上,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十指掐进地面的砖缝,她死死憋着一口气。

    有债未还,有仇未报,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远处漆黑如浓墨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如同沸水翻滚涌动,说不出的恐怖压抑。

    “嘶——”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像谁哗哗地拆开了一包薯片,不经意地就被忽略在倾盆的雨声里。

    雷电就要开始了。

    织羽樱奈没接:“都在这了?”

    “总共就两把钥匙,全都在这儿了!”

    女孩点头点得像鸡啄米,织羽樱奈接过钥匙却没动,又偏头去看为首的高个女生,她躲着身子生怕被注意到,完全没了之前那种耀武扬威。

    织羽樱奈咯咯的笑,手一颤,钥匙直接从手上飞了出去,通过狭小的窗户掉到外面。

    “呀!”

    她捂住嘴,笑容一点点消失:“怎么办,钥匙不见了,我现在出不去了。”

    高个女生一慌:“明明就是你——”

    “我什么?”

    织羽樱奈掐住女生的脖子,喉下的软骨被卡住,女生除了“啊啊”就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她重复了一句:“我什么?”

    女生自然答不出来,织羽樱奈脸上带笑,五根指头一点点收紧,对方的脸胀的越来越红,四肢无力的挣扎。

    五个女生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忘求救。她们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恐惧已经一点一点啃噬掉了她们的意识。

    织羽樱奈的手忽然松开一点,高个女生紧紧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从喉咙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救……命……救我……”

    织羽樱奈头没动,话里还带着笑音:“耳朵不好?你们的老大正在向你们求救呢,你们救不救她啊?”

    周围安静到接近死寂,只有织羽樱奈轻轻的笑声响起,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空气也冷的发寒。

    “救命……”

    细若游丝的呼救声终于惊醒了五个被吓傻的女生,她们想靠近又不敢,最后跪在地上膝行到织羽樱奈脚下,抓住她的鞋子恳求:“求求你了织羽樱奈,不,求求您,织羽大人,美奈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求求您放过她吧!”

    另外几个女生也纷纷附和:“是啊前辈她是无心冒犯,请求您饶过她这一次!”

    最先开口的那个女孩子强忍住害怕:“不管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您真的把美奈子掐死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几个女生胆战心惊地看着织羽樱奈终于松开手,美奈子抓住喉咙蹲到地上干呕起来,又不停的连声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织羽樱奈吃惊的啊了一声,走到美奈子身边轻轻的帮忙顺背:“诶呀,其实我也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啦,不过我这个人,平时和人交际少不怎么懂幽默,过头的地方请你们别计较了。”

    她在美奈子耳边亲昵的蹭了蹭:“行吗?”

    “不……不计较。”

    美奈子身体僵硬无比,就那样弯着腰的姿势坚持了许久,身上的湿意都要透出衣服,织羽樱奈终于把手收了回去。

    这个疯女人,美奈子身上汗意涔涔,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好了,既然人没事,现在开始说正事吧。”

    织羽樱奈拍了拍手:“我有几件事情想问一问你们。这样吧,我们玩抢答制,谁答得快,谁就得到一个小礼物,说不定……就是优先出这个房间的机会哦?”

    她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为什么把我请到这来。”

    美奈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胖胖的女生就飞快举起手:“因为看你不顺眼——我是说,因为其他人看你不顺眼……”

    “嗯……”织羽樱奈不满意的摇头:“废话还抢答,扣掉一次回答的机会。”

    “我没有很多耐心听你们说废话,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现在,我数到一,谁先抢到谁就回答。”

    剥去一次机会仿佛被判死刑,胖女生吓得目光发直,砰的一声摔坐在地上。

    她开始倒数。

    “五。”

    “四。”

    “三。”

    “一。”

    早有准备的美奈子伸手用力推倒了旁边想要回答的女生,大声抢话:“都是因为网球部的正选们!”

    织羽樱奈半晌不说话,良久幽幽的问:“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人看到你和king一起吃饭,然后迹部大人还让你加进了网球部,又把你介绍给了其他的正选们,看到你们相处的那么愉快,所以我们就嫉妒,想要……警告一下你。”

    “可是,”美奈子大声忏悔:“是我们有眼不识珠,不长眼睛才对您做出了冒犯之事!请,务必要原谅我们,我们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有人。”织羽樱奈去拨弄她的下巴:“这个人眼睛这么尖,是谁啊?”

    “是,是……二之宫黛姬。”

    “原来是她呀,看来你们是无辜的了,”几个女生听到都高兴起来,织羽樱奈又继续说:“不过,我就是喜欢将错就错。”

    她摇了摇手指:“谁让你们那么倒霉,做了别人的背锅侠呢?”

    几个女生俱是一僵,织羽樱奈冷笑:“还说我长得就这样,p过之后也就那样,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你说句实话,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美奈子赔笑:“那是瞎说的,瞎说的。”

    “瞎说也不行。”

    织羽樱奈收敛脸上的笑,用手叩着墙面,一字一句的说:“你们可以看不起我的长相,但不能怀疑我的ps技术。”

    “男的。”

    还是个男生,雅子一下子就来劲儿了:“长得好看吗?你们班的?成绩好不好啊?”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家境怎么样?”

    八卦是全人类的宝藏,尤其是女人的宝藏。

    长相这个东西,不能单一孤立的去对待,而要放到群体中比较。织羽樱奈咽下一块苹果,口腔里果汁四溢:“长得还行吧,我们班的,成绩第一,家境条件,往上数下去,很好了。”

    长得不错,同班同学,成绩还那么好。放在日剧里也是活脱脱男主典范。

    雅子试图从织羽樱奈的脸上捕捉一点羞涩之意,但她盯了很久还是失败了:“你就对人家没一点儿意思?”

    “有意思,”一侧腮帮子里鼓鼓囊囊,织羽樱奈捂着半边脸笑的咯咯的:“没意思我就不这么殷勤了。”

    ……这姑娘现在压根就没开窍,雅子想想也不急:“听我说,咱们什么样的经济条件,就送什么样的礼物。与其去超市精品店买那些小玩意儿,倒不如自己做点小点心什么的,既省钱又看着有心。刚好家里还有一些面粉,奶油黄油什么的,你尽管拿去用。”

    ……

    做甜品好,省钱。

    房子虽然小又简陋,好在流理台很干净。主人家是做吃食生意的,食材说不上应有尽有,却也样样不缺。

    织羽樱奈匀速搅着蛋白液,这道甜点不用蛋黄,被单独分离出来放到另一个小碗里闲置。她又开灶上的火,把蛋黄摊成蛋饼,趁它还在锅里就用筷子把蛋饼夹了出来。

    卷了根葱,嘎嘣啃了。

    把搅拌好的蛋白液倒入牛奶和面粉糊里,还有些香草粉,酒,织羽樱奈沾了一点尝尝味道。

    她点点头,微咸,刚好。

    再好的厨艺也要对胃口才行,要一个人喜欢吃咸却非让他吃甜,好吃也不喜欢。

    时间掐的准,织羽樱奈就地取材,给雅子做了几样简单的小食,杂七杂八的也谈不上哪国菜系,打算让雅子录入菜谱。

    不算太难,看几遍就能学会。

    雅子忙不赢,一边看,一边记,织羽樱奈展示的动作是很慢了,可是步骤是复杂又繁冗,看的她记了前面就忘了后边:“慢点慢点儿,刚才这个怎么着,我又给忘了!”

    人的记性确实差点。她手上动作暂缓,重复讲解放的调料分量:“味道不宜穿插,但是关东煮的口味偏淡,不会影响饭后进食重味食物,所以做得咸一些或者甜一些都没关系。”

    之前也没见过织羽樱奈会下厨,雅子有点好奇,可被她三两句话就拨了过去:“我的厨艺都是父亲教的。”

    雅子连忙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你瞧我这记性,刚才那个豆腐该怎么着来着?”

    ***

    烛台切光忠满脸不高兴的给主人绑手指。

    织羽樱奈拨了拨他的眼罩,烛台切老大不愿意了,不过还是没动弹,就杵在那让她拨弄。

    他人小,但话多:“不是我说,要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那一般的人能受得住您的血?再说您这还没恢复,这么做不就瞎胡来嘛。”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被扎出孔的不是手指,而是心脏。

    她怀疑的低下头,找了半天,手上刺了个比针眼大一丁点的孔。

    没见过世面就是容易少见多怪,也亏这把多事刀大惊小怪跟什么似的。织羽樱奈把包好的手拿回来,啧啧了两句:就那么大个眼儿,还被正儿八经的上好了药,拿着绷布条仔仔细细绑好。

    有点丢人。

    织羽樱奈心里想着些什么全都摆在了眼睛脸上,烛台切看自己主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跺脚气极。

    她吹去指尖里的药灰,没看烛台切:“我这不是行善吗?龙血一滴,普通人受用,可以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寻常妖鬼不敢近身。”

    道理他都懂,烛台切辩驳:“可是说到底这位夫人只是对织羽有恩,您负责帮她报仇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自损的事情?就算是献祭了灵魂,也不值得您这样做!”

    “这么气急败坏啊,烛台。”

    虽然生气,但他还是要纠正:“不是烛台,是烛台切。”

    她若有所思:“哦,小烛台是吃醋了吗?”

    “谁吃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脑回路,眼前一幕又让他惊呼:“您要做什么?”

    烛台切还来不及阻止,织羽樱奈已经一层一层的把他刚刚绑好的绷带取下来,上面灰褐色的药粉已经溶进指腹。她把手指送到烛台切光忠面前,声情并茂:“你是在伤心我没有给你?那,你想要吗,烛台……切?”

    好糟糕的台词。

    这话没法接。烛台切叹气:“对未满十四周岁的男孩说出这种话是犯罪啊。”

    哟,不错,还知道讲法律了。

    织羽樱奈扯着嘴角冷笑:“法律保护未成年人,撇开你是不是未成年这一点,你是人?”

    “……不是。”

    “这不就得了,”手指戳到烛台切嘴边:“来,延年益寿还美容,你不是成天嚷着长得丑吗,来一口。”

    他答得坚定:“不要,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帅。”

    “真的不要?”

    “不要,”烛台切三度摇头:“我不是为这个吃醋,我只是不希望您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哪怕只是一滴血。

    烛台切的小手握住织羽樱奈的,那份拒绝之意不容置疑,又重新给她绑上绷带,还仔细打了个蝴蝶结。

    她轻轻地切了一声,却也随便烛台切摆弄自己的手。

    没多久就重新绑好了,对这个作品烛台切很满意:“ok,您可别再去碰它了,祖宗。”

    蝴蝶结扎得工整漂亮,可惜不过是无用的表面功夫。织羽樱奈左右晃了晃手,打量完毕,嘲讽轻笑:“刀剑付丧神,听着名字好听,可是实则神格低下,勉强称作是妖。”

    他不以为意:“难道您歧视妖吗?”

    织羽樱奈轻唔了句,语意不明:“神和妖是天地之隔,饮下我的血,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明了,为什么不呢?小蠢货。”

    忍足侑士看了他一眼。

    迹部景吾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往窗口那边望了望,回头,压低了声音:“我去有点事。”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坐在他对面的宍户亮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迹部景吾额角暴起的青筋,但再一看,好像又没有。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迹部景吾站起来:“你们先吃吧,我很快就回来。”

    “嗯?”忍足侑士有点奇怪,他忍不住朝人多的地方看了一眼,意想之中的什么都没看到,他忍不住有些心痒,主动催促:“去吧。”

    两个人不是同班,但是在学生会和网球场也算天天见面,平时也没看到这人身边有个什么女生的,冰帝网球部连个赏心悦目的漂亮长腿女经理都没有,连保洁的都是大叔,都快把忍足侑士给怄死了。

    看看人家青春学园,虽然年纪是大了那么一点,起码人女教练就是个大长腿不是?

    这么呆板,怪不得偏好冷面冰山,忍足侑士忍不住腹诽,又朝着他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倒是让忍足侑士发现有几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好像还是学校里比较出名的班花级花,那爱慕眼神,直往迹部景吾身上溜,收都收不住。

    “这块木头真是不解风情啊,连看都不回看一眼……看那腿,那学妹都要哭了……”

    向日岳人没听清:“侑士,你说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

    被这么一打断,等忍足侑士反应过来却发现已经找不到迹部景吾的人影了,他有点遗憾的把眼神收了回来。

    能让迹部景吾主动的女生,有点本事,看来不容小觑。

    向日岳人颓废的趴在桌上,盯着蛋糕,眼睛直发虚:“怎么这么慢啊?还有什么时候他们才会过来?我觉得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忍足侑士蛋糕推过去:“岳人,他不是说了没让你等吗,饿了就先吃,下午还有训练。”

    向日岳人紧紧闭住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蛋糕的甜香味,却还是没有动手:“再等等吧。”

    几个正值发育期一到饭点就饿狼扑虎的男生守着面前丰盛的食物,愣是老老实实的没动。横竖等一会也饿不死,他们几个虽然没有迹部景吾那么龟毛的事事讲究,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

    能吸引迹部景吾的女生是个什么样子,好奇的人自然也不止忍足侑士一个。

    “你们说对方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啊?我猜估计是个很正的女生吧,”忍足侑士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八卦:“照理说你们这几天一直都和他在练习,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吗?”

    宍户亮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啊,迹部甚至比前一段时间更努力了,昨天和他对练,差点没把我给耗死,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下场了,一直练习到最后才肯走,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

    忍足侑士眼睛微眯。

    迹部景吾平时训练是不下场作陪的,昨天下午却突然勤奋发狠,把他们扯下来一一对了一场赛,虽然考虑到体力透支,没进抢七,但是几场比赛打下来也累得够呛。

    就算只是日常的训练赛,迹部景吾那也是招招都没留手的,那种打法,那种神情好像要发泄出什么一样,让人看上去都有些害怕。

    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倒是有点意思。

    是情伤?

    还是对方把他给拒绝了?

    向日岳人摇头:“不过昨天打得很开心呢,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侑士。”

    忍足侑士不死心,又把昏昏欲睡的芥川慈郎给拍醒:“慈郎,你想想,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芥川慈郎努力的回想:“……我好像睡着了。”

    “侑士……”向日岳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把忍足侑士的眼镜给擦了擦:“你眼神好,快看看是不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忍足侑士接过自己的眼镜戴在眼睛上:“不要这么慌张嘛。”

    平光眼镜只是个幌子,忍足侑士只是习惯了眼镜,他有些随意的往向日岳人看的方向一看,刚带正的眼镜差点又掉下来。

    他嘴里喃喃念出声:“今天……是愚人节吧?”

    芥川慈郎从桌上爬起来,也有些痴呆:“不是愚人节,还没有到……”

    他捂住肚子,肯定:“一定是我没吃饱,饿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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